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亨利將那卷軸放在案頭,頓了頓,道:「楚將軍,此間距離伏羲谷的路程,應該不超過三百里了。wENxuEmI。cOM」
他的臉色十分凝重,甚至可以帶著一些懼意。急行軍每日百里,這樣的距離三天便可到,普通行軍每日六十里,四五天也能走完。只是這三百里不是尋常的三百里行軍,可以說人類的命運就寄托在這三百里行軍上了。
我看了看手裡的地圖,笑道:「丁將軍,你難道還會怕麼?」
丁亨利苦笑了一下,道:「不怕楚將軍見笑。當初曾派過三十個斥候前去查探,結果回來的只有兩個,其餘二十八人聲息皆無。以這兩個斥候探查所得畫成了這份地圖,誤差應該不會很大,但也不會很準確。」
他手按住卷軸一端,剛要打開,忽然又有些猶豫地道:「楚兄想最後求你一次。」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詫道:「什麼?」
「你到這邊來吧願做你的副手。」
心裡一動,勉強笑了笑道:「丁將軍,現在可是同盟軍當然是與你站在一邊怎麼還叫到你們這邊?」
丁亨利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打開卷軸,道:「楚將軍看。」
丁亨利的意思我很明白。他應該並不知道廉百策在他身邊安插眼線的事,何從景要他暗中對付他內心一定極不願意。剛才他說那種話,已經冒著被我懷疑的危險了。以他的性格與能力,照理不會如此不智和衝動,但他還是說了出來。
丁亨利不是等閒之輩,一旦動手也肯定不會手下容情。只是他也不願意走到這一步吧,所以也在做最後一次消弭雙方危機的努力。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心頭不禁有些黯然。如果換個位置想我也會和他一樣做吧。只是,這一場火拚真的避免不了麼?
「……楚將軍以為如何?」
丁亨利的話打斷了思緒。直到這時才省悟到方才自己走神了。我裝作聽得仔細的樣子,看著地圖,道:「這伏羲谷口有多長?」
丁亨利的圖伏羲谷是一個深陷在一個大雪山山坳山谷。四面環山,樣子約略是個葫蘆形,只有一道峽谷與外界相通。我問正是這道峽谷。丁亨利方才多半沒有這峽谷的長度在內。
丁亨利頓了頓,道:「到底有多少,實在也無從知曉,那些斥候見峽谷中時時有蛇人出入,不敢靠近,只能遠遠觀察。」
我怔了怔,道:「那這圖是不准的麼?」
丁亨利嚥了口唾沫,道:「大概吧,不過錯訛不會太大。」行軍的地圖可謂是最重要的東西,只是現在用這樣的圖,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我道:「那麼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步步為營,希望這山谷中能有屯兵之所。」
丁亨利道:「伏羲谷面積不足可屯兵十萬。只是。」他指著那葫蘆形的伏羲谷上面那塊小一些的空地道:「伏羲谷有兩道關口面那地空地叫外匏原,要小許多,裡面的內匏原要大三倍有餘。楚將軍突破第一道後,可以在這外匏原紮營,只是這樣一來蛇人便被封在裡面了,若它們困獸猶鬥,不顧一切反攻,也難辦的很啊。」
我道:「丁將軍可是有了主意了?」
丁亨利猶豫了一下,道:「楚將軍所領,誠天下精銳,兵鋒所指,無人能擋。伏羲谷天生險地,易守難攻,但貴軍若以火炮與鐵甲車開道,蛇人的防線當不難攻破。最難辦倒是運送補給。」他指著伏羲谷出口處那道峽谷,道:「此處土人稱為風刀峽,長達三里,每日狂風從峽中穿過,只有兩個時辰停歇,每天了只有這兩個時辰可以通行。正因為地勢如此險要,所以蛇人在這道峽谷裡根本沒有設防要攻破蛇人的第一道關卡並不甚難,難的便是這第二道。」
我沉吟了一下,道:「如果衝進去了,在裡面可以屯兵,但如果糧草接濟不那蛇人在第二道關卡反擊便可收以逸待勞,事半功倍之效。」
丁亨利點點頭,道:「丁某正有此慮。蛇人雖是妖獸,看樣子也深通兵法,佈陣大有道理。而伏羲谷天生險要,只有強攻一途,只是,一旦發動強攻損失也會大得無法忍受。」
所以想要帝**打頭陣吧。我心中暗笑,道:「丁將軍,如此看來……」
丁亨利忽然搶過話頭道:「伏羲谷只有這風刀峽與外間相通。如果攻入外匏原,一旦歸路被截,則陷入腹背受敵的絕地。楚將軍,此事當從長計議。」
我道:「那丁將軍以為如何?」
「兩軍合力,一共進退。」
丁亨利究竟是想什麼主意?如果兩軍混編在一處,等如我軍被共和軍穿插分割了,萬一有哪支隊伍被他們策反,一旦共和軍對下手,就會引起極大騷動,到最後不可收拾,最好的結果是兩敗俱傷。難道,他是準備在食物中下毒?
我覺得心頭像被針刺了一下。如果兩軍混編,要下毒的話就太容易了,只是丁亨利會這麼做麼?我沉吟道:「現在不是兵力不足,而是外匏原之地不足以屯這許多兵。而且,兩軍混編的話,只怕磨合困難,反而不如一軍單獨進攻得力。」
丁亨利道:「那楚將軍之意是……」
直到此時我才恍然大悟。丁亨利所謂的兩軍混編,其實就是做買賣的漫天要價,等我來坐地還錢。我笑了笑,道:「我軍遠來,地形不熟,還是由貴軍做先鋒開路吧。」
他要漫天開價乾脆把價錢還到地底。當初與鄭昭商議聯手之事,就是由帝**開路,共和軍提供糧草,他們絕不會同意這種提議的。果然,丁亨利笑了起來:「楚將軍太謙了,此事還是從長計議,下午請楚將軍來我營中碰個頭商議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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