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寶貝基本都搬走,不過,那些明清的傢俱卻沒搬走。至於地下室的秦伯收藏,任遠估摸著太珍貴,直接放入他所能達到的第四層。這樣的話,不怕被人惦記。再說,任遠也做了額外的佈置。
連著兩天,蘇晨同學專程陪著著任遠。不做別的,忙著幫任遠佈置房間。這個過程,就特別體現蘇晨女性特細膩的一面。
蘇晨和任遠逛了許多裝飾店買了許多物件,比如去了幾趟宜家,把一個古樸的紅樓內裝飾得頗有些現代以及浪漫氣氛了。
「窗簾好看嗎?」蘇晨回過頭看,細細碎碎的冬天陽光披灑在蘇晨頭上、發上、肩上,很有層次感,任遠心中感歎:蘇家女子,一樣的善良,一樣的可人……
「想什麼呢?」
「謝謝你!」任遠輕吐出三個字。
蘇晨從桌上跳了下來,一雙白底的運動休閒鞋子踩在地板上,說道:「誰叫你是我姐夫了。」說著,蘇晨又忙著佈置這佈置那。任遠卻看得清楚,這丫頭眼圈有些發紅,想是想到了蘇夜。
兩個人,因為同樣思念一個人,房間裡於是瀰漫一種很溫馨的情感流動。
在仙人看來,世間百年,轉瞬即逝,人可謂急急地生,又急急地死,因為這樣,才每天充滿慾望,以及情感,雖為其苦,為其累,卻也正是人世間的最動人之處。
正在任遠遐想之際,蘇晨張開雙臂轉了一圈,心滿意得地道:「現在好多了!」
是的,這的確好多了,原本古樸的氣息雖然少了一些,但一些現代居家的溫馨感卻開始散發出來,體現出一種叫作「家」的味道來。
任遠笑了笑,道:「好是好,怎麼還給我買筆記本電腦?」有關現代的通訊、聯絡手段,任遠只要有一個電話差不多就夠了,甚至都不需要。
「不對,是你自己給自己買的。」蘇晨立刻糾正了任遠,「現在是信息時代,是網絡時代,有這個在,你可以瞬間與千里之外的人取得聯繫,非常方便,既然打算在城市了呆著,就得方方面面去感覺,這叫中隱於市,懂嗎?」
任遠點點頭,打斷蘇晨喋喋不休的教育話:「好啦,知道了,現在,可以走了。」
「去哪裡?」蘇晨問道。
「辛苦你兩天,自然請你吃一頓。」
「好啊!」蘇晨高興道。
二人說笑著出了紅樓,關上門,蘇晨擔心道:「若是他們方家人要派車來把房子推了怎麼辦?」
「沒事,他們不敢有這麼大膽,再說,紅樓有什麼動靜,我清楚的。」
「哦,忘了你是神仙了。」
「別亂講了。」任遠笑道。
「嗯,這個,大姐夫,這幾天,那個方雅沒來找你嗎?」蘇晨忽然有些期期艾艾地說道。
「方雅?她找我做什麼?」
蘇晨立刻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沒找就是。」馬上把頭一甩,不再說話。
兩個人出了門,上了車,任遠問去哪吃飯。蘇晨說時候還早,陪她去逛一會南京路。
到了南京路,好不容易在附近找好車位停好車,兩個人下車,肩並著肩在南京路上逛了起來。
蘇晨穿一身黑色毛線大衣,裡面是米黃色的貼身針織衫,把個玲瓏身段襯托得起伏有致,咖啡色的九分褲子,一點不妨礙修長大腿的美好曲線。佳人臨風而立,如瀑的秀髮隨意飄灑,正是一百個人見了一百個凝視、發呆。
「他們都在看你了!」任遠小聲地說道。
「是嗎?」蘇晨喜滋滋地說道。
一個小時,兩個人逛了品牌時尚店,老金店。兩個人從一個大商場出來時,街上已經華燈初上,都市霓紅閃耀世界正式在人們面前展開。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有現代的人類才能反其道行者,越是夜深了,卻好像越是發繁鬧。就在任遠淡淡思索之時,一陣大風刮過,任遠不禁問旁邊的蘇晨:「冷不冷?」
「不冷,我們習武之人,氣血旺得很!」
「是嗎?有空要見識一下你的身手。」
「最好不要見識。」蘇晨很硬朗地應道。
忽然,風過,任遠抬頭映入眼簾的卻是十米外一個女人正俯身向路邊一個乞討老人說些什麼。很快,任遠看到女人把身上大衣脫了下來,逕直蓋到老人身上。任遠看了心中一動,此女天性善良,與蘇夜有得一比。任遠正思量著,蘇晨已經竄了出去,口中大聲喊道:「可欣姐!」
很快,任遠視線中的兩個女人擁抱在一起。陳可欣拉著蘇晨向任遠這邊走過來,任遠耳朵裡面立刻塞滿兩個女人的歡笑聲。
「你好,我是陳可欣,非常高興見到你!」陳可欣走到任遠面前,大大方方地伸出玉手,語氣中隱隱有一絲激動。
任遠也伸出手,握著,一股柔滑清膩的感覺傳了過來,凝視了這個極具古典氣質女子,忽然說道:「你認識蘇夜?」
陳可欣回頭看了一眼蘇晨,蘇晨雙肩一聳,表示她沒有說過。
陳可欣點了點頭,道:「是的,蘇夜姐在我的瑜珈館學過瑜珈,她可以說是我最出色的弟子。」陳可欣停頓了一下,說道:「嗯,我聽說過你的。」陳可欣本來想稱任遠為任先生的,但是一想,這樣也許見外。與蘇晨相識,那就是江湖兒女,應該灑脫一些。
任遠見陳可欣眼下只剩下一身白色羊毛衣,一直罩過腰臀部,曲線有一種過分的柔美,問道:「剛才你是?」
旁邊蘇晨說道:「哦,陳可欣姐經常這樣的。她啊,是個善心大使。」
陳可欣看了蘇晨一眼,笑道:「沒什麼,這是我們家的傳統,每月的幾天,我們家的人都會出來佈施。」
任遠點點頭,表示明白,佈施是世間許多修道人首要要做的事,當然,也有專修佈施的。
見任遠的神色顯然有些受陳可欣的美色吸引,蘇晨走到任遠身旁,以誇張地聲調說道:「我肚子還餓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