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喝道:「曹聞道,你難道沒有母親姊妹麼?她們是被蛇人捉來讓她車能帶走就帶走,不能棄了她們。WenXueMi。com」
曹聞道一怔不出話來。我從來沒有這般用重話說過他,他大概也不明白我為什麼會為這些女子對他發這麼大火。但他也沒反駁,行了一禮,回頭叫道:「讓裡面的女子先出來再放火,願走的讓她車!」
裡面也屯了一些馬匹,現在馬匹倒可以補充,而且還有得多,大車也有幾十輛。但女子這麼多,要是全上車,恐怕遠遠不夠。曹聞道看了看道:「統制,車子杯水車薪,大部還是逃不掉那該怎麼辦?」
我一陣心痛,但仍是沉聲道:「聽天由命吧。」
且戰且退,一路放火,甄以寧指揮他們將竹筒火藥灑出來,這樣點火更加容易。竹筒整個地去燒,炸出的聲響實在太大,只怕沒能燒多少,自己的耳朵都要震聾,他這樣把火藥取出來燒,倒是更有效果。
火勢越燃越旺帶著曹聞道他們向裡衝去。這中軍是在蛇人陣營間,裡面的蛇人卻少得古怪,但後面一定還會屯有蛇人必須趕在那批蛇人衝上來之前將這中軍全部燒光。蛇人在路上行動並不快,要靠馬車代步,這一次將蛇人輜重燒光,女子再帶走一部份的話,蛇人縱然再耐饑,也不能持久了。
它「糧草」雖與不同,但一定也同樣是軍中命脈。此時我倒對邵風觀的這個計劃再無微詞,此次夜襲不管最後是不是能按計劃退回現在已經有了極大的戰果了。那些女子縱然再怕死,可是留在蛇人中會被吃掉,跟走總還有一線生機想她們總會大起膽子跟走的。
火越燒越旺,斷後的邢鐵風一軍現在在後面與蛇人激戰,但現在已經有火陣作掩護,不必太害怕蛇人了,因此諸軍行進有序,一絲不亂。
火是從兩邊先燒起,以防止蛇人突入,那些女子在營中越集越多。我帶著曹聞道他們一路放火,陶昌時緊跟著不時與突入的零星蛇人交戰。那些帳篷很密,蛇人只能從火牆縫隙間衝進來,反而被各個擊破,以前五六個人正面也鬥不過一個蛇人,但現在被殺死的蛇人大概也有上千之數了。以三換一,現在就算全軍覆沒也算拼得夠本吧,何況這一路殺來,前鋒營與狼兵損失並不重,馬匹補充後,看不出有減少的樣子。
四周的帳篷都已點起來了,裡面火材不少,燒得很旺在裡面也感到一陣熾熱。蛇人就算現在不怕火了,但現在的火勢誰見了都怕。我帶著曹聞道他們去燒中軍後面最後一批帳篷,一到那兒卻不由一怔。
前面,有一股臭味。火勢熊熊,風來的都是灼熱的焦糊味,但這股臭氣仍是衝鼻而來。我一怔,邊上甄以寧趕過來道:「楚將軍,這是什麼味?是屍臭麼?」
這股味道我倒是聞到過屍臭我也聞得慣了,這味道並不是**的臭味,而是……
這時曹聞道在前面罵道:「他娘的!那幫怪物養了那麼多豬!」
確實是豬圈的味道。那些豬大約早睡著了,被火把一照,一頭頭全站了起來,擠成一堆,直著嗓子亂叫,那叫聲和人的慘叫倒也差不多。我道:「管他是蛇人是豬,一塊燒!」
豬圈裡雖然濕漉漉但是那股臭氣也是能燒的。甄以寧道:「先在這邊燒一道火牆,不要讓那些豬衝到這裡來。」
曹聞道叫道:「正是。弟兄過來,把這把的圈欄弄倒。」
豬圈靠前一邊一點著火,火舌像是活著的一樣,一下將整個豬圈全燎倒著了。裡面的那些豬身上全著了火瘋一樣向後衝去,黑暗中只見一個個火球向後衝去,倒省得再去放火了。曹聞道在我一邊見我有些不忍,笑道:「統制,豬可不是女人,不是不能殺的吧。不過這些豬也立下一功,以後老子要少吃豬肉了。」
我也沒在意他自稱「老子」,只是道:「殘殺生靈,終究有違天道。」
甄以寧道:「統制,你這話也未必不切,蛇人何嘗不是生靈?」
確實,蛇人也是生靈,但不殺蛇人,那就死在蛇人手其間自然沒什麼話好說。我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麼。要是被人知道我因為一群豬被活活燒死也會不忍,那也不是什麼好名聲。
蛇人軍帳總有上百個營帳,把四週一點著帶著曹聞道他們去燒當帳篷去了。現在,這中軍也只有當中還不曾起火,全部點著後也該殺回去。現在四面都有蛇人要攻進來,錢文義在南邊守著,北邊由楊易負責,西邊則是陶昌時在守禦,只有來的東方,邢鐵風正在死戰不休。那裡的蛇人都是被撕開防禦硬闖過來現在攻得也最緊在陣中也聽得他們那兒喊殺聲最響。我對曹聞道道:「曹將軍,快把這兒點著了去幫幫邢鐵風。」
曹聞道點了點頭。陣中已聚集了一大批女子,年紀大小不一,一個個面有菜色,驚惶失措。曹聞道催馬過去,叫道:「快閃開,帳快出來要燒營了。」
那些女子散開了一些,但還有一些女子擠在一座大帳前動也不動。我皺了皺眉,對甄以寧道:「甄以寧,你能讓她們走開麼?」
要是燒帳篷誤傷了她那我也會內疚一世的。甄以寧看了看,苦笑一下道:「統制,還是讓她們留一個帳篷吧。」
曹聞道在前面聽得了,回過頭來叫道:「那怎麼成,給蛇人留一點輜重,那就是主多一分傷亡。不燒這帳篷,也得將裡面的輜重推出來燒掉。」
我道:「曹將軍說得正是。把裡面的輜重拖出來燒掉吧,這兩個帳篷給她們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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