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地下室,趙德言整個臉都變形,瘋了一般摔東西。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之後,趙德言開始擊打沙包。趙德言一拳過去,沙包就整個蕩起,整個室內出沉重的「砰」、「砰」聲,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讓人覺得是一頭猛獸在洩,在寂靜夜中顯得分外的糝人。
半個小時後,趙德言從地下室走出來,神情基本恢復正常。他回到三樓自己房間先是沖了澡,然後來到自己書房,安靜的坐下。指令已經出去,趙德言就坐等著手下收集關於任遠的消息。
門開,沒有敲門就進來的,趙德言自然知道是哪一個。
趙德言道:「你怎麼還沒睡?」
來人嘿嘿一笑道:「你鼓搗出那麼大動靜,什麼人都被你吵醒了,怎麼,誰氣著你呢?」
趙德言點點頭道:「傑克金,沒事,就是有點窩火。」
來著不是旁人,正是傑克金。
傑克金道:「為了女人?」
趙德言長出一口氣,道:「是,剛剛那個女人告訴我有男朋友,而且還把他帶到我面前來。」說到這,趙德言臉部上的肌肉有些微微的抽搐。
傑克金走了過來,逕直坐下,笑了笑道:「那只能說這女人眼光不行。」說到這,傑克金眉頭一皺好像想起什麼:「不對,你歷來是女人的選,你要追的女人,那沒有不到手的。對手很強大?!」
趙德言輕輕了搖了搖頭,道:「談不上,卻是我一個故人,而且,」趙德言頓了頓,「過去我喜歡一個女孩也是跟著他。」
傑克金驚訝道:「還有這樣的人?!那真是冤家路窄了!」
趙德言站了起來,長歎道:「不得不說,有些人就像討厭的蒼蠅一般總是會在你面前出現。」
若是換作旁人,傑克金自然要再取笑一兩句,但是這趙德言面前,傑克金卻有些不敢,雖然兩個人在美國就是死黨一般的關係。傑克金知道趙德言現在的樣子是故做鎮定,其實內心已經憤怒到極點,要不然的話額頭、太陽穴也不會青筋都暴出。傑克金心下卻是有些好奇,竟然還有讓趙德言吃憋的人物,真想看看是何許人也!當然,眼下只能按捺下這份好奇,傑克金正色道:「方雅失蹤了!」
「失蹤?」趙德言注意力立刻被牽引,神色一變。
「對,今天下午她帶著她新聘的助理馮雨坐李叔的車出去,然後,到現在,沒有回家,也沒出現她以往出現的地方。」
「沒有跟上?」
傑克金點點頭道:「很奇怪,方雅一出公司就在城裡面轉,而且好像毫無目的,我感覺到她可能覺察到什麼,於是就把人叫回來了。」
趙德言沉吟了一會道:「不去管她,我們的計劃照常執行。」
傑克金點點頭,道:「那過了週末,股市上我們就開始動手!」
趙德言眸中閃現精光,道:「即便方雅有所察覺也已經晚了,唯快不破,她是沒有招架之機的。」說到這,趙德言嘿嘿一笑道:「等到大難來臨的時候,傑克金你再出現,這是抱得美人歸的最佳時候。」
傑克金道:「這還要你多多成全。」
趙德言嘿嘿一笑,道:「成*人之美之事,我向來樂意。」
傑克金站了起來,道:「那我就回去準備了!」傑克金也不多耽誤時間,而且趙德言現在很顯然很鬱悶的樣子,自己沒必要觸這個霉頭,他想不通自會打電話叫上哪個女朋友好好洩了通。
趙德言點頭道:「好,傑克金你去忙,這趟由我們兩個操盤,倒要好好上演一齣好戲!」
傑克金道:「那是一定。」
傑克金走後,趙德言打開自己的電腦,很快,郵箱裡傳來好幾份關於任遠的資料。
