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 正文 第七十六章 【詭異運輸】
    哪位猛將兄幫我將紅票衝過105?——

    兀拉赤沉默片刻,馬匹漸近,他聽著鼻子似乎在確定自己的想法,終於道:「不錯,就是牛皮的味道,我非常熟悉。」

    薛破夜對於兀拉赤這方面的嗅覺自然是深信不疑,兀拉赤終日與牛羊馬匹為伍,若是這個味道聞不出來,那他也就不是兀拉赤了。

    「還有藥材味!」薛破夜喃喃地道。

    岸邊還堆著不少布包和木箱,黑衣人的手腳都很是利索,幾艘貨船上,已經裝滿了各類貨物,倒有一艘大船還留下了大片的空處,顯然是專門準備留給胡馬的地方。

    岸邊與貨船中間搭了厚實的木板,方便貨物上下,兀拉赤便率領幾名胡人一起,將胡馬向上趕,這些胡馬哪裡上過貨船,更何況那河水嘩嘩流動,聲音便驚住許多胡馬,一時倒有些麻煩,好在兀拉赤和哲頓這些人都是草原上的頂尖騎手,對胡馬的習性極為瞭解,也不催促,慢慢地設計引了上去。

    周正和幾名黑衣人監督其他貨物的裝運,連連催促,閒得很是焦急。

    薛破夜很有些奇怪,這幾船的貨物實在是價值不菲,看來袁布衣的生意倒是極大,想必是西南的巨大商賈,可是船運這些藥材和牛皮做什麼?缺乏馬匹倒是情有可原,難道西南還缺了藥材和牛皮?

    時間並不長,兀拉赤等人將二十一匹胡馬都裝上了船,周正過來連連道謝,靠近薛破夜,壓低聲音道:「薛掌櫃可知道城裡的龍記棺材鋪?」

    薛破夜一愣,搖了搖頭。

    棺材鋪本身就是冷門冷戶,誰會沒事去棺材鋪玩,薛破夜雖然對杭州城也算是熟悉的很,卻從未聽過龍記棺材鋪。

    心裡更多的是疑惑,這周正在三更半夜裡,突然和自己說起棺材鋪做什麼?真是太他媽的不吉利了。

    周正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才低聲道:「龍記棺材鋪在南城喪事一條街上,門面不大,但是很好找,他門前不論春夏秋冬,都會立著一根旗桿,旗桿上就寫著龍記二字,薛掌櫃定能找到。」

    喪事一條街,薛破夜那倒是知道,那裡開著棺材紙錢喪衣店舖,主要經營的就是喪事的器具,除了家裡舉辦喪事的人家過去採購外,一般人是不去那種地方,所以那裡極為冷清,人煙稀少,更加上有人傳言那條街還鬧過鬼,去的人也就更少了。

    薛破夜皺起眉頭,搖頭道:「周大哥只怕是誤會了,我是從不去那種地方的,用不著去找龍記虎記的!」

    周正也不介意,繼續低聲道:「袁大……東家讓我給你帶個話,以後若是你弄到胡馬,想賣給我們,去龍記棺材鋪找一個冷掌櫃,他會為了傳訊的!」

    薛破夜這才明白那是個接頭點,點了點頭,卻不明白為什麼將接頭點安排在那種冷清陰森的鬼地方。

    不過想也想也就釋然了,既然是接頭點,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想不被人注意,選在喪事一條街還真是選對了。

    最前面的貨船已經裝滿,抽了船板,也不等後面的貨船,竟然開始前行。

    兀拉赤領人下了船來,望著船上的胡馬,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捨,他在草原與駿馬終日為伍,對馬匹是深有感情,此時突然一下子賣了這麼多上等胡馬,自然有些不捨。

    薛破夜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算是勸慰,兀拉赤畢竟是心胸豁達之人,哈哈一笑,便即坦然,當即便辭別周正,開始回趕。

    周正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叮囑,若有胡馬要賣,可以去龍記棺材鋪找那位冷掌櫃,薛破夜含笑答應,心裡卻不以為然。

    這沒有馬群驅趕,回去的速度卻是快極,六人縱馬飛馳,在月色下,就如六道流星一般劃過大地。

    經過那片草地,發現地上依然有那些留下的兵器殘衣,屍體卻都不見了,也不多想,微一停頓,六人又飛快地往回趕。

    薛破夜雖然奇怪貨船為什麼運輸大批的牛皮和藥材回去,不過畢竟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只是疑惑一番,便不再多想。

