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非常熟悉!與他的話相比,這聲音本身更讓我震驚。b111.net我一定認識這個老人,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我認識的老人有不少,武侯和文侯都算老人了,安樂王。真清子也都是,這老人自然都不是他可是怎麼想也想不出到底是誰。
何從景沉吟了一下,道:「海老,您以為該如何?」
老人道:「這些海賊倒是膽色過人,不無可取,能用則用之,不能用則殺之。只是,若用了他倭人那面就必要斷了。」
是五峰船主!我心頭一亮,已約略猜到了端倪。
來的那些人,是五峰船主。五峰船主依靠倭人勢力,在海上搶劫過往商船,自然與靠商船得利的五羊城是不共戴天的死敵。當倭人與五羊城聯手,五峰船主勢必不能再劫商船了,怪不得他們要竭力破壞五羊城與倭島聯手之計,不惜秘密將倭人的使者斬盡殺絕。而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也不惜代價要消滅正撞上此事的天馳號。那時還想不通海賊為什麼會突然與倭人翻臉,原來當中有此玄機。而五峰船主居然敢冒充倭島使者來與何從景談判,真個如那老人所膽色過人。
他意思,是要使倭人與五羊城的聯手告吹。告吹後,倭人只道五羊城將使者盡數殺死,自然結下深仇,便會更加五峰船主劫掠商船了,而五羊城便會覺得是由於倭人使者太過無禮,使談判告吹後還惱羞成怒,試圖報復。如此一來,雙方都被五峰船主**於股掌之最為得利的便是海賊了。
這些海賊確實非同一般,在兩股勢力的夾縫中游刃有餘,堅持到現在,五峰船主的確有他的過人之處。何從景此時沉吟了一下,道:「只是,海賊的胃口可不在海上飄忽不定,以前總找不到他們。此番既然送上門來,不如將他們殺了,再派人與源氏幕府聯繫。」
那老人低低一笑,道:「城主,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利之所在,正如釣鉤之香餌。五峰船主的胃口不源氏幕府的胃口可更大,若將倭人引來,只怕尾大不掉,難以收拾。」
何從景默然不語。看來他也未必沒有與倭人聯手將蛇人與帝國消滅後,倭人再消滅自己的憂慮。他想了想,道:「只是,帝國已是外強中乾,與帝國聯手,付出較多,所得卻又較少,實在有些不甘。」
那老人手忽地一抖,釣竿一下舉起,鉤上掛著的一尾魚不住跳動,在月色中銀光閃閃。待那魚到跟前,他伸手一把抓住了魚身。這魚力道不身上又都是滑滑的粘液來很不好抓,他卻輕描淡寫地便抓在了手裡。他將魚從鉤上摘下扔進身邊一個桶裡,又在鉤上放上了餌料,重又擲入水道:「城主,正因帝國已是桑榆晚景,才會急於聯手,不惜以一王一侯為質,再提供輜重,源氏幕府可不會答應這等條件的。」
何從景道:「海老,您的意思是與帝國聯手較好?」
老人道:「以當前而論,蛇人勢大,不論帝國還是五羊城,獨力皆難抵擋,唯有兩方聯手,方能與之抗衡。至於說帝國的實力不如倭人,倒也未必。去年我去符敦城,見西府軍能擊退來犯蛇人。雖然那支蛇人並不強,但以西府軍便可得勝,帝**自然更勝一籌。何況倭人去年犯句羅之境,最終鎩羽而歸,可見倭人實不強於帝國。再說倭人皆貪利忘義之徒,與之聯手,定不願全力在前,只想坐收漁利,與之合兵,所得更少。」
何從景想了想,道:「若與帝國聯手,將來帝國對五羊城下手,又該如何是好?」
老人頓了頓,道:「如今這帝國,當年是如何得來的?」
何從景怔了怔,馬上一躬身,道:「謝海老指教。」
帝國是大帝當年率十二名將,東征西討,最終建立起來的。大帝初起時,力量也很前後共花費了九年時間,其間三起三落,有一次甚至眾叛親離,連一同起事時的十八子也有一個背叛了大帝,但最終大帝還是得到了這片廣袤的領土。老人的意思,也是說何從景一樣可以在其間發展勢力,走上與大帝同樣的路吧。何從景顯然明白了這個意思聽得暗自吃驚。雖然何從景最終放棄了倭島是件好事,可是如果他知道我已經聽到了這些,只怕又要有變數了。
正想著,何從景忽道:「海老不再打擾海老歇息吧。」
他轉過身,又向木玄齡和郁鐵波兩人行了一禮,卻沒有向那老人行的禮恭敬,看來在何從景眼裡,木郁兩人雖然也位列三皓之一,比那老人的地位卻低多了。我閃到樹後,一動不敢動,只怕被何從景發現。
雖然此次談判出了些變故,最終還是成功了,只是何從景有不臣之心一定要向文侯報告。想到「不臣之心」四字突然想起了路恭行死前跟話。路恭行也侯有不臣之心,倒是無獨有偶,便是西府軍的陶守拙,也未必就是肝腦塗地地效忠帝國。
野心像一尊帶毒的美酒,人人都想,只是看有沒有這個胃口吞下去。我不禁暗自失笑,如果我手握重兵會不會也動這個腦筋?
不知道。未必不會,也未必一定會。我暗自歎了口氣,只覺茫然。雖然也知道刀兵四起,只會使生靈塗炭,可如果我有能夠席捲天下的實力也未必不會去做。此時何從景的身影已經漸漸消失在路上了,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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