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著便裝,現在馬也沒騎,這人怎麼會認識?自從擊潰東門外的蛇人後在東平城的聲譽也大為上升,但認識人卻並不很多。wWw.b111.net我心頭一凜,摸到了腰間的百辟刀,低聲道:「你是何人。」
現在城中在歡慶勝利,到處都是一片混亂。在歡天喜地的叫喊聲這個聲音冷漠如一塊未化的堅冰。
「楚將軍死到臨頭還不知麼?」
聲音是從前面的一個拐角處傳來一個人正站在陰影裡。我走上了一步,這人卻也退了一步道:「楚將軍不要上前。」
「你到底是誰?」
「不要問我是誰沒有惡意。」這人的聲音裡似乎帶著冷笑,「你馬上到你那侍妾家裡看看去吧,不要驚動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只覺耳中「嗡」地一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蕭心玉竟是個刺客麼?我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聲音有些響,周圍走過的人群看了看大概以為我是個喝醉了胡人吧,現在臉也一定漲得通紅。這人又「嗤」地笑了一聲猛地一跳,向前撲去,這人卻像風一樣向後退了五六尺,冷笑道:「信不信由你。」
這人個子矮身形極快,話音未落,人卻已如溶入暮色中一般消失了。我按著百辟刀,心裡一陣不安。
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蕭心玉到底是什麼人?如果她要對我不利,主謀的難道是陶守拙麼?可陶守拙現在又必須聯合我對抗周諾,他這樣做又有什麼好處?
我心亂如麻,方纔的滿腔欣喜此時已蕩然無存,心中只是疑惑不解。
陶守拙給我買的那所宅院大門緊閉,樓上還亮著燈。這套宅院處在當中兩條巷子交岔口,並不大,一樓一底,下面是個小院子。我轉到邊上那條僻靜的巷子裡,站在暗處一長身,手已搭到了牆頭,一提氣,人輕輕巧巧翻了上去。院子裡是棵大樹,有一半已長出院牆,一根樹杈都長到樓窗前了。這牆也足有一丈來高修練《道德心經》雖然還沒練成懾心術或讀心術,但身形卻已靈活了許多,一翻上去,只發出了輕輕一聲,在外面歡天喜地的人聲蕭心玉絕對是發現不了的。
心地沿著樹枝走過去。要是我跳窗而入,她會不會嚇得花容失色?我搖了搖頭,把這個不合時宜的念頭扔掉,可仍是心浮氣躁。
和她認識並沒有多久,可是不知不覺地,這個女子已經在我心裡有一個位置了。想到這些又一陣心痛不出是什麼滋味。
到了窗前,正要試著去推一下窗,突然窗子被一下推開了連忙縮到一邊,偷偷看過去,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半扇窗子。我看到了蕭心玉的側臉,因為天冷了,她在那件黃衫外罩了件毛絨背心,在黑暗臉頰雪白如玉,像開出的一朵白色的花朵,讓人油然而生呵護之意。我心中一甜,只覺有種莫欣喜。
以蕭心玉的品貌,並不比她遜色多少,能得到這樣的一個妻子,一生也算不枉。也許,方才是幻覺?
她關上門,道:「是風。」
心頓時涼透了。她這話,絕不是在自言自語,在她的房裡一定還有別人!
她說過,晚上都讓下人回家了,還會有誰?
也許是她一個人住在這兒,讓個女伴來陪同吧。我要是冒冒失失跳進去,連她的女伴都連帶著嚇一跳,那可唐突了這個前鋒營統制未免太失威嚴。我正想爬下去重新從正門進來,這時突然有個人道:「要小心點。」
聽到這個聲音已驚得如遭雷殛。
這竟然是個男人的聲音!
這人在拚命壓著自己的聲音,一時也聽不出是誰,但很是熟悉,一定是我認識的。心頭象被什麼東西咬著一樣,又是痛苦,又是憤怒。
裡面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聲音很輕根本聽不清。過了一會,椅子發出「嚓」一聲,有人站了起來。我將身一側,人貼到牆邊一動不動,聽著裡面傳來有人下樓的聲音。現在樹葉子並不繁茂,如果他們走到院子裡,大概會看到不敢再呆在樹又小心地爬出牆外,人緊緊貼著牆壁。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有個人走了出來。他居然還敢走大門,實在讓我吃驚。當先有個人低聲道:「蕭小姐留步,不要送了。」
這是唐開的聲音!
像是當頭一悶棍只覺頭一暈。唐開是周諾的徒弟和心腹,方纔那個人跟這一番沒頭沒腦的話時還覺得可能是陶守拙另有圖謀被這個不知面目的人發現了,而這個人很可能是周諾的手下。陶守拙向文侯告密,縱然口封得很緊,周諾也可能已聽到風聲,事實並不敢完全相信陶守拙,甚至覺得真正想謀反是陶守拙也不一定。可是這人居然是唐開方纔的想法又一下全然不成立了。蕭心玉竟然和周諾有密謀,可是她明明是陶守拙送給如果說蕭心玉是周諾布下的一枚棋子,那陶守拙難道是周諾布下的另一枚棋子麼?他們兩人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腦子被攪得一團糟,怎麼都想不明白。這時唐開已經走遠了,蕭心玉也已掩上門走上樓去。我重新翻上牆頭,縱身跳進了院子,剛踩在地卻聽得蕭心玉低聲喝道:「什麼人?」
她聽到了我跳進來的聲音,猛地轉過頭,手上握著一把雪亮的短刀。我沒想到她身上居然還一直暗藏利器,對那人「死到臨頭」的話又信了幾分,對蕭心玉的那種愛憐之意也已蕩然無存,冷冷地道:「蕭小姐,別來無恙。」
蕭心玉聽得聲音,臉上露出笑意,把短刀收了起來,微笑道:「楚將軍,是你啊,怎麼這麼說話?」
我冷笑了一下道:「自然。方才有誰來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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