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紅樓院內,蘇晨一個伏虎樁站立,半個小時不到,蘇晨就心浮氣躁。
蘇晨鬆了樁,叫道:「小白,咱們來過幾招!」
倦窩在牆角的小白倏地一閃,化成*人形,俏皮可愛外帶有些邪氣的小女孩就站在蘇晨面前,然後很傲氣的道:「我綁手綁腳跟你打!」
蘇晨眉頭一立,道:「太小瞧我了!」說著,就聽蘇晨身體一陣骨節劈啪響,身子微微一蹲然後一個虎躍就撲向小白。
小白嘻嘻一笑,圍著蘇晨身子一轉,立刻就轉到蘇晨身後,探掌過去,兩個人於是圍著院中石桌石椅,花盆花草就斗開了。
鬥了十來分鐘,蘇晨跳出圈外,道:「不打了!你這個虎祖宗,我還真打不過!」
小白:「蘇晨姐姐現在的虎形不錯了嘛。」
蘇晨一擺手,道:「小白妹妹你太誇獎,比你起來差太遠。」
「再打一會!」小白顯然才剛剛熱身。
蘇晨道:「等任先生回來讓他跟你打!」
小白嘻嘻一笑道:「任先生什麼時候回來啊?,
「不知道。」
「你不是他馬子嗎?」
蘇晨眼睛一瞪,道:「你這是哪學的?」
「電視劇學的啊!」小白得意洋洋道。
「你得了人身,要好好珍惜,不要看那些東西。」
「小白,我跟你打!」小黃從魚缸裡跳了出來,龍角崢嶸,臉上自然洋溢出好戰的表情。
蘇晨立刻手點這兩個淘氣包,說道:「任先生讓你們呆在這,是讓你們修身養性的,在這裡觀察人世,體察人情的,不是讓你們打架的。」
小黃一副氣惱的樣子,小白卻在旁煽風點火道:「小黃,你是打不過我的!」
「呸,天上的龍還打不過地上老虎!」
小白立刻一副怒衝冠的樣子。
「不要胡鬧!」蘇晨吼了一句,及時喝止了這兩個傢伙。
小黃與小白兩個見蘇晨生氣,紛紛吐了一下舌頭,小黃搖了搖頭跳回大水缸,丟下一句:「男人沒回來,火氣就是大!」小白擺了擺尾,回到自己的窩,喵了一句:「就是,臉上痘子都長出來了。」
蘇晨對這一對活寶真是毫無辦法,也只得搖搖頭回房,上三樓。
蘇晨沖了一個澡,然後就在任遠床上盤腿坐著。
自從在李九爺家跟任遠學了打坐,蘇晨回來後一直堅持,感覺非常不錯,越來越能體會什麼叫靜,與此同時,蘇晨身體上最明顯的變化就是食量明顯減少,不到從前的十分之一,但精神卻要更勝從前,身體也越身輕如燕。
蘇晨盤腿坐好,調姿勢,調呼吸。可是不知怎的,呼吸總是調不好,心頭又一是番不安定。過了一會,蘇晨放棄了,坐得來就坐,坐不來就不坐。蘇晨合衣躺在床上,蓋上被子,心頭有些奇怪,看來今天不在狀態,要麼就是那個大姨媽快要來了。一時間,蘇晨念頭紛紛。忽然,蘇晨坐了起來,心道,不會是任遠有什麼狀況吧。這種感覺一旦起來,就變得很清晰。蘇晨整個身子忽然僵硬起來,感覺被什麼遏住了喉嚨一般。過了一會,蘇晨才放鬆下來,下意識搖了搖頭,不可能,任遠不可能出什麼狀況的,他這個人,按照他的話說:五百年前,五百年後就他這麼一個。這話,蘇晨最近在電視裡看到一個訪談節目裡面一個很平凡的女孩自述的。蘇晨當時就笑噴了,她不是笑那個女孩,而是想起任遠。
蘇晨就記得任遠當時說那話的表情也好像是那樣。瘋子與天才,實在是沒太多差別,區別是,有沒有人相信你。蘇晨對任遠的話自然相信,他說了是五百年前五百年後,他就一定是這樣。也就是說這一千年,修真這個圈子裡,也就出任遠這個人物。在這樣的情況下,試問任遠還會出什麼狀況。蘇晨想,大概是自己太過敏感了,這也與任遠這幾天沒聯繫她的緣故。
二日,蘇晨起了個大早,在院中照例進行一個小時的鍛煉後,用了早飯後就匆匆去天則律師事務所。
七點半,蘇晨在自己辦公室。
辦公桌上擺著一份卷宗,是蘇晨接手一份醫療糾紛的官司,蘇晨並沒有打算馬上開始工作,而是先泡了一杯茶。十分鐘後蘇晨才仔仔細細看起來。這樣的案子需要醫學背景,蘇晨並不缺,而且隨著人體奧秘的越來越瞭解,蘇晨覺得自己最適合這等官司。蘇晨看得很快,比過去快上一倍時間,且基本要點都記住了。
蘇晨站起來,在辦公室踱起步來,走了一分鐘,眉頭舒展開,找到突破口。
十點左右,事務所幾個合夥人都到齊了,坐在一起開了個會,就算是年度總結會,對一年來律師事務所的工作做一個總結。總得來說,這一年的成績斐然。
