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以唐郡主這樣的性格,居然和郡主甚篤。wWw.b111.net但看著那邊的唐郡主笑靨生春,蒲安禮則意氣風心中不免有些嫉妒。
郡主忽然輕聲道:「楚將軍侯今日之舉,你以為如何?」
我沒想到她突然問這個,道:「文侯大人深謀遠慮,事事皆謀定而動,確是了不起。」
郡主微微一笑:「確是,甄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希望他不要太了不得了。」
郡主也在擔心文侯會不會居功自傲,最終對帝國產生威脅吧。不管怎麼郡主仍是宗室一員,她想先是帝國的延續。現在侯已是將帝**政大權獨攬手便是想要取帝君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的。而我也要成為宗室了,難道命運也不得不和帝國綁在了一起?如果文侯真的有叛亂的一天該站在哪一邊?
這時我突然感到極之茫然。只是突然覺得,不論如何,為了她,為了郡主,如果文侯真的叛亂的話,也許我會和文侯對立吧。
只要那一天我有這個能力。
郡主這時又輕聲道:「楚將軍已向大哥要他開放文校招生的門閥之禁,大哥也已首肯了。」
我一時還不明白她「大哥」是誰,馬上就明白是指太子。帝國的武校當初鑒於世家子弟都不願從軍侯建議開禁招收平民才得以入學,軍中也有了一些平民出身低級將領。而文校是為帝國培養各級官吏一旦開禁,那麼就是說平民也可以按部就班在仕途晉陞。
這一點正是當初共和軍起事時,蒼月公抨擊帝國八大罪一條。那時蒼月公所頒布的《伐北國檄》中宣稱帝國是「貴顯盤踞上流,才士沉淪下僚」,也得到了不少平民出身的底層官吏響應。現在郡主開了文校招生之禁,共和軍所抨擊的這一條帝國罪狀也不存在了。
我又驚又喜,道:「真的?」
郡主道:「自然是真的。」她捋了一下鬢微笑道:「這個帝國不僅僅是一家一姓的國家,是天下人所有的國家,並不是只有共和制才能做到這一點。」
既然是天下人所有的國家,那麼帝君和權貴都根本不必要了。我想但是卻沒有說出口來。郡主突然咳了一聲,伸手摀住了口,她的身體也晃了晃。我不敢去扶她,只是道:「郡主,你身子要當心。」
郡主放下手,微笑道:「不礙事。」她看著忽然又輕聲道:「你也要當心啊,在甄侯身邊。」
她轉身走到一邊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第二天跟隨文侯去視察戰場。此戰的損失還沒有完全統計出來,基帝**陣亡在萬名左右,傷者倍之。雖然這一戰大獲全勝,代價也不輕,許多士兵在戰場上打掃,一些戰死者的家屬則等候在城門口,當發現有親人的屍首抬進來時,城門口發出了一陣陣低抑的哭聲。
我看了看那些人,心中不由惻惻。對於這些家屬而勝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親人再也回不來了。文侯卻興致勃勃地看著,忽然道:「楚休紅那高台去看看。」
蛇人的高台還矗立在南門外,距城只有二十餘丈。雖然蒲安禮曾以平地雷炸過,但蛇人築得太過堅實,只炸掉了一小塊。蛇人築的檯子沒有台階,一條路盤旋而走到台下時,那兒正有一些士兵圍著議論,見文侯過來,他們跪下行了一禮侯抬頭看了看,道:「你們是哪一部的?」
一個小隊官道:「大人等是火軍團畢將軍在上面察看。」
文侯露出一絲讚許的笑容:「好去吧。」
他們讓開一條路跟著文侯走了上去。文侯生得不高,略有些肥胖,但動作卻很快,腳步極是輕捷。轉了幾圈,已轉到了頂頭還沒探出去,正好聽得畢煒在上面大聲道:「好個蛇人,真是有膽量!」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發這樣的感慨,只道上面還有未殺盡的蛇人,吃了一驚,搶上一步擋在文侯跟前,道:「大人小心!」但定睛一看,卻見畢煒正拍著一架拋石車在大發感慨。蛇人的拋石車很大,卻一點都不粗糙,只是我不明白蛇人為什麼要把拋石車放在這個地方。高台雖大,也不過放了十餘台拋石車,而且這麼高法,便是蛇人,要將石塊要抬上來也不容易,台上連一塊石頭也沒有。在這兒發石雖然較平地威力更大,可以直接攻擊城頭,但畢竟太少,除非蛇人能沿牆建上數百個高台千架拋石車同時發石,只怕才能實用。
文侯也上來了,輕輕拍了拍肩,將我推開了,道:「畢煒。」他叫得不響,畢煒轉過身,慌忙走過來跪下道:「大人,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文侯也走到一架拋石車前,摸了摸架子,道:「果然,蛇人是打這個主意。」
畢煒抬起頭道:「多虧大人神機妙算,蛇人的架子還不曾完全完工。再過得兩日,若是等它們完工了,只怕就沒有勝機了。」
我吃了一驚,畢煒對這個高台如此看重法,難道是蛇人也要用什麼新武器麼?難道,蛇人也有了平地雷?我一念及此,馬上又****了。蛇人若有平地雷,哪裡會在戰場上不用那到底是什麼?
文侯大概也看到了我心疑惑,微笑道:「楚休紅,你只怕還不曾看到此中玄機吧?」
畢煒有些得意地看著眼中帶著些嘲弄之意,可能他覺得我沒有看出其中奧妙,畢竟比他差了一籌。我心中著惱,突然,腦海裡又是一亮。
這些拋石機很大,但和一般拋石機不同,並沒有放石塊的皮兜,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十分堅實的木架子。這木架子是平若是石塊,只怕根本放不上去。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是……是蛇人自己要拋過來?」
畢煒一愕侯卻往我肩上重重一拍,笑道:「舉一反三,楚休紅,你又進步了。的確,蛇人便是想將自己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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