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培訓學校,我拉著研究生快步走向宿舍,我不敢往電腦室望去,更不敢踏進那個工作一年多的電腦室。
那鬼人明顯知道我回來了,我們前腳剛踏進宿舍,他們後腳就跟前進來。我冷冷地看著那鬼人,他也狠狠地盯著我,那目光似乎要把我撕成碎片才甘心。宿舍裡的溫度降至冰冷,九月天的宿舍冷得另人打抖。我並不害怕,我知道研究生一直站在我身邊,我緊緊地抓住他的手。這在幾天,那鬼人給我打了無數次電話,我狠下心,一次都沒有接聽,我害怕因為聽到幾句好聽的話就會讓我心軟,再一次淪為那鬼人的傀儡。請允許我用「傀儡」這個詞,我已經找不別的詞來形容,所以,我只能用「傀儡」這個詞來形容了,在他的手底下幹活,沒能拿到工資,不是「傀儡」那是什麼?
我們就這樣對視著,也不知道這種冰冷的對視持續了多久。
「朱老師。」主管先打破了這個僵局,「你知道回來了?」我看著他,眼神異常冰冷,這才幾天沒見呢,由「豬豬」升級到「朱老師」了,人的轉變真是Tmd無情!
「哦?主管有事?」我冷笑道,人都是為自身的利益而存在的,我不恨他,但是我可以藐視他。
「有事?你還好意思問,這幾天躲哪去了?電話也不接,你不知道學員沒老師上課嗎?」那鬼人嚎叫道,又黑又長的臉,再加上這樣的嚎叫,跟野獸沒有什麼區別,怎麼看都不像人類。
「你是誰,憑什麼對我的珠珠大吼大叫?」研究生實在看不下去了,把我拉到身後,對那鬼人咆哮道。
「我是她老闆,你又是誰?」那鬼人輕蔑道,很顯然他並未把研究生放在眼裡。
「哼,我是誰?我是誰用不著你這種人渣來管,你也不配知道。你是珠珠的老闆就了不起嗎?老闆就有權利對員工大吼大叫的嗎?她做錯什麼了?工作不到位?還是欠你錢了?」研究生幾乎是用一口氣把這些話射出來。他真的怒到極點了!
「你!」那鬼人過來揪住研究生的衣領,「臭小子,你敢罵老子是人渣?」
「我就罵怎麼了?誰敢欺負我的珠珠,我第一個不饒他!」
「你!」那鬼人揮手就給研究生一拳,研究生挨了一拳,趕緊把我推開,也狠狠給他一拳,可惜那鬼人從小就是混世魔王來的,很快就閃過這一拳,又揮給研究生一拳,兩人你一拳,我一拳,拳打腳踢,不一會兒,全都滾到地上去了。
看著他們糾成一團,研究生都不知道挨那鬼人多少拳頭了,研究生根本就不是那鬼人的對手,眼看他被打得鼻清臉腫,我在旁邊急死了,心痛得快要死掉了,哭喊道,「你們不要打了,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可惜他們正打得起勁,根本沒有聽到我的叫喊,我含著眼淚,望向主管,「你快點把他們分開啊!」
主管看著我,有些為難道,「朱老師……,我……」
我氣憤地盯著他,撕心裂肺道,「怎麼,你也怕得罪那鬼人嗎?你怕把他們分開,他會怪你嗎?你怕他會報復你嗎?還是你也要幫忙他一起來打?」
主管不敢看著我,轉過身。
我知道,求人不如求己,我跑到兩人身邊,試圖拉開他們,可是他們滾來滾去,我根本插不進去,我拚命地叫道,「研究生,校長,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拜託,你們能不能不要再打了?我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我又拉大了聲音,還是沒有用。
我眼睜睜地看著研究生被那鬼人的惡拳砸在身上,砸在胸口,砸在鼻子上、嘴巴上……
我撲向那鬼人,想拉開那他,誰知道被他往後揮一拳,我竟被打退了好幾丈。
「珠珠,你快走開!」研究生焦慮地叫道。
我忍痛又撲上來,抱住研究生,擋在他前面,「研究生,別再打了。」
那鬼人的拳頭密密麻麻地落到我身上,我的胸口,我忍著痛,研究生是因為我才跟那鬼人打架的,如果注定有個人挨他的拳頭,那麼就讓我挨吧。
「珠珠,你幹嘛,快放開我!」研究生驚叫道。
我緊緊地抱住他,拚命地搖著頭,那鬼人的拳頭又不知道落了幾拳到我的身上,我感覺全身都痛,痛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珠珠,放開我啊!」
「不!」
研究生奮力轉過身,他想把我拉在身後,就在轉過身的同時,我的腹部被那鬼人狠狠踢一腳,一陣劇痛襲來,我吐了一口血,無力地鬆開了研究生。
「珠珠!」一聲驚天動地地叫喊,研究生猛的站起來,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飛腿向那鬼人狠狠踢去,那鬼人顯然受不了這麼用力一擊,一直滑到牆角邊,一直趴在地上,看來研究生那一腿傷了他不輕。
來不及顧及他,研究生趕緊抱住我,眼淚從他的眼裡流瀉下來,「珠珠,你要不要緊?告訴我,哪裡痛,你不要嚇我。」
「研究生,我沒事。」我看著他,他的鼻子腫得厲害,還沾了血,他的嘴巴被那鬼人打得流血了,想到剛才他不知道吃了那鬼人多少拳頭,心裡痛得要命,眼淚滾滾而落,我伸出手,摸著他那張臉,心痛地說道,「研究生,你痛不痛?」
「你怎麼這麼傻?」研究生把我抱得緊緊的,他的嗓子沙啞,「你說你怎麼這麼傻?有你這麼傻的人嗎?你說你,真是傻到家了,你痛了,我會比你更痛上萬倍的。」
「研究生,我沒那麼虛弱,要不要緊?你痛不痛?。」我強笑道。
「不行,我們得趕快去醫院,看我都嚇傻了。」研究生說完,我們一起站了起來。
剛站起來,我看到那鬼人凶神惡煞地舉起一張凳子,眼看就要向研究生砸下來,「小心……」已經來不及說完,我用力推開研究生,也許剛才的搏鬥耗盡了他的體力,再加上被我這麼用力一推,研究生倒地上,而那凳子則重重地砸在我的頭上。
「珠珠!」我聽到研究生心碎的嘶喊聲,我頭痛得快要炸開,一陣陣眩暈感傳遍全身,「研究生,你沒事就好……」
我慢慢倒到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