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了一陣，南宮聞禮向我躬身一禮，道：「對了，楚將軍，郡主當日命我起草一份文校開禁的綱領，楚將軍請你看一下，辭句間有何不妥之處。b111.net」
他從懷裡摸出一卷羊皮紙，雙手捧著遞給我。我接過來，不由哭笑不得。南宮聞禮是真的把我當成郡主的化身了吧？我雖然認識幾個字，但從沒寫過奏折，讓我看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但南宮聞禮這麼說了也不好拒絕，接過來看了看。南宮聞禮的字很是工整漂亮，那份奏折寫的是帝國七大文校聯合開始召收平民子弟，並加辦學校之事。得郡主說起過，她和文侯聯名要求文校開禁，但遭二太子反對。現在二太子不在了，這個提議所受阻力便大大減輕不定真會通過。不過，江妃一黨只怕仍然會在其中作梗吧。我道：「這麼寫，通得過麼？」
南宮聞禮道：「通得過。我也請三位尚書看過，他們一致同意。」
邢歷被關押後，戶部尚書空缺，眼下由戶部侍郎暫領其職。為了爭奪戶部尚書之職侯又在和路翔展開鬥爭，雖然路翔處在下風，但勢力仍是盤根錯節，依然有一定實力侯甚是頭痛。我沒想到的是路翔居然也會同意這份奏折，也許，路翔是知道不敵，開始緩和了吧，這樣倒是好事。我將羊皮紙還給南宮聞禮，道：「說實話真的看不出什麼來。寫奏折比南宮大人你可差遠了。」
南宮聞禮接過奏折，有點失望地放進懷裡，道：「好吧。」可能以前他給郡主看的時候，郡主能一下提出中肯的意見來這一點遠遠比不上郡主，所以讓他失望。
又吃喝了一陣，南宮聞禮站起來道：「楚將軍，如果沒事的話要回去將這奏折謄寫一份，先告辭了。」
我和李堯天也站了起來道：「是吧？好吧，今天把你叫出來，也真對不住。」
南宮聞禮道：「楚將軍別這麼說。楚將軍有命，卑職萬死莫辭。」
他向告辭後下樓去了。等他一走對李堯天道：「李兄接著吃肉吧，哈哈，今天吃他一個飽。」
李堯天微微一笑，坐了下來，輕聲道：「楚兄，你也真是神通廣大，諫議大夫也被你一叫就來。」
我不禁苦笑。如果不是郡主的關係，只怕我根本不會認識南宮聞禮。我不知道南宮聞禮對我是怎麼想句不好聽的話，他這個人就像是一隻忠犬，為了主人可以付出一切，但也僅僅是為了主人，可能，除了主人，他就想不出別的目的了。
吃完烤肉，天色漸暗和李堯天走出酒樓時，天邊已經亮起了幾點星光。慢慢沿街走著，各自想著心事。帝都之圍解除後，百廢俱興，好像一切和戰前沒什麼兩樣，但我知道，郡主那個新時代，在不知不覺已經漸漸地到來了。文校開禁只是第一步，就像滾雪球一樣，這個雪球越來越大，這將從根改變帝國的吏制。
只希望蛇人這個意外不要打斷帝國向前的進程。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對邊李堯天道：「對了，李兄，你以前不是說過，句羅島有個聖賢祠麼？」
李堯天道：「是啊。怎麼了？」
「伏羲大神真的是人首蛇身的？」
李堯天道：「是啊。句羅其實也是從中原遷去這聖賢祠據說是根據中原的伏羲祠的樣子建造，只是規模小一點而已。伏羲祠大概已經湮滅無聞了吧，你原人反倒不知道了。」
我皺了皺眉：「可是，為什麼會人首蛇身的？難道上古時蛇人就已經出現了？」
李堯天道：「這些事就說不清了。年代太久，誰都不知道，不過，聖賢祠裡的伏羲大神和蛇人畢竟有些不同，也虧得蛇人硬扯到一處。」
我大感好奇，道：「是麼？有什麼不同？」
「伏羲大神的像上半身和人一般無二，而蛇人的樣子畢竟不太像人。」
「是這樣啊……」我想著木昆給那塊布。那塊布印子很模糊，只看得出畫像伏羲女媧神的樣子，倒是和蛇人的形狀極其接近。如果照李堯天法，伏羲女媧真正的樣子，與其說是象蛇人，不如說是人和蛇人的混合體，恐怕木昆什麼四肢人奪了兩肢人的世界之類也並不是事實！
一想到這點不覺長吁一口氣。聽到木昆說過這一席話後心中總有些不安，隱隱地有些負罪之感，現在總算要好得多了。李堯天見我如釋重負的樣子，大概頗覺奇怪，道：「楚兄，怎麼了？」
我道：「沒什麼。」如果這世界並不是蛇人那麼這場戰爭中略微的一點內疚我都不必了。我這樣想著，可是，木昆的樣子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木昆雖然是個蛇人，可是它太像個人了，可以說就是個人。如果我要殺了它，會不會也有殺人一樣的感覺？
這種想法讓我感到出乎意料的沉重。我默默地走著，聽著自己的腳步聲，只是一片茫然。
到了前鋒營前，李堯天道：「楚兄，多謝你的款待也得走了。從明天開始，大概要忙了吧。」
我向他行了一禮，道：「李兄，多保重，以後有空多來吧。」
一個士兵牽出了他的馬，李堯天跳上了馬，在馬上向我行了一禮，忽然嚅嚅地道：「楚兄不定相見無期了。」
要進去了，聽他這麼不由大吃一驚，道：「怎麼了？」
李堯天眼裡閃動著一絲異樣，道：「希望我猜錯了。聽南宮大夫之覺得侯大人似乎……似乎……」
他吞吞吐吐地沒說下去急了，道：「到底是什麼？」
李堯天一驚，道：「沒什麼多半是想錯了。哈哈突然覺得，大人可能想遠征倭島。」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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