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簡不好翻,但我一條條看下去,只覺每一條都深得我心。
)象吳萬齡軍中官職名稱雜亂無序不能有效下達,而將領帶兵,令不逾己部,一旦形勢突變,一部的將領根本指揮不動另一部,這些都深中帝**弊病。我翻完了,歎道:「吳將軍,你將這疏快點寫完,這裡相當實用啊。對了這兒有你也可以參考一下。」
我從懷裡摸出那半本《勝兵策》,道:「這是我借來你快點看啊還要抄錄一本呢。」
吳萬齡接過來翻了翻,面露喜色,叫道:「楚將軍,你哪裡搞來這麼好太妙了也要抄一部。楚將軍幫你抄吧,抄好了給你。」
吳萬齡的字比字漂亮得多,他要幫我抄,比我自己抄要好得多。我大為欣喜,道:「好啊。」我從懷裡摸出那盒中檔羊皮紙道:「你就抄到這兒吧。」
吳萬齡接過來,眼中有些閃爍,似乎淚水即將流出。我實在不敢看大男人落淚,拍拍他的肩道:「吳將軍,以前的事都忘了吧。」
吳萬齡嘴張了張,似乎要說什麼話,但還是閉上了。他為人太過內斂也是知道的。我又拍拍他的肩道:「吳將軍是一起出生入死過有時也太過失禮,吳將軍,你也別往心裡去。」
吳萬齡臉又是一紅,也不知這話又觸動了他什麼。我走出他所,掩上門,長吁了一口氣。
下午,又帶著手下的學生在操場操練。經過昨晚的事,這批學生都好像成長了許多,儘管槍法稚嫩,但練習得都很認真。親眼看到過殺人,對他們也是個極大的觸動。想要在戰場上不被殺,那只有先把自己領練好。這個淺顯道理說得太多,也不及親眼目睹效果好。
下課後獨自一人到街上走走,想去看看薛文亦。雖然和他說好把苑可珍調到工部,現在還沒有結果想問問他事情如何了。苑可珍志不在軍旅,到工部更能一展他的所學,對於他來這大概是更好展。
今天是三月初八,街上比前一陣已熱鬧了許多。二太子兵敗的消息,雖然一般平民也約略知道,但並不曾公佈,所以開始時的恐慌過去後,蛇人的消息對他們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而帝君的壽誕在即,也許帝君也不想讓恐慌擾亂了他的壽慶。帝君是十年一大慶,五年一小慶,今年這四旬大慶,自然要搞得隆重些,共和軍叛亂,蛇人攻擊,對於帝君的天壽節來也不過是疥癬小疾而已。也因為還有十幾天就是天壽節,連武侯的悼儀也押後了,聽說得等到四月四日春祭日再祭奠南征的十萬大軍亡魂。在帝君眼裡,十萬條性命,也比不上他的生日重要吧。
我走到工部,和門口兩個護兵打過招呼,剛一進門,苑可珍正好出來,一見我便迎過來道:「老師,你來了啊。」
我點了點頭道:「在這兒住得慣麼?」
苑可珍手裡抓著一塊木板面畫著一些圓圈,他臉上也滿是興奮之色,道:「很好,薛大人很照顧我。文侯大人剛才來過,要趕製幾個,明天試給他看,一旦有效,就要給所有的雷霆弩都裝上去。」
「薛先生呢?」
苑可珍指了指後院道:「他在督工做什麼飛行機啊。老師,那飛行機真能飛麼?怎麼飛的?」
他還不脫少年心性,喜歡這類新鮮東西。我苦笑了笑道:「飛是能飛,不過降下來很難。」那回雖然借飛行機逃脫,但是降下來時卻大為困難,有兩個女子在降落後還磕傷了腿。薛文亦要是不把這解決,那飛行機終究沒有什麼太大用處。
我和苑可珍兩人一起向後院走去。工部佔地很大,因為金水火三府不是水就是火,所以工場並不設在工部,工部裡只設了木土二府的工場。工部五府,其實也是一個整體,像造支箭,箭頭本是金府職,但造熔爐要土府,箭桿屬木府,生火又歸火府的人負責,平常做事,五府的人都在一處,分成五府只不過便於管理而已。
一到後院,便聽得小王子在大聲道:「薛先生,什麼時候能試試?」
小王子也在?我倒地吃了一驚。其實也難怪孩子對這些新奇的東西最感興趣,他比苑可珍還小得很多,聽得有飛行機這東西,不來看看才怪呢。只是他讓武昭來教訓恐怕會對我不滿。我正有點遲疑,苑可珍在一邊叫道:「薛大人,楚老師來了。」
薛文亦正坐在輪椅上指揮幾個工匠刨木板王子就站在邊他那幾個侍衛則跟在身後,其中一個正是那陳超航,他手上還纏著白布。一聽苑可珍的聲音,他們都抬起了頭心一沉,忙不迭上前,向小王子行了一禮道:「殿下,末將楚休紅有禮。」
正不知小王子會如何收拾心頭惴惴,卻聽得小王子叫道:「楚將軍啊,你快過來。你用過這飛行機的吧?」
他的話音根本沒半分敵意,倒有幾分崇敬之意。我心一寬,道:「稟殿下便是坐這飛行機逃出高鷲城的。」
「真的能飛麼?」
「飛是能飛……」
我剛想說這飛行機還不太安全王子已歡呼雀躍道:「好極了要跟太子哥哥也要給帝君的天壽節撒花去。」
這飛行機有這個用處麼?我在回來那天也在朝中向諸人說過逃出景,帝君記性倒不壞,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還想到飛行機有這個用途。我忙道:「這飛行機不太好控制,殿下您千金之體,只怕還不能坐。」
小王子道:「你們不說不行麼?」
薛文亦在一邊道:「殿下,這實在是不行微臣不敢做這個主,你聽楚將軍也這麼。」我這才發現他已是滿頭大汗,大概小王子在這裡非要坐飛行機,把他嚇了個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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