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御史道:「今日起來本官便覺得胸悶難受,不礙事。b111.net楚將軍,馬上便要到五羊城了,你可曾安排妥當?」
我一躬身道:「末將已吩咐下去,各人都已準備好了。」
丁御史道:「那就好。」他看著艙頂,一時沉默下來。我雖然也算副使,丁御史這座艙和座艙不能比,遠遠華麗得多,牆還貼著一張山水,不知是哪個名手畫雲蒸霞蔚,氣象萬千。
我正看著,丁御史忽道:「楚將軍,此事你有幾分信心?」
我吃了一驚,道:「丁大人指什麼?」
「與何城主商議聯手之事。」他站了起來,踱了兩步,道:「南疆多事,五羊城卻能歷經百餘年風雨而不倒,歷代城主都有過人之處。」
我道:「丁大人所言極是,何城主正是有過人之處,所以他定然知道孰輕孰重。此事有關所有人類的命運,何城主定會以大局為重的。」
如果對手不是蛇人,恐怕沒人敢相信五羊城主的吧。我暗自想著,丁御史已經覺得此事不會順利,他會不會覺察到文侯的用意?
告辭了丁御史也回到艙中準備。馬上要下船了要把隨身的東西整理一下。我身邊也沒帶什麼,這次出來,也沒帶長兵器,百辟刀。手弩和流星錘都放在身隨身帶的只是一盒手弩的箭。我正翻著,忽然發現床下還有一個木盒。
木盒很精緻一時想不起這是哪兒來猛然間了起來。這個盒子,是那次和五峰船主一戰時,從海賊船上拿來的。那次上船後我讓錢文義把它放進我艙後來卻忘得一乾二淨,要不是今天準備下船,恐怕還會在床下扔一陣子。我拿起來看了看,這盒子上掛著一把鎖,但沒鑰匙。我抽出百辟刀,把刀刃擱在鎖環另一手輕輕拍了拍。鎖環並不粗,「咯」一聲,便被切斷了。我把鎖環一扭,掀開了蓋子。
本以為裡面可能是海賊搶來的什麼金珠寶物,沒想到裡面卻只是一件薄薄的短衣。這短衣是皮面還有鱗片的花紋,可能是什麼魚皮,手工很不錯,只相當於厚布的厚度,但做得並不漂亮,也沒什麼裝飾,看來是件內衣。可是內衣用皮製,看來也不太舒服。如果說這是軟甲,那也太薄了點,恐怕沒什麼用。我抖開來比劃了一下,倒是和身材差不多。
正看著,門上有人敲了敲道:「進來。」
進來的是錢文義。他一進來,道:「統制,前鋒營已經準備停當,時刻可以下船。」
我點點頭,道:「好的。坐一會吧收拾一下,一塊兒去看看。」我正要把那皮衣收起來,錢文義忽然道:「統制,這是什麼?」
我道:「是件皮衣從海賊船上弄來的。」
錢文義道:「是那個方摩雲的船吧?」
我順口道:「是啊。」話剛說完,忽然一呆。那海賊方摩雲甚是勇悍,更難對付的便是身披一件黑色軟甲,那件軟甲刀槍不入,連百辟刀都砍不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我腦海一亮,一把抽出了百辟刀。錢文義嚇了一跳,道:「統制,怎麼了?」
「幫我拿著。」我把那件皮衣遞給他,把百辟刀往上一插。以百辟刀之鋒刃,連鋼製的鎖環都可以一下削斷,這種皮衣本應一刀洞穿,哪知剛刺刀尖卻覺受到了一股極柔韌的阻力,竟然刺不進去。
錢文義知道百辟刀的鋒利程度,見此情景,也不由「啊」了一聲,道:「這是件軟甲!」
我一陣得意。沒想到順手拿來竟然是件寶物。我道:「看來沒錯。」
錢文義翻來翻去看了看,道:「這種軟甲叫什麼?」
我道:「我也不知道。」
錢文義道:「大概樸將軍知道,問問他去。」
他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了樸士免的聲音:「楚將軍,你在麼?我有件事……」
我又驚又喜,打開門拖了他進來,道:「樸將軍,快來看看。」
樸士免被我弄得莫名其妙拿起那皮衣道:「樸將軍,你看看這是什麼。」
樸士免一見我手皮衣,渾身一震,驚叫道:「鮫織羅!」他一把搶了過去,仔細看了看,道:「真的是鮫織羅!」
我道:「你知道?」
樸士免才省得自己有點失態,將那皮衣還給誠惶誠恐地道:「楚將軍見諒,末將無禮之甚……」
我知道他一說這種話,肯定有一大通好打斷他道:「行了,免你無罪。樸將軍,你知道這件軟甲麼?」
樸士免道:「這件鮫織羅是用極北冰洋一種大鮫的皮製成。那種大鮫名為髻頭鮫,極為凶狠,皮也極其柔韌是制甲的良材,但髻頭鮫一旦死去,外面立刻變硬變脆,不堪使用,只有活捕現剝,立刻以猛火收干,方能制甲。只是船上難生猛火,而且髻頭鮫數量很少,很難得到。」
我道:「這麼難得啊。」
樸士免道:「是啊。當年李老將軍費盡心機才在海上捕著兩頭髻頭鮫,活著運到岸邊,才算剝下兩張皮來,製成了鮫織羅。鮫滿羅兩副軟甲。楚將軍,您這副正是鮫織羅。」
原來是李堯天父親的東西啊。我不禁有點失望,道:「我是從海賊那裡奪回來那個方摩雲身上穿的想必就是鮫滿羅了,可惜已經葬身海底。樸將軍,你拿去還給李將軍吧。」
樸士免道:「這個……」
我道:「這是李將軍先父遺物來就是他的東西麼。」我雖然說得大方,但心中實在有些不願。方摩雲身上那件軟甲我已見識過了,如果我也有一件,那麼進則有百辟刀之利,退則有鮫織羅之韌,實在是如虎添翼。如果是旁人那我根本不想還,可那是李堯天父親的東西不好佔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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