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沒有全好啊。
)我想著，但這時已不在乎這些了，身後，龍鱗軍的士兵也一個接一個地衝出來。
薛文亦那東西掉在離城有一百多步的地方，離那批蛇人更近。他是斜著掉下來在地上擦了長長一道印跡，看樣子，人也不曾不受傷，正在費力地從裡面爬出來，而他身後那一兩百個蛇人距他不過五六十步，好在那些蛇人也追得急了，沒有坐馬車出來，在地上游動卻不是甚快。我拍馬衝去，右手在馬鞍邊摘下長槍。這長槍我也有幾天沒摸過了，左手捉住槍尾，顫了顫，舞了個槍花。左臂的傷處雖隱隱有些疼痛，但無大礙，就算用不出太大的力氣，但使槍已無問題。在軍校時，有「軍中第一槍」之稱的武昭當初也誇獎過就算我筋疲力盡，使出的槍法還是讓人難以招架。只是那時軍校中人才濟濟，一批同學三百人雖然得武昭誇獎，歲考時我一下也只能排到二十位左右。只是歲考並不能說明實戰時的實力。力量比不上蒲安禮，在兩人都精力充沛時馬上槍術比不過他，但兩人都累得半死再動手就有自信能擊敗他了。
薛文亦已爬出那東西來，他看見了，叫道：「楚將軍！」
我喝道：「當心！」
他身後有個蛇人向他擲出一槍，他聽了叫聲居然回頭一看，那一槍已經飛出，他呆了呆，好在那蛇人準頭很差，離他的身體還有一兩尺，紮在了地上。這一槍如果是當初沈西平投出有十個薛文亦也要扎透了。就算讓我投來，薛文亦也難逃一死的。
蛇人的準頭為什麼都那麼差？這也許是個可以利用的取勝機會，但這時也無暇再去多想馬已衝到薛文亦身邊，虞代緊跟著另外有兩個龍鱗軍也衝了上來四人幾乎同時到了薛文亦身邊。
那批蛇人雖然慢，也追了上來，和相距不過二十幾步時，它們都停了停。大概，它們也料不到，城裡居然仍然有人敢出來和它們野戰吧咬了咬牙，叫道：「跟我來！」
槍柄一打馬，馬一躍而走，衝上了十幾步，再向前衝便要衝到蛇人營中了。我把槍交到左手，右手從馬上摘下繩圈，手握著繩頭，猛地甩出。
這種繩圈本是對付敵人馬隊是步軍常用的武器。和蛇人開戰以來，便一直沒什麼用。我用繩圈不算拿手，但如此近法，絕無不道理。這繩圈套到離我最近的一個頭人頭頂，便用力一扯。那蛇人手長槍忽然一舉，伸進了繩圈裡，頭猛地一縮，已退出了繩圈這般一扯，恰好將它手長槍套住。
可惜。
沒等我這麼說出口，虞代也飛出一個繩圈，也套向那個蛇人。那蛇人還不想放棄長槍，正在用力回奪，虞代這繩圈不偏不倚，正套在它頭上。我喜道：「好！快走！」
幾個蛇人又要衝上來，這時，吳萬齡的聲音從我身後響了起來：「放箭！」
破空之聲大作，十來支箭飛來，那幾個想來救被擒蛇人的蛇人身每個都中了兩三枝箭。這準是江在軒的弓箭隊。他們在馬上也能發出這般準頭的箭來，實在已與當初譚青那個神射手組成的一什不相上下。那幾個蛇人雖然中了箭，卻不曾斃命，仍要衝上前來，虞代這時已帶轉馬匹，正要拖那蛇人回來。那蛇人當真了得，虞代一人一馬之力，那蛇人像鐵柱一下盤在地竟然拖不動。這時，虞代邊另兩個龍鱗軍士兵也拋出繩圈，正套在那蛇人頭上。這蛇人正在和虞代相忽然被套上另兩個繩圈，准也昏了頭，一下被虞代拉得筆直，在地上拖了過來。
我也帶住了馬。擒住了一個蛇人，已可大功告成。我叫道：「快來人，將這蛇人綁起來。」說罷，從懷裡摸出一個火雷彈。
