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人爸爸 北美之行 六 潮水
    帝國酒店是美國最知名的酒店之一,在全球也是享有盛譽。在千禧年時,美國七大媒體在評論全球百大酒店時,帝國酒店就排在第二十六位。這家酒店歷史並不久,在二戰期間是由華盛頓財團中的西格爾家族建立。

    林紫紋住的房間雖然不是總統套間,不過也是僅次總統套間的檔次。有獨立的洗手間,主人房,其它兩間助理房,會客廳,書房,餐廳,衣帽間一應俱全。裝飾十分典雅,素潔的窗紗,自動搖鈴,真皮沙發坐具,壁上的油畫價值不菲,站在窗口處望去,那裡正是華盛頓最重要的地方。白宮就在眼前不遠,那個小湖泊自已還能分得清!!

    國會,國會圖書館,國立美術館,華盛頓記念碑,更遠些地方就是國際希爾頓酒店。這家同樣龐大,氣派十足的建築物正與帝國酒店遙相對立。

    她也感到十分疲倦了,於是在淋浴間洗了個澡後,就是那張十分寬大的床上呼呼入睡了。這房間似乎有一種催人入眠的功效,使她睡得十分香甜。等到她醒來時,發現窗外已經是明月在天,一看那個古老的擺鐘,已經晚上七點多了。自已一睡就是近十二個小時。

    熟睡讓她精神奕奕,洗漱之後她搖鈴叫來服務生。吩咐他送晚餐上來,她點的是中國菜。不過那個服務生送上晚餐躬身退下時,神情顯得有點奇怪。她想了一會後才明白,原來自已沒有給小費!!

    這一發現讓她啞然失笑,她現在口袋中兌換成美金的錢也不過一百來塊。(自已本來是想到達華盛頓後取錢的,當然身上不會多帶現金!!)。這也提醒了她,她是生活在資本主義世界的美國。於是決定用過晚餐後就到從窗口就能看到的那家銀行去取錢。

    召來服務生,將晚餐殘餘撤下後。林紫紋從衣櫃中發現了好幾套適合女性著裝的服裝,稍一思索就可以明白這是美國國務院的安排,這批美國佬也細心的嘛。她心中愉快,哼著小曲換了一套中性的服裝,白色衫衣,外面淺藍色的風衣,粟色的褲子。在房間中找到鞋油和刷子將自已的皮鞋擦得光亮照人。林紫紋在穿衣鏡前一照,也有些沾沾自喜,如果再加上一頂美國帽。現在的自已看起來也有些成功人物的派頭了。

    關了房門,林紫紋坐著電梯下樓,走出了帝國酒店。混入街頭人來人往的美國公民中,不少粗魯,衣著髒兮兮的傢伙向她吹口哨;「嗨,漂亮妞兒,來樂一下吧!!」。

    「要不要喝一杯啊!!」。

    林紫紋不理不睬向前走。華盛頓街頭車流如水,車燈如同千百個小太陽,閃爍明滅。這條最繁華的街道兩邊的摩天大樓看起來都比西安高上一大截,並且好像麻將牌子一樣排到夜色盡頭處。除了一些大公司大酒店外,差不多就是美國公寓了。在最下一層,往往就是一些商店,亮珵珵的玻璃大門閃著各處的投光。

    英語如小雨般從各處響起,街燈也是明亮強勁。美國人並不像電影中那樣都顯得悠然自在,而是大部份人都行色匆匆,每個人都淡漠得很。巨大的霓虹燈又為這夜間添上各種色彩,變幻無盡!!

    林紫紋從銀行取出存款後。沒有馬上返回帝國酒店,而且往回走了一半路後。於是就在附近挑了一個燈光最通亮的咖啡店,獨自佔了一個位子,要了一杯黑咖啡。現在夜色還不濃,她也不急著回去。

    不如找個地方,觀察下也同樣親身體會下美國夜生活罷。

    她才喝了兩口咖啡,就是有一個美國人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他是一個中年人,臉色紅潤,穿著也整整齊齊。不過他那雙眼睛靈動得很,一看起來就覺得這個傢伙可能是一個滿腹詭計的人。

    林紫紋所想不差,果然搭上說了幾句話。那個傢伙透露了口風,是一個賣搖頭丸諸類軟毒品的。

    「滋味好極了!!」。那個傢伙閉上眼睛,感歎地道:「那個時候,你就是感到自已到了天堂,又或者見到了上帝……不,不,在那個時候,你真的到了天堂,並且你就成了上帝!!」。

