江山 作品相關 第貳佰零三章 【鐵牛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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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們大驚失色,掌櫃和夥計臉色陰沉,就連范掌櫃也是戰戰兢兢,但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對於這樣的場面,虎爺很滿意,他似乎洞悉了這些人的心理,都是一些膽小懦弱的傢伙,當眾砸倒外地商客,給了所有人一個震懾。

    薛破夜輕輕搖了搖頭,這虎爺很明顯是蘇州的地霸,聽那幾句話,似乎是虎爺要霸佔范掌櫃的藥店,而范掌櫃四處躲藏,今天不知道怎麼被這虎爺得到了消息,所以領了一干人找到了這裡。

    當下有一名黑衣大漢拉開一張椅子,虎爺悠然地在椅子上坐下,嘿嘿笑著,看著范掌櫃道:「事兒今天咱們就理理吧,你成天忙,見不著人影,總不能讓虎夜每天跟在你的屁股後面找,范掌櫃,你說是不是?」

    范掌櫃忙不迭地道:「是,是,是!」

    虎爺點頭笑道:「那就好,這意思你是知道的,我都派人和你說過兩三次,你范掌櫃底子厚,不搭理我,我很失望啊。」

    范掌櫃連連擺手道:「哪裡哪裡,虎爺誤會了,只是這藥鋪是祖上傳下來的基業,萬萬是賣不得,還請虎爺多包涵,多包涵啊,虎爺放心,這每月孝敬的銀子我是一分不會少,還請虎爺高抬貴手,得罪得罪!」

    虎爺靠著椅子,盯著范掌櫃,一語不發,整個一樓一時寂靜無比。

    「我親自陪你去吧!」許久,虎爺終於打破這陣沉默:「我陪你去拿地契房契,你看如何?」他帶著笑,但是誰都能看出笑容下的殺氣。

    范掌櫃幾乎都要哭出來,顫聲道:「虎爺,虎爺,你就給我一條活路吧,我給你立牌位,我每天供你,虎爺,求您了!」說到這裡,身子一軟,「撲通」跪了下去。

    虎爺靠在椅子上,不為所動,冷笑道:「還是我求您吧!說什麼把我給供起來,連一個小小的藥鋪都捨不得孝敬,供起來有個屁用,叫上兩聲祖宗你虎爺能長兩斤肉?」

    范掌櫃在大庭廣眾之下,哀求連連,就如同一隻陷入了狼群的羔羊一樣,等待著惡狼的撕咬。

    虎爺咳嗽一聲,努了努嘴,便有兩名大漢走上前,硬生生地押住范掌櫃,看那意思,是要用強了,范掌櫃面如死灰,一個大老爺們,臉上滿是淚水。

    虎爺站起身來,嘿嘿笑道:「范掌櫃,給點面子,咱們走吧!」哈哈大笑,率先邁腿,右手靈敏地打著鐵膽,在睽睽眾目下得意地向酒樓外走去。

    幾名黑衣大漢押著范掌櫃,跟在了後面。

    薛破夜歎了口氣,終於是親眼目睹了何謂持強凌弱,何謂地痞流氓了,只是這是蘇州的地盤,自己在這裡無權無勢,若是妄自動手,弄不好壞了事,只能按捺不動,心裡卻覺得有必要抽個時間去看看葉天翔,暗示一下,讓葉天翔給這虎爺一些苦頭吃,依葉天翔在蘇州的勢力,估計對付一個地霸虎爺還是不成問題的。

    當然,即使要見葉天翔,依然是那一副高人的樣子露面。

    「哎喲!」猛聽虎爺叫了一聲,一個踉蹌往前竄了幾步,幾乎要跌倒,好在他伸手倒也敏捷,硬生生搭著旁邊的桌子,這力道一帶,人倒是站穩了,不過那桌子被這一搭,差點翻到,桌上的菜餚掉在地上,「辟里啪啦」地響,瓷盤粉碎,菜餚灑了一地。

    「他奶奶的!」虎爺站穩身子,回頭怒視,正盯在薛破夜這一桌,那幾個大漢快步過來,氣勢洶洶,將薛破夜四人圍住,車伕邵師傅已經嚇得臉色發白。

    薛破夜歎了口氣,他倒是清楚,鐵牛一直憋著氣,臉都憋紅了,好在自己暗示幾次,鐵牛才忍了下來,要不早就衝上去了,不過這虎爺耀武揚威地從這一桌走過時,恰巧走在鐵牛旁邊,耿直的鐵牛再也忍不住,出腳差點絆倒了虎爺。

    虎爺沒倒,倒是圍住了桌子,鐵牛鐵拳緊握,這真要打起來,他倒冷靜了下來,顯然是個身經百戰的好手,臉色平靜,渾身的肌肉「格蹦格蹦」直響,就像炒豆子一樣,行家一看就知道是外門功夫的好手,整個人充滿了力量和鬥志。

    薛破夜毫不懷疑鐵牛的拳頭能一拳便擊倒一名黑衣大漢,但是對付這個虎爺,恐怕就不那麼簡單了,對於鐵牛沒有忍住挑起了事端,雖然有些無奈,卻也沒有怪罪,畢竟是耿直漢子,一直忍到現在才出手已經很不容易了。