火雷彈不是人人都有身上也只有兩個。吳萬齡看樣子，也摸出了一個火雷彈點著了一個，猛地擲向那堆蛇人。那批蛇人還不曾見過火雷彈，居然閃也不閃。只得「轟」一聲，火雷彈在那隊蛇人中炸開，草皮土塊也被炸得紛飛。那些蛇人好像也驚呆了，竟然動也不動，這時吳萬齡也扔出了一個，又是一聲響。
小號火雷彈其實說威力也並不甚大，炸出的一些瓦罐碎片。鋒利的碎石雖然劃破了蛇人的鱗甲，但一個蛇人也炸不死。可這些蛇人卻都像嚇呆了一般，也許，它們也做夢想不到會扔出這樣發出巨響的東西。
虞代已拖著那蛇人沖了回來。那蛇人在地上還在亂動，有兩個士兵跳下馬前要綁住它，但這蛇人像長鞭一樣的身子亂舞，連馬匹也被它掃倒了兩匹，而後來套上它的那兩個繩圈也被它掙脫了，虞代套住它的繩圈在最裡面，纏得很緊，已經束緊了那蛇人的皮肉，它一時也脫不掉。但這般亂動，龍鱗軍的陣營中登時亂了起來。
要是這般下去大概反要反勝為敗了。
我正在著急，卻聽吳萬齡叫道：「別綁它，快拖回去！」
的確，這是個好主意。蛇人的鱗甲是順著長拖回城最多讓它吃點皮肉之苦，死是死不了的。在拖動時，地上平平坦坦，那蛇人也沒法子用身體纏住樹樁之類。我叫道：「對，快拖回去，有火雷彈過來跟我一起斷後！」
虞代加了一鞭，拖著那個蛇人衝回城去。雖然只有一根繩子，可這蛇人還是被拖得直直的。幾個龍鱗軍跟著他回去。剩下的蛇人還要追上來又扔出一顆火雷彈，但這回這些蛇人也沒剛才那麼震驚，只是稍呆了呆，卻見我身後又扔出五六個火雷彈，江在軒他射手隊也箭無虛先前中箭的幾個蛇人身上已紮了好些箭，再追不動了，剩下的雖然也要追上來，但火雷彈的巨響和炸起的灰土將它們阻在了十幾步外。
這時，吳萬齡道：「統領，快走吧，蛇人要大舉出來了！」
的確，在遠處，剛設下的那個蛇人營中又衝出了一批蛇人來。那批人足有上千之數現在還有區區一百多人，無所如何也不是它對手，就算這批追著薛文亦的蛇人，若不是靠火雷彈先聲奪人，也肯定鬥不過的。
我道：「好，快回去，別拉下一個了。」
撥轉馬頭便走。先前被那蛇人掃下馬來的兩個龍鱗軍士兵其中一個摔得有點重，晃晃悠悠地正站起來叫道：「快上馬！」
他似乎還有點昏，那馬明明就在他身邊，他居然還要張望一下。這時有兩個蛇人追了過來，這兩個蛇人身上也滿是泥土一把拉住那個龍鱗軍士兵的手，一把將他拉上了馬，自己在馬上站了起來，喝道：「快打馬！」
他的馬就在離我五步遠的地方。我在馬背上踏了一步，手槍尾在馬股上一點馬被我這一點，猛地向前衝去卻跳離了自己的馬，一下跳上那匹無主的馬身上。
這動作很是冒險。聽說以前軍中有一個身手極矯健的人，能一下躍過五匹並排飛馳的馬當然辦不到，不過這一下還能勉為其難地做到。我一落到那匹馬背也不等站穩，便催馬衝去。
身後，有這一大隊蛇人沒有狂妄到自以為能對付這麼多蛇人的地步。已經救出了那個士兵，那也不必再去戀戰。
所有的龍鱗軍都已返回，薛文亦坐在一個龍鱗軍的馬此時已進了城是隊伍中最後一個了。我一衝上吊橋，便叫道：「快拉！快拉！」
蛇人追得並不快，此時離我還有二三十步，但我心有餘悸，實在不敢再面對這等兇惡之極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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