    林紫紋於是一下子就將這個瀆神的傢伙趕走了,一點也不客氣。那個傢伙一邊離座,一邊還很遺憾地道:「我本來是認為想你這種深受工作壓力的小姐們會選擇一種輕鬆的休息方式的!!看來我錯了!!」。

    接下來又來了一個明顯是搞一夜情的花花公子。還有一個就是看起來對林紫紋興趣的傢伙,只是他木訥的樣子讓林紫紋對他倒盡了胃口。於是她把這兩人都踢掉。後來身邊的座位上來了兩個明顯是流鶯的女人,說話粗魯又直接,咯咯嬌揉的笑聲更是把林紫紋的興致全破壞掉了。她覺得自已再在這裡待下去,簡直是一種墮落了。

    於是她付了帳之後,就是離開了。在回酒店的路上,她經過一個報攤,買了幾份報紙。美國的報紙一般又厚又雜,每一份至少都有一百多版面,今天晚上可以看它消遣。

    就在她接過報攤主人的找錢時,有一個美國人走到她身邊,仔細打量著她。林紫紋瞟了他一眼,那是一個高瘦的男人,臉上被刮得青色了。眼睛很大,頭髮有些亂。一枝筆別在他的衣領上,這充分顯示了這位先生的不修邊幅,他的衣著也一塌糊塗。

    林紫紋起初以為他是一個乞丐,一看再一看覺得又不像。她將報紙折起來,拿在手中,就向前走。那個男人緊跟在後面。林紫紋走得快了些,他也跟得緊了些。林紫紋走得慢些,他也跟得慢一些。於是林紫紋決心給他一個警告。

    她站定在一個街燈下面,轉過身來。方想嚴詞莊語地說:「這位先生,你再跟蹤本人,本人可就要報警了!!」。不過這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對方就是先遞了一張名片過來。

    林紫紋接過來看了一眼。裡士滿國民呼聲報特約記者。西恩,托馬斯。下面還有幾行小字,標的是裡士滿幾家報紙專欄作家之類。

    裡士滿,不就是怡心所在的那個城市嗎??林紫紋面色稍霽。

    「失敬,不知托馬斯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你真的是茱迪小姐,(看到林紫紋不否認的表情)。哈,你果然是茱迪小姐!!我是裡士滿國民呼聲報的特約記者西恩,托馬斯(他又重複介紹了一次自已)!!」。這個叫托馬斯的男人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

    「托馬斯先生!!,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林紫紋一邊向前走,一邊問道。托馬斯緊跟而上,和她並肩而行!!」。

    「是有關這次911劫機事件的!!」。托馬斯先生直接就說。林紫紋一下子就明白,他屬於那些不死心的美國媒體了吧,911餘波未消,在紐約,世界貿易大廈的餘燼還在清除中。美國整體上還在沉溺在這件事的悲痛裡面,現在無論什麼有關911的消息都會受到最大的關注,這也是許多媒體試圖搶佔觀眾注意力的時候。

    林紫紋的要求是美國官方不要透露她的任何消息。美國官方雖然手眼通天,不過那些大媒體卻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渠道多得很。林紫紋的消息不可避免地洩露了一部份出去。對於劫機事件中有三個英雄人物其中兩個已經曝光,還有一個呢。這剩下的第三個人,一直沉默的第三個人,起了最大作用的第三者毫無疑問吸引了美國許多有心媒體的注意力。

    找出這第三者來,讓他或她開口說話!!如果她願意接受採訪,那麼對於自已報紙的知聲度有多大的好處,不用想也知道!!

    林紫紋不笨,馬上地意識到對方想把自已向火坑中推,讓自已曝光在世界大眾面前。於是她一口就拒絕了。

    「對不起,托馬斯先生!!我什麼也不知道!!」。

    「不,林小姐,你知道的應該不少,你為什麼不向外面說出來呢??」。托馬斯緊追不捨。「是不是美國政府向你施加了什麼壓力,政府這是違法的!它侵犯了公民的知情權!!」。

    「這個男人居然連她的姓都知道了,那麼他到底知道多少有關自已的資料!!林紫紋越發的不想與他再糾纏下去了。

    「對不起,我無可奉告!!」。於是托馬斯先生再喋喋不休,或誘之以利,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林紫紋就是這麼一句了。

    林紫紋回到帝國酒店,那個托馬斯先生還是死心不息,糾纏在後面。

    不過那個前台的服務生叫住了林紫紋。「茱迪小姐!!有一位羅傑斯先生來找你!!」。

    「哦??」,正要向裡面走的林紫紋怔了下。

    「羅傑斯先生剛離開不久,因為你出去了。所以他留下了一張紙條!!」。

    「謝謝!!」。林紫紋接過了服務生遞出的一個信封。順手遞了一份小費過去。拆開信封,裡面是熟翻的字體。

    「親家的茱迪,你來到美國這麼久。為什麼還沒有給你的朋友打個電話呢!!哈哈,當初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忘記了呢,不過後來我才瞭解到一些情況。你做得很棒,希望白宮的宴會沒有把你灌醉!!