任遠在震旦大學為化學教師的這一段趙德言自然清楚,趙德言著重看後面的。
任遠有十四年的空白,去年才回來,有意思的是,剛一回來就和方雅的天放集團生強烈衝突。
詳細的細節,都在資料裡面詳細記載,看起來方雅也下力氣整過任遠,但是沒成功。
任遠得了重症卻沒有死,據任遠所說是一老中醫治療。資料裡面還附有該老中醫的情況,但並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任遠就是被該老中醫醫治的。
趙德言接著看下去,看到任遠與陳氏老藥的合作。看完這些,趙德言靠在沙上,終於明白陳可欣父母為什麼會這麼看重任遠。趙德言想,看來任遠被那傳說中的老中醫救治是真的,因為他也好像從老中醫那繼承了一些東西,諸如藥方。這些東西別人不感興趣,但是陳氏老藥,陳可欣卻是非常看重。看到這,趙德言心緒稍寧。就陳可欣父母的表現來,陳家的人似乎都有些巴結任遠,這麼看來,也可能是陳家人希望從任遠那得到更多的藥方。這就意味著他們對任遠是有所圖的,那麼,陳可欣可能並不是真的喜歡任遠,而是更為複雜的原因,或者暫時被任遠的那些東西所迷惑。一想到這,趙德言精神為之一振。不管事實真相如何,想讓自己這麼快就承認失敗,自動退讓,那卻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蘇夜,她與任遠如膠似漆,無法拆解,他趙德言還是做到了,大不了再讓任遠死一回而已。
蘇晨坐在院落裡等了一晚,終究沒有等來歸來的任遠與陳可欣。顯然,任遠與陳可欣生了什麼,而且是很重要的變化。
清晨,薄霧裊裊,這等景像在其他地方卻是少有,大都市裡多的是煙霧,卻不會是這般有些鄉野的況景,顯然,紅樓內已自成格局。
馮雨起得早,一出房門就看到蘇晨。
馮雨立刻和蘇晨打了一聲招呼:「蘇晨姐!」
蘇晨看到馮雨,點點頭,道:「早!」蘇晨說出這個字,就知道自己有些心不在焉。
「蘇晨姐,我打一套拳,你給看看!」馮雨忽熟調皮的說道。
蘇晨眉頭挑了挑,來了些勁頭。
馮雨笑了笑,走到院當中站定,輕嗨了一聲,然後打起拳來。
十來分鐘,馮雨打完,氣不喘,收住,徐徐吐出一口長氣,然後望向蘇晨說道:「怎麼樣?」
蘇晨眼睛一亮,道:「不錯,我聽任遠說你們是家傳?」
馮雨點頭道:「是!」
蘇晨站了起來,過去開始指點馮雨。
指點了幾下,就聽到門外「喵」的一聲。蘇晨對馮雨道:「你接著練,我上樓有些事。」
馮雨點點頭,自顧自的練開。
蘇晨上到三樓,開門關上門,叫道:「小白,快出來!」
小白從窗戶口一下跳了起來,落在地上卻化作十三四歲女孩,頭上是兩個小辮兒。
小白嘻嘻一笑,逕直坐到床上。
蘇晨瞪起眼睛來,道:「快說!」
「哎呀,去了海邊一趟!」
蘇晨皺起眉頭來,道:「他們去海邊呢?」蘇晨禁不住浮現自己在海島沙灘上與任遠的風流,臉不禁微微紅,心裡開始罵任遠,以及陳可欣這鬼妮子。
「是啊,任老大和可欣姐他們開車到海邊。」
「他、他們沒做什麼吧?」蘇晨禁不住有些緊張起來。
小白嘻嘻一笑,道:「真搞不懂,他們做什麼不做什麼這很重要嗎?」
蘇晨柳眉一豎,道:「快說!」
小白想了想,道:「就是在車裡聊天,看月亮什麼的。」
「就這些?」
「這個,後來我就被現了。」小白偏著頭,神情有些沮喪,可愛至極。
蘇晨笑罵道:「你可真笨。」
「不是我笨,是任老大太機靈了。」
蘇晨心中暗喜,小白打擾了,應該沒什麼,卻沒想到小白又說:「任老大說近海基本都被污染了,要下海的話就要到遠的地方去。」
