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習醫生趙燁看來音樂就像一條DNA密碼,這條密碼裡面包含了潛意識信息:那種對音樂的放鬆、坦蕩及催眠、激發的力量。音樂不僅能彌補生命的缺陷,甚至偏激地認為它可以替代生命的某些部分。
人生的大起大落,風雲際遇,也許得花幾十年才能完成。但一曲短短幾分鐘的奏樂,就能把人生喜怒哀樂的感受嘗遍。音樂的張力,此刻鼓動著無窮大的羽翼,載著思緒漫遊了整個心靈世界。
舒緩的音樂可以撫平狂躁的心,激昂的音樂可以激發逐漸消失的鬥志。
這是趙燁選擇去聽音樂會的原因,陸海聽到趙燁的決定後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這更加讓趙燁明白,這傢伙是第一次接待客人。
對此趙燁終於有些放下心,如果劉承給他個高檔次的接待員,甚至是美女接待員趙燁可就吃不消了。
海市的大遠遠超出了趙燁的想像,陸海所謂附近的音樂廳開車走了半個小時才趕到,當然這半個小時有一半時間是等紅燈。
「不買門票?」趙燁對正準備拉著他走進音樂廳的陸海說。
「其實這裡不賣門票的,這是個鋼琴比賽並不是音樂會。鋼琴比賽是不收門票的,但也不是誰都能進去的。我們能進去也是因為有關係。」
趙燁並沒有多說什麼,對於音樂他只是略知一二,同一首曲子,大師的境界與新手的青澀對他來說沒多大的差別。
音樂廳裡空蕩蕩的只是稀稀落落的坐了少數幾個人,眼力頗好的趙燁甚至還看到遠處坐著的幾位外國人。
鋼琴的比賽水平頗高,優雅的音樂直擊心靈,彷彿是對靈魂的進化,淨化了被世俗污染的一切。
趙燁很享受這種短暫地純潔世界。這一刻他不用思考任何地事情。台上地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每次換人都會有人來公佈名字。
「下一位。許菁菁。要彈奏地曲目是……」
趙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錯以為自己回到了長天大學。可這明明地陌生地海市。他又以為只不過是名字重複了而已。可台上那熟悉而又漂亮地身影讓他知道自己。沒有聽錯。更沒有看錯。
台上是那位見到趙燁便會臉紅地女孩。是那位將『醉宿大街』地趙燁拖回家地女孩。害羞、尷尬、聰明而美麗。
趙燁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她。上一次與她見面還是因為幫她做假條。那個時候菁菁還要請趙燁去看他們學院地晚會。
可趙燁因為劉兵地事情而忘地一乾二淨。此時半個月過去了。趙燁卻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裡見到她。
台上的菁菁穿著華麗的長裙,頭髮高高盤起,她對著觀眾行了個禮然後坐在鋼琴面前,深吸了一口氣後,玉指輕輕舞動。
菁菁彷彿整個會場的明珠,那耀眼的光芒則是她高雅的氣質及傾國傾城的美麗。在優雅輕揚的音樂中趙燁彷彿回到了那個純真的少年時代。
台上的菁菁並不知道台下有人關注著她,站在台上的她有些拘謹,儘管沒有多少觀眾在這裡觀看,然而這樣的場面依舊讓她有些緊張。越是害怕越是緊張,台上的她頭腦一片空白,完全是憑藉著多年來練習的本能在彈奏。
曲子的時間並不長,可這已經足夠讓菁菁犯錯。當錯誤的旋律傳進耳朵裡的時候,菁菁才如夢初醒,頭腦不再是一片空白。
然而錯誤已經發生,無論怎麼彌補也是有瑕疵的,在競爭激烈的比賽中足夠讓名落孫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結束彈奏的。一曲終了她迷茫的站在台上,對這觀眾在再次行禮。
她以為自己這次完蛋了,甚至淚水都已經在眼圈中打轉。可安靜的音樂廳不知道火山爆發式的出現了熱烈的掌聲,接著她看到了眼前的一束鮮花,嬌艷而美麗。
「趙燁?你怎麼在這裡?」比起鮮花,趙燁的突然出現更是讓她吃驚。
趙燁什麼都沒說,只是微笑著將鮮花放在菁菁的懷裡,然後拉著她走向後台。台下觀眾熱烈的掌聲並不是送給菁菁的音樂,而是送給趙燁勇敢的獻花。
「說來話長,以後有空再講吧!現在你應該準備第二次上台,我知道你們每個人有機會彈奏兩次,你剛剛犯了錯,下一次就必須表現的更加完美。」趙燁對菁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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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已經犯錯了,不可能獲得第一名了!」菁菁抱著鮮花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頹然的說道。
