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 第2卷 天誅 第二部 第十章 爾虞我詐4
    我正待對曹聞道說還是留一半人在路上守著,卻見曹聞道向我做了個眼色心中一動,也大聲道:「過來吧。wWw.b111.net」

    這二十幾人走下了馬,走了過來。曹聞道走到我跟前聲道:「楚將軍,這痕跡做得很是生硬,這一段時間,肯定不會從那兒走只那些人是躲在路北邊,這裡是故佈疑陣。」

    我見他的眼色時已明白了大半,聽得他這麼點點頭,也小聲道:「留十來個帶弓箭的把火把滅了,跟在身邊,其他人讓他們到身後,隨時聽候命令。」

    曹聞道點點頭。在這等夜裡,要搜出鄭昭他們幾個人來,雖不見得不可能,但也極是困難,最好的辦法便是誘他們出來。我故意大聲道:「留下個人,給馬吃點夜草準備下谷去追。」

    我和曹聞道向南走了一程,曹聞道已低聲點了十來個人,把火把交給別人重又回到路邊。

    這條路走的人也並不太多,路面上不時有幾處長出長長的草來。晚風吹拂,也有些寒意。我睜大了眼,盯著路上。

    鄭昭棄馬而行來也算是個高明的主意,但他未必經歷過多少實戰,跟曹聞道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相比,他這些伎倆自然瞞不過去的。

    鄭昭,不管你有什麼目都別怪我。我揪著面前的幾根新長出來的草,默默地想著。和鄭昭不過只見過一面,談不上交但是我也仍不想當面看著他被格殺。

    路上一下靜了下來,耳邊只聽得右邊馬匹的鼻息。路對面的樹叢裡,也仍是無聲無息。忽然,有一棵樹輕輕搖了搖出了一聲輕響,在一片黑暗依稀看見有幾個人影從樹上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

    他們沒有上路,只是在路北的樹叢裡走動。可是看樣子,他們並沒有向西邊去,反而轉到東邊來了。我看了看曹聞道,曹聞道此時從懷裡摸出一把短弓,把一支箭搭上了上去。我輕輕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鄭昭已經棄馬,現在只怕有奪馬匹的主意。他奪得馬匹後,再把剩餘的馬匹趕散,那一時便追他不上。

    這幾個人走上路來,看樣子,共有五個人。他們走得很輕,但正是對著放馬的地方過來的。那個管馬的士兵並不知道就在他身邊,他還騎在一匹馬上看著天,也根本不知有五個人正向他過來。

    那五個人快到了馬匹邊忽然有一個猛地站住了。也正是這時喝道:「動手!」

    伏在這裡的這十個人同時放箭,十支箭突如其來,那五個人中有兩個走在邊離最近,這兩人忽然一跳,像是跳什麼舞一般倒了下來,自是被射中要害,當場斃命,但其中一個忽然手中一亮,只聽得箭桿被削斷之聲不絕,另外的箭竟然全被他擋開了。

    好厲害的劍術!這一刻彷彿又見到了在天水省所見的那個奇怪的劍士。也只有這時猛地想了起來,那另一個讓我覺得很眼熟的身影,正是和我見過的那劍士一模一樣。

    我已跳出了埋伏的地方,喝道:「動手!」

    他們只剩三個了卻已有十來個人就在他身邊,另外的人聞聲也已追來,就算鄭昭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這回也在劫難逃了。

    分兵兩路帶著幾人向東邊衝去,另五人則上了路,攔住他去路。我衝在最前,一下衝到他們跟前五六步以外,這三人眼見退路已斷,其中一個個子很矮的忽然飛身躍起,手劍光象傾下了千萬點寒星,迎面向我刺來。

    好厲害的劍術!我心底一寒,硬生生地站手刀在面前一擋,耳中只聽得「叮叮」的聲音不斷。我邊擋邊退,只覺那劍光像是有形有質的一整片,又無孔不入,儘管那人躍起在空中時只是短短一刻,但這短短一刻間,他刺出了足足二三十劍來想一股作氣衝上前,但被他這一陣狂風驟雨般的一陣攻擊,登時銳氣大挫,連退了五六步,明知他的劍不能及遠,現在攻不到我跟前,但心頭還是一陣狂跳,像是剛從極高處下來一般。

    這個劍手的劍法,和我在天水省所見的那個一模一樣啊。直到此時才想到原先我見這個矮個子眼熟,原來是因為他與那個奇怪的劍手的背影很像。這人個子比我矮大半個頭,人也比一圈,但他的劍術卻實在讓人心悸。

    我剛退後,幾個士兵已衝了過去。本來他來跟在我身後,此時已搶在我跟前。這些人都帶著長槍叫道:「當心點!」

    話未說完,那個矮個子又飛身躍起,一眨眼間,一個士兵「啊」地慘叫一聲,人癱倒在地。他們三個人齊齊上前,一個人倒地,另兩個卻毫不退縮,手中長槍一動,兩支長槍交叉在一處,正夾住那人持劍的右手。

    好槍法!我暗自讚歎,這時一支箭急射而至,是曹聞道在一邊發出的。這一箭本就是在近距離發出,那劍士右手被鎖人像是掛在那長槍上一般,一腳卻已飛踢而出,那箭雖快,也被他一腳踢箭矢轉向,正射在他身後另一人身上。他在半空中右手一抖,劍已交到左手,右手抓著那兩枝長槍的交叉處,人貼著長槍撲了過來,劍尖直指一個士兵的面門。

    長槍及遠不能及近,一旦被他近身,那這兩個士兵就危險了。我這時已然站穩,咬了咬牙,也不顧心頭猶存懼意,猛地又衝了上去,百辟刀重新出手,「叮」的一聲,那人的劍被我擋開一邊。

    這時他雙足不曾著地,又是在千鈞一髮之時出手才能擋開他的這一劍,不然,只怕這一劍我擋不自己反而會受傷。可現在不管我心底有多怕,但箭在弦不得不也由不得我退後了。我一咬牙,人又進了兩步,百辟刀直劈而下。

    這種劍術我已經領教過一次也知道這種劍術手法極是高明,但以前那劍士力量大為不足,刀劍相交,他的劍一下便被我擊得偏向一處,只能趁隙攻擊,現在這人劍術與那人一模一樣,力量也一樣不大,在他風馳電掣的劍術下要守禦那是極難,唯一的取勝之極就是以攻為守,必要讓他採取守勢。

    那人已放開了抓著的長槍,人落到地又向後跳了一步。我不等他站穩,人已緊追而百辟刀左右斜劈。本以為這兩刀至少也能讓他迫退幾步,但那人劍一抖,劍尖忽然透過刀勢刺入,又極快地縮了回去刀碰都沒碰到他的劍,便覺肩頭一疼,他的劍已在我右肩上刺了一下。

    在押龍河邊與那個神秘劍士一戰也曾被那人刺中肩頭,但劍入肉不深,只是皮肉之傷,這人劍術與他一般無二,力量也相差無幾,更兼劍還在他左手這一劍與當初被蛇人刺一槍實在不可同日而語,只不過近於被針一刺而已,對我出刀的力量影響不大。我也無暇顧及傷勢,百辟刀仍是一刀橫劈。

    刀他卻不敢硬擋,大概他也知道他的力量比我差得太遠,人又是一躍而起,閃過刀勢,劍交到了右手。

    他再出手,那就算力量不足,但劍法之精,已非我能擋了。可現在我已衝到他跟前,絕不能再退縮狠狠一咬牙,百辟刀在身前舞了個花,刀刃劈風出了一陣陣尖嘯。

    就算兩敗俱傷也要把他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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