報喜結束,自然就是報憂。那就是在履行律師職責時有可能遭受到其他方面的阻撓,甚至威脅。
一個合夥人說我們在座的惟有蘇大律師最不怕這等麻煩,另一個合夥人笑著提議蘇晨不應該獨善其身,應該就律師事務所全體職員進行培「說白了,就是簡單教他們幾手,以應變各種意外狀況。
蘇晨說,沒問題,先從女律師及助理開始,重點是防狼術,尤其是防內部的狼。蘇晨這麼一說,眾合夥人大笑。合夥人中有蘇晨的前輩,也有蘇晨在大學時的好友,彼此說話都很隨便。
十一點結束會議,蘇晨回到辦公室開始吩咐助理,下午要做的工作。
中午,蘇晨就在律師事務所和大家一起用餐。
幾個女律師笑著對蘇晨說,好一陣子沒見蘇大律師了,這一見覺的分外漂亮,問是不是被愛情滋潤的。這麼一說,眾人就開始調笑起來。蘇晨很大方的說,哪天帶人給眾姐妹看看。蘇晨這一承認,眾人紛紛表示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讓我們的蘇大律師也傾心呢?這樣的男人,那可一定要好好看看!
眾人也不問蘇晨,自動開始猜測這人是誰,身家多少多少。蘇晨知道這些「八婆」的八卦精神,他們故意不問自己,而是自己胡亂猜,而且越猜越離譜,其實就是等自己直接接待。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是戰略戰術家,不愧是干律師的。
下午三點,蘇晨與助理一同驅車來到醫院調查。醫院非常不配合,態度也相當蠻橫,蘇晨很是氣憤。蘇晨當即好一通猛烈斥責,讓醫院相關人員汗顏羞面。
蘇晨不是為自己氣憤,而是為她的委託人氣憤,很顯然,在這個醫療事故當中醫院佔有主要責任,說是謀財產害命也不過分。就律師職業來說,蘇晨的這種主觀情緒實際上是需避免,客觀冷靜是一位律師最需要的。
蘇晨卻不一樣,從小她就是一個打抱不平的丫頭,在大院裡練拳不斷,夢想是做一個江湖俠女,扶危救困。但是長大才現這個世界無法用拳頭說話,蘇晨於是就選擇了法律行業。
進入這個行業,蘇晨的拳法師傅就說這個行業好,可以收斂心性,讓拳意圓潤。動手不如動口,動武不如不戰而屈人之兵。蘇晨深以為然,但坦率地說,蘇晨並未做到。她對許多人,包括委託方以及對方,蘇晨有時候都很有痛揍對方一頓的衝動,蘇晨需要刻意去壓抑。現在,蘇晨好像不用去壓抑了,她好像是卸掉包袱了。這包袱就是任遠對她說她的信條,或者信仰。
幹這一行,自然要信仰法律的力量,相信依靠法律法規行事,世間許多事都能合理合情的擺平。現在,任遠不是沒有這個信仰,而是有了更深的看法,那就是一部好的法律必須反映人世間的正道、人道,必須體現這個,否則的話,在精明的律師眼中不過就是一件任人都可以挑出破洞來的衣裳。蘇晨最特別是從梵靜山回來以後,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微妙的變化。這些變化不僅僅是來自那些奇特的經歷,更主要是來自任遠的「言」傳「身」教。
蘇晨最明顯的就看到自己記憶力大幅度提升,漸漸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而結合自身職業特點,蘇晨就意識到,自己獲得比從前更加強大辯才。
辯才亦是一種神通,言辭如劍,字字誅心,威力無比,世間猥瑣、醜陋、宵小之人在自己面前頓時無所遁形,汗顏頓。蘇晨在醫院猛烈的抨擊與批駁之間感覺到自己心意的通達以及情緒的無比暢快。
所謂辯才,心持正道,秉正義,巍巍如泰山立於前,口舌開合,猶如江河滔滔,不可阻擋,蘇晨瞬間感覺到自己忽然觸摸到屬於自己的道。
晚上七點,蘇晨到了一個醫學專家家中,花了半個小時,蘇晨打動了專家。專家說了會讓仲裁委員會拿出一個嚴謹科學的結論了。
九點時分蘇晨回到紅樓,打開電視,東方新聞恰在播一則新聞,主持人說道:巴山夜雨,連綿數日,今天終於陽光燦爛,可是當地人卻忽然現巴山水庫中水一滴不剩。
蘇晨知道任遠現在就在巴縣,對有關巴縣的事自然關注。
七卷巴國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