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一種強烈的不安感侵遍我全身,我顫抖地問道:「吳黎昕,你千萬別做傻事。有話好好說,別那麼衝動。」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你在擔心我嗎?告訴我,我現在正在正高燒,可是我還是用冷水不停地往頭上潑,我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我整天在折磨自己,在拚命地告訴自己要把你忘掉!可是,你還是拚命地扎進我的腦海裡,怎麼甩都甩不掉!我覺得我快要瘋掉了!」他又出痛苦般的聲音。
「告訴我地址,我馬上過去。」已經來不及思考,我心急如焚,我可不想害人啊,老天,我要怎麼辦?
「真的嗎?你真的肯過來看我?」吳黎昕的聲音透出興奮,「可是都這麼晚了。」那聲音興奮聲,淡了下去。
「你生病了,快說,別婆婆媽媽了。」
「好!你等我,我去接你!」他興奮地說完,掛上電話。
我迅換掉睡裙,穿好衣服和鞋子,快步下樓。
我剛走到樓下,吳黎昕已經在那裡等我了,沒想到他動作竟然這麼快。
沒想到才幾天不見,他竟然變成這副模樣,他的那張帥氣的臉瘦得凹下去,此刻正燒得通紅,頭濕漉漉,他那清瘦而燙的雙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開心地笑道,「你真的來了,幾天不見,你變漂亮了,我卻變醜了。」
他的手很燙,似乎能燙傷我的手,我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命了嗎?燒得這麼厲害,都不上醫院。」
他笑著,使終盯著我看,最後拉著我坐上出租車,關上門。
「你不知道你生氣的樣子有多可愛!」他看著我說道。「我好開心,你終於肯跟我出來。」
「師傅,去人民醫院。」我不理會他,對師傅說道。
「我不要去那種見鬼的地方,我們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吳黎昕大叫道。
「好,你不去可以,你要不去的話,我馬上回去!」我氣呼呼地說道。
「那好吧。」他妥協。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我們付了車費,下車直徑走進醫院內。
還好現在是深夜,病人很少,根本不用排隊,我們去掛號,量了體溫,三十九度八!護士邊給吳黎昕打點滴邊說再晚一點可能會燒壞腦子,還一個徑地告誡我們下次不要再這麼大意!
「你說你這個女朋友是怎麼當的,男朋友燒成這樣都不知道。」那護士插好針後又數落我的不是。可能是為吳黎昕這種帥哥打抱不平吧。
「呵,你錯了,我女朋友剛回來就現我燒了,是我自己沒現。」吳黎昕笑道說道,他那張燒紅的臉上抹過一絲幸福的笑。
「那也不該這麼晚才來啊!這腦子要是燒壞了,該怎麼辦呢?」那護士鐵了心跟吳黎昕瞎扯,眼角時不時瞟瞪著我,也許是女人的虛榮心在作作祟,見不得我跟這麼帥氣的人呆在一塊吧。
「不好意思打斷你們,我不是他女朋友,你不要亂點鴛鴦譜!」我看著那護士,回敬給她一副冷冰冰的話,再把目光從她身上抽回,狠狠地瞪著吳黎昕,「她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裝啥湖塗!」
「珠珠,你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就不好了。」吳黎昕看著我,始終微笑著,說話的語氣甚至有些低聲下氣。
「哼!」我轉過臉,瞥向別處,也不知道那研究生在做什麼!該死的,我又想起他了,我真是拿我的心沒辦法。
護士小姐見我拉著一張臉,又見吳黎昕對我細語輕聲,自己沒戲唱,走開了。
醫院裡只剩下我跟吳黎昕的輕吵聲以及點滴滴落的滴答聲。
「珠珠,別生氣。」吳黎昕用另一隻手,握住我的手,「真是謝謝你,這麼晚了,還讓你受累。」
「別客氣,你是我的學生嘛,應該的。」我看著他,回答道。
他的臉開始蒼白,握住我的手不由加大力道,「只是學生嗎?」他虛弱地問我,他的眉毛皺成一團。
「是,不過也是朋友。」我看著他,「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純純的朋友。」
「不,也許你還不明白你的心。」他有些力不從心,臉色更加蒼白,也許是燒掉了。
「我幫你倒杯水吧,你應該口渴了,少說點話。」我說完,不由他反對,我從他手裡抽出手,走到飲水機旁,倒了兩杯溫開水。
我慢慢走到他身邊,坐下來,「喝杯水吧,會好得快些。」我把水遞到他手上。他沒有接過那杯水,卻把我的手連同那杯水一起握住,「如果生病能讓你多陪在我身邊多一點,我寧願不要好起來。」他看著我,痛苦地說道,「我真的比不上他?」
「不,你很好,甚至比他好,只是感情的事情,我也說不準,有些人,明知道他一點都不好,可是,愛就是愛,義無反顧。」我知道我狠了點,對一個病人這樣說話,至少應該安慰下他,可是,我覺,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還是那句老掉牙的話:長痛不如短痛。
「呵,就衝你這句話,愛就是愛,義無反顧!我決定不會認輸,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後,等你回頭。等你現我的好,現我的愛!」
「你困了,休息會。」我避開話題,我累了,心累了,不想再討論這些問題。
「不,閉上眼睛,就看不到你了,讓我好好看你!」說完,他的眼角似乎有些濕潤。
我歎了一口氣,沉默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吳黎昕就那樣定定地看著我。
「我永不放棄。」他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