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人的身體一伸一縮,也跟蛇一模一樣,正慢慢地爬上來。
)剛才旗桿血已有些干了,它的身體不會剛爬上來時那麼打滑,可爬得卻更慢。
等相隔五尺,那蛇人停住了。
這槍有七尺長,在這個位置已能擊而長槍跟它的一樣長同樣也可以擊中它。不同的是,它擊是腿部,而我卻能擊中它的頭部。
它正在遲疑吧。看來,變得和人一樣,自是有好處,卻也少了野獸那種不畏死的悍勇。
我不等它多想,一槍向它頭上刺去。我在它在下佔了地利,再加上先下手為強,它縱是力量大過我幾倍的蛇人,也難以應付。
那蛇人的下半身卷在旗桿忽然將上半身向外移開一半,彷彿樹上長出的一根斜枝一般。我這一槍刺空,卻馬上收回,又是一槍刺下。我這一槍本就沒用全力,它半身閃過長槍,卻也無法再刺這第二槍是刺向它的胸口的。
蛇人的胸口,雖沒有人那麼寬,但也不是容易閃開的。它上半身斜斜伸出旗桿,胸口正好露在我面前,等如給我當耙子一般這一槍刺出,雖然只是一隻左手,但從上刺向下,它也不敢硬按,整個身體又退下一段。我收回槍,歇了歇力。我在旗桿地勢上極為有利,那些蛇人要攻擊我也只能一個接一個地攻擊。但單打獨鬥自信在地勢不佔優時都能格殺它何況是在這種地方。
唯一的擔心,就是那些蛇人若不再顧忌這面怪旗,那麼我這有利地勢便是作繭自縛,只有等死的份了。好在那些蛇人看樣子對這旗極為尊崇把蛇人的血塗在旗上時,它們一個個都憤懣不平,這個爬上來的蛇人注意力也幾乎全在那旗上。
這時,那個退下幾步的蛇人又開始蠕蠕而它肯定不甘於這麼被我逼退。蛇人儘管有些像人了,也有了害怕之心,但終究比人要悍勇得多。只是這個蛇人小心之極要格殺它,倒不是容易的事。
我看了看旗桿頂那旗桿頂上和帝**的旗桿沒什麼不同,最上面有個滑輪,做得很精緻,繩子穿過那滑輪。本來有一粗一細兩根,細的那根縛著沈西平的頭顱,已經被我割斷了,餘下的那戴落在地粗的那根還綁在旗桿打成了個粗大的結腳正踩在那繩結上。
那蛇人已又逼上了兩步,此時它雙手握槍,緊盯著我。我左手握槍,右手握著刀,右手臂還環抱著旗桿,它一時也不動作,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我不禁打了個寒戰。蛇人多少有些像人,但細看,實在和人相差太遠現在幾乎是面對面也已不敢多看,只覺蛇人那黃色的眼珠如同兩朵火苗,似乎即將燃起。
也不知怎麼一回事,只一會兒我便覺得頭昏腦脹,眼皮只覺得不住地想要合上。正迷迷糊糊地那一陣腦中一凜知不好,只是頭象灌了鉛水一般,重得抬不起來。
就算我又困又累,也不至於會這樣的。我睜了睜眼,卻實在睜不開,內心深處卻也知道,若再這樣子,那形同等死,在一陣昏沉手指動了動。
手指也像被什麼綁著一樣,但多少還能動。只是右手一動,百辟刀脫手而出。儘管是半睡半醒也不禁驚叫一聲,這時只覺腿上微微一陣刺痛,卻也並不很明顯,但人但這微微一痛,猛地一激凜,像是被劈頭澆上一桶冰水一下睜開眼。
一睜開眼,但見那長槍已經刺向我面前。那蛇人發現了百辟刀脫手,知道這是個良機吧。
我右手已空,左手卻還抓著長槍,左手一擋,「啪」一聲,兩枝槍撞在一起只覺週身都如同被猛震了一下,人也差點掉下來能地雙手一下抱住旗桿,那枝槍卻被那蛇人格得飛了出去。
武器一脫手但知不好,那蛇人的長槍已一下刺上來,槍尖上帶著些輕輕的尖厲的哨聲。
那是槍尖破空掠出的聲音。這一槍刺肯定是個對穿。我一咬牙,手一鬆,人猛地跳離旗桿,人一下象塊石子一樣往下掉。
掉下兩尺已與那蛇人的槍尖平行了,馬上伸過右手去抓那槍桿。這和剛才幾乎一模一樣,可是這蛇人卻比剛才那個動作快手剛伸出,這槍便縮了回去右手一下抓了個空。
要死了麼?