    如果你想我原諒你的話,那麼就在明天早上八點留在房間內。我會來接你!!

    你真摯的朋友,K。O。羅傑斯」。

    原來是他,林紫紋容光煥發。感到高興又有些慚愧的。她本來答應一到美國就給羅傑斯先生打電話的。不過自已醒來之後,還是忘記了這一點。

    沒有想到他居然自已找上門來了。他怎麼知道自已的情況了,這麼說他本人也神通廣大,並且消息靈通了!!

    她看完了紙條,滿臉笑容。不過看到一邊的托馬斯先生後,她笑容就斂去了。

    「托馬斯先生,偷窺他人的書信是一個不紳士的行為!!」。對此,對方的動作也僅僅是聳聳肩!!記者們的臉皮可是比城牆還厚的!!

    林紫紋坐電梯回房間去了。托馬斯先生自然不能跟上去,那幾個服務生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呢,只怕他這個衣冠不整的傢伙再有些過份舉動,說不定他就會給扔到外面大街上去。

    乾笑一聲,托馬斯先生走出了帝國酒店。叼起一根香煙,點著以後。轉身望著這座大廈,憑著記者靈通的消息和敏銳的感覺。

    K。O。羅傑斯!!他馬上把今天剛打聽到的內部消息,金融巨頭羅傑斯先生今天坐著他的私人飛機從紐約州抵達華盛頓和眼前的事情聯繫起來!!

    一個911事件中的關鍵人物是年輕的中國女人。一個是美國經濟領域上舉足輕重的巨頭,他們之間會有什麼關係!!如果能揭示這些,他所在的報紙必定大紅特紅。他自已也會成為一個真正的令美國各大報都爭相延攬的金牌記者!!

    林小姐,我可是跟定你了!!他微笑想著。

    麗人爸爸

    果然第二天早上,林紫紋剛等到八點鐘,一個服務生就是敲門走了進來,通知有客人來訪。

    在他身後,現出了羅傑斯先生那高大的身子,他今天看起來精神飽滿得如同一顆蛋豆般,邁步走了進來。笑意盈然。

    「恭喜你了,國會榮譽勳章的獲得者!!」。

    「你消息可真靈通!!」。林紫紋搖搖頭。伸手示意讓他坐下來。

    「像我們這種人物,多多少少在白宮和政府裡面都有些朋友的!!」。羅傑斯毫不介懷,施施然坐了下來。

    「我想你最近應該是有空吧!!」。

    「當然,我還得到普林斯頓第一國民銀行去!!」。林紫紋應聲答道:「請問邁克先生有什麼指教??」。

    「在去普林斯頓之前,茱迪有興趣認識幾位朋友嗎??」。

    林紫紋想了想,答應了下來。很明顯羅傑斯就是人們經常看的那種大人物,林紫紋感到他可能比起長孫陵來說來頭更不得了。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安排其它的人與自已見面,不過照這個男人在中國對自已的態度來說,他是將自已當作一個朋友的。他沒有害林紫紋的原因和理由,他的提議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好啊,什麼時候去!!」。

    「現在就走,我們還能去看一場NBA常規賽!!」。

    麗人爸爸

    林紫紋沒有想到看一場NBA籃球賽還得跨州,從華盛頓特區直到賓夕法尼亞州去。她本來以為他們會去一個能看NBA直播的地方,沒有想到是直接去費拉德爾菲亞(費城),是跑到費城76人的主場瓦喬維亞中心體育場去。

    「我們真的要跑到費城去??」。坐在高速開動的轎車中,林紫紋問坐在他身邊的羅傑斯先生。

    「那是當然了!!因為史蒂夫分不開身,他的球隊正在與洛杉磯的快船打賽事!!」。

    「誰又是史蒂夫??」。

    「史蒂夫是76人的大老闆,他和你父親的事情有關係!!」

    這一句話就足夠了。如果說羅傑斯這個不算小人物的美國人冒充一個律師跑到中國去找她,讓她感到自已將要繼承的財產不是那麼簡單的話,那麼再加一個76人的大老闆就是讓她更真實在感到這一點。

    事情正變得複雜起來!!

