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臉上又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微笑:「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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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不知轉過幾道彎,只覺外面越來越暗,天是陰天又穿行在山林便更加陰暗。忽然車子一晃後停了下來,有人道:「文侯大人,末將畢煒聽令。」
我一直以為畢煒在助守北寧城,沒想到他竟然已經回來了。文侯跳下車跟著他下去。一下車,便見畢煒筆直地站在車前,正行著個軍禮。雖然他的軍銜比我高一級,但這個軍禮無意中也是向我行的。我不禁有些得意地想著,看了看他。畢煒見我也從文侯車裡出來,大吃一驚,道:「大人,他……」
「楚將軍平天水省剛回來,明日要與滄瀾一同上殿受賞帶他來看看。」
文侯仍是微微笑著。他個頭不高,比畢煒幾乎要矮一個頭,比我也要矮半個,但談吐間卻像是在俯視著一般。我也向畢煒行了一禮,道:「畢將軍,末將楚休紅見過畢將軍。」
我雖然也算文侯看紅人,但畢煒到底是偏將軍,軍銜比我要高一級,據說快要和鄧滄瀾一同晉為副將軍了。如果此事屬實,朝中便是十三伯也只是副將軍,畢煒和鄧滄瀾年紀輕輕,居然要與前輩名將並列,實在是前所未有的事。
畢煒也沒多只是道:「大人,鄧兄怎麼沒來?」
他大概覺得鄧滄瀾無論如何,地位也該在我之侯居然叫我而不叫鄧滄瀾,實在有些不可思議。文侯道:「滄瀾剛到,他的船還有些事要做。龍友呢?」
畢煒又行了個軍禮道:「張員外正在裡面準備大人檢閱。」
張龍友原來在這裡。我回來後不曾見過張龍薛文亦也說少見他,原來文侯真的有大用。我不知張龍友在做些什麼侯已向裡走去和畢煒連忙跟了上去。
走了沒幾步侯突然站住了。我只道又出了什麼事,卻見文侯抬起頭看了看天道:「下雪了。」
今年入冬以來帝都已經下過好幾次雪,現在已到了殘冬,沒想到還是下起雪來。雪片紛紛,漫天皆白,這場雪下得也真是急。我伸出手裡,一片雪花落到掌心,登時化成了水。文侯看著天空,突然低聲道:「十年戰血滌征塵,白雪紛紛一歲新。萬里山河非舊色,此身猶是去年人。」
這是當初大帝得國時前朝老臣王闐寫的一首《新朝元年新春日遇雪有所思》。那一年,帝國在血與火中建立起來了,但由於太急,那些前朝死義之臣的屍首都還沒有完全掩埋,因此有些遺老咬牙切齒地罵帝國是「屍身築起之國」是國祚定不久長。王闐是前朝太師,卻沒有在大帝攻破帝都時自盡殉國,反倒率百官投降,也被遺老們罵得狗血噴頭。他在寫這首詩時,多半也有向那些過去的同僚表白的意思。文侯這時候吟起這首詩來,不知是僅僅裡面有個「遇雪」呢,還是有別的深意。
畢煒在一邊道:「大人吟的這首詩真好……」
他還沒說完侯臉色一沉,他見文侯臉色不好,下面的馬屁登時嚇了吞了回去。我不由有些好笑,畢煒雖然不至於不學無術,但這些詩詞之道,他只怕從來都不知道倒還讀過一些,雖然比畢煒多得有限,至少還是知道這些的。我一躬身道:「王闐此詩確是好詩,大人此時吟來,也很是恰當。」
文侯臉上重新露出些笑意,又轉向畢煒道:「畢煒跟你說過,大將之才,不是只懂一味衝殺,平時也該多讀些你讀得太少了。」
畢煒連連稱是,等文侯轉過頭重新向前走時,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大概為我讓他出了個丑而惱怒。
一路過去,守軍林立,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是個山谷,最寬處也不過三四丈,雖然窄,但馬車還是能過去但文侯大概怕出意外,所以一律不准馬車入內。走了數百步,穿過山谷,前面已是一道絕壁。這道峭壁高達百丈,壁上有個圓圓的洞口。文侯到了洞口,回頭道:「裡面暗得緊心點。」畢煒本就在這兒,這話自是跟。
洞裡屈屈彎彎,火把也很少心地跟著文侯和畢煒向裡走去。又走了一程,前面已見到亮光,待一出去,眼前豁然開朗,竟是個一里方圓的空地。沒想到這兒竟然別有天地大吃一驚侯已站住了,笑道:「楚休紅,你還是第一次來,可有何感想?」
裡面人來人往,至少也有數百人,幾乎如同一個集鎮。那些人忙忙碌碌地,也不知做些什麼,在當中有一些人正聚在一處。進來後,守在洞口的一個士兵高聲道:「文侯大人到!」有個人聞聲過來。這人穿著厚厚的冬衣,竟然是張龍友。他遠遠地看見臉上也露出喜色,到了跟前,先在文侯跟前跪下道:「卑職張龍友見過大人。」
他以前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新兵,此時儀態端莊,很有幾分大臣的風度。文侯扶起他道:「龍起來吧。事情如何了?」
張龍友臉上也帶著按捺不喜色:「稟大人,初試已成功了。」
文侯臉上也露出笑意,轉向我道:「楚休紅,正好讓你看看張員外與金部聯手造成的神龍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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