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人爸爸 北美之行 一 飛機
    飛機穿過了雲層上,在棉花一樣的雲層上,陽光燦爛得讓林紫紋驚奇,她是第一次這麼大片的陽光,直如無邊無際---事實上也是。在數千米的高空中,視界自然遠較地面上來得開闊曠大。

    機艙中大部份窗子都拉上了窗簾。林紫紋還是第一次乘坐飛機,她在這段旅程中一直開著窗子,很興趣打量著外面景色,正如她許多年後又一次坐火車那樣,百看不倦。

    中午時分,又剛用過午餐。大部份乘客都是昏昏欲睡,說話的人不是沒有,只是在機艙中顯得相當幽細。一個碧眼金髮的空姐推著一小車蒸餾水走過,每個乘客分得了一支。

    林紫紋接過來,用英文說了聲謝謝。將目光收回來後,她攤開了放在腿上的一份英語報紙。她這次坐的加利福尼亞國際航空公司的客機,想在飛機上消遣,也只有英文書刊可以看了。憑著她不算很好,但也不差的英文水平,她大致看懂了主版標題內容,洛杉磯一個動物保護組織衝擊了一家屠宰場,因為他們認為屠宰場採用不人道的方法屠殺肉牛;組織首領開始呼籲市民從此不吃牛肉,並且揚言要發動遊行,要求市議會通一項禁止非人道手段宰殺動物的法規。

    報道如同通常的英美式稿子一樣,充滿了大量的前置詞,後綴語和大段的引用與評論。林紫紋皺著眉讀下去,完後。她唯一的感覺就是美國人可能太平太久了,於是閒得發慌。

    見鬼,這麼大的一個加州,就只發生這一些無足輕重的瑣事了。

    合上報紙,她擰開瓶子,喝了幾口水。打量下機艙,這架飛機從上海起飛,中途在印尼雅加達停頓了一會,然後就直赴華盛頓杜勒斯國際機場。機艙之中乘客幾乎坐滿了,各色人種都有。現在大家好像都在閉目養神,一點精力都不願浪費。

    在林紫紋過道的對面,一個白種人的大胖子正張開大嘴顯得一副極噁心的睡態來。而自已身邊的那個個美國老太太,也是一面的倦相。這個美國老婦人自從上機來坐到林紫紋身邊就是不言不語,對一切都興趣索然的樣子。

    出於禮貌,林紫紋也沒有打擾對方。兩人就這樣不相往來地經歷了從上海到太平洋,剛才詢問了下空姐,原來飛機才剛過夏威夷,無怪自已從雲層的縫隙中能看到下面一角碧海和幾座星布羅列的小島。

    她也閉上了眼睛,距離飛機著陸還有好一段時間呢。自已不如也休息一會,好好回想下在出國之前自已所經歷的事情。

    麗人爸爸

    她是今天上午才從上海虹橋機場出發的,不過卻是離開前發生了一場小意外。

    這批美方邀請交流的中國民眾卻是搭坐一架客機先出發了。將她一個孤零零地撇在上海。後來她只好親自到美國駐上海總領事館的門上,總領事庫柏才大吃一驚,發現漏下了一個人。原來是領事館的工作人員打名單時將林紫紋的名字缺打了。

    不過領事館也算手眼通天,很快又為林紫紋安排了另一班次客機。這也是林紫紋為什麼現在是孤零零一個人越洋過海的原因。

    思維繼續回溯,林紫紋又想起了自已從青島回到西安後的事。

    回到西安,她就是向校方續假,主要的日子都呆在醫院裡頭。只與相識的幾個黃盈,楚笑顏,沈雪她們見了幾次面。至於甄嫵人,則是沒有看到,向別人打聽,楚笑顏說甄嫵人是請假了,至於到那裡去了,她又是怎麼會知道。林紫紋也沒有再打聽,畢竟她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管別人的閒事。

    小美做了初步手術,反應還是不錯的。據那位主刀的老醫師說,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女孩子完全能康復。林紫紋聽了這句話,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不過她也不可能在西安呆得太久了,因為出發到美國的時候就逼在眼睫了。美國駐上海的總領事館朝學校打了好幾通電話,搞得不單心願,就連跟心願毗鄰的幾個民辦學院也傳得沸沸揚揚,人人都知道西安東塬上一個民辦女大學生受到美國國務院的邀請訪美。

    這使不少暗中對就公立大學的歧視不爽的民辦高校校長吐氣揚眉:有本事你們西交大也出個學生來試試看,平日你們一批公立高校不是很囂張的麼。

    於是乎,來了幾個報紙記者,還專門在醫院中採訪了林紫紋一回。

    林紫紋用手指頭都能想得出,他們以後撰寫出稿件會是什麼內容,總之是一個適合共產主義觀,社會主義道德觀的四有新人。說不定還有像心願以前幹過那樣,大段渲染她勤工儉學,努力向上的所謂事跡。搞不好還會搞一些花絮逸聞。

    這可是林紫紋意想不到的事情,當然她沒有本事攔著不讓對方來寫。

    風聲傳起來,連於悅那個導演也跑來,他對這有意見。怕風潮大了,林紫紋揚了起來,說不定就會擱挑子,不肯拍那電視劇。

    這部電視劇是學校今年招生造勢利器之一。就算林紫紋真的想不幹了,校方也會死扯著她不放手。林紫紋苦笑點頭,說了些好話,千保證萬許諾,說自已不過到美國走幾天,回來之後戲照拍。這才將於導打發走。