趙燁歎了口氣,淡淡的說道:「這次沒拿到第一又有什麼關係,你應該明白,誰都不可能一輩子永遠拿冠軍。
偶爾一兩次失誤,甚至失敗都是允許的,你應該做的就是下一步做得更好。並且現在的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我聽說這只是初賽,就算犯了錯誤,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通過初賽。我剛剛一直在台下聽著,你除了那一個小錯誤,其它方面表現的都是完美的。只要下一首曲子你不犯錯,像平時一樣初賽絕對可以通過的。」
趙燁的突然出現是一個驚喜,而他當眾勇敢的鮮花舉動更是讓菁菁倍受鼓舞。她這次孤身一人來海市參加比賽本來就是緊張萬分,趙燁的到來讓她感覺有了依靠。
儘管趙燁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有一個人陪著,有人支持著,總是比平時勇氣萬分。
台下休息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就輪到菁菁第二次演奏。這次比賽分兩次彈奏,最後再由評委打分,前32名進入決賽然後在角逐冠亞軍。
今夜第二次坐在鋼琴前的菁菁在沒有任何的壓力,優雅輕揚的音樂讓人忍不住閉上眼睛,細細品味,靜靜傾聽,就如緩緩的小溪,沿著曲折的山徑,款款而來,絲絲縈繞,裊裊展開。
相比之前的演奏菁菁這次脫胎換骨,其中趙燁是她改變的最大的原因。
一次小小的失誤算不上什麼,趙燁對菁菁說也是對自己說。這世界上誰也不可能永遠是順利,更不能永遠是冠軍。
特別是醫生,趙燁記得有位老醫生說過一句話,做一個好醫生都應該準備好下地獄。從前趙燁不理解這句話,可現在他已經漸漸的懂了。
直到此刻趙燁在真正的將所有包袱丟棄,曾幾何時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作為一個醫生應該遵守醫院的規定。
但更應該遵守當初從醫的誓言『健康所繫,性命相托!』
在菁菁完美畫上休止符的時候,人們期望上次送花的少年並沒有再次出現,反而是菁菁高興的猶如一隻小兔子蹦蹦跳跳的跑到後再。
「謝謝你!」菁菁突然緊緊的擁抱著趙燁。
菁菁柔軟的身體,猶如的體香讓趙燁表現的猶如一個青澀的大男孩,雙手懸在空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站在不遠處的劉承看到兩個人有些驚訝,他以為趙燁只不過是個剛剛走出校園的老實學生,可沒想到她剛剛來海市就找到了這麼個絕色美女。
擁抱並沒持續多久,兩人如觸電般刷的一下分開。菁菁的俏臉微微泛紅,低著頭低聲對趙燁說:「謝謝你!」
「不用客氣,要謝我很簡單。下次決賽的時候讓我來聽你演奏就好了?」趙燁很陽光的笑著說。
「決賽你也會陪著我?那真是太好了!」
「在海市我就就你一個朋友,更何況你的鋼琴真的很不錯,我很喜歡!不過在著之前,我想我餓了,藝術在高雅也需要填飽了肚子,比賽也結束了,不如先去吃飯如何?」
菁菁點了點頭,然後跑去換衣服。看到菁菁的離開,一直站在遠處的劉承跑到趙燁身邊,輕輕的說道:「要去吃飯是吧,我知道個餐廳環境不錯,一會我送你去,放心我送你們過去後就會消失。」
「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不用這樣的!」
「哎,不用說了我都懂!」年紀跟趙燁差不多的劉承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拍著趙燁的肩膀說道。
解釋就是掩飾,趙燁知道越描越黑也沒必要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笑。看似平凡的一天,對趙燁卻有著不同的意義,在海市他幸運的遇到了朋友,更是幸運的真正放下一切。
短短音樂會不過是小小的插曲,然而在這裡趙燁卻發生了蛻變,他真正的放下了一切。努力的二十多年的趙燁有種感覺似乎收穫的季節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