    他們坐的車子在華盛頓市區飛速前進。林紫紋從反光鏡中發現後面有一輛普通的出租車在跟著他們後面。

    「喂,邁克!!」。她指著那輛車子示意羅傑斯看。

    「我早知就看到了!!」。羅傑斯先生波瀾不驚。

    「這個傢伙一開始,我就發現了!!」。坐在前面一直不發話的司機開口了。「不過沒有關係,我們早習慣這種程度!!美國法律就是對這些狗仔隊太寬鬆了!!」。

    「只是這沒有什麼大不了,因為我們很快就能擺脫他!!」。

    車子駛出了市區,順著高速公路直駛後,在一個有著相當大的停車場的加油站前停了下來。在那裡,有著一架旋翼刮起一陣陣狂風的私人直升機。幾個穿著制服的加油站員工在油站前忙乎著。

    車子停了下來,司機一頭就鑽進直升機裡面。

    「我們還要坐直升機嗎??」。

    「對,求你了,茱迪。快點進來。我可不想等到趕到那裡,球隊就要開賽了!!」。羅傑斯先生坐在直升機中哈哈笑道。林紫紋也是也鑽了進去。

    「給我照顧好車子!!」。直升機機門關上了,呼呼呼騰空而起。羅傑斯先生向地面的工作人員叫道。

    「好的,先生!!」。

    那輛跟蹤著他們的出租車無可奈何停在公路上。一個男人從裡面鑽了出來,望著向東北方面飛去的直升機直跺腳!!

    麗人爸爸

    等到林紫紋和羅傑斯兩個人趕到費城的瓦喬維亞體育中心時,外面一大票的NBA球迷正在淮備入場,不少年輕的球迷面上抹得五顏六色,穿著各自擁護球隊的衣服。更多的人提著爆米花或炸土豆條的紙袋子和一杯杯的可樂,長長的隊伍向裡面移動。

    林紫紋和羅傑斯兩人卻是從另一個小門進去;穿過一條燈光稍暗的小走道。就是進入了體育場中心。羅傑斯必定是這裡的熟客。許多西裝革靴的人物見到他都停下腳步打招呼,不過羅傑斯對他們卻是很冷淡。

    直到有一個身材高大,整個人有林紫紋兩倍大的黑人跟他打招呼,他才停下來與他說了幾句。

    這個黑人臉上頭上都刮得光光的,閃閃發亮。打著真絲領帶,手指上有幾個金戒指十分耀眼。全身齊楚,一看就是那種成功人物。

    「嗨,你好!!羅傑斯先生!!」。他哈腰點頭。用疑惑的眼光瞅了眼前的林紫紋一眼。

    「你好,安德布羅夫!!」。羅傑斯先生應聲道。同時小聲地給林紫紋解釋,這個黑人是76人的主教練,得過三個總冠軍。無怪林紫紋看到那些戒指覺得有些眼熟。

    「史蒂夫在嗎??」。

    「老闆就在上面的辦公室內!!」。

    「那好!!我去找他。安吉,有信心嗎??」。

    「我手下的小伙子,都個個精力十足那!!」。

    「那就好好打上一場吧!!」。羅傑斯說完,又帶著林紫紋走過去。

    在二樓的那個豪華的辦公室內,他們看到了76人的大老闆。阿爾文。史蒂夫是一個風度翩翩,完全是一個典型的西方中年紳士,閃閃發光的鑲鑽領帶,真絲手巾插在上衣口袋中。精美的枴杖放在辦公桌邊上,價值少說也是幾十萬美元的專門訂製西裝。

    只是當羅傑斯和林紫紋不敲門就進去時,這位紳士先生正在做一些不夠紳士的事情,一個穿著露背裝的女人正坐在他的大腿上,裙子已經撩了起來,露出了黑色尼龍絲襪。史蒂夫先生的手則放在她的大腿上,快要向裡面摸進去。

    看到兩個人突然走了進來,他的動作也僵了一下。

    「哈羅!!史蒂夫!!最近好嗎??」。羅傑斯先生當作沒有看見一般,逕直走過去。在直皮沙發上坐了下來,蹺起了兩郎腿。

    林紫紋也是有樣學樣坐了下來。

    「哈哈哈,親愛的羅傑,你怎麼來了呢??」。史蒂夫先生從椅子後面站起來,大笑著走向羅傑斯,並且張開了雙臂。兩個人男人擁抱一下後。「你怎麼來得這麼早??」。他小聲又添上了一句。

