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呆在房間裡不敢出來,昨天晚上生的事,事後回想起來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自己居然當著任遠的面寬衣解帶,自薦枕席?!
這讓方雅覺得昨晚上做出那番舉動的那個人並不是她,而是另一個人。
昨晚,任遠最可能去的應該是二樓,蘇晨與陳可欣才是最可能與他一起行那些事的,怎麼會是自己?自己又怎麼會猛的有那些想法?而且還壓抑不住一定要在當下去找任遠解決,就好像自己是一無比急色的女人一般。方雅想了又想,想不出頭緒,但有一點很明確,那就是她現在到了羞不可羞的地步。在這種狀況下,方雅自然以身體不舒服為借口不出門,而且,她的確是身體在著「燒」。
方雅覺得自己臉始終滾澀滾燙的,燒還好,就是不要騷了,當這些有些刺目的詞眼一蹦出腦海時,方雅的羞嚷就進一步加劇。
當「燒」終於有些退去的時候,方雅終有些明白自己瘋狂之舉背後的深刻根源。
或許,是一種本能的下意識的依靠。方雅不大好找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她目下的心理狀態,「攀附」這個詞可以局部的描繪出來。
當一個女強人終於意識到自己內心的柔弱,意識到自己不足以支撐未來風雨之時,她的眼光自然會就近尋找對象,尋找譬如寬厚的胸膛,堅闊的肩膀,當方雅蛻去自己堅強外衣的時候,女人的柔弱感是如此的強烈。
方雅記得哪本書有這麼一句話,叫孤陰不長,說的就是自己這種狀態。一個女人,無論生活還是事業,怎能長期沒有一個男人呢?
方雅想攀附任遠更主要的是看到了爺爺,準確的說是爺爺的鬼魂。
爺爺在方雅心目中他一直是個完美男人,他這一輩子可以說沒他解決不了的問題。他總是那麼有自信,而且富有戰鬥精神。爺爺方嘉誠就是方雅的偶像。
但是,當爺爺是那樣一種存在的時候,方雅卻看到爺爺臉上真實的淒惶與畏懼,一種對未來完全不可預期的恐懼。方雅突然就有一種頓悟,原來人生的意義真的不在於取得多大的商業成就,而在於你對生死兩大根本問題的透徹瞭解與掌握。方雅甚至從爺爺那感覺到一點點臨死時的猙扎與絕望,這這感覺讓方雅心頭大駭,感覺自己喉嚨被什麼撫住。這麼大的問題,方雅竟然從來沒有考慮。
人對於自己的生,總來就是想當然的,而對於死,人總是下意識不去想,總認為那是無限遙遠的事,方雅也是這樣想。
但是,方家接二連三的災難生方雅開始覺得品嚐到一些命運無常的滋味,而爺爺方嘉誠的去世,活生生的人不在更是給方雅最直接的衝擊。現在,方雅以女兒之身成為現代方家的掌舵人,內有眾人不服,外又有投資銀行項目失敗輪為他人笑柄,可謂內憂外困,在這樣一種疾風勁雨的狀態下,方雅感覺自己腳有些站不住,自己從前堅持的那些信念,或者信條正在一條條倒塌。而昨夜,任遠施展神通,爺爺以「鬼魂」的形式出現,孫女兩個經過別樣的一場對話後,爺爺心事了了,瞬間如夢幻泡影般消逝,可以說,這個時候,方雅原有的心理世界徹底崩塌了!
