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面面相覷,搖了搖頭。WenXueMi。com他在拖床上折下一根小樹枝,道:「我畫給你們看。」
張龍友喜道:「正是正是。薛先生,你小心點。」他伸腳在地上撥拉出一小塊空地,道:「在這兒畫吧。」
薛文亦手樹枝剛碰到地面,從西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女子的驚呼。
那是她的聲音!
心猛地抽搐起來,不知哪裡來的力量,猛地站起身,手按住了腰間的百辟刀。吳萬齡的臉色也是一變,道:「出什麼事了?」
我道:「你在這兒守著去看看。」
不等吳萬齡反駁已衝了出去。此時我只覺渾身都如火燒,根本沒有一點疲憊之感。
聲音是從西面傳來的。本來吳萬齡和她就在邊上不遠處,可是我沿著路跑出一小段,卻不見半個人影。
難道我找錯方向了?
彷彿一陣寒意襲來突然覺得渾身無力。那不僅是因為生病的緣故知道,更多是因為我對她的關切。
樹枝上明顯有折斷過的痕戀沿著路又跑出十幾步,心急如焚,忽然,從茂密的樹葉叢來了一陣野獸的吼叫。
這是鼠虎!
我差點驚叫起來。鼠虎是現在最為兇猛的野獸,雖然論兇猛實際比不上真虎,但數量比真虎多得太多,樣子又遠較真虎醜陋,吼聲也像是老鼠的叫聲放大了幾十倍。她是碰到了鼠虎了?
鼠虎分佈極廣,帝國疆域遼闊,南北東西,幾乎所有地方都有鼠虎分佈。她一個人碰到鼠虎的話……
我不敢往下想了,大聲叫道:「喂!你在哪兒?」
嘴裡喊著,心裡忽然有一陣痛楚。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那四個女子都從來沒有跟過她字也從來不去問她們。也許,在我心底是故意用對她冷淡來掩飾自己的想法吧。我從來都覺得,作為一個軍人,實在不該有什麼兒女私情。在攻破高鷲城時,看到那個女子墜城身亡的時候,心底最多也只是憐憫。而白薇在離去時給一吻也不過讓我覺得有點異樣而已。即使是對我答應要娶她的蘇紋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種公子哥兒常掛在嘴邊的「愛」。可是,對這個我一直不知名姓的女子,從那一天在武侯帳中聽到她彈亂的那聲琵琶起就發現自己總是在想念著她。
刻骨銘心地。
每次的生死關頭想起的也總是她。
也許,對她才有真正的愛情吧?
我狠狠地搖了搖頭。額頭火燙只覺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我都不知道,如果她出了事是不是還會有勇氣活下去。
聲音在樹林裡大概也傳不了多遠嗓門起碼比雷鼓要輕上兩倍。我聽不到她的聲音,也有可能她喊的聲音我聽不清了。而這時,那鼠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回,鼠虎的吼聲近了許多。
沒找錯!
我心頭一陣欣喜,順著聲音的來路,撩開了一叢樹枝,衝上前去。
前面的樹稀了很多,走過這一段已經依稀看到了有一個淡黃色的身影。我加緊了步子,猛地衝了過去。
樹林到了山崖邊突然斷了一截,在這個山崖前空出一塊足有五六丈的空地。我一衝出樹林,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她已站到了崖邊,身後一丈許,是一頭很大的鼠虎。
那頭鼠虎大約不曾見過人吧心翼翼地正在向她逼近,而她已站在了山崖前一兩尺的地方,彷彿一陣風都能將她吹下去。
她身上還穿著那件淡黃的綢衫。山風吹過,那件綢衫被吹得貼緊了身體,勾勒出美好的身影。在這些天的逃亡生涯她一直保持著極好的整潔。我一直不敢問她來歷,但我也猜得到,她一定出身於一個相當有教養的家庭。在和那只醜陋已極的鼠虎站在一起時,她依然沒有慌亂。
她沒有回到宿營的地方,那是為了把鼠虎引開吧。
我心頭一陣衝動,猛地抽出百辟刀,喝道:「畜生!過來!」
山崖邊沒什麼樹聲音倒顯得很是響亮。那頭鼠虎被喊聲一驚,頓住了步子,扭過頭來。
我將刀緊緊地握著,只覺掌心的汗水已沁濕了刀柄,使得一柄刀都有些涼涼的。我慢慢地走上前,緊緊地盯著那頭鼠虎。
鼠虎的習性與真虎不同。真虎在對獵物發動攻擊時,往往一躍而起將獵物撲而鼠虎卻是慢慢欺近,突然間竄上來咬住獵物。這頭鼠虎身長比我還要長,如果被它咬那恐怕一口便能咬斷腿。
我慢慢地向前走去,大概因為沒碰到過這樣的獵物,那鼠虎甚至退了退。
現在已靠近它只有一丈多了。我有意慢慢地轉向另一個方向,好將這鼠虎引開,所以,這時正好形成了一條直線和她都離那鼠虎一丈左右。
我不敢再靠近了。鼠虎的動作極快,如果是一丈以內都不知道能不能反應過來不定等那鼠虎一口咬才會知道。
我站住了。猛地腳在地上一頓。
地有不少碎石子腳一頓,一塊石子已被我踢了起來,直向那鼠虎飛去。那頭鼠虎猛地一閃,石子正好擊中它的頰部。
石子剛擊中它便覺眼前一花,只聽得她突然間驚叫起來:「小心!」
那頭鼠虎的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我猛地向後一跳,已跳後了幾尺,那頭鼠虎的牙咬了個空,簡直是擦著褲子過去腿上都感覺得到一股熱氣。
好險。
但不容我慶幸,鼠虎又已衝了過來。而這時我腳還不曾立穩,便覺身前已是一股腥臭襲來。
我咬了咬牙,人猛地向前傾去。因為本來不曾站穩,人向前一傾,正好倒在鼠虎的背上。鼠虎的毛又粗又硬,倒在上面也實在不舒服,但也是這麼一倒腳抬了起來,正好又閃開了鼠虎的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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