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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下棋下到凌晨,何儒會也是一夜未睡,一會兒送來糕點水果,一會兒送來糖水米粥,一會兒噓寒問暖,就如同伺候自己的老子娘一樣,薛破夜只覺得說不出的愜意,心裡卻也對何儒會生出幾分欽佩,馬屁拍到這個份上可是真不容易。
直到公雞打鳴,薛破夜才從府衙出來。
東方已經出現了黎明曙光,薛破夜帶著夜瞻佛,騎著黃金獅飛速回店。
這一陣子都是晝伏夜出,想來讓月竹每日都是擔驚受怕。
現在想想,只要有機會,這名聲倒也好掙,昨天先是幫助了王夫人,夜裡又在盧府大出風頭,「菊花公子」的名聲已經出來,想不揚名也不行了。
回店之後,先將夜瞻佛交給月竹收好,這夜瞻佛貴重的很,月竹猛一見到,目瞪口呆,吃驚不小,若不是薛破夜拍她肩頭,只怕一直會呆下去。
開始月竹還以為這夜瞻佛是薛破夜用非法手段或者撿來的,等薛破夜細細一說,才緩過神來,對薛破夜自然是佩服無比。
這事也沒讓店裡其它人曉得,這東西太貴重,先且保存,等哪天資金周轉不開,自然能夠用上。
這一覺又是睡到黃昏時分方醒,月竹端來蓮子羹和酥蜜柚餅,等到薛破夜洗刷完畢,才在旁看著他吃。
味道自然是絕佳的,月竹倒也是個有心人,閒下來便在一旁瞧著廚師們燒菜做糕點,這技藝一般是不外傳,但是月竹清秀溫柔,幾名廚師自然是悉心教導,如此一來,月竹倒也有了幾分廚藝,對付薛破夜這種並不在乎美食的人來說,那倒是夠用。
「破夜哥哥!」月竹在旁看著薛破夜狼吞虎嚥,欲言又止。
薛破夜抬頭看著梨花般的俏月竹,微笑著柔聲道:「怎麼了,有事要和破夜哥哥說嗎?」招手道:「來,在我旁邊坐下。」
月竹有些羞澀,但還是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薛破夜頓時又聞到了月竹身上那股清香味。
「破夜哥哥,我我有事和你說。」月竹有些緊張,俏臉有些發燙。
薛破夜放下碗筷,胡亂擦了擦嘴,不由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兒,輕笑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月竹的手溫暖柔滑,軟如無骨,握在手裡極為舒服。
月竹很是羞澀地掙了掙,終是沒有掙脫他的淫手,只得作罷,垂下頭去,豐滿的胸部隨著呼吸的急促而上下起伏。
月竹的胸部自然比不上綠娘子那般碩大挺拔,但是自有一番豐滿春色,看在眼裡,實在是誘人的很。
薛破夜歎了口氣,腦中竟然淫褻地想道:「以前實在是生活條件差,吃的不好,要是營養能跟上,月竹這裡一定很大,絕不比那騷狐狸小!」驀然覺得自己這想法實在是褻瀆了溫柔乖巧的俏月竹,急忙將這淫蕩的念頭打住。
他此時臉上頗有些怪異,好在月竹羞澀地低著頭,並沒有瞧見,任由他抓住滑膩的玉手,月竹輕聲道:「我想在櫃上支點銀子,我想送幾個孩子去學堂讀書,他們已經不小了,再不讀書,日後沒有功名,還是賤民,我!」說到支銀子,月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倒像是在向薛破夜借錢一樣。
薛破夜心裡一震,這一陣子屋裡屋外一大堆事,還真沒想到如何安置幾個孩子,這幾個孩子都是月竹曾經收養下來的孤兒,入門比薛破夜還早,雖然多了幾張吃飯的口,卻也多了快樂和溫馨。
薛破夜鬆了月竹的手,雙手扶著她肩頭,將她扶正,注視著她清澈的眼睛,正色道:「傻丫頭,破夜哥哥掙錢,目的就是讓你們能過上好日子。我掙的銀子,那都是你和孩子們的,你有絕對的支配權力,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沒有你,哪裡還能掙到這些銀子。」一隻手提起來,輕輕撫摸著月竹白嫩的臉龐,柔聲道:「傻丫頭,你要使銀子自己做主,不用和我說的。孩子們的事你想的不錯,你讓品石和胡三他們打聽一下,看看哪家的學館最好,無論多少銀子,讓孩子們都去唸書。」
