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說別的話這一拳早打出去了。
)但是他這話一出口拳頭不由得鬆了下來,疑惑地道:「救我?」
邵風觀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地微笑:「有些話不必多說了,明天二太子要審你,你只要說你一概不知道就是,多餘的話一句也不要說。」
我怒道:「畢煒跟會有地道接應,結果是個陷阱,難道這我也不知道麼?」
「你若這般一不論是畢將軍還是殿下,都會迫不及待要殺你了。」
我又從鼻子哼了一聲。邵風觀大概是畢煒叫來買通吧,如果他真的是想讓我幫他圓謊,那我自然也答應,只是我心頭的怒火仍是壓不道:「任吉又怎麼會死的?」
「任將軍捨身取義,死得其所。原本只是他一己之事,楚將軍,你運氣太壞了,自己將這黑鍋攬上了身。」
他這話已十分露骨,是直承他也參與了這件陰謀了。我有些震驚,半晌才道:「邵將軍你與文侯大人反目,只怕也是早已安排好的吧?」
邵風觀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道:「楚將軍,今天我也沒有來這兒話你也必須爛在肚子裡,知道麼?」
我看了看門外,外面那個獄卒正探頭探腦地在張望,似乎想聽聽在說些什麼,只是邵風觀的聲音極輕,他未必聽得清。我道:「我要是不識趣,恐怕當場會死在這兒吧?」
邵風觀臉上露出一絲慚色,馬上又正色道:「此事牽涉極大與畢將軍都覺得讓楚將軍這等人才因為此事犧牲,太不值得了,希望你也能配合。」
他說完,將披風披到頭轉身敲了敲鐵門,那獄卒忙不迭地過來拉開門道:「好了麼?」
邵風觀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點了點頭。出門時,他轉過頭輕輕道:「相信我。你的戰馬刀槍我都替你收好,以後還你。」
他走出了門,那獄卒又在鎖著牢門,「光光」地響了一陣,鎖上後又去開大門的鎖。看著邵風觀的背影消失在陰影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邵風觀是來和我對口供,那麼我只要按他的做,多半還有一線生機。只是打死我也不信畢煒會對我動惻隱之心,難道是邵風觀幫了好話?這我倒從來沒有想到和他根本沒什麼交往,他也用不著冒這等危險來幫如果被二太子知道的話,連他自己的生死都是問題了。
不管怎麼現在已經有了一條生路。我就像掉在了一個無底深淵裡,現在就算有一條蛛絲我也要拉只是我不知道這是否又會是畢煒的計策,現在說得好好讓二太子抓不到把柄後再殺我。可是現在我根本沒有選擇了,把畢煒的陰謀抖出來一定死得更快,那麼只有聽他的。
這時那獄卒將邵風觀送了出去,過來敲敲門道:「楚休紅,吃完沒有?」我這才省得還有半盆飯,端起來大口小口地吃了下去,把空盆遞出去。因為知道自己有了一線生機把盆端出去時道:「重牢吃得不壞啊。」
那獄卒從鼻子裡一哼:「想死吧,今天是天壽節,普天同樂,才會給你塊肉吃。」
今天是天壽節啊。我猛地想起今天正是三月二十三。日子過得也真快,高鷲城破距今已有兩個多月了,春天也馬上要過去。兩個多月一個逃出生天的敗兵提升到下將軍,在軍校呆了一陣,又被抽到援軍來到東平城,再變成現在的階下囚,這些日子以來起起落落實在是做夢都想不到。我坐在床上默默地想著,既有死裡逃生的慶幸,更多的卻是迷惘,還有一些,就是心酸。
第二天一大早正在打坐煉氣,獄卒打開門道:「楚休紅,有人來提你。」
是二太子要審我吧?我倒是心一寬,站了起來,走到門口。門外的獄卒卻換了個人倒是一怔,道:「你們換班這麼早?」
那獄卒道:「呸呸呸,少觸我霉頭,章昕昨晚去換閻王父跟前的班去了。快走,少耍花樣。」
那個叫章昕的獄卒死了?我一怔之下,渾身又是一陣冰涼。昨晚那獄卒還是生龍活虎哪會有這種巧事生病死了?
一定是邵風觀干的。現在連他來看過證據也沒有了,就算我跟二太子那也是死無對證,此人的心思縝密,心狠手辣,實在了不得。來還想要是二太子以讓了真相為籌碼,讓我洗脫罪話不定也能聽從,但現在卻一陣恐懼。邵風觀連這樣的痕跡都要掃乾淨就算對二太子說實話,他也一定早有預備,到時我只怕死得更快。但也由此可知,邵風觀的話恐怕都是真的。
二太子的營帳我是第二次來了。跟著兩個士兵站在營帳外,一個士兵進去通報,又押著我走進去。
裡面,二太子像個重傷在身的病人一樣躺在一張矮床身後站著兩個親兵。太子的貼身隨從有七個,二太子原先也有七個貼身侍衛,在蛇人營那七人損折殆盡,現在只剩這碩果僅存的兩個了吧。我一進去,邊上一個士兵一推肩道:「跪下!」他剛說完,二太子卻招了招道:「來人,給楚將軍搬張凳子。」
凳子搬來了行了個禮道:「多謝殿下。」才坐了下來。
二太子的傷勢不輕,雖然罩著金黃色的絲袍,身上有好多處都包著雪白的紗布,他半躺在矮床一隻手拿著個水果,另一隻手正拿著把小刀慢慢削成。鮮紅的果皮被一點點削下,長而不斷。這種果子叫雪梨果,非常清甜多汁,是之江省一帶的特產。二太子拿著那雪梨果正不住轉動,果皮從他指縫裡不斷鑽出來,就算流出的血。
他削完了一個,將雪白的果肉切下一塊放在嘴裡,嚼了兩下,才道:「楚將軍,你想必在牢裡罵我到現在了吧?」
我離座跪下,低聲道:「末將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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