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倒了一天?我有些吃驚,看來體力有些退步了。
)我坐直了,道:「我怎麼在這兒?戰事如何?」
蕭心玉從一個草編的圓囤裡取出一碗肉末粥來喂一邊跟著。原來那天我帶著敢死軍回來,在城頭暈倒後,陶守拙馬上把我送到了這裡。敢死軍回來了五十三人,但到了城因為傷重又死了四個。蛇人的地道被燒燬後,惱羞成怒,馬上向南門發動強攻,但是遭到西府軍的強硬抵抗。破了蛇人的**地攻城之計,西府軍士氣大振,大概也有不服輸的心思,蛇人雖然攻勢極猛,甚至在一天裡發動三次總攻,卻都被西府軍擊退。現在西府軍的軍心空前高漲,一洗前一陣子的慌張。
她的聲音很是悅耳吃著香甜和米粥,正要鑽出被子,哪知身上一涼,自己竟是光著膀子。她拿著內衣過來要給我穿連忙道:「我自己來吧。」想起我在昏迷中她給我擦拭身體,老臉也不由一紅。她站在一邊道:「楚將軍,你的戰袍馬上就補好了,再等一會吧。」
我穿著衣服,道:「沒有做針線的下人麼?」
「晚都讓她們回家,楚將軍,有我服侍你就行了。」
我穿好內衣,又道:「請幫我把軟甲拿過來。」
蕭心玉把軟甲遞給我道:「楚將軍,你還要去哪裡?」
「現在還是戰時,居安不忘思危得回軍營一次。」
穿好軟甲,蕭心玉也咬斷了針腳,把戰袍遞給我。渾身上下都穿著停當,看了看自己,不覺有些得意。蕭心玉心很細,戰袍洗得乾乾淨淨向她告辭後走出門去。這次只不過是有些脫力,並無大礙,現在雖然腳步仍有些虛浮,調理兩天就會沒事的。可是我不禁有些歎息,太久沒有上陣了,真刀真槍地拚殺一陣,居然會昏倒,只怕前鋒營的弟兄會笑我弱不禁風。
飛羽就拴在院子裡跳上馬,加了一鞭,向前鋒營的駐地奔去。一到營門口,兩個站崗的士兵一見是叫道:「統制!你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道:「曹將軍和錢將軍在麼?」
「錢將軍回來後一直臥床不起,曹將軍正在操練弟兄。」
錢文義也倒下了?雖然知道這樣不好還是有點幸災樂禍。這次突襲蛇人,能夠回來倒已是件了不起的事了也不必太自責沒用。我進了駐地,只見曹聞道手裡拿著一面旗子,正和邊上一個西府軍說些什麼,面前是圍成八陣圖的前鋒營。一見到曹聞道一揮旗子,讓全軍稍息,走過來幫我牽住馬,叫道:「楚將軍,你沒事了?」
我笑道:「還行。」
這時那個西府軍過來道:「末將西府軍第一軍驍騎趙子能,見過楚將軍。」
曹聞道在一邊道:「我不太弄得懂這陣圖的精微變化,向周都督請求把趙將軍叫來幫我練陣的。」
趙子能笑道:「曹將軍客氣,前鋒營確是天下第一強兵都佩服得很,能為前鋒營做些事,是末將的榮耀。」
西府軍向來眼高於頂,自認是天下至強,這趙子能說得卻很是謙恭對他登時大有好感,笑道:「趙將軍,貴軍的八陣圖確是神妙無方,還望趙將軍多加指點。」
「如今大敵當前要團結一致,共赴國難,末將雖然不才,定會傾囊而授。」
曹聞道插嘴道:「趙將軍也是排出這八陣圖的幕府參謀之一,他對陣法已爛熟於心。」
這趙子能也是幕府參謀?我打量了他一下。這趙子能身材不高,但很有精神,兩眼炯炯有神,頗為不凡。我微微一笑,向他行了一禮道:「那多謝趙將軍。」
趙子能慌忙還了一禮道:「楚將軍英勇無敵,足智多謀等豈敢望楚將軍之項背。」
足智多謀麼?我不由有些想笑。這話現在還早一點,不過,可能我現在確實是遇事多想想,不再是當初前鋒營中那個只知猛衝的百夫長了。
讓曹聞道他們接著操練到了錢文義的營房中去。錢文義沒人送他侍妾,只有一個五大三粗的士兵正在給他補著戰袍。這士兵雖然長了一臉鬍子,手指也粗得像是蘿蔔,沒想到穿針引線都很是靈巧,錢文義正半躺在床上讀著一進去,那士兵放下手裡的戰袍,直直站起來道:「統制。」錢文義見是也要站起來走到床邊按住他的肩頭道:「錢將軍,歇著吧。」
錢文義似乎想說什麼話,但還是沒說出口。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在床邊坐下道:「錢兄,逝者已矣仍是兄弟。」
在前鋒營時這些平民出身的軍官都很是融洽。自從在東平城錢文義出賣了我一次對他幾乎是痛恨和不齒。但是這次敢死軍出他全力死戰,也救了我一命,要我再恨他實在恨不起來。他聽得話,眼裡似乎也要流出淚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走出門回到自己的營房,坐了下來。親兵也跟隨曹聞道練陣去了,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想起方才跟錢文義仍是兄弟,但是話如此要和當初的前鋒營中時那樣生死與共,親密無間,現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了。
世界像一個巨輪,驅趕著拚命向前不得駐足。我倒了一杯已冰透了的水喝下去,水冷得冰牙,喝下去時卻像烈酒一樣在胸臆間燃燒。
蛇人的攻勢再而衰,三而竭,第五天終於失去了當初的氣勢。在押龍河裡漂著上百具蛇人的屍蛇人退了下去,將一具具屍首拖上岸,就在對岸開始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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