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誘惑 正文 第115 還江山
    嗜血的寒芒迸射出男子的瞳眸,他冷冷的望著面前的兄弟一個個的倒了下來,雙瞳中的怒焰劇烈燃燒起來,妖異猶如在狂風中昂揚的罌粟。「殺!」狠絕的字眼迸出冰冷的唇齒,他就像地獄中的狂魔一般冷厲的嚎叫。

    號角吹響,戰鼓擂動,銀色盔甲的金狼軍從山頂一瀉而下,宛如飛流瀑布三千尺一般,重重的擊向黑衣的鮮奴軍,血花飛濺,哀嚎不斷,斜陽,夕照,帶走了一個個懵懂卻執著的冤魂。

    戰場上生的一切早已經有人告知柳芽,柳芽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丹經,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丹經明明在她的手中,為什麼鮮於的手中還有一本?哪一本才是真的?哪一本又是假的?她緊緊的抿了唇,從頭開始翻閱,直到最後一頁,她沒有現絲毫的破綻。

    「青青!」金暉敲了房門踏進房間,夕陽的餘光映照在他凝重的面上,鑲嵌了淡淡的金光,他望著她手上的丹經,開口艱難:「你知道了吧?」

    柳芽點點頭,將丹經攤在床上,再次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還是沒有現端倪。

    「你說,有沒有可能鮮於已經將真正的丹經調換?」金暉的話語清淡的飄在空中,有些一抹幽幽的不確定。

    柳芽抬眸,望著男子那懷疑的眼神堅定的搖搖頭:「不會,絕對不會,除非鮮於懂英語!」

    金暉望著女子篤定的眼神,幽歎一聲:「你就那麼肯定?」

    在男子那平淡卻凌厲的眸光之下,柳芽頓住了,久久沒有說話。金暉凝望她的表情,就彷彿明白了什麼,他轉身向外走:「我去將那本丹經偷回來,你看了,就知道哪本是真,哪本是頰!」

    搖曳的樹影遮擋住了他逐漸遠去的身影。

    柳芽想要阻攔他,最後還是放下了手臂,也許在她的心中,她也是有些懷疑的,只是她嘴硬而已。

    這場戰爭持續了一天一夜,慘烈的情況可想而知,最後,鮮於終於頂不住壓力,揮兵撤到了鄆城,這兒地勢與渠城一般的險要,易守難攻,如若不是當時金狼兵軍心渙散,他不會這麼輕易的拿下鄆城。

    鄆城之外,金瞑披著明黃色的披風,站在車頭吶喊叫陣,可是鮮於卻躲在了城中,遲遲不應戰。

    「皇上,今日將士們也乏了,不如駐紮在城外,先圍城,待時機成熟再攻之!」戎天上前,稟道。

    金瞑環眸望望傷亡慘重的金狼軍,唯一躊躇,點點頭,下令在鄆城前按兵紮營,將不大的鄆城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鄆城內,鮮於站在城門之上,遠遠眺望金狼軍那整齊的隊形,陰鶩鷹眸迸出一抹冷厲的光芒。

    金狼王果真是不同凡響,就連帳營的搭建都是依據陣法所建,八八六十四個方位,遙相呼應。

    「太子,金狼軍的士氣如虹,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我們恐怕是難以是他們的對手!」副將憂心忡忡。

    鮮於幽眸一暗,不語。

    「報!」一紅甲士兵急匆匆而來跪在地上,鮮於一瞧,認得是父皇身邊的親信兵。

    「報,皇上聖旨到!」紅甲士兵從身後取得聖旨,恭敬的呈上。

    鮮於一驚,這個時候父皇的聖旨……腦海之中猛然蹦出國師的話語--彗除紫宮,天下易主!他打開聖旨,還沒有讀,蹭蹭蹭,城門上就進來十幾名紅甲士兵,將他圍得水洩不通。

    「大膽,你們竟敢對太子無禮?」副將冷喊一聲,正待作,鮮於輕輕的揮揮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聖旨上說他罔顧聖意,私自兵,侵犯金狼,致使民怨沸騰,廢太子,立亦為太子。

    鮮亦,正是西皇后所生之子!