「你下海了?」蘇晨問道。
「是啊,小黃天天說他呆在魚缸了委屈了,說海洋有多漂亮,我就下去了,想看到底有多美。不過這一下,還真漂亮,還真不想回來了。」小白丫頭喜滋滋的說道。
蘇晨心道,自己派出的這小探子基本沒起到什麼作用,正這般想,小白忽然笑道:「蘇晨姐,任老大和可欣姐馬上就回來了,你有什麼想問的,他自然會告訴你的。」
蘇晨臉色一寒,冷哼了一聲,就在這時,門外聽到一陣停車聲。蘇晨立刻站了起來,風一般奔下樓去。小白看著蘇晨背影,神情有幾分迷茫,心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瘋瘋癲癲嗎?小白打了立刻個哆嗦,心道,自己做人可不要喜歡上一個人,這個樣子可太不好看了。
蘇晨奔到樓下,看到馮雨依然在打拳,身子剎住,很快不動如松以便站著,瞇起眼全神貫注看馮雨打拳。
門開,任遠一個人,不,還有陳可欣。
蘇晨心裡一跳,看陳可欣的神色多少有些把握。不知怎的,蘇晨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嘴角微微翹起,看來不得不讓任遠這傢伙享受齊人之福。
不過,不讓他享受又如何,日後姐姐歸來,這齊人之福正是自己要追求的待遇!
蘇夜姐姐自然是向來疼她這個妹妹,但是這等大事,蘇晨沒聽到姐姐口裡親口說出「同意」二字,心裡多少覺得沒底,現在多了陳可欣,局面混亂一些,哎呀,反正到時候把責任往任遠身上一推就行了。
馮雨依然在打拳,並未因任遠與陳可欣的出現而中斷,顯然到了一定的忘我境界。
任遠與陳可欣繞過馮雨,來到蘇晨跟前。
陳可欣走到任遠後面,顯得有些亦步亦趨,臉紅若朝霞。
任遠站在蘇晨跟前,道:「早飯弄了嗎?」
「只有白粥。」
任遠笑了笑。
蘇晨眉毛於是挑了挑,聲音有些大:「怎麼,現在很餓啊?!」蘇晨言語中終於出了些酸味。
陳可欣見躲是躲不過,索性大大方方站在蘇晨面前,說道:「我們說好的,借一晚上!」
蘇晨忽然湊到陳可欣跟前,鼻中依然聞到陳可欣熟悉處子般似屏似蘭的香味,似乎並未夾雜什麼。陳可欣被蘇晨這一動作微微驚了一下,臉又紅了起來。
臉紅起來不算什麼,陳可欣經常臉紅,特別是在任遠身前色懷念後,蘇晨忽然咬著唇說道:「終於享受到那滋味了吧。」蘇晨這麼一說,陳可欣臉色終大變,整個一張臉,眉目從剛才慣常的清冷態一下變得嫵媚而風情起來。蘇晨心頭篤定了,心道這妮子還在自己跟前裝純潔,真受不了她!
陳可欣當下覺得想要找個地縫鑽下去,微微跺了一下腳道:「蘇晨,不是你想像得那樣!」
任遠乾咳了幾記,道:「你們好好聊聊,我上樓看一會書!」說著,逕直上樓。
「那是哪樣?」說著,蘇晨拽著陳可欣,「我們也上樓說說看。」
二樓,蘇晨拉著陳可欣進了門,關上門,蘇晨眉頭立刻立了起來,道:「好啊,可欣,我把你當姐妹,你就這樣對我?!」
陳可欣又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啊?」
陳可欣臉大紅,終於忍受不了,道:「就是你與任遠晚上經常做的那些事那樣!」
「不那樣那哪樣呢?」蘇晨繼續追問。
陳可欣自臉下脖子上都紅了,喃喃道:「沒什麼,我就是對任先生表白了。」
「表白什麼呢?」
陳可欣的胸脯禁不住高起低落起,道:「蘇晨,我沒辦法不喜歡任遠。」
「我知道。」蘇晨的聲音有些清冷,接下來語調卻又輕快起來:「要不然上次去神山,你也不會赤條條的在任遠面前!」
陳可欣道:「是啊,我是想勾引你們家任遠!」