方雅瞭解到自己的內心世界崩塌了,那麼,昨晚的大膽、無知之舉就能解釋,因那根本是自己失控下做出行為。
當方雅解構著自己,同時開始試圖重新建立一個新的內心世界時,任遠也在思量著方雅。
方雅突然脫衣之舉讓任遠有些吃驚,但他很快想明白方雅複雜而細膩、瘋狂又直接的心理。
方雅不同蘇晨與陳可欣,蘇晨與陳可欣對自己是因為愛,而方雅對自己的種種卻是因需求。這對一個人來說,原本是外加的,但因為自出生以來就不斷灌輸,因而很可能成為方雅內心深處根深蒂固的。那就是,在方家風雨飄搖之際,方雅自然而然的選擇往往是對她,乃至對她方家最有利的選擇。這種選擇可以說是本能的,很顯然的,任遠當時的一句承諾顯得過於輕飄飄的,即便方雅相信任遠的人品,她依然需要某種方式的確認,而一旦任遠享用了她的肉體之後,一切都變得更加牢靠了。應該說,任遠比方雅還要有更清楚的認識。
任遠心中感歎,人與人之間,因緣不一,正如蘇晨與陳可欣會住在二樓,而方雅會住在一樓一般。這點區別看似並不說明任何問題,其實卻又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以及未來說得一清二楚。
蘇晨與陳可欣探討了一晚也沒探出底來,那就是陳可欣與任遠到底有沒有那個。
蘇晨有兩個很矛盾的直覺,一是陳可欣與任遠已經那個,二是陳可欣與任遠那個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蘇晨很清晰的感覺到這點,而陳可欣的樣子也很怪異,似已承雨露又沒承雨露的感覺。這讓蘇晨奇怪,更讓她好奇。蘇晨提出到二樓陳可欣住,並非是小氣起著監督的作用,而是真想搞明白陳可欣與任遠之間狀況。
陳可欣堅定的不說,蘇晨問什麼就是一句:你去問任先生!
蘇晨自然不能問起,道:陳可欣你背著朋友和朋友的男人那個,還不許人盤問盤問。
陳可欣於是又堅定的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晨繼續堅定的盤問,甚至動手動腳。但是,這一次陳可欣沒有「屈服」。蘇晨受不了,只得換一種問法,問陳可欣可否見識過如意金箍棒。
陳可欣不解。
蘇晨當下壞壞的笑,就說小可以變成繡花針覺察不到,大可以變到頂破天。
陳可欣立刻明白蘇晨說的是什麼意思,大感受不了,臉紅的猶如滴血一般,搖頭說沒見。
蘇晨自然不信,二女又是一番爭鬧。蘇晨忽然靈機一動,哦了一句,說我知道了。
陳可欣問你知道什麼。
蘇晨嘿嘿一笑,卻是不說,只說睡覺。
唧唧喳喳吵鬧聲了,陳可欣內心卻並不平靜。
陳可欣本來很容易靜下來,但是這一晚,不再問她的蘇晨就躺在一側,卻讓陳可欣無法馬上入睡。
紅樓一天早餐用完,陳可欣很主動的收拾碗筷,馮雨也過去幫忙,任遠則上樓看書去了。
廚房內,陳可欣讓馮雨回房照顧方雅。馮雨見廚房她插不手,應了一聲,回房去了。
陳可欣靜靜的洗碗,想著自己與任遠海灘上的旖旎風光,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睡覺沒睡好就是因為想那些細節,一點一滴,任遠的每一個「動作」都記得。
那是無以倫比的快樂,事後沒有半點骯髒感,相互在兩個人進行的過程中,好像是對身心的一種洗滌一般。陳可欣相信,過了多久、自己會出落得更加漂亮,更加迷人,就跟蘇晨身上生的那些變化一樣。