    「太子,哦不,應該是王爺,您也讀了聖旨,就不要難為我們弟兄了!」為的紅甲兵橫劍在面前揚聲道。

    鮮於陰冷一笑,自然明白這是鮮亦與那賤人搞的把戲,但是父皇既然下此詔書,說不定已經受制於人,只是可惜啊,他處心積慮攻下的十座城池,看似如今要無功而返!

    「青將軍,你鎮守邊疆,本殿下帶人殺回皇宮,救父皇!」鮮於冷哼一聲,拔劍而出。鎮守城門的將士也是一呼百應,將紅甲兵圍堵了起來。

    彷彿事先就有準備一樣,為的紅甲兵再頒一道聖旨:「封青咶為鎮遠大將軍,官職一品,掠奪十城財物歸國,不得有誤!」這城門之上的士兵多為青咶的親信,如果青咶接了聖旨,那麼就是與太子鮮於站在了對立面上。

    青咶一下子愣怔在了當場。

    「不行,我們既然攻陷下了十座城池,那城池之中的百姓就是我們的子民,我們不能這樣對他們!」鮮於站在青咶的面前冷冷的開口。

    「太子!」為的紅甲兵猛然之間陰陽怪氣起來,「我勸你還是顧好自己吧!」話沒說完,他猛地出掌擊向鮮於,鮮於沒有想到他竟敢出手攻擊,因此沒有避開,被擊個正著,頓時,胸中氣血上湧,身子踉蹌,彎身,一口血水噗的一聲噴在了地上。

    「你……」青咶上前,不敢置信的望著紅甲兵,剛要去扶鮮於,卻被那人一掌擊到一旁:「青大將軍,難道你想抗旨嗎?」男子冷笑著,一揮手,在城門上的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紅甲兵已經將鮮於捆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鮮於望著邪魅高大的男子,冷冷出聲。

    「顧,王子亦身邊的顧太傅,你應該聽說過吧?」男子陰狠一笑,親自壓著鮮於向外走去。

    「一個小小的太傅竟然有這樣的手段,亦,處心積慮許久了吧?」鮮於冷笑一聲,任憑眾人推搡著出了城門。

    遠在十里之外的營帳之中,金瞑正冥思苦想著破敵之策,探子來報的鮮奴國內訌讓他抓到了有力戰機。

    「趁鮮奴軍軍心未穩,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金瞑一聲令下,休息了片刻的金狼軍再次勇猛的拿起了長矛,盾牌,鐵鉤,長梯,做好了攻城的準備。

    城外,紅甲軍押解著鮮於疾行在山路上,兩面雪山霧靄,落日蒼茫,顧望著昔日意氣奮的太子如今已經成為階下之囚,心情很是愉悅,但是這兒離鄆城十分近便,怕青咶反應過來,追出城門,於是,顧策馬奔騰,一氣便跑出了五里地。

    身上鐵燎加身,站立在囚車之上,鮮於愣怔的望著疾馳的人馬,許久未曾回過神來。一切生的太過突然,前一刻他還在城頭與金狼軍進行殊死搏鬥,如今卻成為王子亦的階下之囚,被人押向都城。

    他奮力的扯了扯鐐銬,清冷的鋼鐵之聲響徹了冰涼的空氣中,許久,他才明白,內亂真的生了。

    他暗自用力,想要掙開手中的鐐銬,卻無奈方才被顧重擊了一下,身受重傷,頓時一口鮮血噴湧在了地上。斑斑血跡染紅了被車轅壓得扁平的白雪。

    「我勸你還是少費力氣,乖乖的受制於我,說不定進了都城,皇上聽了你三言兩語,只是小懲大誡與你!」顧回眸冷笑。

    鮮於卻相信這件事情遠沒有顧口中說的簡單,說不定……他猛地想到了最壞處。

    山頂之上,金暉帶著戎天望著山下突然出現的人馬,驚異的對望一眼。

    「王爺,那牢車裡的好像是鮮於啊!」戎天低低的開口,金暉一怔,仔細去看,也瞧出事有蹊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管生什麼,那丹經在鮮於的身上,我們先抓了鮮於再說!」金暉低哼一聲,俊灑的身形似大鵬展翅,疾馳而來。

