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回家的趙燁下了飛機後才感覺到自己真的想家了,他出生在東北的一個小城鎮裡,沒有南國的山清水秀,更談不上北方的巍峨壯麗。
然而家就是家,無論變成了什麼身份,到了什麼地方,源頭還是在那裡,家鄉永遠是那個家鄉,永遠是思念最多的地方。
趙燁家庭很普通,父母都是工人,在這種小城鎮工人是拿不到多少工資的,所以趙燁從小就沒享受過錦衣玉食的小皇帝生活。
當然趙燁從來不會怪自己命不好,相反他很知足,雖然他小時候從來沒有享受過富人孩子那些東西,可他也知道,自己的吃的穿的都是父母省吃儉用給他買的,這些可是無價的。
於是離家越近心裡越是興奮,許久沒有回家他突然才明白自己是多麼想家,多麼的思念家中的父母。
下了飛機以後趙燁還需要搭車兩個小時的長途巴士回去,這一路上趙燁都在看著窗外,一路很興奮的樣子。
過了一會趙燁又開始發揮它偶像派歌手的特長,開始唱歌,當然他的聲音很小,說哼歌更合適。
學中醫就要抓緊一切時間,將藥材、穴道啊等等一切不斷的在腦子裡打轉。只有這樣才能將那成千上的陌生詞語記住。
車上其他的旅客睡覺的、聊天的幹什麼的都有可就是沒有趙燁這樣興奮的低聲唱歌玩的。
坐在趙燁身邊的是一位60多歲的老頭,仙風道骨的樣子。他一直坐在那裡閉目養神,看起來好像睡著了的樣子。
可實際上他根本沒睡著,他一直在聽趙燁在哪裡低聲輕語,雖然趙燁的聲音很小,可他聽的清清楚楚。
「邪之所湊。其氣必虛。肺氣之衰旺。關乎壽命之短長……」
老人挺著趙燁地低聲潛唱。終於忍不住了睜開眼睛看著趙燁這個年輕面容說道:「小伙子。你是學中醫地麼?你是哪裡人?是姓江、姓陳、還是姓李?」
「我姓趙。本地人。我就是個普通地臨床醫學地大學生。這些中醫理論都是我胡亂學著玩地。」趙燁笑著說道。
老人顯然有些失望。他剛剛聽到趙燁說地東西開始很是興奮。因為趙燁唱地內容多半是他沒聽過地。作為一個行醫40年經驗豐富地老中醫來說。沒見過地東西太少了。可身邊這年輕人卻有著很多他沒見過地。想都不敢想地理論知識。看起來好像很亂。卻又符合中醫用藥理論。這些知識讓他興奮。
當然他也懷疑過趙燁只不過是誰口亂說。可他卻偏偏覺得這不是胡說亂說。很多東西都是符合中醫理論地。知識以他地水平還無法驗證當趙燁說出他只是個普通大學生地時候。老人略微有些失望。他不是看不起大學生。只是不能相信一個現代大學走出來地醫生會有著什麼驚人地中醫理論。
「哎。中醫博大精深。你們這些大學生研究地時間還是太短。你剛剛背誦地東西是哪裡得到地?我很多東西都沒聽說過。」老人還有有些不死心。
「亂背的,我是在學校的圖書館裡看到的。」趙燁微笑道,江海傳下來的這些東西都似乎無價之寶,趙燁不是有意珍藏,但卻也不能隨意亂傳。
老人終於死心了,原本他以為趙燁時某個中醫世家的子弟,現在終於得到了答案。想想也是,怎麼可能那麼運氣好在公共汽車上碰到隱士高人呢?
