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她需要冷靜和思考的空間,卻沒現當丁蕭蕭喝乾淨那壺酒時,二夫人眼中閃過的詭計得逞之色!
放下那酒壺後,丁蕭蕭便往外走去,樓書南也幾乎立即追了上去,「蕭蕭!蕭蕭!你聽我說!」
樓書北卻一臉失望的看向自己的母親,「娘,您今天做的這些事,太教孩兒失望了!您好好休息,孩兒也回去休息了!」
樓書北說完,雖未拂袖,不過臉上的表情,卻也是相當不好看的離開了。
而樓莫氏,就宛如在剎那間老了許多一般,無力的坐了下來,除了眼中的恨怒,顯示著她的不會善罷甘休外,無論從其他哪方面看,她今晚都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落敗者了!
「娘,您別難過,夫君和小叔只是一時——」二夫人試圖在這個時候繼續扮演乖巧貼心的好媳婦,可惜在大夫人說出樓書北和丁嘵嘵六年前的醜事的那一幕開始,樓莫氏就把眼前這幾個沒用的女人也給恨上了。
「住口,枉你們一個個全生著狐媚子般的臉,竟然連自己的男人都攏不住,弄到被一個要姿色沒姿色,要身段沒身段的丁嘵嘵給比了下去,竟然還有臉在這裡信口開河,今天蓮棠說過的話,最好只是她一個人的想法,要是讓我知道,你們一個個也在背後嚼舌根,當年我能讓南兒把你們娶進門,今天就依舊有把握讓他把你你們休出去,最好謹守住你們的本分,進了樓家這麼多年,連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分不清楚嗎?那我要你們做什麼?」
「是,娘,娘您教訓的是,媳婦們明白了!」六位夫人立即戰戰兢兢的異口同聲道。
「哼,知道就好!還不下去,留在這裡過夜嗎?」樓莫氏看到她們就來氣,一群女人,平日裡各自鬥氣攀比倒是厲害,今天一遇上丁嘵嘵那個賤丫頭,反而一個個都沒聲了?沒用的東西!
「是,娘,您早些歇著,媳婦們退下了!」六人依舊恭敬的行了一禮,依次走了出去。
一等離開留園的範圍,幾個人都忍不住『呸』了一聲!
「哼,死老太婆,她自己沒用,鬥不過姓丁的,倒是把氣撒到我們頭上來了,若不是她還握著幾分權利,誰買她的帳,還真以為如今的樓書南是從前的樓書南,今天看這架勢,樓書南以後怕是臉表面的和氣和尊敬,也不會維持了!」這有些尖銳的說話聲是三夫人。
「也怪蓮棠,說話不經腦子,本來今天這場面,我們哪裡會輸得?她偏偏提起那野種的事情來了,姓丁的賤人的面子是沒了,不過卻也把樓書南和樓書北都得罪了,她怕是回她蓮家娘家的日子不遠了!」四夫人此刻也忍不住起了幾分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譏諷。
「這樣不好嗎?少她一個,我們之間的競爭不也少了些嗎?同樣是樓書南不碰的女人,蓮棠那個狐媚子,還真以為她比我們高貴到哪裡去?整日裡托著個長房長媳的身份,訓斥我們?我呸,這下看她還神氣得起來?」五夫人一邊走,一邊狀似漫不經心的看看月色,語氣輕飄飄的道,不過那語裡的諷刺味道卻不比四夫人淺。
「行了,一個個的,說這些有什麼用?別告訴我,你們真沒見著今天丁嘵嘵那賤人身上穿的,頭上戴得都是些什麼貨色,不說別的,那些東西足夠證明,眼前那賤人還真是與以往不同了,不過破鞋一隻,這次逃跑未遂之後,反倒不知用了什麼狐媚手段,竟然勾起了樓書南的興趣,才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們也看看,都寵的無法無天了呢,今兒個白天,聽說樓書南還親自陪著去逛街了,人家這回是翻身當主子,日子好過了,而我們呢?哼!」這語裡滿是嫉妒和酸溜溜的,自然是六夫人了!
