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誘惑 正文 第057 你是他嗎?
    玉澈仰著眸,男子魅眼俯視,手臂環在她腰際,她也很自然地抱住他的腰間,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互凝視,琵琶無聲落地。

    玉澈望著那與心中之人無比想像的一張臉,一時之間,滿懷心思湧上心頭。

    「啊!」眾人皆都驚呼一聲,趕緊斂眼低眉,再也不敢去瞧。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人敢直視金狼王的一張臉。

    輕則挖眼,重則喪命。可是那玉澈公主卻目不轉睛的凝望著男子的面額不動,她癡癡地望著,白晰玉手輕撫上男子的面額:「你是他嗎?」

    男人忽的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淺笑,這是這抹淺笑宛如蜘蛛對著深陷網中的獵物一般,充滿了一種特殊的意味。

    「你說呢?」他喃喃而語,大手緩緩的撫過女子散落黑的肩頭,深邃的眸子裡閃爍著炯炯的神采卻又犀利的令人感到一陣擋不住的寒意。

    「我不知道……我……」玉澈搖搖頭,轉身,彷彿在急急的尋找什麼想要證實,柳芽的心頭一顫,立即躲向了暗處,身旁一打扮妖冶華麗的女子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一眼。

    「你在找什麼?」金瞑輕笑,大手從肩頭緩緩的輕移到她尖細美麗的下頜上,輕輕的點了,迫使她將眸光轉移到他的面上。

    「我……」玉澈煽動長長的睫毛,那雙倔強清靈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

    「告訴朕,對朕還滿意嗎?」他抿唇一笑,笑的那般的魅惑人心,宛如一抹春風,輕輕的,淡淡的,飄過玉澈的心頭。

    玉澈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斂眼低眉,想要用力掙出他的懷抱。

    「放心,朕絕對不會讓你像琵琶中的少女一般,癡心錯付!」他輕撫了身子,在她耳邊喃喃而道。

    身子猛然之間僵住,男子的氣息徐徐的吹拂在她的面上,玉澈在心頭一蕩之後猛然冷靜一笑,輕輕的行禮:「謝皇上!」

    男子望著女子那異常冷靜的笑臉,幽眸之中閃過一抹興味,他緩緩的將女子放開,連呼了三聲好之後,回身端坐在龍榻之上。

    「玉澈公主,果真是技藝出眾,人才不俗啊!」

    連皇上都這般的欣賞,更何況是臣子?誇讚的聲音與掌聲此起彼伏,只是那白衣勝雪的女子獨自站在亭中,寵辱不驚的微微頜,淡然而笑,不語,逕直撿起地上的琵琶,向嬪妃道謝之後,清然的歸位。

    如此識大體明大理的一位公主,頓時讓慕容啟迪的心中生出幾分好感,如果說立後一開始是為了拉攏鮮奴國,可是現在,他認為該女子有足夠讓皇上神魂顛倒的魅力,她就像一朵空谷中的幽蘭,美麗清幽卻讓人想要忍不住的親近。

    更何況皇上對她大加讚賞,相信立後之事也一定會順利很多!慕容啟迪不禁信心百倍的站起身來奏道:「皇上,後日便是皇上的大婚之日,今日又恰逢太后壽辰,依老臣看,不如來個喜上加喜,陛下已經登基兩年,後宮依然無主,老臣認為……」慕容啟迪悄悄抬頭看到金瞑並沒有異樣神色,才放心繼續道:「玉澈公主溫良淑儀,才貌雙全,就連皇上也是誇讚,不如……」

    「不如怎樣?」金瞑抿唇輕笑,幽眸微瞇。

    皇上那喜怒難辨的笑意令慕容啟迪心頭一顫,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只得硬著頭皮上前:「臣認為不如兩日後的大婚盛典改為立後盛典,立玉澈公主為後……」

    「立玉澈為後?」金瞑的俊臉之上迅的勾起一個興味的笑容,迷人的俊眸眼底閃過一抹不知名的詭光,「可是朕卻認為,玉澈與朕並不合適。幽將軍何在?」

    幽夜羅微微一愕,抬眼望去,只見金瞑面色沉靜,絲毫看不出半點情緒,唯有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迅的抬眸,出列,身子微彎,恭敬、行禮道:「皇上,臣在!」

