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十分凝重,大不一樣。WenXueMi。com我吃了一驚,不敢多想,連忙上了車。這車裡放了一張茶几,雖然地方不大,但佈置得很是清雅。我進了車,剛關上門,郡主道:「楚將軍,坐吧。」
本來我還以為她有什麼體己話要跟但這樣子卻大不尋常。我坐了下來,車又向前開去聲道:「郡主,出了什麼事麼?」
郡主仍是若有所思地樣子,低聲道:「文侯大人沒派你出征,可曾要你做什麼?」
我道:「這兩天什麼事都沒有侯大人在忙自己的事。」
郡主「噢」了一聲,沒再說話道:「郡主,你覺得有什麼不對?」
郡主道:「昨日畢煒進攻蛇人殘軍受挫,損兵數千。」
我吃了一驚,正想說蛇人是不是還有如此強的戰鬥力,但轉念已覺得此事不會如此簡單。以文侯之能,絕不會輕敵如此道:「是不是……損失的都是路恭行的部隊?」
郡主眼前一亮,第一次露出點笑意:「正是,路將軍在亂軍中不知所蹤,只怕戰死了。」
那就肯定不只是進攻受挫那樣簡單了。畢煒雖然看上去粗魯,但絕非有勇無謀之人,只怕侯是借此機會進一步削弱二太子的力量。他對付邢歷,借的是帝君的力量,二太子為了不與他正面衝突,只得忍下這口氣。而現在二太子手嫡系只剩了路恭行手下的不到萬人侯連這點力量也不能讓二太子保留,路恭行失利後,只怕他的指揮權也要被削除,這樣二太子能掌握的便只有兩萬華而不實的禁軍。
他步步緊逼,二太子會退到什麼時候?想到路恭行終於死在戰陣不禁微微有些心酸。路恭行是大將之材,但投錯了主人吧。我想通了這一點,正想問一下郡主,這時只聽得外面有人叫道:「請問令主人是哪一位?」
那是正在檢查的執金吾小隊長在問話。郡主的一個隨從道:「這是安樂王郡主的座車,沒見家徽麼?」
執金吾雖然在帝都大有權勢,但對宗室也從來不敢怠慢。那小隊長連忙道:「是,是郡主走吧,末將失禮。」
等走過這關卡急道:「郡主侯大人此舉,難道是正面向二太子宣戰麼?」
郡主臉上多了一分憂色:「我勸過甄侯不要將二哥逼得太狠,但他看來根本不聽。二哥現在命禁軍三營緊急待命,只怕也會有異動了。」
我道:「難道二殿下是想對文侯不利?」
禁軍共有三萬,其中一萬是守衛皇城的近衛軍,守外城的五大營有一萬五千人,還有五千個維持帝都秩序的執金吾。雖然禁軍戰鬥力很差,但畢竟也是支軍隊,現在都掌握在二太子手裡。而軍隊幾乎全都已隨畢煒追擊蛇人,如果二太子真要起事,現在該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文侯原本應該盡量緩住二太子,實在不該在這時候如此咄咄逼人,那幾乎是在逼二太子發動了。
郡主苦笑了一下,道:「甄侯如果不曾想到這點,只怕早就被人收拾了。」
我目瞪口呆,道:「難道侯其實也控制了禁軍?」
禁軍戰鬥力再弱,也是支軍隊侯當然不會坐視二太子手中有這樣的力量,很有可能,像當初符敦城的陶守拙暗中收買周諾的部下一樣,禁軍中也有許多已被文侯收買,所以文侯才會有恃無恐,對二太子發動連番攻勢。他當然不會對二太子本人不利,但照此下去,二太子手中僅存的力量會被文侯翦除個一乾二淨,再沒實力與太子爭位了。這對於心高氣傲的二太子來比殺了他更難受。
郡主點了點頭道:「雖然沒有證據,但我覺得絕對如此。」
文侯是真的要逼二太子動手啊。示弱於人,然後一鼓殲之,這正是兵法要旨。二太子也深通兵法,不會覺察不到文侯的計劃,而現在也是他起事的絕好良機。文侯在帝都與蛇人一戰,這孤注一擲已是贏了,現在就輪到二太子來孤注一擲。但我知道,二太子的贏面極只是只要他不甘心雌伏,也僅剩這一個翻機會。
郡主歎了口氣聲道:「不管誰勝誰負,帝國都會發生極大的變動。唉,外患粗定,內憂又起,難道帝國真是病入膏肓,已是不治了麼?」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心頭也猛地一顫一直不知道郡主的政見。與文侯不同,郡主地位超然,二太子與太子都是她的堂兄,大概沒什麼不同。如果她是二太子,也要我幫助二太子的話該怎麼辦?
如果僅僅是文侯不定會答應她的。正如文侯所這世界屬於強者,如果我幫助二太子奪位成功,加上郡主的身份敢說日後我定會取代文侯的地位,成為帝**的統率。可是能這麼做麼?
還有她……
心頭一陣絞痛。郡主忽地微微一笑,道:「你別擔心不會讓你難辦的。」
她好像知道心思一樣。我臉上一紅,也不敢多嘴。郡主道:「大哥和二哥對於我來說都是一般,只是大哥為人軟弱,也更好控制,怪不得甄侯會選擇他。唉,如果大哥和二哥的性子換一換,只怕什麼事都沒有了。」
如果太子與二太子的地位換一下侯肯定不會有現在的權勢,但我也不敢相信二太子能擊退蛇人。恐怕,爭位之舉不會出現,但都得死在蛇人手裡了。我嚅嚅道:「郡主,那我該怎麼辦?」
郡主看了我一眼,忽然伸手握手,道:「楚將軍,不管別人說什麼,你最要緊的是自己活下來。知道麼?」
我點了點頭。不用郡主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我不會再聽信什麼拋頭顱灑熱血的鼓動了,那時曾想過,如果蛇人真的破了帝都,大勢已去之下,只怕我會帶著一批人逃走。
就算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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