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郡主和我在房裡單獨呆了一陣,曹聞道他們早就在亂猜了。WeNXuEmI。cOM還好曹聞道和錢文義都算得上有君子之風,如果是當初龍鱗軍的金千石,他一準會猜我和郡主兩人在房裡趁機顛鸞倒鳳一類。我訕笑了笑道:「不要胡扯,這責任也頗為重大,不要以為是在後方呆著的。」
一想到金千石心緒不禁有些不快。金千石好色貪杯,性情與我不太相合,但那時他在我手下兢兢業業,實在是個難得的好同伴。一想到在高鷲城城破之日他被蛇人亂刃分屍景心就一陣陣悸動。
現在座騎也叫飛羽,金千石,你也該知道吧?我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天空。
金千石,你英靈若在,就再來與我並肩作戰,讓我為你報仇。
曹聞道大概見我一下變了臉色,忙道:「統制是說笑話兒你別往心裡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淡淡笑道:「曹兄,錢兄,你們都是好兄弟,不論說什麼都不會怪你。」
曹聞道還沒什麼,錢文義卻有些尷尬。我心知他又想起了當初出賣事了雖然不提,他看來還是一直在心中留著個疙瘩。正想出言安慰他兩句,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
讓他留個疙瘩也好,讓他知道我一直沒有忘也好讓他記得寬宏大量。
這時有個士兵過來行了一禮道:「統制,有位大人求見。」
大人?我吃了一驚,道:「是文侯大人麼?」
那士兵搖了搖頭道:「不是就一個人。」
我也失笑。文侯現在已是最緊要的關頭,有什麼事,準會派人叫我去,不會來見。那麼來見是什麼人?正想著,只聽得有人叫道:「楚將軍。」
那是張龍友!我笑了起來。方才在營中和張龍友一直沒機會交談,散會後又不見他,原來他過來了。我走過去行了一禮道:「張先生,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張龍友臉色有些沉重心也是一沉聲道:「出什麼事了麼?」
張龍友看看周圍,也小聲道:「楚兄到你帳中談吧。」
我道:「好,好,這邊請。」
我讓曹聞道和錢文義兩人接著練兵,帶著張龍友到我帳中。走到帳門口突然想起剛才的想法,腳步也一下慢了。
那不正是文侯的馭人之術麼?既推心置腹,用人不疑,又每步必留後路,以求轉圜的餘地。和文侯一塊兒久了,不知不覺居然也用上了他的權術。
這時張龍友在身後咳了一聲,道:「楚將軍,進去吧。」想必是見我不進去,也有些急回過神來,忙道:「來,進來吧。張先生這兒可沒有酒,只能請你喝茶了,呵呵。」
張龍友跟著我進了營帳,坐了下來。我讓護兵進來沏了壺茶,張龍友心不在焉地喝了口。這茶剛沏,還很燙,他大概被燙了一下,「唏唏」地吹著氣。
他有什麼話要說麼?我對那來沏茶的護兵道:「你先出去吧。」
等護兵一出去,張龍友放下杯子,道:「楚兄侯大人分派給你什麼任務?」
張龍友解說完神龍炮後就走了,他也不知道我到底拿到個什麼任務。我笑了笑道:「大人讓我護衛神龍炮。」
張龍友皺了皺眉心知他定是覺得這個任務有點太輕閒了不定認為文侯對我不夠重用,忙道:「神龍炮威力如此之大,蛇人吃過虧後一定把鋒芒都指向神龍炮,這任務也十分吃緊。」
張龍友卻像沒聽到一樣,呆呆地道:「是啊,是啊以為大人總會為你的安危考慮,會派別人的。」
我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好像他是知道我有這任務一般,忙道:「怎麼了?這任務再危險,總不比衝鋒危險。蒲安禮拿到可是首攻的任務。」
張龍友看了看四周聲道:「首攻是將蛇人引到一處來,確是吃緊的任務,但他隨時可以退回來。可是要守衛神龍炮,就沒這麼簡單了。」
我道:「這個自然,若是簡單,大人也不會交給我了。」想到文侯將如此重要的任務給不免有些得意。
張龍友搖了搖頭道:「神龍炮的威力的確極大,但也有兩個致命的弱點,一個是移動不靈。一尊神龍炮重達數千斤一共也只鑄了二十尊,萬一蛇人攻過來,這二十尊神龍炮想拉回城池,是件很難的事。」
我不由一怔。的確一直沒想到這些,不過文侯也說過,這次攻擊也像賭博的孤注一擲,如果失敗,那帝國,或者說人類也完了,即使我擋不住蛇人,也不過比別人早死一陣而已。我笑了笑道:「人誰無死,為國捐軀,死得其所。何況神龍炮威力如此之大,蛇人想衝到跟前來,只怕先死得七七八八了。」
張龍友又搖了搖頭道:「你不知道,神龍炮因為威力太大,一炮吃藥三斤,火藥你也是知道在試驗時測過,一尊神龍炮頂多只能連發三炮。打過三炮,炮筒都被燒紅了,根本不能再填火藥,不然自己會炸開的。」
神龍炮居然還有這樣致命的弱點!我大吃一驚侯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弱點,但他沒有只怕也是為了讓士兵堅信神龍炮的威力吧。我正在擔心,轉念一想,笑道:「張先生,你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燒紅了澆點水不是涼下去了麼?」
張龍友苦笑一下道:「我當然想過。可是炮筒是鐵鑄燒紅後一澆水,馬上就炸裂,根本不成,只能讓它自然冷下來。」
我搔了搔頭,心頭已湧起一陣寒意。來覺得以神龍炮這等威力,沖得到跟前的蛇人一定不會太多,那時以八陣圖配合巨斧武士,對付那些衝上來的蛇人實在游刃有餘,如果不是張龍友來對根本想不到神龍炮竟然只能連發三炮。如此說來要守衛神龍炮實在是難如上青天了。我皺起眉頭道:「文侯大人為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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