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閃,已經來不及了。wenxuemi。com我猛地一腳踢向床頭,床板被我踢了起來,簾子一般擋在我面前。士兵們當然沒有床,鋪蓋往地上一攤就睡覺好歹總是個都督,還帶著個床架子,用木板搭了個床。以前總覺得這樣有點不與士兵同甘共苦,現在卻在慶幸沒有完全同甘共苦。
床板一豎起,只聽得「嚓」的一聲,劍尖透過木板。那人出劍極快,也有點太快了,大概想收手都來不及,這一劍居然連木板都扎透了。我趁他還沒有拔出劍來,身形一晃,已閃到一邊,正要拔刀砍去,卻見他頭一晃,額上突然有鮮血迸流,他呻吟了一聲,人軟了下來。不等我奇怪,只聽得馮奇驚叫道:「楚將軍,你沒事吧?」
馮奇站在門口,臉上滿是驚恐,手上還拿著那把彈弓。我道:「我沒事。」
馮奇快步過來,踢了一腳那人,道:「還好總算趕上了。沒想到這刺客居然能到這裡來,該死軍中戒備太鬆了。」
我道:「不是戒備太鬆,是這人本事太強了。他死了麼?」這人身法如電自覺也趕不上這人的動作。這人的劍術,總讓我想起遇到過的那些奇醜無比的劍客。還記得當初在回帝都途中遇到那個自稱是「神」的劍客時,張龍友跟過那是一種法統的劍術,在馬上雖沒什麼大用處,但步下相爭,威力卻極大。也幸虧馮奇能及時過來,不然還真不一定鬥得過他。
馮奇蹲下身,試了試他的鼻息,道:「死了。」他翻過那人的身體,那人後腦上嵌了一顆鐵丸。馮奇的彈弓與這人的劍術倒是異曲同工,在馬上沒多大用處,步下時卻傷人立死。
我道:「可惜這人已死,問不出他的來歷來了。」這人雖然乍一看極像張龍但細看便知不是了。這人膚色比張龍友黑得多,也要瘦一些。
馮奇道:「楚將軍放心,還有一個,那人我已讓他們定要捉活的了。」
這時外面忽地傳來一陣歡呼,馮奇眼中一亮,道:「楚將軍,捉住了!那人捉住了!」
我道:「去看看吧。」
馮奇答應一聲。走出門口,他讓幾個親兵把營帳中收拾乾淨,跟上來道:「楚將軍,今天要多加小心。雖然現在有兩個刺客怕還會有第三個出現。」
我點了點頭。此時一些人已迎了過來,當頭的是提著兵器的楊易與陳忠。他們兩人的營盤靠近中軍,離我最近,聞聲已趕了過來。
看到兩人同時跪下。我忙迎上去,道:「請起。刺客捉到了麼?」
楊易點了點頭,道:「此人好生厲害,傷了十幾個弟兄,還是陳將軍以巨盾合圍逼住了他,方才打落他的兵器,將他擊昏了。」他說著,把身邊一柄斷劍雙手捧著遞過來。我接了過來,一眼便看見那斷劍劍柄上嵌著的一個太極圖,道:「人呢?」
楊易道:「便在後面。」他站起身,道:「抬上來!」
兩個士兵抬著一個人過來了。這人身材瘦頭上還蒙著布。馮奇在我身後小聲道:「這人蒙面,進軍營時受到盤問,結果拔劍傷人,另一個想必是趁亂進來的。」
我走過去,冷笑道:「好狡猾的刺客。只是想到地軍團來,當然討不了好。楊將軍,快將受傷的弟兄送醫營醫治。」
我一邊說著,到了那刺客身邊。刺客四馬攢蹄地綁在一根槍桿這種姿勢被綁著,有天大事也拿不出來了。這人的劍很刺,只利於擊刺,陳忠用巨盾困住他,正是以長擊短。以陳忠那等神力,沒打爆他的頭也肯定是想留活口,手下留情了。馮奇看樣子很為刺客侵入營帳而不安這話是安安他的心。我伸手揭開這人的蒙面想笑著說幾句,好讓馮奇更寬心一點,哪知才揭開一角,卻如遭電殛,渾身都僵住了。
這人竟是海老!
海老這人太神秘了。以前何從景對他言聽計從,但在與共和軍共同攻擊南安城時聽明士貞說何從景要對付海老,一直想不出究竟是什麼原因。只是我再會胡思亂想,也想不到這個睿智的老者居然會充當刺客,並且現在被四馬攢蹄地綁起來。
馮奇看我半晌不說話,過來道:「楚將軍……」
我不等他說完,搶道:「將這刺客裝入囚籠,放到我帳中來要馬上審問。」
馮奇答應一聲,楊易在一邊道:「都督。」
他還沒說什麼道:「楊將軍,陳將軍,你們休息去吧,讓軍中弟兄加強戒備,只怕刺客還有同黨。再通知廉曹兩將軍,讓他們堅守本陣,多加小心。」
如果照慣例總會讓五德營統領與我一同審訊楊易想必也要請示一下,卻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只是他沒有多說什麼,面色肅然,與陳忠兩個向我行了一禮。刺客居然侵入了中軍,這還是地軍團成軍以來的頭一次,他們也很是不安。
聲道:「楊兄,鄭昭先生現在如何?」
「他被軟禁著派了幾十個兄弟輪番看過,每個時辰一換,十二個時辰從不間斷,楚將軍放心。」
我點點頭道:「千萬要小心,不能出亂子。」鄭昭這種異術實在太叫人發毛了,現在這種最關鍵的時刻也只有楊易看著我才能放心。我回到帳裡面已經收拾乾淨了,海老被關在一個囚籠裡。囚籠是關押犯了軍紀的士兵就是以前的坐籠,只是我把坐籠周圍的那些尖棒全都去掉了。犯了軍紀,即使是死罪,斬首示眾已經足夠,用這種酷刑也是多餘。地軍團軍紀極嚴,但也會有犯軍紀的士兵,用這種囚籠關一兩天,知錯了便已足夠。關海老的是個大號囚籠,海老人生得也矮所以顯得很寬敞。海老身上被搜過,利器都已搜走。他被綁在囚籠的欄就算醒了也動彈不得。
我查看了一下,確認海老不會掙脫,向一邊的馮奇點點頭。馮奇會意,拿起桌一碗水,含了一口,走到籠邊向海老面上噴去。海老似乎也有鄭昭那樣的攝心術,單獨面對他我還當真不敢,因此讓十劍斬今晚輪值的四人都陪在我身邊。
馮奇一口水噴出。剛噴到海老臉馮奇臉上露出詫異之色。海老長相奇醜無比,有布蒙著還看不出來,但這布一濕便貼在了臉馮奇看來定是大吃一驚。他倒也沒說什麼,走過來小聲道:「他醒了。」
我走到海老身邊,看著他動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等一看到他眼裡卻沒有驚異,只是苦笑了一下,道:「楚將軍,果然殺不了你。」
我又向前走了一步,道:「海老原諒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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