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郊外,牛家村,此時正是黎明時分,村落裡安詳靜寂,一片恬然。
好像沒有人來的樣子,難道他們走的不是這條路?還是我們來的早了。
站在村口的酒鋪旁,我正在暗自思量要不要回頭找找他們,忽聽得一陣腳步聲遠遠傳來。
「王爺,前邊有個酒帘子,料得是個酒鋪,我們進去歇歇腳!」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
「歐陽先生以為如何?」溫和的聲音。
「一切聽王爺吩咐!」渾厚的聲音。
咦,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還是躲起來先。
我拉著小丫頭穿過大堂,走進廚房,找到碗櫥的所在,四處摸摸,果然有只鐵碗,用力左轉右轉,只聽「喀喇喇」一聲響,櫥壁向兩旁分開,露出黑黝黝的一個洞口,一股腐臭之氣撲面而來。
多少年沒人打掃了,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進去後趕緊把櫥門關上,這才仔細觀察小小的密室。
密室屋頂西角開著個一尺見方的天窗,日光透過天窗的蛤殼片,白天勉強可見到室中情狀,天窗旁通風的氣孔卻已被塵土閉塞。密室裡有幾隻鐵箱子以及兩具骨骼,四周佈滿蛛網灰塵。
「蓉兒,找找有沒有可以看到外邊情況的小孔?」我一邊用匕首穿通了氣孔,讓穢氣排出,一邊對小丫頭說道。
「默哥哥,這太神奇了!」小丫頭瞪大眼睛,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我。
喂喂,這個表情太假了,雖然能滿足我的小小虛榮心,不過我還是能認清自己的。
「這個嘛,以後再解釋吧!」現在連借口都懶得想了。
「找到了!」小丫頭呼喊道。
我湊上去一看,只見面前壁上有個錢眼般的小孔,原來牆壁裡嵌著一面小鏡,外面堂上的事物盡都映入鏡中,果然夠精巧,也可以證明桃花島的人都有偷窺他人的嗜好。
小丫頭一邊在空中灑著香粉,一邊用手帕裹上食指,探指入孔,將小鏡拂拭乾淨。
鏡頭中立刻出現了一個額上有三隻瘤的傢伙,正是三頭蛟侯通海。
「快拿飯菜來,爺們餓死啦!」小嘍囉一聲喊叫之後,完顏洪烈、歐陽鋒、楊康、穆念慈、歐陽克、彭連虎等人一一登場。
「這裡沒人住,不過倒似乎有人打掃,看著挺乾淨!王爺請!」梁子翁飛快的在店中轉了個圈,躬身對完顏洪烈說道。
「這些御林軍、禁軍雖然膿包沒用,可是到處鑽來鑽去,陰魂不散,累得咱們跑了一夜。王爺您是北人,卻知道這裡錢塘江邊有個荒僻的村子,領著大夥兒過來。真是能者無所不能。」眾人坐下後,彭連虎笑說道。
「十九年之前,我曾來過這裡的。這裡叫做牛家村。」一聲輕歎,完顏洪烈臉有戚容。不過此刻坐在輪椅上的完顏洪烈樣子確實不咋地,你說你一個重病患者,不好好在皇家療養院裡休養,跑來跑去的幹啥!
此時楊康與穆念慈的臉上都露出驚容,真是人生何處是故鄉!
「此處甚是偏僻,宋兵定然搜尋不到。那岳飛的遺書到底是個什麼樣兒,大夥兒都來見識見識。」歐陽峰開口道,說著從懷中取出黑色的盒子,放在桌上。
一時之間,眾人目光都集於盒子之上。由於鏡子小孔太小,只能一個人觀看,我很自覺的把位置讓了出來,開始檢查密室裡的那些鐵箱子,那可都是錢吶!
咦,這個密室可以聽到外邊的說話聲,但外邊的人聽不到裡面的說話聲,這種單向傳聲的材料現在就有了嗎?
「康兒,你將盒子打開吧。」
打開箱子,看著裡面的瑪瑙翡翠,讓我兩眼發光,盤算著以後開家酒樓,自己做老闆,全部用女服務員,要身材苗條,面容姣好,敢於挑戰高薪………
「默哥哥,盒子裡什麼都沒有,你猜對了!糟糕,有夾層!」小丫頭一驚一詐的打斷我對未來理想生活的思考!
「彭」的一聲,外邊似乎有人砸東西,太不愛護公物了。
「哈哈,本王所料不錯,果然在這夾層裡!」
「恭喜王爺今日得獲兵法奇書,行見大金國威振天下,平定四方,咱們大伙向王爺恭賀。」有人諂媚道,引來一片稱頌之聲!
「咦,是一幅圖畫!」驚奇聲。
「這畫中是一座陡峭突兀的高山,共有五座山峰,還有個迎風舞劍的將軍。這裡還有個提款,『經年塵土滿征衣,特特尋芳上翠微,好水好山看不足,馬蹄催趁月明歸。』這是岳飛的詩,看來我們找到的只是一個線索。」完顏洪烈歎息道。(注一)
「父王,只要有希望,我們就能找到!」楊康激昂的說道。
「唉,蒙古人此刻已經攻破中都,父王要回去督戰,康兒,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吧。」
「父王放心,孩兒一定不負所托,我們還是盡快起程吧!」
「我想在這裡住一晚再走,也許再也不會來了!」完顏洪烈傷感道。
這可不是個好主意,你懷舊可以,難道讓我們一直在這裡呆著?
「小鳥飛呀飛,傻姑來掃灰……」傻姑唱著歌兒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們找誰呀?楊大叔不在這裡。」面對滿屋子奇形怪狀的人,傻姑說道。
「我們是過路的,想借住一晚,請問主人家在嗎?」完顏洪烈好言說道。
「楊大叔在楊大嬸那裡。」明顯答非所問。
「去,去,一個傻姑娘!」楊康趕忙說道。
「是啊,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傻姑。」傻姑吃吃的笑道。
「那個楊大嬸在哪裡?」完顏洪烈沉聲問道。
「楊大嬸當然在楊大叔那裡。」
「那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楊大叔呢?」
「你把這個帶輪子的東西給我玩我就帶你去!」
「父王,別跟一個傻丫頭一般見識,你們快把她帶出去,不要打擾父王休息!」楊康急切地說道。
「康兒,我想到村子裡四處走走!」
「好的,孩兒陪你!」
「你們欺負人?楊大叔很厲害,我找楊大叔替我報仇……」被梁子翁打出門的傻姑不甘的哭訴道。
注一:此處情節有改變。偶看原著到此處時,總覺得那個盒子,如果有夾層的話,就應該有東西的,不然何必寫到夾層呢?
偶覺得盒子裡的東西應該就是那幅畫,原著中被曲靈風偷了回來。完顏洪烈費盡心機的推敲,算出盒子的位置,然後卻一無所獲,後來也沒有提到這方面的事情,郭靖得到武穆遺書太過容易了,有些不合情理。
這個只是個人理解,解釋一下。
這也是為以後楊康與小默在鐵掌峰爭奪武穆遺書留下的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