月竹任由他在臉上撫摸,見薛破夜溫柔應允,頗有些感激,但還是輕聲道:「那些銀子是破夜哥哥你辛苦掙回來的,要用銀子自然要和你說的。」
薛破夜呵呵一笑,道:「你才是每日辛辛苦苦,可把我的小月竹給累壞了。而且我的就是你的,何分彼此,以後可不許說這些傻話。嘿嘿,更何況小月竹以後也是我的人,哪裡還有你我之分啊,哈哈!」他邪邪地笑起來,月竹聽他最後一句話,立刻粉臉通紅,再次垂下頭去,低聲道:「破夜哥哥,你你又亂說話。」
薛破夜知道月竹忠貞的很,不可太過輕薄,這些話兒適可而止就是,放了手,笑道:「好了,不鬧了,找家好學館,將孩子們送去就是,不要捨不得花銀子,只要學館好,多少銀子都沒問題。」
月竹感激地點了點頭,粉臉飛霞,嬌美無比。
「對了,破夜哥哥,還有一件事!」月竹忽然皺起眉頭,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薛破夜有些奇怪,道:「什麼事,你儘管說。」
「破夜哥哥!」月竹看了看薛破夜,見他神色平靜,終於道:「聽說蕭姑娘病了。」
薛破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了一遍:「什麼蕭姑娘病了?哪個蕭姑娘?」
月竹柳眉緊蹙,低聲道:「就是蕭才女啊。」
薛破夜一怔,急道:「病了?什麼病?」
「我聽樓裡的客人說,蕭才女突然得了怪病,這兩日正四處求醫呢。」月竹看見薛破夜眉頭皺起,臉上陰沉下去,有些擔心,急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立時感到他的手有些發涼。
薛破夜心裡真是擔心無比,蕭素貞才幾日不見,怎麼就突然病了起來,上次在西湖見面,不還是珠圓玉潤,氣色好得很嗎?
不過心裡清楚,這病來如山倒,那可不是常人能夠預料到的。
「病得很重?」薛破夜皺眉問道。
月竹握緊他的手,柔聲道:「破夜哥哥,你別擔心,可能是那些客人在胡說的,上次我見蕭姑娘氣色很好,不會有事的,你可別著急啊。」
薛破夜自然不會讓月竹為自己擔心,微笑道:「沒事沒事,吉人自有天相,她不會有事的。」心中對於有沒有事實在不敢確定。
一時憋悶,本想前去蕭府看一看,但是想到此時柳拓肯定在蕭府,而且蕭莫庭也不待見自己,還是不要去吃這個閉門羹的好。
無可奈何,只得跑到酒樓旁邊的空地上打拳發洩。
雖然不能確定是什麼樣的病症,但是要四處求醫,顯然是奇病怪病,否則只要找位郎中看看就行,也用不著四處求醫啊。
「我的好世妹,你可千萬別有事啊!」薛破夜心中祈禱。
這拳越打越快,沒過多久,全身已經是大汗淋漓,太陽也正緩緩落山,夕陽的餘光灑射大地,照在樹葉上,照在草地上,泛起金色光芒。
收了拳,喘息著,平日打完拳後,整個人很有精神,但是今日卻覺得極為疲憊。
「奶奶的,老子還真是情種!」薛破夜苦笑著,感覺自己的骨子裡還真是有憐香惜玉的基因,換句話說,是見一個愛一個的典型花花公子,和那些浪蕩的花花公子不同的是,自己肯定不會玩一個甩一個。
夕陽的金光下,卻見遠處一匹快馬飛馳過來,馬上乘客青衣長髮,魁梧的很,身後竟然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手執馬韁,催馬如電,正向攬月軒過來。
這身影倒是熟悉的很,薛破夜瞇起眼睛,還沒看清,那馬上乘客倒是看見了他,高聲道:「薛兄弟,薛兄弟!」
我靠,不是張虎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