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馮奇身材很是瘦削,甚至有些單薄,怎麼看都不太像能上陣的。
)我有些懷疑地道:「馮先生,要當兵,可是件危險的事,你會用兵器麼?」
馮奇淡淡一笑,道:「楚將軍兄弟十人以獵戶為生,都學過些武藝將軍放心。」
另外幾個人身體都很結實,但這馮奇怎麼看都不像有本領的人。我道:「馮先生,蛇人的力量強得非同尋常看你身體單薄,似乎不適合當兵啊。」
馮奇頓了頓,道:「楚將軍,在下力量不算大,刀槍擊刺之術也不精,不過將軍有所不知另有一種本領,大概在戰場上很是有用的。」
我大感興趣,道:「什麼本領?」
馮奇道:「彈弓。」
我怔了怔。彈弓是小孩子常玩的玩意,這難道也算一種本領?馮奇似乎也看出疑惑,道:「楚將軍不信試試吧。」他從懷裡摸出一把彈弓來,這彈弓和小孩玩的大不相同,大了幾倍,他伸手從腰間摸出一顆石丸,道:「楚將軍,你指個靶子給我。」
我看了看四周,高聲道:「廉百策!」
廉百策正在指點著那五十個箭營士兵練弓,聽得叫聲,走過來道:「楚將軍,有何吩咐?」
「拿個靶子過來。」
靶子拿來後道:「你就射一下這靶子看。」
這是箭靶,放在了百步外。馮奇道:「楚將軍見笑這彈弓只能打數十步,現在太遠了點。」
一百來步,對於練箭的人來只要練了幾天就能射到了。聽得馮奇這般廉百策微微撇撇嘴,高聲對一個士兵道:「拿近點。」
等靶子拿到了五十步外,馮奇才道:「好了!」他將手中石丸掂了掂,裝到彈弓的皮套忽地擊出。「啪」一聲,那靶子發出一聲響,居然還晃了晃。馮奇轉過頭道:「楚將軍看吧。」
箭靶是木頭做平時箭射中後就能插在上面,馮奇這顆彈丸竟然也嵌在了木頭裡,看來力量也不算太小。這當然是種本領,只是這種本領在戰場上卻沒多大用處。我有些躊躇,道:「別人也都會打彈弓麼?」
馮奇怔了怔,道:「他們不會這個。不過他們都是練劍劍術很不壞。」
劍術?我心頭一動,臉上卻不露出異樣,只是道:「本領確實不錯。只是現在打獵收成不太好吧?」
馮奇歎了口氣,道:「一打仗,野獸都跑光了,現在當真打不到什麼東西,所以想投軍來吃口飽飯。反正爛命一條,與其餓死,不如戰死。」
我道:「不過,當軍人是朝不保夕你們有這手本領,當獵戶也可過日子了,還是到帝都謀個事做做吧。」我伸手到懷裡摸了摸,從錢袋裡數出十個金幣,道:「這些給你們當路費吧。」
馮奇大失所望,道:「楚將軍,你不要當兵?」
我淡淡一笑,道:「兵者凶器倒希望永遠都不要再打仗了。如果你真的想從軍去帝都投效,前敵是不招新兵的。」說著把那十個金幣放到他手裡。馮奇圓睜雙眼看著眼裡也不知是什麼神色。
打發走了這十個人,曹聞道便急道:「統制真弄不懂,這姓馮事雖然華而不實,但多少也有點用,為什麼不要他?」
此時馮奇他們已經走出了營門。看著他背影低聲道:「曹兄,你不知道想我一定還會碰到他們。」曹聞道詫道:「什麼意思?」
「東陽城一帶有獵戶麼?」
曹聞道還不知道意思,廉百策忽然在旁邊插了一句道:「不錯。東陽城以農耕為主,野獸很少,附近很少有以獵戶為生的。」
曹聞道道:「他也沒在附近啊,這有什麼?」
我看了看廉百策,廉百策笑了笑,也看了看才道:「曹將軍有所不知,若他們真是獵戶,眼下留在東陽城,豈不是大為可疑?戰事一起,這一帶根本打不到獵物,若他們真有心要投軍,鄧將軍和畢將軍的部隊在這兒駐紮了那麼久,早就投了。而前鋒營不過是援軍一路而已,他們不找別人,卻專找前鋒營來投軍,此事大有蹊蹺。何況,獵戶用劍還沒聽說過。」
曹聞道怔了怔,想了想,道:「是啊,你這般一他行蹤確實有點可疑。難道,他們是跟著來的?」
我點點頭,道:「他們衣服上多有塵土,你不覺得他們穿得厚了點麼?」
現在天氣雖冷,但東陽城的氣候較帝都還是暖和許多。曹聞道聽我這般一才恍然大悟,道:「正是!那麼說來,他們是剛從北邊趕到東陽城來的。」
「要投軍,在帝都投效方便得多,他們一路趕到東陽城,卻只為投到前鋒營這麼個偏師裡來,這事你說沒什麼可疑麼?」
曹聞道想了想,又道:「那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
我道:「現在雖然不敢肯定,但那馮奇說他們擅長使劍。用劍大多是法統中人,可他們明明又不是兩派法統的人物。跟我有仇,又擅使細劍只怕,只有當初路恭行為二太子訓練的一支黑衣決死隊。」
二太子叛亂失敗後,當初那支決死隊也降的降,死的死,逃得逃了。我雖然不敢肯定,但這馮奇多半便可能是決死隊成員。曹聞道叫道:「統制,你既然知道他們如此可疑,為什麼不拿下他們細細拷問?」
我歎道:「拿下他們有什麼用?他們多半想殺了我為路恭行報仇。唉,單憑這份忠心就不忍殺了他們。」
我剛說出口,卻見一邊廉百策臉色有點尷尬,心知我這話讓他也頗有感觸。如是錢文義在這話恐怕也要讓他多心。我把廉百策收歸麾下,邵風觀說廉百策這人勢利,不可用。我雖然不以為然,但心中多少有點芥蒂,剛才這番話確實也是說給廉百策聽聽的。
曹聞道也歎道:「統制,你良心也太好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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