    「幽將軍日夜為國辛勞,朕一向也沒有什麼賞賜,不如趁著今晚,鮮奴公主進朝,朕就賞賜你這大好的姻緣,還不謝恩?」金瞑的嘴角緩緩的泛起一比弧線,幽眸一瞇,竟然微微的笑了起來,那魅惑的笑懿,在隨風搖曳的燭光之下,溢出嗜血的寒意,深幽冷謚的眼瞳中此刻精光四射。

    幽夜羅一聽,整個人僵在了當地,然後跪地,高呼了三聲不敢。

    「不敢?」金瞑冷哼,唇角立即又變回直線,眸光冷冷的盯著幽夜羅。

    慕容啟迪也是一怔,不知道皇上的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但是玉澈是公主,怎可以下嫁給臣子,更何況求親之時,已經講明,是做皇上的妃子,如今皇上竟然出爾反爾……慕容啟迪也砰的一聲跪在地上,眾臣一見,紛紛放下手中酒杯,跪落在流杯池旁。

    「皇上,萬萬不可啊!」眾臣齊聲奏道。

    一旁,玉澈的面色微微的有些蒼白,她抬眸凝望燭光中那笑的魅然的男人,一抹若有所思從她鳳眸之中一閃而過,她緩緩起身,抿唇微笑,冷靜的給金瞑行禮:「皇上,玉澈既然嫁到了鮮奴國,也算是皇上未過門的妃子,既然皇上嫌棄玉澈,想要將玉澈送做他人,玉澈不會反對,只是這人選,可否讓玉澈自行選擇?」

    玉澈的話語再次掀起三層浪,慕容啟迪驚訝的轉眸望著那深藏不露的女子,面上的冷汗一陣陣的向外冒。

    「哦?玉澈公主,難道你還有更中意的人選嗎?」迸射出寒意的幽眸冷冷的轉向玉澈,金瞑口氣極端客氣的開口。

    玉澈抬眸,緩緩的掃視過眾臣,猛然,一直未開口的金暉站起身來,朗聲道:「皇兄,今天可是太后的壽辰,不要這般的喧賓奪主吧?玉澈公主的親事明日再議也不遲!」他轉眸望向玉澈,狀似無意,卻輕輕的眨了眼簾,玉澈公主何其聰明,她遍尋金日不到,心中也是忐忑,剩下的話語也就沒有再說,只是緩緩的點頭,算是同意金暉的提議。

    「是是,皇上,您看老臣都糊塗了,今天可是太后的壽辰呢,後面還有很多的精彩節目沒有上演,不如……改日再議改日再議!」慕容啟迪見暉王爺出面,也知今天的事情恐怕另有蹊蹺,於是趕緊附和。

    「瞑兒,你瞧瞧,今日可是母后的生日啊,今天的事情,能不能都聽母后的?」太后也是轉眸望向金瞑,柔聲道。

    金瞑笑笑,慢條斯理的點點頭,一抹若有所思的眼神卻盯著金暉不放。

    「那就好,都起身吧,這件事情明日再議不遲!」太后淡淡的揮揮手,眾臣高呼三聲千歲千歲千千歲,起身回坐。酒照喝,菜照吃,可是壓在每個人心中的大石卻越來越重。

    太后見氣氛有些低迷,於是緩緩的轉身,望向金暉,朗聲道:「暉兒,文教都是瞑兒的妃子獻舞獻藝,母后也瞧乏了,雲錦可有來?不如讓她清唱一曲,母后可是許久沒有聽到了呢!」

    金暉微微而笑,緩緩的點點頭,眸光轉向那一堆女眷之中。

    端坐在柳芽身旁的女子聞聲,立即緩緩的站起身來,只見她衣著華麗,身材豐腴,嬌嫩的肌膚吹彈可破,一身嬌嫩的淡紫色衣衫更是輕漾出女子嬌柔性感的意味兒,濃黑人鬢的雙眉,搭配著大而澄澈的雙眸,挺直的鼻樑、小巧微嘟的紅唇,尤其是額心那顆豆大的紅痣更是顯目懾人,宛如花黃一般,更是增添了一抹靈動的氣質。