    著急趕路的紅甲軍顯然沒有想到半路之上還有埋伏,見只是兩名男子,於是留下十人善後,其餘的人則押解著鮮於急急向前跑去。

    「戎天,你對付他們,我去救鮮於!」金暉一劍解決了一名紅甲兵,高聲與戎天道。

    戎天點頭,橫裡一劍,掠過三位士兵的腹部,擊的他們重傷,然後拖住了想要去追趕金暉的幾名紅甲軍。

    站立在囚車之上,不敢置信的望著風雪之中纏鬥在一起的身影,鮮於驚喊出聲:「金暉!」怎麼是他?他笑得諷刺,沒有想到,在他最危險的時刻,竟然是敵人救了他!

    顧一個鷂子翻身躲過金暉的凌厲攻擊,冷聲喝道:「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劫持鮮奴國的囚車?」金暉也不回答他,只是一心想要救下鮮於,搞清楚丹經的真相,當下手中寒劍毫不留情,咻咻咻,連著攻出三劍,皆指向男子的要害。

    顧不是金暉的對手,連連敗退,在瞧清戎天身上的銀色盔甲之時,猛然放棄了抵抗,冷冷的吹了一聲口哨,先行離去。

    金暉與戎天望著那十幾條竄向遠處的身影,微有愣怔,但是卻顧不上許多,上前,仔細打量了鮮於。

    「是你們?也好,要殺要剮隨你們!」鮮於冷冷的開口,眸色絕望。

    「鮮於,如果要殺要剮,我們就不會費力的救你!我們淡淡條件吧!」金暉平靜的上前,眸光睿智。

    「條件,我一個階下之囚還配淡什麼條件?」鮮於冷笑。

    「我問你,你手上的丹經是真是假?留在藏書閣的丹經不會是你……」

    「你想知道?很好,放了我,拿我的性命交換這個秘密!」鮮於冷冷的開口。

    金暉一怔,眸色一暗,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放了鮮於,短暫的思慮之後,猛地止住了男子身上的穴道,讓戎天找了一身衣裳給他換上,扛著回了軍營。

    那廂,少了鮮於的鮮奴軍節節敗退,不費吹灰之力,金瞑取下了鄆城,鮮奴軍退到了漢城的山坡之上。因為天色已晚,鮮奴掛出了免戰金牌,午夜時分,戰爭才慢慢的結束。

    清冷的月光之下,青咶望著垂頭喪氣的將士,再想想生死未卜的鮮於太子,何去何從,竟然亂了陣腳,許久之後,他決定遵從聖旨,擄掠十城,不,現在確切的說是八城的財物回國去。

    金瞑徑直進了柳芽的房間,許是累了,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直直的抱住柳芽,疲憊的闔著雙眸。

    柳芽端坐在軟塌之上,望著男子疲憊的模樣,探出小手,為他展開緊皺的眉頭。

    瞑,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柳芽輕歎口氣,驚訝他並沒有問起丹經的事情。

    「瞑,難道你不奇怪丹經為什麼在鮮於的手上嗎?」許久之後,柳芽低低的開口。

    男子輕顫了眼簾,然後徐徐的張開,秀出一雙潭黑的雙眸,他抿抿唇,疲憊一笑:「有什麼好問的,芽芽絕對不可能害我,反正就算有了丹經,鮮於也不成氣候,你知道嗎?現在鮮奴內亂啦,這場仗很快就會打完了!」他環過女子的羊腰,猛然抱緊了。