她這話一出,眾人還真沉默了一下,過了好一會,走在最末的七夫人才沉吟了一下道,「不過話說回來,幾位姐姐不覺得這丁嘵嘵自從逃跑未遂後,膽子大了許多?今天那說話的架勢和伶牙利齒的程度,簡直是判若兩人啊,若說從前的丁嘵嘵是個膽怯好欺負的小兔子,今兒個,可整個是一披著羊皮的狡猾狐狸啊,光那份初時的不動聲色和忍耐勁,就讓人心裡寒,可不好對付了!」
「哼,管她好對付不好對付,今晚過後,我要她再不能再樓家立足!」一直沒說話的二夫人,突然間冷笑道。
其他五人聽到她的笑,都忍不住了個寒顫,接著便又忍不住問道,「二姐,又想了什麼高招?」
「高招不敢當,我不過是讓人在樓書北的酒壺裡下了點東西,然後讓人模仿了姓丁的賤人的字,讓他在宴會結束後,至春曉院一聚,有話商量,依照樓書北這麼幾年不曾見到姓丁的賤人的思念份上,看到那字條後,他必然會去赴約,而喝了加料的酒的樓書北此刻正好狂性大,與老情人又重新廝混到了床上,這時,再讓人把樓書南給引去,你說,六年前那頂綠帽子雖說是戴了,不過多少沒人親見,如今事隔六年再度看到活春宮,即便樓書南真對姓丁的賤人動了心,當著這麼多下人僕傭的面,樓書南會怎麼做?少不得不把這對姦夫淫婦婦給驅逐出去?」
幾人一聽,頓時眼睛全亮了起來,「姐姐真不愧是姐姐啊,招就是高!的確,這樣一來,樓書南就算再怎麼不要臉面,也總不能容忍同一個男人和同一個女人,接連讓他戴兩次綠帽子!」
「可是那壺酒,樓書北不是一口都沒喝嗎?」三夫人此時想起了關鍵問題。
「老三,你呀,怎麼聰明一世,這會就糊塗了呢?樓書北沒喝,丁嘵嘵那個賤人不是逞能全喝了去,本來我還以為今天被蓮棠鬧成這副德行,這計劃是要功敗垂成了,沒想到,連天都助我們,丁嘵嘵那個賤人居然把那酒都喝了!只要她一個人獨自回了春曉院,後腳,樓書北就收到字條了,就必然會去找他,面對著主動渴求他擁抱的心愛了六年的女人,你們以為樓書北能做得成柳下惠?還不乾柴烈火立即著起來?」
「可,樓書南跟出去了啊,若是樓書南不放丁嘵嘵回春曉院直接帶去了海院,不是弄巧成拙,反而給他們製造了親密的機會?」六夫人忍不住問道。
「本來我是有這樣的擔心的,不過你們沒主意樓書南這一回像是真的動了心,追出去時喊那賤人的名字,分明賠著小心呢,而那賤人從今天的脾氣來看,勢必不會讓老樓書南踏近她的居所,所以計劃依舊會按照我的預料中進行,這就叫做殊途同歸!」二夫人不無得意地道。
「好一個殊途同歸!二姐,您真是賽諸葛啊!」眾女一聽她如此一分析,頓時都眉開眼笑了起來,也都一致準備等著熱鬧的好戲開場。
可惜,算計得可謂是滴水不漏,卻需知世事終有意外,而這意外就是,從未在樓書南的居住的海院,過過夜的丁蕭蕭,今天因為答應了住在了海院的泡泡要陪他,所以根本沒有回自己的春曉院,而是住進了海院的客房。
所以不管是機緣湊巧,還是實在是命中注定,總之,這一夜,真正意義上改變了好幾個人的命運和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