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誘惑 正文 第031 是福是禍?
    只是一個閃念之間,幽夜羅伸手扯下身後的青色簾幔,覆蓋在柳芽的身上。他面上的神色凝重到了極點。

    房間中的氣氛頓時冷凝起來,柳芽因為身上有了遮蔽之物,也緩緩的從幽夜羅的懷中抬起頭來,再回眸,身後的太子已經是龍袍加身,絳紫色的綾羅,曲水雲鶴紋緙絲花紋,幽黑淡紅的絲照舊略顯凌亂的披在肩頭,水藍色的眼眸淺笑吟吟,漾滿戲弄的惡意。

    這個男人此刻正非常享受柳芽那呆若木雞的神情,唇角愉悅的上翹。

    「閣下就是鮮奴國太子鮮於殿下?」幽夜羅凝重的開口,卻並不行禮。

    「沒錯,現在你們知道惹到什麼人物了吧?」男人冷傲的輕甩衣袖,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眸卻絲毫不離柳芽半步。

    「沒錯,現在我們終於知道,原來以禮儀著稱的鮮奴國竟然是以這樣的禮節對待金狼王朝的使者!青妃娘娘,您,沒事吧!」幽夜羅恭敬的向柳芽行禮,並且特意將「青妃娘娘」四字加重。

    柳芽一怔,立即意會了幽夜羅話語中的意思,將青紗向小臉上一拉,嘴唇一咧,立即掩唇而泣:「沒事才怪,皇上如果知道本宮的身子被這……」她回身一指鮮於太子,渾身哭的顫抖,小臉哭的梨花帶雨,蟬露秋枝,無限的惹人憐愛。

    「青妃?」鮮於一怔,面色微變,一旁的侍衛領也是慌了手腳。

    金狼王朝的勢力一向不容小覷,千百年來,對鮮奴國一直虎視眈眈,如今鮮奴國調戲了金狼王朝的嬪妃……後果堪輿啊!

    「幽將軍,我們回國,鮮奴國的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尚不懂得禮義廉恥,我國怎可與這樣的國家聯姻,我們這就回去!」柳芽轉身就走,她的堅決卻讓方纔還是趾高氣揚的太子眸光一暗。

    「青妃娘娘……」他心念一轉,大步上前攔住柳芽的去路,那清冷的冰藍色眸光與方纔的那優雅的語隱隱散著與身俱來的高貴氣質。

    「還有何賜教?」柳芽不耐的抬眼瞧他,男子清朗英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斷然不會相信,眼前的男子竟是這樣不堪之人。

    「方纔實在是一個誤會!」鮮於低聲道,話音剛落,一名近身侍從模樣的男子帶了一位紅衣姑娘進房來,見此情景,不禁有些一愣:「太子,這逃跑的舞孃終於找到了……」

    柳芽一見那妝容妖艷的女子,身子立即向後退了兩步,與那臭魚太子保持安全距離。

    原來真的是一場誤會!

    幽夜羅在旁也是不耐的皺了眉頭。

    鮮於嘴角輕扯,明亮的瞳眸中綻放著冰花,「都怪你,這麼晚才來!」

    那近身侍從立即跪地求饒。

    柳芽立即感受到一陣尷尬,她緊緊的抿唇,拉了幽夜羅就走。

    「青妃娘娘,我真的是有難言之隱!」鮮於在後幽幽的開口,聲音有些嘶啞,彷彿隱忍了什麼。

    「這是你的問題,現在我只想回去告訴皇上這件事情!」柳芽再次掩了面,皺眉。

    鮮於不再阻攔,只是沉默著看著柳芽步出房間。

    「你們退下去吧!」鮮於冷冷的揮揮手,貼身侍衛一皺眉,忍不住上前:「太子殿下,你的毒……」

    「不用!」他雙眸一暗,冷冷的開口,只是徑直上前,撿起地上柳芽灑落的衣衫,待那房門關上之後,輕輕的將衣衫放在鼻下輕嗅。

    「青妃娘娘?為什麼我的宮中沒有這樣有趣的人呢!」他莞爾一笑,喃喃自語。

    一踏進房間,柳芽全身緊繃的神經立即變得鬆弛,紫籐上前,見她狼狽的樣子微微有些吃驚,迅的將她帶到房間中整理了衣衫。

    當柳芽再次從裡間步出來的時候,她見到了幽夜羅因為暴怒而緊緊繃起的俊臉,他緊抿著唇沉聲道:「你到底還要給我招惹麻煩到什麼時候?為什麼你不能認清這是你自己的命呢!」

    當他說這話的時候,他垂下了那墨黑的雙眸,亮晶晶的,濕潤潤的,彷彿有些什麼碎了,又有些什麼流進了他的心裡。

    柳芽面對他的指責猛然之間怒火大漲,千般萬般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得以洩,她蹬蹬幾步上前,站在幽夜羅的面前,眉角爆起了青筋:「什麼叫做我的命,難道進宮,出宮,甚至一次次的涉險都是我的命嗎?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如若那晚,不是你將我交給金暉,我早已經與綠映逃出城去,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為什麼我要認命?難道我的命就是在這塵世之間掙扎的嗎?我不服,我的命由我自己做主!」