    芽芽絕對不能害我--柳芽的心頭猛然之間一顫,瞑竟然如此的相信她,可是她卻……柳芽猛然抱住男子的手臂不說話了。

    「放心吧,這場戰爭之後,朕一定做一個好皇帝,國泰民安,如果你不喜歡皇宮的生活,朕也可以將皇位讓給暉!」男子握握女子的小手,低聲道。

    「你真的這麼想的?可是你還要趕金暉回去?」

    「朕是為他好,這種時候,正是他在皇宮之中主持大局,籠絡人心的時候,朕不願意他上沙場冒險!芽芽,如果朕不做皇帝,你願意追隨朕天涯海角嗎?」金瞑啟唇而笑。

    「當然願意,可是你什麼時候有了這種想法,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柳芽只是感到事情太過於突然。

    「在朕擁有了今日的記憶之後。芽芽,如果朕不是皇帝,就不會做出這麼多傷害別人的事情,大批的百姓也不會因為朕流離失所!朕不知道父皇為什麼執意選朕做皇帝,可是在朕的心中,暉要比朕合適的多!」金瞑強撐起身子,環住女子的肩膀,「現在朕也累啦,戰爭結束之後就好好的休息,生下我們的兒子之後,就去遊山玩水,逍遙江湖,你說快樂不快樂?」

    柳芽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日紅顏現,月寒煙瞑孤山遙。這會是他們的結局嗎?

    房門外,金暉怔怔的站在陰影之中,清冷的月光映照出他宛如石雕一般俊美的側臉,許久之後,他緩緩移動了身子,眉宇之間有些動容。

    沒錯,他是想要金瞑的皇位,可是真正想要的是他身旁的女子!聽完這番話之後,他突然現自己已經沒有勇氣去爭論什麼了!如果男子的話是真心話!

    翌日一早,金暉就將抓獲鮮於的事情稟報了金瞑,金瞑大喜,仔細的詢問了抓獲鮮於的過程,沉思了許久之後,猛然改變了先前著急取回城池的急切,而是笑瞇瞇的端坐在金絲塌上,命令三軍好好休息。

    「皇上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麼?現在鮮奴大亂,正是動進攻的好時機,可是皇上卻按兵不動,彷彿在等待什麼一般。」不久之後,下面就傳來一陣陣的質疑的聲音,只有金瞑悠閒得端坐在金絲塌上,含笑不語。

    這幾日來,柳芽與御風對於金瞑身上的血咒也不敢大意,總是在午時三刻準時消咒,一日日的過去了,這一日,終於是九日。

    輕拂了衣袖,將信物放入胸口之上,御風淺笑吟吟的望著柳芽,結結實實的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現在這邊的事情也了了,我也該回去了,出來了這麼些天,我怕素琴惦記!」

    柳芽點點頭,感激的話放在了心中,只是緊緊的擁抱男子。在最艱苦的時刻,如果沒有御風的相助,現在的金狼王朝說不定早已經滅亡。

    金瞑冷冷的望著相互擁抱的兩人,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在暗數了三下之後,再也顧不上自己是皇帝,上前,冷冷的將御鳳拉開,然後下一秒,將御風抱在了懷中。「喂,小子,抱朕就好,少打朕的芽芽的主意!」

    御風一怔,拉開了身子,居然開始喜歡應該算是同族人的男子,他大力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的芽芽太吵啦,沒有我的素琴安靜!」他說完,瀟灑的大步而去,豪邁的身影消失在白色茫茫的山巔之間。

    御劍山莊的傳人都活不過四十歲!柳芽猛然記起御鳳說過的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好人,應該長命吧?