「想什麼呢這麼投入?」陳可欣背後響起蘇晨的聲音。
陳可欣心裡一驚,正要扭過頭去責罵,卻沒料到蘇晨道:「世人把兩個人彼此慕名,都視對方為知己。而這兩個人又從來沒見過面,這種情況叫作神交。不過,我卻知道,這神交卻又有另外的含義。」
陳可欣家學淵博,這些說法自然並不陌生,一對男女行房中術更是在醫術上有記載,當下大羞,知道蘇晨已然猜到了真相,當下轉過身來跺了腳道:「我告訴任遠去,說你欺負我!」
蘇晨笑了笑,道:「叫一聲好姐姐,我就不欺負你。」
陳可欣臉依然紅布一般,但心反而靜下來了,因為怕蘇晨知曉的事實她終於自己想到了,事情再槽也就如此,當下不容氣的說道:「憑什麼?」
蘇晨道:「凡事有先來後到。」
陳可欣笑道:「自無始劫起,誰先誰後,誰又說得清楚呢?」
蘇晨道:「不叫也可以,我想聽細節!」說到後面,聲音低了一些。
陳可欣道:「聽什麼細節,今夜經典重放,你在旁看不就知道了!」
蘇晨瞪著大眼睛看了陳可欣好一會,道:「可欣,這男女大防去了之後,你果然不一樣了,佩服啊!」說著,蘇晨走過來,小聲道:「可欣,不過我猜你會更喜歡最原始而直接的方式!」
陳可欣好不容易堅持到這,曉得在蘇晨面前不能弱了氣勢才說出那些很是極限的話,但蘇晨話題輕輕一轉,說到最原始而直接的方式,陳可欣有些堅持不住了,她雖與任遠神遊神交了一番,但卻還保持處子之身,這就是蘇晨對陳可欣有既是又非矛盾直覺的原因所在。
蘇晨說到這,業已快到她的極點,只是兩個人不經過這般真槍實彈的交火,日後如何共事一人。蘇晨已經預計了一些很那個啥場面出現了。蘇晨繼續說道:「那個最原始的方式之後,人身上十二條經脈自然洞悉。」
「真的?!」陳可欣自然眼睛一亮。
蘇晨知道一下說到陳可欣最渴及之處。
人體經脈現代科學實驗可以證明一二,而古代又是如何現證明的呢?別無他法,就是通過修行而內證得出,對於習中醫的若是能親身證實經典醫術上的記載自然欣喜若狂,更不要說陳可欣這個癡迷醫藥的傢伙。
蘇晨笑了笑,道:「怎麼,有些迫不及待呢?」
陳可欣輕聲「嗯」了一句,道:「今天晚上,你不要跟我搶!」
蘇晨看著陳可欣毅然決然的樣子,道:「準備好為科學獻身了。」
「準備好了!」陳可欣信誓旦旦的說道。
蘇晨立刻拱手道:「佩服!」
陳可欣撲哧樂了出來,道:「好了,蘇晨,你別逗我,接受殘酷的既定事實吧!」
蘇晨偏著頭,想了想道:「可欣,你說他能不能一變成二,變成兩個同時跟我們那個呢?」
陳可欣立刻舉手投降了,道:「晨姐,我服了!」
蘇晨哈哈一笑,道:「一聲為姐,終身為姐!」
三日後,當清晨的陽光灑落在趙家別墅的草地上,草尖因有露慰散晶瑩的光芒,這樣的別墅,在大都市裡顯然是個奢侈的地方,看面積與規模比方嘉誠的老宅還要大上許多。
趙德言赤著上身,只穿一條沙灘褲,赤腳踩在草地上。他面向太陽,伸展自己的肢體,做暢快的吐納呼吸。不得不說,趙德言的軀體充滿了男性陽剛魅力,線條剛健,肌肉顯得勻稱而富有彈性,整個人雖然緩緩的做著動作,但卻人感覺蘊涵獵豹一般的力量。
趙德言做完了一通運動之後,身心都有別樣的暢意。趙德言緩緩收了動作,目光中有些有些得意看了看自己,與此同時,腦海浮現任遠的形象。趙德言無言嘿嘿笑了笑,那個白面書生一般的人物,如何能與自己相比?!
