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軍中馬匹尚多,而守城時馬匹用得不多,可將馬匹斬殺。
)一匹馬取肉,也比一個人多得太多。」
柴勝相道:「楚將軍真出的好主意!如今各軍的病弱馬匹早已斬殺,剩下的馬匹哪裡還稱得上尚多?而斬殺了馬匹,騎軍無所用其長,軍中戰鬥力必然大損,而各門緊急徵調時,難道你讓諸軍走著去麼?」
我道:「那總好過吃人維生。」
柴勝相正要說什麼,武侯喝道:「放肆!在中軍帳中大聲喧嘩,兩位將軍難道不知軍令麼?」
我低下頭,柴勝相也同時和我道:「末將知罪。」
我坐下時,狠狠瞪了柴勝相一眼,柴勝相也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看看路恭行,他仍是垂著頭,一言不發。
這時,陸經漁忽然站了起來,道:「君侯,末將有言稟告。」
武侯看了看他道:「經漁,你有何話說?」
陸經漁道:「楚將軍說得有理,為人處世,當求堂堂正正,無愧於心。」
我心頭一安,覺得腳下踩的仍是對實的大地。陸經漁還是否則我真要以為自己身處鬼不知所措了。正放下心來,卻聽得陸經漁又道:「然古語有云,事緩從恆,事急從權。如今諸軍糧草已絕,當務之急便是活下去,此時便只能從權……」
他是什麼意思?我有點不祥的預感。
「……然工匠實為有用之人,諸軍將校,多有取女俘入帳,多也在數千人之眾。此等人實是無用之身,不妨先取其性命,以充軍糧,庶幾可解燃眉……」
陸經漁還在說著。我此時才聽清,他原來是要先殺女子。
他竟然同意柴勝相!
我只覺頭頂象爆了個焦雷。這難道是陸經漁麼?是因為動了惻隱之心,連蒼月公也放走了的陸經漁麼?他還在侃侃而談,舌辯滔滔還是從恆從權之理,可是在我耳中卻連一點也聽不下去。我無助地看了看周圍,只盼有誰能但放眼望去,幾乎每個人都在微微頜同意陸經漁之言。
我站起身來,叫道:「陸經漁,工匠是人,女子也是人,你們也一般是人,殺食同類,又與禽獸何異?」
陸經漁微微一笑,道:「楚將軍,此便是事急從權了。斬殺那些女子時,還望君侯本好生之德,盡量不使其痛苦。」
我還要叫嚷,武侯忽然哼了一聲,道:「既然爭執不下,便投票決定。小鷹,你去取些酒籌來,再拿出那箱子。」
他身邊的一個護兵拿了兩盒酒籌和一個木箱出來,那木箱放在正酒籌每人分了兩支。等分好了,武侯哼了一聲,道:「這酒籌有紅黑二色,你們每人各取兩枚,依官階投籌入箱。同意斬殺女子,投紅籌,同意斬馬投黑籌。每人限投一枚,可有異意?」
道:「明白。」
武侯道:「明白就好。」他一手取一支酒籌來,目光忽然掃視了我和柴勝相一眼,站起身走到當將紅籌扔進了木箱。
我一陣暈眩,不知如何是好。武侯是用自己的行動來柴勝相之議,難道我還要硬頂著麼?
我呆呆坐著,這時路恭行推了推我道:「楚將軍,該你了。」
我木然看著那個木箱子。雖然看不到裡面的東西,而那些將領塞進酒籌時都用手擋著也不知他們塞進的是什麼顏色,但我知道,裡面肯定絕大部份是紅籌。我站起身,將右手的黑籌扔了進去。
我已是最後一個。我投入後,武侯道:「小鷹,開箱。」
小鷹打開了箱子,數著裡面的酒籌。一開箱便看到,那裡面一片的紅色,灑在案象淌了一地的血。我眼前模糊成一片,盡算坐著,也覺得身體晃了晃,不知說什麼是好。
這時鷹道:「稟君侯,帳中投票的共有十七位將軍,共有酒籌十七枚。其中紅籌十五枚,黑籌兩枚。」
還有一人在!我看了看周圍的人。也許,那是路恭行吧?可是只是毫無意義地反對而已。
我已聽不清武侯在說什麼。我想要大吼一聲,對帳中所有人都一頓臭罵,但身體也軟軟一個字說不上來,只是象木偶一樣,夾在諸將向武侯請安,然後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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