蘇晨眼睛一瞪,道:「我還沒見過像你這麼理直氣壯的!」
陳可欣嗓音立刻又低弱下去,道:「蘇晨,我這也是沒辦法,家裡催得緊,那個趙家公子又追得緊,所以,所以……」
「所以什麼?」
陳可欣道:「其實,我們只是相互表露了一下,真沒做別的。」
蘇晨笑道:「你現在語氣都有些像任遠了,學得很快啊。」
「蘇晨,那你說怎麼辦吧,反正,」說到這,陳可欣忍不住嘻嘻一笑道:「事情也生了,你看著辦吧。」
「叫姐!」蘇晨「冷冷」的說道。
陳可欣道:「姐?」
「對,以後就叫我蘇晨姐了!」
陳可欣聲音大了起來道:「我比你大一歲好吧。」
方雅終於醒了過來,耳朵裡面傳來低聲的吵鬧聲,似乎是吵鬧聲,方雅聽了聽,卻又聽聲音靜了下去。
這一覺睡得非常舒服。在紅樓,任遠他們成了主人公,而自己成了旁觀者,這樣的感覺本身就讓方雅輕鬆。
方雅準備再在紅樓呆一個月,當然這要看具體情況。
方雅就是想好好休息一下,至於工作上的事都已經交代,所有的工作重心都是向內的,比如抓內部幹部培養,抓隊伍建設,方雅還交代工會,開始輪流輪批次的讓職工外出旅遊享受公司的福利。所有「外向」的動作都停止,諸如投資,除了一些成熟項目依然在建設之外,所有的都停下來。
方雅不確定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是她卻知道即使自己全天候撲在公司上,恐怕也窮於應付。方雅有一種非常不好的直覺,那就是針對方氏企業的動作還會接連不斷。
來之前,方雅還有些擔心,認為自己很可能安定不下來,身在紅樓心卻在商場,但是眼下呆了一晚上,方雅卻是有些信心。紅樓的確有著不同尋常的氣場,她叫人難以去起那些爭鬥之心。強如爺爺方嘉誠又如何,一輩子風風雨雨,見過大戰小戰無數,最後依然逃脫不一個死字。這才是方雅最主要的心理變化。
方雅從起床到走出房間花了半個小時,方雅把自己拾掇得清麗無比,不是給任遠看,而是給蘇晨與陳可欣看。有這兩個大美女在,自己一蓬頭垢面的走出去,豈不是墮了自己的浦江之花的名頭。方雅腳踏出房門的時,心想,是不是考慮在特定場景對任先生勾引一二,讓紅樓生活豐富多彩一些。方雅跨出房門的時,卻是看到大廳內一男三女坐在八仙桌上正其樂融融的喝粥。這乍一看,真覺得這是一家人在用早餐。女人的直覺向來很厲害,方雅就覺得蘇晨與陳可欣兩個都很乖巧的坐桌邊,就連自己的手下馮雨也很乖巧。
任遠看到方雅,道:「方雅,快過來用早餐。」
馮雨立刻站了起來,讓出位置,然後準備去給方雅盛白粥。蘇晨道:「馮雨,讓方雅自己來。」
方雅連忙道:「我自己來!」
方雅自己動手,然後也坐了下來。
蘇晨吃完,道:「我們這一日三餐都是白粥的,方總若是捱不過清苦……」
方雅道:「沒問題,我最喜歡的就是白粥。」
陳可欣這時候說道:「方總,我也打算今天搬過來小住一會,我住二樓。」
蘇晨道:「晚上可能與老鼠唧唧叫。」
陳可欣沒料到蘇晨還不「饒」過她,當著蘇晨說這事,不禁臉一紅。陳可欣這一神色變化,方雅心裡多少有些明白,昨天晚上,陳可欣定與任遠生了什麼。方雅心道,住在這,還有免費的戲看,倒是有趣。
任遠這時候抬起頭來,說道:「方雅,你是兩個人住進來,那麼兩個人就是一月兩萬,對吧。」
方雅正想著看好戲,被任遠這話說得有些噎住了,也是反應極快,說道:「不知道可欣一個月多少錢?」
九卷都市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