    回到攬月軒,薛破夜自然是讓人好生準備了酒菜,幾人吃喝一番,酒足飯飽後,兀拉赤邊呆著部下回到後面樹林去歇息,薛破夜也不勸阻,自己沖洗一番,換了身衣裳,感覺很是舒服,躺在床上歇息。

    自從盤下攬月軒後,各種事情連番發生,有壞事情,卻也有好事情,不過自己的生意確實越來越好,相比於幾十天前,如今活的可是夠滋潤了。

    躺在軟和的床上,薛破夜感覺身體輕鬆無比,那兩隻裝滿花蝶戀的小瓷瓶就放在枕邊,薛破夜打開一隻瓶塞,那醉人的香味立刻散發出來,全身立刻是血脈噴張,但是那種感覺卻很是舒服,飄飄欲仙,薛破夜豁然一驚,這香味可別有什麼副作用吧?那香味瀰漫甚快,薛破夜急忙將瓶蓋塞住,將瓷瓶放在枕邊,這可不能開玩笑,若真是香味飄散到其它房間,這一晚上攬月軒的人盡皆發春,那可是大事不妙了。

    正想熄燈睡覺,卻聽房門輕輕響起,有人在敲門,聽到小靈仙低聲道:「破……破哥哥,你睡著了嗎?」

    薛破夜嚇了一跳,我靠,破哥哥,這小靈仙竟然這樣稱呼自己,真是太有才了,不滿地道:「我睡著了!」

    小靈仙「哦」了一聲,似乎在自語:「原來睡著了,那明天再找他!」

    薛破夜差點被雷倒,這小靈仙也太實誠太可愛了吧,聽到自己聲音回答,竟然還真以為自己睡著了,真是無語,聽到小靈仙腳步移動,似乎正要離開,薛破夜歎了口氣,叫道:「我又醒了,你有事啊?」

    小靈仙呵呵笑道:「是我吵醒你了嗎?」

    薛破夜故作不悅地道:「是的,三更半夜你把我吵醒,想做什麼?」

    「那我能進去嗎?」小靈仙猶豫一下,低聲問道。

    一個小姑娘半夜三更要進我的房間,她想幹什麼?薛破夜不由將被子向上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胸膛。

    「你進來吧!」薛破夜回道,小靈仙這麼晚過來,自然是有事情,她年紀還小,只怕對男女之事並不瞭解,更不會懂得男女之間很多地方該避嫌,若是曉得,她也就不會來了。

    「那……那你穿衣服沒?」小靈仙雖然這樣問,卻沒有害羞的意思:「清韻姐姐說過,男人若是沒穿衣服,一定不能看的。」

    薛破夜哈哈一笑,道:「我穿了衣服,你進來吧,外面涼,別凍著!」

    他的房門並沒有上閂,君子坦蕩蕩,咱爺們可沒什麼地方不能見人,不過這攬月軒倒也沒人敢私自擅進自己的屋子。

    房門被輕輕推開,薛破夜拉過衣服披上,就見小靈仙躡手躡腳地走進來,然後緩緩關上門,鬼鬼祟祟地走過來,手指搭在嘴角,低聲道:「破哥哥,小點聲,別被人聽到了!」

    薛破夜打量了他一番,見她穿著潔白的秀褲,而上身披著件紫色的小褂,裡面是粉色的小肚兜,不過由於年紀還不大,胸前只是微微凸起,自然無法和那些成熟女人高聳豐滿相比。

    薛破夜知道這是後來月竹去給她買的,那日過來,她可是只有一套衣裳,沒有衣裳換洗。

    她一張笑臉嘻嘻笑著,一雙新月般的眼睛微微上挑,燈火之下,肌膚白裡透紅,粉嫩可人,臉上頗有些鬼祟。

    聽她說怕被人聽見,薛破夜哭笑不得,歎道:「你剛才在我門前叫喚,早被人聽見了,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小靈仙小臉一怔,有些沮喪:「那我還是先出去吧,明天再和你說!」

    薛破夜按了按手,微笑道:「坐下吧,沒事的,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小靈仙嘻嘻一笑,正要坐下,忽然挺了挺鼻子,似乎在聞嗅什麼,迅即展顏笑道:「好香啊,是什麼東西啊?」

    薛破夜先是一愣,但是立刻明白,剛才自己打開花蝶戀,那香味散發出來,如今還未散去,試想那花蝶戀只需小小一滴便能讓貞女變淫婦,更何況這一瓶香味散出,效果奇佳,整個屋子裡的香味散去不得,薛破夜又驚又駭,冷汗直冒,這可是荼毒幼女的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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