    固執的扳過柳芽的腦袋,金瞑笑的跟一個孩子一般,鼻尖對鼻尖望著柳芽:「芽芽,不可以再看那個人,雖然現在我的眼睛不再是美麗的綠色,可是我照舊是美男子哦,所以,不可以看除了我之外的另外的男人!」

    柳芽一怔,癡癡的望著男子,做夢都沒有想到金瞑會說出這般肉麻的話來。小日兒……望著男子調皮的笑,她的心總會酸澀。

    「好啦好啦,我們很快就會回去狼城來,因為這場戰爭真的要結束啦!」男子將女子緊緊的抱在懷中,遠遠的眺望那座座高山。

    二日,終於傳來了消息,鮮奴國皇帝薨,太子亦繼位,而太子鮮於卻被冠上了投敵賣國之罪,雖然這個罪名是如此的牽強!

    「鮮於,現在你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吧?」監牢之中,金瞑一次提審了鮮於,將那張告示冷冷的丟在鮮於的面前,鮮於的面色猛然變得蒼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金狼王,你要殺要剮便是,不必多說!」鮮於冷哼一聲,倔強的轉眸,但是不斷起伏的胸口卻表明了他的不甘。

    王子亦竟然趁他進攻金狼之時謀權篡位,真是卑鄙之極!

    「朕不是金狼王,朕是金狼王朝的皇帝,鮮於,對於玉澈的死,朕真的很抱歉!」金瞑緩緩的站起身來,一次正視玉澈的死亡。

    「抱歉?一句抱歉就可以了?」鮮於一怔,對於男子態度的變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他很快不悅的嘶喊道。

    「所以,朕會做出補償!朕會助你奪回皇位,但是條件就是你撤出金狼,世代與金狼王朝交好?你可答應?」

    鮮於一怔,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好康的事情。「你,說的是真的?」

    「對,這件事情是因為朕而起,自然由朕解決,這是朕為你做出的最大讓步!」金瞑幽歎一聲道。

    鮮於猛然冷笑:「金狼王,你休想再打什麼鬼主意,要我信你,談何容易!」說罷,他重重的回過頭去,再也不理會他。

    金瞑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明白往日裡自己作惡多端,如今又如何取得別人的信任,於是抬眸道:「你說朕是金狼王,是因為朕在圓月之夜變身為狼,如果朕讓你親眼見到朕並不能變身,你可信朕?」

    鮮於一怔,沒有想到他竟然說出此番話來,一時竟然無法作答。

    「怎麼?還是不信嗎?」金瞑凝眸看他,最後鮮於重重的點點頭,良久之後,他出聲,「現在鮮奴國已亂,你大可乘勝追擊,將鮮奴軍趕出金狼王朝,你為什麼要捨近求遠?」

    金瞑淺笑,「鮮於,這是朕欠你的,朕不能還你一個玉澈,可是可以還你一個江山!」

    聽聞此話,鮮於久久不能平靜。

    金瞑走後,金暉從暗影之中走出,望著男子那挺拔俊逸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深沉睿智的他現在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金狼王!

    他應該相信他嗎?

    大牢外,莫桑上前低語道:「主上,方才暉王爺也在大牢之中!」

    金瞑淡笑一聲,「朕知道,朕說那些話,一來是求的鮮於的和解,二來就是消除他的猜疑,暉,朕虧欠他太多!」

    「可是主上,王爺連日來總是鬼鬼祟祟的,屬下怕他對主上不利!」莫桑擔憂的開口。

    這些日子以來,金暉總是在傍晚時分進入大牢,與鮮於細談,具體商談什麼卻沒人知道。

    「現在的他就像曾經的朕一樣,已經徘徊在懸崖的邊緣,朕,不會讓他走朕的老路!」金瞑淡笑,將雙手握在身後,瞇了眼望了天邊淒美的夕陽,「莫桑,朕想,曾經的莫殤希望看到的也是這樣的一個皇上吧!只是,朕醒的太晚啦!」

    天邊,深冬的夕陽似火般的淒艷,暗淡的紫同迷幻的赤遍灑在這白茫茫的山林間,五彩變幻的顏色美麗而惑人。

    在有生之年,他會盡力的去補償,補償他欠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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