    柳芽微微的一怔,竟然不知道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就是金暉的王妃,於是禁不住多瞧了兩眼,誰知竟然與女子的眸光正好相對。

    柳芽不解的睜著一雙水漾美麗的眸子望著女子,她看到了女子眼神中一霎那的凌厲與無情,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睜眼看看,女子卻又恢復了那溫柔嬌媚的表情,向著眾女子笑笑,一個人步出了行列。

    「慕容雲錦參見皇上,太后娘娘!」她輕移蓮步上前,恭敬的行了禮,就被太后一把拉到了跟前,「雲錦哦,叫母后,每次見面你都這樣的生疏,可是越是這樣,就越是討人喜歡!」太后輕聲而笑。

    金瞑淡淡的望著女子,一副乖巧的模樣,輕輕的應了一聲:「是,母后!」

    「對,這就乖了,這次有什麼禮物要送給母后的?不過母后最想聽的就是雲錦唱的雲水謠,那樣美麗,飄渺,每次聽了,心中總會激盪一番,彷彿見到了那夢境中的故鄉!」

    「母后想聽,可以隨時召雲錦進宮。」慕容雲錦笑笑,眸光狀似無意的輕撩了金瞑。

    站立在一旁的金暉眸光之中猛然一暗。

    「那麼就現在吧,也讓他們聽聽,什麼叫做天生的好嗓子!」太后輕撫了女子的小手輕笑道。

    「是,太后!」雲錦輕伏了身子行禮,再起身之際,那宛如天籟一般的歌聲緩緩的衝出女子的櫻唇,一起一落,一收一馳,雖然沒有樂師伴奏,可是就是那純天然的聲音,更是打動人心。

    一曲作罷,更是引起眾人的吹捧,只是這次的對象換作了慕容啟迪,人人讚她生了一個好女兒。

    此時皇甫南然倒是有些鬱鬱寡歡了,這暉王妃之位明明是他女兒的,如今……雖然做皇上的妃子要比王妃榮耀,可是……他忐忑不安的望望心思難辨的金瞑,幽幽低歎,伴君如虎啊!

    「謝謝母后,謝謝皇上!」慕容雲錦得到了誇讚,不禁喜上眉梢,目光有意無意一般不時的輕落在金瞑那絕美魅惑的面上,眸光中晶瑩閃動。

    「雲錦還有禮物要敬獻給母后呢!」慕容雲錦說著,便回位取了禮物,是一裝飾精美的錦盒,打開來,竟然是一串白玉石連綴而成的項鏈,在那潔白無瑕的光彩中,項鏈下端更繫著一枚心形白玉,整條項鏈潔白無瑕,所有的玉石皆都天然圓潤,毫無瑕疵。這條項鏈,不論內行或外行,只要一看,便會曉得其珍異罕見的價值,恐怕是傾千金也難得!

    「雲錦聽聞母后喜歡白玉,特地千里迢迢尋來的,還望母后喜歡!」她將錦盒漸漸舉高呈在太后的面前。

    「暉兒你瞧,雲錦真是孝順呢!」太后欣喜的將項鏈戴在脖頸上,向金暉道。

    金暉照舊抿唇一笑,唇角保持一貫的弧度,不語。

    「姑媽,月兒也有禮物送的!」皇甫遠月彷彿終於從方纔的驚嚇之中緩過神來,不服輸的站起身來,到太后的面前恭敬的行了禮,也奉送上一個玉盒。

    眾妃見,紛紛將自己準備好的禮物取出來,挨個的奉送到太后的面前,一時之間,太后的近身宮女收禮物都收的手軟,布匹,字畫,珠寶,古玩,應有盡有。

    不過這樣一來倒顯得柳芽有些孤單,一個個的都到太后的面前,只有柳芽一個人窩在角落中,吃著,喝著。

    金瞑緩緩的抬眸,凝望綵衣繽紛之中那一抹淡黃,心中猛然生出一抹柔柔的情緒,此時的柳芽就像是角落中一抹小花,獨自開放,綻放幽香。緊接著,金瞑的眉頭一皺,猛然覺還有一個人的視線停留在柳芽的身上,他冷冷的回眸,見是鮮於,立即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容,他起身,逕直下了龍榻,慢條斯理的走到柳芽的面前,停住。