中醫雖然沒落。可國國內還是有很多中醫世家代代相傳,年輕一輩多半已經成名,怎麼可能去上大學呢?老人歎了口氣,勾出的無數的感慨道:「小子學習中醫可不比西醫,不是亂學亂背的。更不是可以短時間學會地,你這一劑藥弄錯了,效果可就差了十萬八千里。
學好中醫要很多年,許多有名的中醫都是代代相傳,每一代都是無比寶貴的積累。他們在經驗上、在方法上的傳承都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剛剛我聽你背誦的那些東西是在太過驚人,還以為你是哪個中醫世家的子弟,現在算來還是我錯了。」
趙燁這才明白他為什麼問自己的姓氏,看來那幾個姓氏都是有名中醫世家的姓,其中江姓多半就是江海老人他們那一脈吧。
趙燁不想多說,身邊這老人他並不熟悉,況且江海去世地時候雖然將東西留給了趙燁,可趙燁卻不想將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亂傳。
於是對著老人的疑問趙燁只是笑了笑,然後繼續望著窗外期盼著能早一刻到家。
然而那仙風道骨的老人似乎意猶未盡。繼續對趙燁說道:「自古以來中醫世家多不勝數。神州大地歷經磨難,很多名醫聖手千百年來傳下的經驗就此失傳了。真是可惜啊!能傳到今天的名醫世家也就那麼幾隻。兩湖的江家、齊魯的陳家,山西的李家最為有名氣。
其中這幾家都被傳神了,特別是江家,聽說他們抗日戰爭地時候,聽說只用幾味非常簡單地藥材就製造出了上好的外傷藥物,為國家貢獻頗大……」
老人一臉嚮往地說著,可惜趙燁完全否定了自己那些中醫世家有關係。只能抱歉的笑了笑,對這位老人說道:「我聽說江家似乎在南方的易盛藥業開發了藥物,抗癌藥物。」
不顧老人的震驚趙燁已經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趙燁回到北方才真正的感受到冬天。趙燁從南方回來穿的並不多,然而衣衫單薄的他卻高興的在雪地上奔跑著。
當拎著大包小包的趙燁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趙燁的媽媽正在做飯,這位四十七歲的中年女人看見寶貝兒子回來的時候先是一陣地激動,趕緊招呼兒子進屋,自然少不了虛寒溫暖。
過了一會趙燁的媽媽才想起來這兒子應該在實習,怎麼不打招呼就回來了。於是有些擔心的問道:「兒子,怎麼不打招呼就回來,是不是學校出什麼事了?」
「沒事啊,我快實習結束了,另外這不也快過年了麼,我就回來了!」
趙燁媽媽雖然在點頭。卻依舊還有些疑心,但兒子剛剛回來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又打電話告訴丈夫兒子來回了,並囑咐多買點好東西。
說起好東西,趙燁是帶回來不少南方的土特產。原來趙燁從來沒有買過那些東西,一個沒有收入窮學生哪裡又有錢呢?
可現在不同趙燁說起來也是個億萬富豪,當然跟他的大叔李傑一樣,永遠不會有人相信這個衣著平凡的人會是有著上億身家地人。趙燁的父親在接到電話以後很快就回來了,手上拎著不少吃的東西。
趙燁一家算不上貧窮,可也算不上富有。父母都是工人。生活上沒有問題,可供養個大學生就不一樣了。
父母從來不說,趙燁原本也不知道。可在這兩年趙燁漸漸長大也明白了父母的難處,否則他不會那麼拚命的努力。
三口之家團聚原本是很快樂的事情,可趙燁突然覺得有些心酸。因為在飯菜上他發現如果不是他回來母親這頓飯竟然只是簡單的青菜豆腐,而在父親剛剛帶回來的東西卻都是趙燁最愛吃的東西。
飯桌上趙燁沒多說什麼,父母地愛不能用話語表達的,作為子女對於父母的感激更不是應該用嘴來說出來。
在飯做上趙燁直接說出了這次回來地想法,可剛剛說到一半卻被父親給頂了回去。
「你什麼不用擔心,高高興興的過了年再說!」
趙燁很想說自己是億萬富翁,爹媽你們以後就享福吧!可仔細想了想這個還是慢慢來的好。畢竟在家的時間還長。
吃過飯趙燁把帶回來的禮物都拿了出來,這些東西都是趙燁精心挑選的,趙燁父母看到兒子懂事了,知道關心父母了。那種高興的樣子是趙燁從來都沒見到過的。
當然趙燁沒告訴他們這些東西都多少錢,趙燁的父母當然也不知道,兒子給他們買地衣服、手錶等等都是價格超過四位數的東西。
夜裡趙燁回到了自己久違的房間裡,這房間他每天只有寒暑假來住,可依舊被母親收拾的一塵不染,整個房間的佈置也跟他高中時期一摸一樣。
在家裡溫暖的床上總是很容易睡著。彷彿回到了孩提時代,趙燁原本只想休息一下卻進入了夢想,夜裡他被尿意弄醒,輕手輕腳的準備去廁所的他卻聽到了父母也沒睡覺。
「老趙啊,兒子這次突然回來時不是受到什麼委屈了。」趙燁媽媽說。
「別亂想,兒子現在懂事多了,我看他這次提前回來也許有什麼心事,卻不是受委屈了。」趙燁的爸爸說。
「是不是為了工作地事兒啊!昨天同事聊天還說過,現在大學生工作不好找。還特意說了咱們家趙燁這類學醫的工作更難。聽說咱們這破爛縣醫院都不要大學生。」趙媽媽有些擔心道。
「你說的有道理,咱兒子這工作是個問題。本地都這麼難。去外地恐怕更難。不行我們走走關係,給兒子弄個工作。」
「可是咱們沒有關係又沒有錢……」
「沒關係,我還有幾個同學,以前一直沒敢麻煩人家……」
趙燁一直在那裡靜靜的聽著,然後他悄悄的退回房間。無論怎麼說他在父母眼中都是孩子,是被關心的。
可從這一刻起趙燁要將這角色換一換了,現在開始他不會再讓父母為自己擔心,相反他要為父母未來做好一切,讓操勞了半輩子的他們過上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