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說完,帆「呼」地一聲落了下來。wWw.b111.net船帆很大,落下來時捲起一股勁風雖然都聚在船尾,仍然被震得晃了晃。錢文義驚叫道:「下了帆怎麼逃?」
「樸士免會有辦法吧。」我喃喃地道,可是心裡卻實在沒底。
一降了帆,船速大減,海賊的船上卻發出了一陣歡呼。近二十艘海賊船已經一字排開,呈半月形向包圍而來,恐怕到不了島他們就先把圍住了。我正有點驚恐,那簡仲嵐忽道:「樸將軍是要和他們決一死戰麼?」
我道:「多半是了。」可是現在是船尾對著海賊,要掉頭已來不及,而這時掉頭,便等如將側翼暴露給他們了。我不知道樸士免到底打什麼主意,雖然想去問問,但此時卻沒時間了。我道:「快將武器準備好,又要接舷戰了。」
這回海賊首攻船尾要擋住海賊的第一波攻勢。幸好船尾已經裝好了兩架雷霆弩,多少可以用一用。我拔出百辟刀來,緊盯著追上來的海賊船,一個水軍團士兵突然從艙頂一躍而下,叫道:「楚將軍,楚將軍!」
我轉過頭道:「有什麼事?」
「樸將軍請楚將軍將丁大人帶上礁島水軍團與海賊拚死一戰!」
我大吃一驚,喝道:「開什麼玩笑人手已經不夠,還要分開麼?」
那士兵道:「樸將軍說了,事態緊急,無暇多楚將軍若相信,那還有一線生機,否則必死無疑。」
的確,海賊已佔盡上風,他們又是勢在必得,海上一戰,雖然也能給他們造成傷亡,最後一定會全軍覆沒。可是樸士免到底是打什麼主意?
我想了想,咬咬牙道:「好,回樸將軍照他做。」李堯天說過樸士免是他的得力副將,可他畢竟不是李堯天,到了這時候,也只有好歹信他一次。
等這士兵走了,錢文義小聲道:「統制,樸將軍要做什麼?要是他扔下逃了,那怎麼辦?」
說實話也有這個擔心,可海賊並不知道目他們也不是來捉拿丁西銘樸士免就算把扔掉,海賊也未必會放過他。我道:「樸將軍定有奇計破敵,放心吧。」
這時有人忽然叫道:「你們要做什麼?本官身負帝君之命,哪裡也不去!」卻是丁西銘在艙門口大叫著。我奔了過去,行了一禮道:「丁大人,事情緊急,船隻馬上會被擊破,快隨島,末將捨命亦會保護大人安全。」
丁御史看了看道:「真的麼?」說著又舔了舔嘴唇,他的嘴唇已經白得幾乎沒了血色。我心一橫,道:「海賊攻的是船岸後才有生路,快走吧。」
水軍團已經把幾艘救生船備好讓錢文義護著丁御史先下去。此時與海賊已是弓箭能及,空中箭矢紛飛,幸好船尾兩架雷霆弩已經裝好,水軍團正在與海賊對攻。雖然弓箭沒有實際的威力,但海賊一時也不敢靠得太近。
一個士兵叫道:「統制,快來啊!」我扭頭看去,一艘救生船已經放下去了,另一艘也已正在往下放。救生船每艘可載人二十餘,擠一擠,前鋒營和丁御史的隨從有兩艘就裝得下。此時離小島已經很近,要上島並不難,但如果樸士免的船被海賊擊沉,那就真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而這小島方圓大約連半里都不到,沒有救援的話,海賊就算不理用不了多久就會全部餓死。
爬船時不禁又是一陣驚恐。樸士免想的到底是什麼?
救生船一放下水叫道:「快劃!」幸好挑出來的前鋒營士兵個個身強力壯,錢文義又挑些會水劃得比我想得更快。幾乎只是一瞬船已經划到岸邊,力量太大,居然有半個船身衝上了沙灘。我不等船停穩,跳下來趟著水過去,叫道:「錢文義,錢文義!」
錢文義正在指揮著一些人上岸。聽得聲音,錢文義跑過來道:「楚將軍,你也來了。還好,這島很也只有這一塊地方可以靠岸,別的地方儘是些嶙峋礁石。」
我道:「有人受傷麼?」
錢文義道:「丁御史下船時摔了一跤,幸好沒受傷。樸將軍到底想做什麼?」
這是他第二次問了。到了這時候仍然不知道樸士免的主意道:「不要管這些,海賊要攻來了,快擋住!」
幸好只有這一塊地方可以上岸,守在這裡,事半功倍。我剛把前鋒營眾人結好陣勢,有個士兵忽地叫道:「天啊!船走了!」
我大吃一驚,扭頭看去,卻見天馳號並沒有向岸邊靠來,反倒從小島的右邊擦身而過,大約有十艘海賊船尾隨攻去,箭矢紛飛,天馳號的船尾被插了許多支箭。
樸士免真的要逃!我驚得目瞪口呆,一些剛上岸的丁御史的隨從更是捶胸頓足,破口大罵。前鋒營軍紀嚴明,倒沒有人罵,但也驚得呆了。我狠狠心,叫道:「這是樸將軍的計策,大家快準備迎戰!」
還有近十艘海賊船已經將這一塊地方團團圍住。他船雖然要小一些,但也不能像救生船一樣直接開上岸,停在三十步外下了錨,一個海賊在船頭笑道:「帝國的走狗,這回你們逃不掉了!」因為沒有雷霆弩,他也有恃無恐,就站在船頭。
我咬咬牙,道:「有弓箭麼?把這傢伙射下來!」
身邊帶的弓箭並不多剛說完,邊上有個士兵一箭射出。但這一箭準頭雖佳,甚是無力,箭矢飄飄忽忽向那人飛去,偏離了數尺。就算正對著那人,以這麼慢的箭速,他只怕可以一手抓住。錢文義道:「統制,風太大,沒辦法射箭!」
幸好海風幫了海賊的忙,一樣也幫了忙,他箭同樣射不到身邊。此時海賊也在放下小船道:「要近身格鬥了,大夥兒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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