    盡量讓自己不惹人注意的柳芽正吃得香,面前猛然出現一抹明黃色的蟒袍,她心中一動,眸光猶猶豫豫的向上望,一抹油漬抹在粉菱似的唇角,大而黑白分明的雙眸盛滿忐忑。

    「皇……皇上?」她囫圇不清的喊道,剛想要起身,卻被金瞑輕輕的按住:「青妃,你可是一個人蠻會享受的麼?怎麼?你沒有給母后的禮物嗎?」

    他淺笑著,眸光之中閃現一抹戲弄的神采,並將青妃兩字緩緩的加重。

    如他所料,鮮於的面色微微一變。

    他心中暗笑,大手更是親暱的撫著柳芽的肩頭,頓時,所有人的眸光都集中到了柳芽的身上。

    「呃……」柳芽一怔,見眾人都向她望來,她咬咬唇,抹抹嘴,臉色宛如清晨的曙光般瞬息千變,變紅變綠再變紫,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青妃……金瞑這是故意的讓她難堪呢!

    「看來你是真的沒有禮物可以送了,不過既然沒有禮物,你為什麼還要來參加這個壽宴呢?」男子眸光中的嘲弄更甚,唇角上的那抹弧度抿的更緊。

    「誰說我沒有!」一抹好勝之心讓柳芽忽的站起了身子,她將滿是油漬的小手在身上蹭蹭,這摸摸那摸摸,終於從左側的口袋裡摸出了那天在湖底撿拾的白玉扳指:「諾,這個就是!」說完,她的表情就像被搶了骨頭的狗兒一般不甘,那可是在她在古代得到的唯一一件屬於她又值錢的寶貝啊,如今送人還真的有些不捨呢!

    男子那嘲弄的面色在望見那只白玉扳指之後倏忽一變,他猛地將柳芽的小手握在大手之中,就連聲音也變了調子:「這個你是從哪裡來的?」

    「啊!」柳芽痛呼,小手幾乎被男子的大手捏斷。「是我撿的,在凝香居後院的湖中撿的!」

    覺察到這邊異樣的金暉也大步上前,但是在望見柳芽手中的白玉扳指之後面色也是一變。

    「皇兄,只是一個相像的扳指罷了,切莫大驚小怪!」金暉上前,彷彿是想要打圓場一般,可是男子的雙眸之中卻迸射出一抹凌厲的寒意,他冷冷的望向金暉:「相像?那麼好吧,讓母后將她的白玉扳指拿出來對比一下好了!金狼王朝,這般的鳳戒只有一枚,擁有鳳戒者,母儀天下,如果朕記得不錯,十四年前,朕在封上官雲霓為太子妃後,便將這枚鳳戒交付在她的手上,後來又回到了母后的手上!」金瞑這般說著,眸光就情不自禁的望向了太后,太后的面色一暗,微微的有些驚慌。

    「母后,您的鳳戒丟了嗎?」他冷冷的開口,眸光精灼。

    太后心中一驚,換作別人,她反口說她偷竊滅口就好,可是那人是墨青青,殺不得……

    太后站起身來,故作鎮靜的走到柳芽的面前,大聲驚叫一聲:「原來是落在了凝香居呢,幸虧青青撿起來,要不然……」

    「母后,您果真是不小心呢!」金瞑冷笑,眸光中迅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詭異。

    鳳戒是國寶,母后一向仔細保管,用紅絲線繫在脖頸之上,戒不離身,如何能丟?

    「謝謝青青,哎呀,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丟的呢,老了老了,這腦子就不頂事了!」她笑著從柳芽手上取過扳指,眸光中卻是一暗。

    「既然是你幫母后找到了扳指,那就賞銀五百!」金瞑冷冷的開口,大手緩緩的放開對柳芽的鉗制。

    「謝皇上!」柳芽鬆了一口氣,卻猛然瞧到金暉彷彿責備似的深深的睨了她一眼。

    金瞑轉身,再次慵懶的坐臥在錦榻之上,猛然憶起了什麼,他笑著緩緩的望向皇甫遠月:「愛妃,朕曾說過要好好的賞賜於你,說,你要什麼,朕便給你什麼!」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溫柔,一雙眼眸卻綻放讓人害怕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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