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把帽子一掀道:「小人唐開,見過楚將軍。wenXUEmI。COm」
唐開!我大吃一驚,心中突然有些厭惡。他是周諾的貼身侍衛,不過在周諾伏誅時馬上轉向陶守拙一邊,這種朝三暮四的人我從心底就看不起。我皺了皺眉道:「有什麼事麼?」
唐開又把帽子戴上了,看了看四周聲道:「楚將軍人有隱情相告楚將軍讓我進去吧。」
我看了看他道:「在這兒說吧,前鋒營中所有人都是楚某的兄弟沒有一件事可以瞞著他。」
話是這麼其實我實際是害怕唐開會做出什麼事來。周諾也可說死在我手也得防著唐開萬一會捨命前來行刺。而且這麼一看見那個士兵眼裡閃一絲感動的光芒。
唐開有些遲疑地看了看,吵了吵牙,才小聲道:「楚將軍,陶都督已決心將前鋒營全部斬殺人聽得這消息,馬上前來告知。」
他的話像當頭一個霹靂最害怕的就是陶守拙會過河拆橋,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這麼做。那士兵也驚得失聲道:「什麼?」我看了看他道:「馬上把曹將軍跟錢將軍叫來。」
我帶著唐開進去,手卻仍然握著腰間的百辟刀。雖然震驚,但我還是不敢對唐開掉以輕心。一進帳篷,唐開大概也發現我對他仍有戒心,故意把兩手攤著放在桌上道:「楚將軍身上沒帶武器。」
他說得坦白,但我卻仍是不敢大意,冷冷地道:「唐將軍的斬鐵拳也是件武器。」
唐開看了看自己的手,臉上閃過一絲痛楚,沒再說什麼,也許他也想到了周諾對他的推心置腹。不知為什麼,唐開最終背叛了周諾,雖然讓順利完成任務,但我總是很厭惡他。如果他力戰而死,只怕我反倒會對他有幾分敬意了。
過了一小會,錢文義跟曹聞道都衝了進來,曹聞道還是衣冠不整,想必剛從床上爬起來。一進來,便大聲道:「真的……」
我不等他說完,站起來道:「曹將軍,坐下說吧。」
曹聞道倒也會意,坐到唐開對面,一見他,也吃了一驚道:「是你?」還沒有多久以前正和他生死相拼,現在居然圍坐在一起,他也的確有些意外了。
等他們坐好道:「唐將軍,你說吧,這消息到底是哪兒來的?」
唐開吞了口唾沫聲道:「楚將軍,陶守拙殺了周都督後馬上對付谷寧,谷寧措手不及之下,此時已曹擒獲,但他手下還多有不服,陶守拙正在竭力彈壓才有機會出來。當時我聽得他在佈置人馬,對付完谷寧後馬上就來對付你。」
曹聞道已顧不得我要他輕聲,一下跳了起來罵道:「姓陶的這王八蛋,真要過河拆橋麼?」
這消息雖然突然,倒也不是很意外。我低頭沉思著,曹聞道已急不可耐地道:「楚將軍該怎麼辦?」
我看了看錢文義,錢文義也沒說什麼對唐開道:「唐將軍,你告訴這消息,可有什麼要求?」
唐開道:「楚將軍只想請你將我和兩個朋友帶到帝都。」
曹聞道張了張嘴,大概想一口應承下來,但我還沒說話,他也沒有再說。我道:「好吧,你去帶你朋友過來,馬上準備出發。」
唐開露出一臉喜色,離座向我一跪,道:「多謝楚將軍救命之恩。」
他轉身走了出去,等他一走,錢文義突然道:「楚將軍,你真相信他麼?他這話裡只怕有詐。」
我走著手踱了兩步,才站住了道:「不錯,他的話多有疑點。他僅是迫於形勢才投降,以陶守拙這等深沉的人,只怕對他仍有戒心,哪會將這等秘議讓他聽到?」
曹聞道張了張嘴,也道:「這倒也是沒想到,真是莽撞。」他為人其實也很精細,只是太易衝動,倒並不莽撞。錢文義奇道:「那楚將軍你為何又答應他?」
我道:「唐開這消息多半是假但這事卻未必不是真陶守拙只怕真有將滅口之心,只是絕不會這麼快。」
我與周諾不同,殺了我並沒有用,如果前鋒營不能全部滅口,只消有一個逃回帝都,陶守拙便要面對文侯的震怒了,此間利害,多智如陶守拙者不會不知,何況他和我一同對付周諾,此時餘波未息,如果把我幹掉,他如何向文侯解釋此事?除非他也想自立為王。他想滅口,也肯定不會是現在,而是等風頭過去後的事了。
錢文義沉吟了一下道:「不錯,陶守拙的確是個兩面三刀的人物,一不當心,只怕他會背後捅你一刀……」
說到這兒,他的臉突然脹得通紅。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到自己了,在東平城裡,當二太子要拿下我時,錢文義也一樣在我背後捅了一刀。那時我對他實在已是痛恨不已,可是這次與他在東門外與蛇人殊死一戰這條命也可以說是他救回來現在我也實在沒法恨他拍了拍他的肩道:「任何事都在變,過去的事就不用多說了。」
他方才一失心中一定懊惱不已,可能也在悔恨,聽我這麼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頭一陣發苦,想起當初一同在前鋒營當百夫長時幾個平民出生的百夫長常在一塊兒胡說八道地玩鬧。現在雖然已與他盡釋前嫌,但是我知道,以後不可能再像當初那樣情同手足了。
曹聞道也覺察到有些尷尬,他打岔道:「楚將軍,那該如何?」
「事不宜遲,天一亮馬上向陶守拙告辭,諒他也不敢強留我。」
曹聞道搖了搖頭道:「這樣不好,只會讓陶守拙猜疑覺得還是跟他楚將軍你接到文侯羽書密令,要馬上回轉,陶守拙也不會去和文侯大人對證。」
錢文義忽然道:「曹兄這條計不錯侯大人正在北御狄王,此時帝都一定也很是混亂。不過不要說是文侯的密令,只含糊說一句就是,楚將軍在告辭時再對陶守拙要將他的功績報告的話,定定他的心,然後。」他突然笑了笑,又道:「再把唐開送給他,如果唐開是他派來的試探那就讓他作法自斃。如果不是,那就是個人陶守拙也不會擔心對他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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