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軍已將我團團圍聽得唐開喝道:「速將反賊格斃,不得有誤!」
他是想要將我滅口。b111.net我又驚又怒,也說不出地害怕。我都不知道剛才怎麼會如此不顧一切地站出來,現在到了這等地步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我把手放在百辟刀只待拔出刀來,但一隻手卻似千斤般重,動也動不得分毫。
我要是拔出刀來,那反叛之名更是座實了,唐開殺我便更是理直氣壯。而張龍友。吳萬齡。薛文亦他們也將受牽連不定也會被當場作為同黨殺死。
陶守拙,你好狠。
我默默地說著,正待大聲叫屈,有兩個西府軍已撲了上來手中還抓著那個西府軍,拉著他左擋右閃,那兩人反投鼠忌器,刀一時也碰不到我。我大聲道:「太子殿下不是刺客!」但喊得縱響,哪裡蓋得住西府軍的一片喧嘩。一片忙亂只聽唐開喝道:「不必顧忌,斬殺刺客者,賞百金!」
這時,圍著西府軍忽然分開了聽得有個尖尖的聲音叫道:「快閃開!」
那正是小王子的聲音。這時聽到他的聲音倒有種蒙恩大赦之感。隨著他的叫聲,西府軍閃開了一條道王子走了過來,身邊跟著他的那幾個隨從。我一見他,便叫道:「殿下你明鑒不是刺客!」
向這麼個半大少年求饒也不知到底有用沒用,但這時實在沒別的辦法了。
小王子看了我一眼,道:「是你麼?你為何要刺殺太子?」
我手上還抓著那西府軍,他被我勒得氣都喘不過來。我壓著他讓他也跪在地道:「殿下不是刺客啊。」
「那你為何還要抓著人?」
心倒是一寬。小王子此時倒是異乎他年齡的鎮定不定我真能說清也是說不定。我放開了那個西府軍,跪下來道:「殿下,剛才我是想對太子殿下那四個女樂不是貢品。」
小王子看了看似乎在盤算著我話真偽。唐開走過來道:「殿下,此人在顛倒黑白。這四個女子本是武侯大人在高鷲城選來獻給陛下此人雖是武侯舊部,卻覬覦這四個女子的美色,素有染指之意,將她們私自挾帶逃跑,故不肯吐實殿下明察。」
我一陣啞然。她們原先的確是武侯俘來要獻給帝君的一班女樂,但武侯最後陣亡前,是讓我將她們**去,也不曾說是仍要我送到帝君處。那時高鷲城中人人自身難保,他這般一句話,只怕也只是不想看到這幾個美麗女子死在面前的一句托辭吧,他也一定想不到我真的能將她們**四個來。而逃出高鷲城後,不用張龍友吳萬齡他們也已不把她們當俘虜看了,誰也沒想還要將她們送給帝君。唐開突然說出底細來倒沒辦法反駁。只是在符敦城時除了和杜稟漏過一句口風,並不曾告訴別人她們是女樂,武侯本要將她們獻給帝君,陶守拙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小王子臉色沉了下來。他儘管年紀不大,但臉色沉下來時有種不像他年紀的成熟。他對我喝道:「唐將軍所可是屬實?」
我心知不妙。本以為自己占理,但唐開這般一好像我反倒成了早有不軌之心一般。唐開還說什麼我「素有染指之意」實話,這一路上如果真要染指,早就染了,用不著等到入了帝都才起這個心。我磕了個頭道:「殿下,唐將軍所只是一面之辭,此四人高鷲城民間女子,武侯將她們收為女樂,後來賞賜於末將四人一路北行,與她們已有連理之約,願殿下體諒。」我心想武侯一定已死了,他們也不能找他對證。何況,武侯最後命我帶她們逃走,也可以說那是將她們賞賜給意思也不是信口胡說。
小王子看了看她忽然搖了搖頭道:「她們長得這般好看,跟你不配不過喜歡她們也難怪。」
他剛才都是一本正經突然說出這麼句稚氣的話來都有點好笑。西府軍士兵本如臨大敵,聽得他這話,有兩個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王子這話,其實是在說他自己喜歡這幾個女子吧,他這話裡似乎是對我有點嫉妒的意思,所以長得難看。他年紀不大,居然也很有點好色了。
唐開道:「公子,這人狼子野心,還在胡留不得,還是及早殺卻,免生後患。」
小王子有點遲疑,兩個西府軍走過來,長槍對準只怕這時小王子說一聲「殺了」,他們便要手起槍落。我一陣茫然,也不知該如何說是好。
這時,太子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等一等。」
圍著我和太子的西府軍又閃開了一條道,露出了太子。太子帶著幾個隨從正向這裡走來王子聽得太子的聲音,看了唐開一眼道:「唐將軍,太子要問問他,問了再殺也不遲。」
我心裡也不知什麼滋味。太子一出現便覺得他很不入眼,可偏偏是他下令不殺我。不管怎麼在太子面前至少可以為自己分辯了。
太子這般發話,唐開也不敢再說什麼,垂手道:「遵殿下之命。」他退了兩步,又對站在一邊的夜摩大武道:「將他佩刀卸了,不能讓他傷著殿下。」
夜摩大武走了過來,伸手解下佩刀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夜摩大武不敢抬頭看只是默默拿掉了佩刀。剛要退回去,太子道:「將他的刀拿過來。」
夜摩大武將百辟刀雙手呈給太子,太子接過,抽出刀來看了看,道:「是李思進將軍的百辟刀啊。看來,你真是武侯的部將了,武侯將這把刀也給了你。」
我已被帶到了太子跟前跪下,聽得太子這般抬起頭道:「稟殿下,末將本是前鋒五營百夫長楚休紅,忠義伯沈西平將軍陣亡後,君侯提拔我為龍鱗軍統領。」
太子的手一震,道:「沈西平陣亡了?」
我才猛省過來還不曾向太子說過南征軍已全軍覆沒的消息。我道:「殿下,南征軍在高鷲城中掃蕩叛軍,已得全功,但突然有一支妖獸之軍來襲軍已是強弩之末,全軍覆沒,君侯也已陣亡。」
這消息也讓太子驚得呆了。他將百辟刀向我一指,喝道:「你所言可是屬實?」
我磕了個頭道:「句句屬實。」
這時唐開在一邊也跪下來道:「殿下,此人所言未必是實,殿下明察。」
「要說謊,不至於說得這樣吧。」太子看著百辟刀,伸指在刀身上彈了一下,刀「嗡嗡」作響,餘音裊裊不絕。他把玩著刀,突然道:「這四個女子是武侯選來入貢的麼?」
這時候他居然還會問這等話也實在始料未及。但此時我也不能硬著頭皮說不是,只好道:「是。可是,殿下……」
「你垂涎她美色,想和你那幾個同伴私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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