右手卻比我想得還快,一把正抓住了拴旗的繩子。這繩子現在還有很長的一根,在旗桿上盤成一個大繩結一把抓住繩結上那一段,蛇人的槍又已刺了上來。
這一次,蛇人連身體也攻了上來。它一定覺得已是山窮水盡,只有等死的份了,這一槍卻是刺向腹。
在蛇人心目可能那怪旗遠比我重要,所以也根本不用留我這個活口。
我只有右手單手抓著繩子,左手已是空手,偏生那百辟刀是拴在我右手腕左手雖抓住刀柄,但由於拴在刀繩子只有一人長,這刀最多也只能到我大腿的距離。
此時,蛇人的長槍已到了腹前。
我不知哪裡來的力量,左手的刀猛地反手一割,想割斷縛住那刀的繩子,誰知我動作太猛,這一刀反而割到了旗桿繩結。百辟刀吹毛斷這一刀將那繩結割得寸寸碎裂,右手拉著的繩子一下鬆了,人在空中晃晃悠悠。
那蛇人的槍刺到,但我已閃無可閃,單靠右手抓住那段繩子,也只是苛延殘喘。我腦中一閃,腳猛地一踢,一下踢中了那槍桿身體像是綁在一根繩子石頭一樣,向外飛了出去,蛇人的這一槍也刺空了。
那個蛇人已一反剛才的謹慎小心,身體也猛一竄,一下竄上了旗桿頂,已比我還高,這時,它單手將長槍舉過頭頂,作勢要向我刺來。
這時沒有它地勢高,地形之利已喪失殆盡,一隻手還抓著繩子,正鞦韆似地蕩回來,它這一槍,便是等著吧。
等我蕩到旗桿邊那蛇人猛地一槍刺落猛地一甩,想讓過這一槍,但來勢太急,只讓過頭頂,蛇人這一槍刺在我左臂「噗」一聲,刺了個對穿,槍尖在左臂另一頭穿出兩寸,血登時如水一般射出來,左臂上像是被一下打進一個大釘子,又像被放上了一團火,奇怪的是,卻並不怎麼覺得疼。
那一定是忘憂果粉的作用吧。來時我向醫官要了些忘憂果粉,一半敷在傷口,一半服下。醫官說其實這忘憂果粉並無合攏傷口的效果,卻有止痛奇效,服下後效果更佳,只是容易上癮,不可多服。我來時只要傷口不再疼痛,哪管什麼上不上癮,服了不少。現在看來,果然是有奇效。
剛才這一甩像風浪中一樣,搖擺不定。可是這一槍刺卻讓我靈機一動,登時有了個主意。我一咬牙,腳在旗桿上一點。那蛇人此時將槍收回,槍拔出我左臂時,帶得血肉模糊也不管什麼了,人猛地向一邊一晃,一下子,陀螺也似地繞著旗桿轉了一圈。
右手還抓著繩子,這一圈,那繩子正好將那蛇人綁了一圈。這蛇人想必也明白了想法,左手要來拉纏在它身繩子,但這時我已轉過了第二圈,這圈繩子反將它的左手也綁在裡面了。
因為我一個身體都掛在繩子這兩圈繞得很緊,那個蛇人力量雖大,竟然也掙不開。我只聽得它發出了一聲悶喝,不等它再有什麼反應,腳一點旗桿,又繞著旗桿蕩了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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