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國由於地處中部,和東西方接壤,其都城也就成了連接東西方要道的樞紐城市之一,東西方客商往來於此,客流川流不息,繁榮的商貿令大都城內繁華無比。城內人口不下百萬,平日車水馬龍,全國的物資源源不斷的自一條匯通南北大運河運集於此。
柳心和藍朔漫步在大都城內繁華的商業路上,看見的倒是車水馬龍,行人川流不息,道路兩旁店舖林立,一派繁榮的景象。
「看來軒轅正秦把整個國家治理的不錯。」柳心淡淡道。無視四周圍人們投來訝異和驚艷的目光。
高跟鞋踩在青石路上,出清脆的「篤篤」聲。
「應該說是你的那些夫君為他提供了太多的幫助!要不是這樣,憑他的才華,也就治理個小國而已。」藍朔神色複雜。
「怎麼?不服氣?」
「不!只是……你真的不去看看姬女選夫嗎?」藍朔偷偷看了一眼柳心,道。
輕歎一口氣,柳心皺皺眉頭,沉聲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你就一點都不難過?藍淵,林南風,焦於陵,蕭彥?哪一個成了姬女的夫婿都沒有關係?」藍朔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焦急。
「你很在意?!!」看著他的神情,柳心挑眉。
被柳心說的一咽,藍朔神色僵硬道:「只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沒有辦法!我總不能耽誤他們一輩子吧?我既然不能和他們在一起,就放他們各自去尋找幸福吧!」攏了攏碎散下來的波浪捲,柳心苦笑道。
「為什麼?我是指你說的什麼意思?你說不能和他們在一起?」
「告訴你也無妨!」柳心望著遠方的夕陽,神色迷離,倒是看得藍朔一陣恍惚。
「十二龍子再和我聚在一起的話,事情就會變得很糟糕。比如……像是十年前的那場災難!你也知道,現在上面仙界正盯著我呢!他們中間的一些野心家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重塑盤古之身的機會可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碰到的。到時候,仙佛妖幾家勢必又會鬧的不可開交!現在,我這樣孤身一人的話,還可以隨時溜掉,帶上他們!……我真的沒有信心!」柳心神色黯然。
「我明白了!」藍朔輕道。看向柳心神色帶著疼惜,原來柳心心中還藏著這樣的心事!
「那你現在帶上了我,就不怕了?」
「你又不是龍子!那些道貌酣然的所謂神仙們,還不至於差勁到用你來威脅我!」柳心一聲嗤笑,倒將藍朔鬱悶在那裡。
「好啦!開玩笑的!不談那些不開心的了!聊聊大家這些年來的變化吧!」柳心故作輕鬆。可是越是這樣,心中也就越空虛起來。
「還能有什麼!十年時間改變了很多事情!當然,除了你!」看著柳心,藍朔臉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迷戀,繼續道:「也是,到底是仙女!十年時間對於你來說,只不過是一眨眼而已!可是我們不一樣!思念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來的女人,這種痛苦是常人無法想像的!你也看到了,我都三十四了!仍然孑然一身,怎麼樣?感動了吧?」
「撲哧!」柳心趕緊點點頭,面色微紅。
看得藍朔身心一蕩,不由上前將柳心摟如懷中,滿足的喟歎。
「心兒∼」藍朔將頭深埋在柳心的肩窩,悶聲道:「我想你想的快要瘋了……」
心像裝了一塊沉重的石頭,越陷越沉。撫摸上藍朔的頭,感受著他身上微微的顫慄,柳心手指燙。感動嗎?不!是悸動。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藍朔才狼狽的從柳心的肩胛中探起頭來。尷尬地一笑。
「去看看他們吧!多少年來你都沒有見過他們了,難道不好奇他們變成什麼樣了嗎?你放心,我們只是偷偷地躲在一邊。不讓他們知道!你的修為高過他們甚多,他們也不會現你的!」藍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看著柳心認真道。
搖搖頭,柳心淡淡道:「不了,越看越留戀,倒不如現在這樣來的乾脆!」
「可是,你現在不看,以後他們就成了別人的夫婿了!」藍朔脫口而出。
古老的城牆雕刻著歲月的滄桑,刀痕、箭孔記述了它飽經戰火的風霜。軒轅皇朝的都城規模很大,人口數百萬,城內的居民如同古城一般質樸,在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不過現在,大家卻都是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來到都城中央的廣城,柳心拖著藍朔躲在一棵樹上。高跟鞋單腿釘在樹幹,柳心橫躺著,掩在樹蔭下,一副墨鏡遮蓋了她大半張臉。
最後,還是來了!
