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軒轅正秦端坐在御書房。目光癡癡的看向桌上的一副畫卷,畫卷因為多次的賞玩已經有點破損。可是,卻有有心人將畫卷又重新粘上,粘的相當仔細,一絲一毫都沒有破壞畫上人物的形象。
畫上的,是一個女子。端坐的琴架前,玉手撥弄五十弦,身邊卻圍繞著無數的彩雀。柔和的月光下,女子彷彿脫俗的像一個女神。
「陛下,國舅爺剛剛送進來的女子已經送至裕華池中。如果陛下需要的話,小的這就將她帶到國宴殿去撫琴。」一個宮人深彎著腰,不敢抬頭。
「戶生——,這一個,像麼?」沒有抬頭,軒轅正秦眼中滑過一絲寂寥。
「陛下是要小的說實話呢?還是假話?」原來,這位宮人正是原先柳心巫女府中的戶生。
「當然是真話。這假話,我已經聽膩了。」
「這位女子,根本沒有小姐的一絲一毫印記。不論是氣質、談吐、還是眼神——」戶生看著面前的男子,雖然貴為一國帝皇。可依然無助的讓人心疼。
「罷了……送她回去吧!」軒轅正秦神色一暗。揮手退下戶生。
一個人無助的撐在桌上,道:「心兒,愛你!愛你啊……看著你和他們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麼痛苦?我想要一個人擁有你,完完整整的擁有你……我不要和他們起分享你——」!說完,又摸上早已褪色的畫卷。
「你就是這樣的度過每一個夜晚的麼?」斜靠在門框上,柳心面無表情。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軒轅正秦一驚,手忙腳亂的將畫收起來,不想讓柳心現。
「別藏了。我已經知道了!」冷哼一聲,柳心將手斜插在褲袋中,淡淡道:「軒轅正秦,你會不會太自負了一點?我都沒有說會看得上你,你居然還說不想和我的相公們分享我……我像是那麼容易就上鉤的樣子麼?」
「我……我也沒有說我要加入你的夫君隊伍啊!」雙拳攥緊,修長的指背泛起青筋。軒轅正秦別過頭去。
「哦?那你這樣整天對著我的畫像算是什麼意思?這不也是對我的褻瀆麼?」冷冷一笑,纖指一點,就見軒轅正秦手中的畫像燃燒起來。
「你幹什麼?!!」軒轅正秦連忙撲上畫卷,可是滾燙的火焰依舊還是繼續無情的吞噬著它。
「這是三味真火!」柳心一聲嗤笑,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更沒有看見軒轅正秦急的面色白的神情。
「太過分了。我做什麼不用你管!」眼見著烈火將畫卷化為灰燼,軒轅正秦蒼白的俊彥滲出汗水,一片絕望。
「好啊!不管就不管。我警告你,韋端已經被我殺了!下次你再給我強搶民女看看,我絕對不會因為你是龍子的身份而心慈手軟。」撂下一句話,柳心絕塵而去。
軒轅正秦的後宮就在皇城的東北角,站在城樓頂上向那邊看去,鬱鬱蔥蔥、香氣襲人。高疊起伏的閣樓隱藏著裊裊琴音,倒是一片祥和的氣象。
「小姐!帶我走吧!」流影站在柳心的身後,目光癡癡。十多年前一別,希望渺渺。所以軒轅正秦說要將他留作侍衛之後,他很乾脆就答應下來。因為在這裡,他能見到很多柳心的影子。他也知道軒轅正秦也愛戀著柳心,自從柳心走後,軒轅正秦就將以前柳心身邊的僕人都收留下來。還一直偷偷地從外面挑選有著和柳心外貌相思的女子進宮。他無法瞭解軒轅正秦的想法,可是他不同,只要他能夠見到柳心,天涯海角,只要能待在她身邊,那也就足夠了。
「給我一個理由。」背對著流影,柳心知道這幾年他是怎麼過來的。流風沒有耐得住歲月的歷練,而他卻依然守候著那份執著。
「沒有。只是這樣希望著。」眼神黯淡下來,流影清楚的知道柳心身邊已經有了那麼多出色的男子,自己又如何能博得她的青睞。「這個——,你的。」從手中多出一團七彩。
「似鳳?」柳心轉過身,驚喜道:「很久不見了啊!咦?小東西成精了?」
「是啊!主人!再過兩年,我就可以幻化成*人形了!」錦瑟的巧嘴,說出脆生生的稚音。「主人啊!好些年不見你了,這幾年我可沒有空著。一直很努力的修煉著呢!我一定要變成一個配得上你的男人!」
「男人?」柳心一愣,倒提起似鳳的兩條小細腿,檢查起來。
「流影,知道這鳥的性別是怎麼看的?」
「主人!!太過分了!我們都還沒有成親呢!」撲稜著翅膀,似鳳遮掩住他的關鍵部位。
「流影,這是你教的麼?」看著似鳳的樣子,忍住眼角的抽搐,柳心看向流影。
流影面無表情,道:「不是,這鳥三年前開口,一句話就是說要嫁給你!當時我將他扔進沸水裡煮了一下,它老實到現在。」
無語。原來流影是這樣一個人!
「那——,你幫我將這鳥處理掉,我就讓你跟著我。怎麼樣?」將似鳳拎到流影面前。
「好。」
「不要呀!!!主人!!救命呀!我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撲稜著七彩的翅膀,似鳳驚叫,它十分清楚流影的為人,說道就一定會做到!
不理會似鳳的求救,柳心淡淡的看了遠方說道:「我要去軒轅正秦的後宮看看,這個該死的傢伙簡直變態。」說完,飛身而去。
癡癡地看著柳心遠去的身影,流影苦笑一下,「這麼關心?何嘗不是在心疼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