    明虛沒事人一樣,呆呆地坐在桌邊,時不時地向後堂瞅一瞅,顯然是在著急為什麼還不上菜,對於旁邊這一干人,在他眼裡形同虛設,像透明的玻璃一樣,看也不看一眼。

    虎爺顯然也知道是鐵牛動手,陰惻惻地看著鐵牛,一步一步走過來,嘿嘿笑道:「原來是這位英雄要見義勇為啊?佩服佩服,不知尊姓大名啊?」

    鐵牛看了薛破夜一眼,有些不安,顯然是在內疚,沒有遵照舵主的吩咐,也不知道舵主生沒生氣,這虎爺在他眼裡,那是連一個屁也算不上的。

    薛破夜看了虎爺一眼,苦笑道:「這位虎爺是吧,你就走吧,別惹我兄弟,我怕收不了場!」

    虎爺一怔,看了薛破夜一眼,想不到這長相英俊的年輕人竟說出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來,聽薛破夜的話也是個外鄉人,顯然還是不知道我虎爺的厲害,「哦」了一聲,嘿嘿直笑裝模作樣地問道:「很厲害嗎?你這兄弟竟然惹不得,你虎爺我!」說話間,人已靠近鐵牛,猛地一甩右手,手中的一顆鐵膽就如鋼炮一樣,直射向鐵牛的面門。

    風聲直響,不少人都驚呼起來,這要是被鐵膽砸中了面門,破相是肯定得了,說不定這條命也要玩完了,這虎爺果然是肆無忌憚,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取人性命。

    薛破夜並沒有吃驚,鐵牛若是連這點小麻煩都擺不平,那潘四郎也不會派他過來,薛破夜甚至想道:「這鐵蛋砸到鐵牛的面孔,也不知道是面孔硬,還是鐵膽硬?」

    果然,那鐵蛋雖然夾雜這呼呼風聲直射過來,鐵牛去似很隨意般地輕輕一抬手,聽到「噗」的一聲,竟然用手掌生生抓住了鐵膽。

    虎爺皺起眉頭,叫道:「原來是個練家子!」話音未落,又一枚鐵膽射來,虎爺的身軀也直撲過來,探出雙手,彎曲成鉤,他的指甲竟然極長,薛破夜看在眼裡,便知道虎爺手底下的功夫絕不簡單,想不到一個地痞流氓也是位高手。

    鐵牛也在瞬間打出鐵膽,口中喝道:「原來是鷹爪功!」毫不畏懼地衝上前去,右拳如鐵,直擊出去。

    「嗆」!

    火星四濺,兩枚鐵膽竟然撞在一起,濺出耀眼的火花,在這火花中,鐵牛的右拳已經直打向虎爺的胸口,速度快極,薛破夜不由大讚,怪不得潘四郎說鐵牛能報自己的安全,手底下果然是硬的緊,這一拳氣勢凌厲,威猛無比,夠虎爺吃一壺的。

    雖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了身手,薛破夜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麻煩,不過這虎爺仗勢欺人,若是真能教訓一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虎爺的一群手下似乎已經橫蠻慣了,今日突然遇到一個棘手的大漢,都是出乎意料,呆在當地,卻不知道是該不該上。

    虎爺身軀側閃,「鷹爪」生寒,竟然劃向鐵牛的咽喉,但是鐵牛人雖粗壯,手頭卻不慢,鐵臂橫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擊在虎爺的肩頭,虎爺的鷹爪本來只差一點就要劃上鐵牛的咽喉,卻被鐵牛的鐵臂一擊,整個人如風箏一樣側飛出去,爾後又如厚重的石頭重重落在一張桌子上,「辟里啪啦」地響,那桌子上的碗碟已被他肥胖的身軀壓得粉碎,驚得幾名客人急忙起身閃開。

    薛破夜摸著鼻子,很欣賞地看著鐵牛,這廝手底下還真是厲害,只短短兩招就搞定了虎爺,開始看虎爺的樣子,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不過略略一想,也不能說虎爺手底下不行,看剛才虎爺的招式,也是迅猛凌厲的很,只是碰上了身經百戰的鐵牛,該他走霉運,若說起來,是鐵牛的功夫太硬,而不是他的功夫太次。

    鐵牛拍了拍手,不屑地道:「才這點本事,以後不要拿出來見人,這可辱沒武者的身份。」

    大楚的練家子,通常都是稱為「武者」,而論起武者,那也是有等級高低的,按照「道」來分,共有「九道」,鐵牛的功夫雖然不差,但是也只能算是「三道武者」,在武者等級中並不是強者,而這些等級的評定,那也是武道內部大家能看出來的事兒,從你出招的招式,速度,殺傷力來綜合評定。

    虎爺少底下的人見虎爺失手,便有兩個急忙過去扶起,而更有三名黑衣人提起長凳,衝向了鐵牛。

    薛破夜摸了摸腰際的寒刃,做個以防萬一,不過以鐵牛的本事,這幾個黑衣人真如螻蟻一般,不值一提,鐵牛甚至還有搓手的時間,輕輕搓了搓手,一條長凳臨頭砸下,鐵牛輕鬆地伸手一格,那長凳登時斷成兩截,而鐵牛已經毫不猶豫地竄上前去,不等那人驚訝,一拳擊在那人的小腹上,幸虧鐵牛也有分寸,留了好幾成的力,但是雖然如此,那黑衣人依舊慘叫一聲,口水和大小便同時噴出,眾人立時都聞到一股酸臭味,而鐵牛又在瞬間連擊兩拳,三條衝上來的黑衣人都癱倒在地,哼都哼不出聲來,餘下的黑衣人目瞪口呆,瞳孔收縮,動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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