    「我是帶茱迪小姐來的!!老朋友,你也應該知道我們來的是為了什麼事情!!」。羅傑斯先生鬆開手,向林紫紋望了一眼。

    史蒂夫先生奇異地望了林紫紋一眼後。點了點頭,然後他向那個艷裝的女人擺了下手,那個女人就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你好!!茱迪小姐!!」。史蒂夫先生向林紫紋打招呼,林紫紋同樣回應一聲。

    「你可真是一個幸運的女孩子!!」。他無聲吹了個口哨。

    「那事情待到籃球場上再說吧!!」。羅傑斯先生截口道。史蒂夫看了下林紫紋,再看下羅傑斯,微笑點了下頭。

    「也行!!」。

    麗人爸爸

    「你爸爸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你瞭解他多少??」。史蒂夫先生說出這句話是在籃球場上說的。他們坐在邊緣邊的便椅上,前面是一批身材惹火誘人的籃球寶貝在賣力地跳動,活躍氣氛。幾個籃球隊教練正皺著眉,雙手抱胸地走來走去。

    這籃球場邊緣一溜椅子可算是貴賓座了,只是供隊員們和教練還有一些貴賓入座的。五大三粗的美國NBA籃球隊員們一個個屏息靜氣,等待著上場的時間。在後面,顯放射型分佈的觀眾座區。由於不是什麼要緊賽事。因此上座率也只是五成左右。體育中心燈光經過人工控制,造成了一種類午夜的幽微場面。空氣清鮮,不過氣氛卻火熱。

    「我是我爸爸回國後才出生的,因此不瞭解他的美國的事情。我只知道他在普林斯頓大學留學過,在那裡跟我母親認識,並且結婚!!」。

    「嗯。是這樣嗎??」。

    史蒂夫先生沉默了一會,「你覺得你爸爸是一個有錢人嗎??」。

    「不,我不相信!!我只知道我的母親是一個當年國民黨方面的要人的女兒,她家境應該會好一點!!」。說到這裡,林紫紋又想自已那份被篡奪的遺產,心中對林家的人充滿了憎惡。

    「那麼這次你到美國來,就是要繼承你父親留在普林斯頓第一銀行的遺產羅!!」。

    「是的!!」。

    史蒂夫先生凝視著她,歎了一聲。這個時候,哨聲響起,所有的籃球寶貝們全退下場去。高大的籃球隊員上場了。

    「我曾經與你父親相識,並且一起在普林斯頓大學中相處得很愉快,一共三年!!」。史蒂夫先生追憶道:「我現在還記得起你的母親,她實在是一位美人,跟現在的你一樣,讓人難忘!!」。

    林紫紋聽他說下去。「我和你父親可能是普林斯頓大學中最友好的朋友,也同樣最不可共戴天的敵人!!」。他吱牙一笑:「因為當年我為你母親著迷了,而他卻投入了一個瘦得如一隻雞的小子懷中,讓我這個校內數一數二的體育健將到現在還是無法釋懷!!」。

    「通過你父親,我認識了許多傑出的人物,有校內,也有校外。當年的羅傑斯先生只是普林斯頓外面一個烤香腸的小子!!」。

    「好像記得那次我把你揍得非常慘!!」。羅傑斯先生微笑說。

    「想當初我們那一批人過得還是滿快活,你,我,費爾森,卡遜,摩根,柏高。還有你的父親,當時我們叫克拉倫斯,意思是出類拔萃的,因為你父親那個小子實在太聰明了!!」。

    「他們都是誰??」。林紫紋插口道:「費爾森,卡遜。摩根,柏高,他們都是誰??」。

    「這個嘛,是你父親的朋友,不過現在都不知到那裡去了!!」。史蒂夫答道,林紫紋覺得他語詞閃爍,不像是說真話,但也沒有追究下去。

    「我們一直快活了許多時間,後來你們中國政府轉到了小島,赤色分子在中國得勢了。又過了幾年,你父親居然自願回到中國,沒有想到這一別,就是天人永隔!!」。他聳聳肩。「他就是這麼冷了,死了!!」。

    語氣不勝蕭索,他筆挺的身形也有些佝僂下來;林紫紋默然將手放在他的背後。

    「不過茱迪小姐還在。因此她還可以繼承她父親留下的東西!!」。羅傑斯先生沉著地說。

    「好吧。茱迪小姐,你淮備好了沒有??」。

    「嗯。史蒂夫先生,我一向好整以瑕!!」。

    「我為你高興!!茱迪」。他伸出了手,握住林紫紋的小手:「那麼接受十七億美元的財產吧!!」。

    嗯。我本來就要說,林小姐要發達的麼。簡介上不是有這麼一句,當潮水來臨,她張開了令人目眩的觸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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