    面對柳芽的爆,幽夜羅沒有開口,他只是怔怔的望著她,他往常冷靜的潭色眼眸中夾雜了一絲複雜的神色,不僅是怒意,似乎還有很多說不清的情緒。

    「這次也是一樣,我好不容易逃脫了那座牢籠,可是還是你,將我抓了回來!幽夜羅,你有什麼立場這樣的指責我?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我是一個人!」

    幽夜羅淡淡的轉身,眉宇之間逐漸的有些無助,只是他的聲音照舊清冷。「你累了,還是休息吧!」

    「……」滿腔的憤慨,少了一個洩的對象,柳芽頑固的抽了抽唇角。

    他大步上前,步到房門之時,他猛然輕輕的開口:「如果我猜得不錯,那鮮於太子明日一定會派人來示好,也許你這次是福,不是禍!」他輕歎了一口氣,腦袋輕垂,出了房間。

    房外,雨勢更大了,雨點不斷的敲擊著房簷,出辟里啪啦的聲音,讓人的心中更是徒增惆悵。

    「姑娘,您不應該那樣責備將軍的,他一回來,知道您又偷偷的溜出去,臉色都變了,因為……」紫籐猶猶豫豫的上前,「聽說鮮奴國的太子中了毒,太子已經下令,驛館之中,所有女子不准踏出房門半步!」

    柳芽沒有回眸,只是將身子伏在白玉欄杆之上,憑欄聽雨。

    命……什麼叫做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一晚上平安無事,但是隔日一早,紫籐就進來稟報,說是有位公子想要見柳芽,柳芽一怔,有些疑惑,不過反正閒來也是無事,於是讓紫籐帶人進來。

    當那抹高大的身影進入房間之時,柳芽有些慌張,是他,那個臭魚太子,沒有想到真的被幽夜羅說中。

    他站在初升的陽光中向她微笑,那笑容,少了昨日的暴怒,嗜血,晦澀,卻也清朗許多。

    「我們還是出去聊!」與他在一個房間,柳芽總是感受到一種似有似無的壓迫感,也許是男子的眸光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她臉上巡迴所致。

    男子倒也爽快,只是低聲在昨天的隨身侍從耳邊低語了什麼,當柳芽步出房間之時,花廳之中早已經備好美酒佳餚,初升的陽光,新鮮的空氣,一切都很愜意,除了身邊那態度莫名的太子。

    就座之後,那太子倒也乾脆,先自飲了三杯,酒杯放下,他輕抿了唇角微笑:「這三杯酒是因為昨日之事,對青妃娘娘多有冒犯!」

    柳芽淡淡的點頭,昨日之事自然不可細究,於是也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神思卻有些敷衍。

    「據聞金狼王朝民風嚴謹,不知青妃娘娘為何可以出宮,而且翻越千山,趟過萬水,千里迢迢來我鮮奴國?」他看著柳芽淡笑,但是那打量的眸光卻是讓柳芽心中不悅。

    「只是意外!」她淡淡的開口,再也不願意開口。那鮮於見她意興闌珊,也就不再多問,只是獨自斟酒,幾杯下肚,就見幽夜羅緊皺著眉頭從前院而來。

    見到兩人談笑風生,幽夜羅有些驚訝,但是完成任務是他此行的最終目的,他上前,站在柳芽的身旁,不動聲色。

    「幽將軍是吧?你回來了?進宮可見了我父皇?」鮮於放下酒杯,濃眉微微的一揚。

    幽夜羅輕輕的點點頭。

    「那也見過我皇妹嘍,不知道我皇妹給了將軍何難題?」他笑的更是開懷。

    幽夜羅的神情猛然之間變得凝重。

    「看將軍的表情,問題一定不簡單嘍,不如說出來聽聽,也許我這個作為皇兄的知道妹妹的心思也說不准!」他略一停頓,繼續道:「就作為為昨天的事情向青妃娘娘賠罪好了!」

    幽夜羅微微的挑眉,果然,鮮於這是有意示好,他也不客氣,將懷中那鮮於公主所出難題取出攤在石桌之上。

    一望之下,那鮮於太子輕輕的訝異了一聲,面上立即呈現迷惑不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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