輕輕壓下頭頂的小禮帽,柳心不想將面容曝露出來!完全不知道這個樣子反而更醒目。
不遠處的高台上,姬女典雅端莊,儀態風姿神聖不可侵犯。而另一邊,一次列的正坐著四個風格迥異,卻一樣俊逸出眾的絕色男子。
「聖女選夫大典,現在開始……」一聲尖細高亢的聲音劃破了眾人的喧嘩。
語畢,之間姬女娉娉婷婷的站起來,嬌美的身姿讓底下的百姓一陣讚歎。
「諸位既然能參選小女子的選夫儀式,那想必個個都是人中之龍。這一點自不必說,不過在此之前,小女子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情,免得日後爭端!」
「聖女請講!」林南風一襲白衫,鍛色的綢帶隨著如墨的長傾瀉而下。清澈的笑容映在媚色的光影裡,越清透如風。十年不見,幾乎不曾改變,只是那脫然的氣質,更是離俗。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柳心感覺到眼角一點濕潤。
「此生之中,你們有沒有愛過其他女人?」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噓聲。能夠到此來求情,怎麼可能在聖女面前承認?即使有,也要說沒有啦!
「有!」「有!」「當然有!」「男人有很多,女人的話,只有一個!」
四個人的回答十分統一,只是蕭彥的有點特別。
「誰?我可以知道嗎?」
「我的靈姐姐。」藍淵低。
「一位知音。」林南風撫摸著手中溫潤的玉笛。
「一個將我打的半殘的凶女人!卻又是我多次的救命恩人!」焦於陵仰,平淡道。
「嗯……我的小親親!」蕭彥說完,視線看向下面,尋找著什麼!
「哼!!!」姬女一聲冷哼,嬌斥道:「既然你們已經有心上人,為何還要來參加我的選夫之事?是笑我軒轅無人嗎?」
「非也!」林南風笑道:「只是在下等人皆遭人拋棄,傷心欲絕之下,只好另覓佳人!」
「哦?如此說來,我軒轅國堂堂聖女,也只配是你們挑剩下的無奈之舉嘍!來人!」一身金黃蟒袍的軒轅正秦出現在高台之上,地下頓時伏到一大片。正在眾人高呼「萬歲」之時,柳心決定逃離。
「心兒?」藍朔一愣,低聲道。
「我要走了!他們這是在演戲!難道你看不明白嗎?」柳心氣道。什麼嘛!真以為都可以參加奧斯卡啊!蕭彥那渾然不覺的樣子,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他並不害怕軒轅正秦的到來。
「來人!!!」正在這時,軒轅正秦一聲厲嚇。
「在。」頓時出現幾個方口黑面的金甲武士。
「挑斷他們的手足筋!!!」
柳心嚇了一跳,怎麼也沒有想到軒轅正秦會下這麼狠毒的命令!
演戲!這是演戲!柳心一遍遍的勸慰著自己。可是,事實卻是金甲武士好似並沒有開玩笑。真的上前將死人按伏在地,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啊!!!」焦於陵一聲慘叫,鮮血迸射而出。
軒轅正秦眼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冷聲道:「繼續!」
「慢!!!」想都沒有想,柳心就出現在高台之上,寒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心?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對於柳心的出現,軒轅正秦顯然嚇了一跳。
卻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幾人終於舒出一口氣。
「你別管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只是想問你,剛才為什麼下這麼重的手?他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今天如果你不回答我一個滿意!我馬上將你的軒轅皇朝剷平!!!」柳心粉面含煞,寒氣四溢。將對面不遠處的軒轅正秦驚的心中一抖,十年不見,柳心的功力愈加精進,竟然可怕到如斯地步。
而高台之下的人們,顯然也為這突然而來的驚變震的不知如何是好!眼見著一個穿著怪異露骨的高瘦女子,當著滿城百姓的面,威脅著一個剛剛統御五國、氣勢正如日中天的帝皇。而帝皇竟然驚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連身邊的金甲武士也都動也不動。因為他們已經認出了面前的女子!這些人都是軒轅國最精銳的力量,每一個人,參軍年數都在十年以上。這其中,又有誰沒有聽說過「戰魔」柳心的?更何況,這十年來,柳心的樣貌絲毫沒有變!還是一樣,美的不似人間之人!這樣的女子,即使穿著改變的再大!也能一眼就從人群中被認出來。
「你回來!其他人知道嗎?」不理柳心的怒火,軒轅正秦最先想到的,是其他還在無遮山的寒山上的其他人。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柳心的心神差點被軒轅正秦轉移,羞惱道。
「他們?」軒轅正秦一愣。轉頭看先這群人。
柳心順著他的眼神望去,才現原本以為的焦於陵的那個傷勢並不重,是傷在手腕上,卻沒有被挑斷手筋。關鍵的地方已經被焦於陵巧妙的避開了。
一種受蒙騙的感覺衝上腦際,柳心惡狠狠地瞪向幾人。
「柳心!主意是我出的!要打要罵,都衝著我來好了!」這個時候,姬女倒是特別講義氣。小胸部挺得高高的,擺明就篤定柳心不會那她怎麼樣!
「什麼主意?」軒轅正秦也跟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