別墅三樓臥室的床上此刻就睡著一位美嬌娘,胴體在白色的薄被遮蓋下更顯得具有誘惑力。
趙德言下樓時看到她臉上帶著雲雨過後無限滿足的感覺。趙德言非常喜歡這種感覺,就趙德言而言,他幹那事時消魂的滋味是欣賞體下一個又一個美女亢奮不一的表情。
那是一個電影明星,玉女形象可謂深入人心,那樣的人兒,趙德言一個電話召喚立刻就趕過來。
趙德言長呼了一口氣,心頭暢快了許多。
一連三天,趙德言享盡各式各樣的性福,到今天,那夜在任遠與陳可欣那積壓的鬱悶與憤恕終驅散去,恢復冷靜的趙德言感覺到自己的強大,趙德言想到任遠恢復以往的輕蔑狀,他有信心再次解決他。
趙德言做完這些,回到樓上衝了一個澡,進到臥室,女人正好醒來。
女人看到趙德言絕好的身軀,眸子一片迷離,伸手嬌呼。
趙德言邪邪的笑著,走過去一把扯掉白色薄被。
女人一聲尖叫,趙德言一下跳到床上,高高的捧起女人,瘋狂再繼。
又是一番狂風暴雨。
趙德言心道可惜,這女人美則美,但氣味卻是差了許多。
陳可欣身上的氣味卻是清新,似乎帶著一種微微的甜,讓人不自覺的沉醉。
趙德言想著想著,動作越來越劇烈,女人開始高聲呼喊。
很快,趙德言想起了他的一次。
趙德言現在已不稱她為師傅了。
趙德言眉頭禁不住挑了挑,嘴角現出一抹壞壞的笑。
趙德言最該感謝的女人就是她,是她向自己打開了一個莫名廣大的世界,也是她讓自己找到一個既無比快樂又能迅強大自己的方法。
五年前,她就離開了他,趙德言有時會想,不知道她是否找到了屬於她的長生不老仙藥?
趙德言卻不知,他惦記的人,卻在不久前被任遠打了。
就這時,清晨醒來的女人又爆出一聲高呼,趙德言也不禁怒吼起來。
上午十點左右,趙德言把戀戀不捨的女人打走。
傑克金那邊已經開始動手,從昨天開始,方家上市企業的股票價格紛紛下跌。
傑克金的動作很大,一下拋售巨量的股票。這些股票是趙德言通過半年來股市上的操作吸納過來,應該說砸出去絕對見響。
這很難讓人察覺,因為方家不利好的消息一個接一個傳出來,股市上已經就有人蠢蠢欲動,傑克金一拉出架勢了,自然從者如雲。趙德言幾乎都猜得出,一個星期內,方家的股票都是大跌的態勢,且看方雅及他們方家怎麼接招了。
不過一天時間過去,反饋回來的消息似乎是方家沒動靜。一天時間不算長,但是在瞬息萬變的股市上,人家這邊已經拉開了陣勢,你那邊卻沒反映,這也太遲鈍了一些。
白天很快過去,這就是兩天,方家的有關股票跌停了。
傑克金轉了回來,趙德言說好三天瀉火的。傑克金知道趙德言的厲害,自己若是住在他家,一定安生不了,索性躲到別的地方去了。
三天,傑克金自然回轉。女人事小,眼下卻是大事,二人都是公司內金融戰線的,這次自然要攜手好好操作一下。
臥室,趙德言見傑克金神情有些不振,笑道:「傑克金,你是號稱要在股市上讓人家欲仙欲死的嗎?」
傑克金道:「別開玩笑,這一趟有說不出來的感覺。」
趙德言道:「你的狗屁感覺,不就是人家沒有接招嗎?,
傑克金坐到趙德言對面,道:「你的臉色看來不錯啊!」
趙德言:「別轉移話題!」
傑克金道:「方雅有些讓我驚訝。」
趙德言笑了笑,道:「方嘉誠,那是上幾輩有名的老狐狸,他看中的人會差。」
傑克金眉頭一皺,道:「看來,要緊的是我們要找出方雅來,看她在哪,在做什麼?」
趙德言:「你有擔心。」
傑克金道:「我不擔心,但是中國人的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趙德言點了點頭道:「我已佈置下了,只要她在這個城市,我就能找到她,到時候我就知道她還有那些後招了。」
九卷都市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