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本有家醫,那兩個家醫來得極快,看來還不至於被砍頭。wenXUEmI。COm我站在門口看著那醫生衝進大門,只覺身上一懈,登時手足無力,幾乎站都站不起來,一**坐在門檻上。文侯走到我身邊,低聲道:「出什麼事了?」
我抬起頭道:「有刺客離開不久就遇上了刺客。」
安樂王這時走出來,掩上門,喝道:「楚休紅,若是小茵有個三長兩短要拿你的人頭是問!」他平時和藹可親,此時卻凶狠異常。我心中一痛,站起來道:「是,王爺。」將百辟刀向頸間割去。此時我又痛又悔,只覺也只有自盡才能以謝其罪。哪知刀剛伸到喉頭,忽然一緊,卻是文侯伸手抓住刀背。
他動作快極精筋力盡,也拿不住刀,百辟刀被他一把奪下。文侯忽地向安樂王跪倒,安樂王心中雖亂,仍是大吃一驚,扶起他道:「甄候,你這是何意?」
文侯道:「王侯,是甄礪之大意,此罪該是我負才是你不要責怪楚將軍。」
安樂王急得團團亂轉,道:「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做出這等事來!」文侯侯冷笑道:「王爺,這定是某人孤注一擲了。」
他自是二太子,安樂王也明白。他停住了步子,背轉手道:「真的?」他剛說完,門外忽然有人叫道:「王爺,快開門,快開門!」文侯臉色一變,喃喃道:「好快!」
安樂王想了想,忽地一掌拍在門叫道:「陳超航,點齊家兵,守住門口,有誰敢進來,格殺勿論!」
陳超航還不曾回答王子叫道:「是,父王!」他手持一根長槍,馬上向門口衝去。安樂王對文侯道:「甄侯,今日已到魚死網破之地王將身家都押在你身上了!」
文侯眼中一亮,又跪倒行了個大禮道:「多謝王爺。」安樂王又掃了我一眼,眼中卻帶著痛恨之意,道:「不過他得留在此處。若小茵有個不測要他的人頭來祭祀。」
文侯一怔,還不曾開口搶先道:「是,王爺。末將罪不容赦,願以項上人頭謝罪。」
文侯還要說什麼,安樂王一揮手道:「不必說了。來人,將這人綁起來,縱然今日王府玉石俱焚,老子死前也要先摘下他的人頭不可。」他怪我沒保護好郡主,對我已是恨極,自稱都變成了「老子」。邊上有個家丁過來將我反剪起手,便要綁起來呆呆地站著也不反抗。
這時郡主在屋中突然發出了一聲低呼,安樂王顧不得一把推開門衝了進去,叫道:「小茵!小茵!」屋裡,一個家醫手中拿著一支滿是鮮血的斷箭,箭頭已被剪掉,正手忙腳亂地給郡主包紮。我顧不得旁人,一下掙脫了那家丁,衝到榻前跪倒在地,叫道:「郡主!」眼中不知不覺已流出了淚水。
不管郡主到底對我有過什麼打算,她總是一個愛女子實是有負於她。我跪在她榻前,只覺心痛如絞,便是現在有人砍了也不會反抗。
安樂王走到榻前,道:「小茵,你還好麼?」他伸手要把抓郡主,但手剛伸出去又縮了回來。一個家醫聲音顫顫地道:「王爺,郡主受傷極重等也沒有……」不等他說完,安樂王吼道:「閉嘴!你再老子砍了你!」
這時郡主忽然低低地哼了一聲,道:樂王臉上登時滿是喜色,湊到榻前道:「小茵,別說話,你會好會好的。」
郡主極是虛弱,低低道:「不要怪休紅,爹,讓他去。」
安樂王哼了一聲,郡主似已猜到他的心思,道:「他是個好人,爹,女兒很開心。」
我眼裡的淚水再也忍不若不是在這兒只怕要立時放聲痛哭了。郡主咳了一聲,又道:「休紅,你過來。」
我跪在地上不敢動,安樂王踢了我一腳,喝道:「小茵讓你過來!」他踢得很重走到榻邊,道:「郡主人該死。」
郡主唇邊浮起一絲笑意,低低道:「還說這種話是你……妻子了。」她說著時,臉上還帶著幾分羞澀。我握住她的手,淚水滾滾而出,卻說不出半個字來。她又低聲道:「休紅,二哥動手了,要幫文侯,不要留情!」
她說到這兒一口氣上不來,又喘了幾下,嘴角都有血沫吐出來。我點點頭道:「是。小茵,你放心,你去哪兒就去哪兒。」
她又勉強笑了笑,道:「不,你要活下去。爹,讓他活下去。」
安樂王此時也忘了要砍掉誓言了,柔聲道:「好茵讓他活。」
郡主又淡淡笑了笑,道:「去吧,快去。」
我還想和她說兩句話,安樂王一腳將我踢開,喝道:「快滾!沒聽見小茵讓你走麼?」我被他踢得翻了個觔斗,爬起來向郡主磕了個頭。郡主似乎想起了什麼,輕輕道:「這新的時代就要來了,爹。」
我轉身走出了大廳,一到外面王子迎上來道:「楚將軍,怎麼樣?」
外面已是殺聲震天,有人正在攀牆進來,幸好安樂王府牆高壁厚,那些人一時還攻不進。我黯然道:「小殿下太沒用了。」
小王子道:「別說了,執金吾正在攻進來,要捉甄叔叔。我給你們備好了兩匹馬,你們快走。」
他拉著我走到馬邊侯已披了件披風,此時臉色也有些張惶之意。我跳上馬,道:「小殿下,等事情一了馬上過來。」
小王子道:「執金吾的人可比不上你們那支部隊,沒用快走。」他年紀雖語間卻大有豪氣。我跳上了馬侯喝道:「楚休紅,快走!」
從王府的偏門衝了出去。此時執金吾正在攻正門,偏門尚無人一出安樂王府侯才長吁一口氣,歎道:「沒想到二太子手下竟然還有這等人材只道他要起事起碼還得兩天,居然這麼快法!」
我道:「是路恭行,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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