    事實上於導也沒有心情與林紫紋羅索,劇組出現了些問題,他正棘手著。一聽林紫紋不會中途跳車,就馬上回拍攝場所去了-----他才沒有功夫與林紫紋多費時間。

    林紫紋離開西安時,是自已私下裡買的車票。她又怕自已走人時,說不定校方走火入魔又搞什麼領導送別,語重心長之類狗血儀式來造勢,因為這不是沒有可能,而是照權副院長的做法,實在太有可能了。

    她坐的是晚上的火車,臨走前與兩個女兒在病房內說了些好些話。

    「爸爸,要一路順風啊!!」。林小美不能去車站親送,只好現在就說了。動了手術的她腿部打了麻藥,像石頭一樣硬梆梆的,平日都是林紫紋照顧著。她腦後墊著大枕頭,露出孩子氣的笑容。

    「爸爸一向是順風順水的。倒是我走後,小靜。你要好好給我看好你的姐姐!!」。

    「這話不用爸爸來說??我當然會好好照顧姐姐啦??」。林小靜將好好照顧咬得很重。笑嘻嘻的說。

    知道女兒們一向情誼深長,不會搞出什麼亂事來,最好是一些小小的促狹罷了。

    林紫紋還是習慣多了一句:「不要亂鬧哦!!爸爸到美國那邊也只是呆幾天就回來的!」。

    「知道啦,爸爸!!」。小靜說。

    「爸爸,能把怡心姐姐帶回來吧!!」。小靜試探著說。

    「如果怡心姐姐沒有空,給她帶個口信好嗎??」。小美說。

    「我們真的有點想她了!!」。

    突然話題轉到這裡,林紫紋怔了下。有多久她們都沒有說過怡心了,但是在今晚聽得出來。她們還是在掛念這個年輕的女性,不是掛念,是十分想念著。

    這些也是她們平日壓抑著不說,到現在才說出來吧。

    「我知道了!!」。她只淡淡地應了一句。

    其實……她何嘗又不在想念著呢?有時偶爾出怔,睹事思人,也不是為他人!!

    只是鴻雁書絕,音訊全無。你思念又有何用,如果天地已老,已是流水落花,自已又能奈何?!又真能如何!!

    麗人爸爸

    我知道自已還喜歡著你。

    在獨自一人在教室中解習微積分時,無緒凝窒,拋筆亂想,我在想你。

    在廚房中煮粥炒菜,突然失神,無心所事的時候,我在想你。

    行於人潮人湧的大街上,隨處亂走,心無勒絆,莫名就感到寂寥,我在想你。

    從以前我們住過的地方走過,雖然知道物非人變,自已還是願意悄悄瞅上一眼,那當然還是在想著你!!

    然而想你真的有用麼……

    世無不變之事,無不斷之情。我已明白得太多,已經到了不允許自已再浮想聯翩的地步。

    林紫紋睜開了眼睛,她一點睡意也沒有了。擰開蒸餾水的瓶蓋,她喝了幾口水。

    弗吉尼亞州里士滿第七大街500號。在心中又默念了下這個地址,那是張怡心家的住處。

    她清楚這個家庭顯赫的背景,也從張怡心得知這個家族家主的保守。因為他年紀大了,所以觀念就更難改變,並且因為他擁有的巨大權勢,就注定了他一開始有龍一樣的威勢。

    自已就像什麼……像班一個玩魔獸抽風的傢伙所說,一個菜鳥跑到龍穴中去搶珠寶。

    阿門,這個菜鳥會死得很慘的!!她自嘲式想著。不過無論如何,自已還得去闖一闖……

    一個中國女人,千里迢迢跑到美國來,做的事情毫不利人,也不利已,這是一種怎麼樣的精神病!!

    她走到洗手間,洗手用冷水浸面。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她並不是那種悲春傷秋的小女人,她是林紫紋。這就注定她不給自已太多傷感柔憐的時間。

    先參加美國國務院安排的節目,然後去新澤西州的普林斯頓接受屬於自已的遺產,接下來就是到弗吉尼亞州里士滿。華盛頓————普林斯頓————裡士滿!!

    她走回座位坐著,發現美國已經到了。

    世界上最大的海洋,碧綠的太平洋已經被她越過。Boeing767-D-223ER這架客機正載著一百三十六名乘客向美利堅的內陸挺進。

    在下面是,大塊竭色,綠色,棕色閃過。一個個城市,無雲的天氣,在陽光下如同模型一樣安靜在嵌鑲在大地上。

    麗人爸爸

    他們是第七小隊。第七小隊一共是四個人,年紀最大,經驗最豐富的哈塔米擔任隊長和總指揮。其它三個成員(這是許多月後,世界才搞清楚的)分明是伊本,阿齊茲,易卜拉欣。

    在這四個人中,哈塔米,伊本來自於沙特。阿齊茲是土耳其人,易卜拉欣在是伊拉克北部的摩蘇爾人。他們明白自已要幹什麼,並且細心做好應付任何可能的淮備。

    哈塔米和伊本坐在一起,而其它兩個成員是一個坐在六號,一個坐在九十號。

    「過了密西西比河!!頭兒!!」。伊本用阿拉伯報告說。他是四個人中最年輕的一個,是沙特利雅得大學的學生。哈塔米當初向上司申請人手時,沒有想到卻要的是一個大學生。因此這個在車臣戰鬥過,經驗十足的老兵起初十分看不起他,不過後面改變了看法。

    伊本不但信仰堅定,還是利雅得大學的化學學士,是一個爆破專家,是組織急需的人物;並且自加入組織以來,在幾次行動中都表現出色。

    伊本身材瘦削,剛好跟虎背熊腰的哈塔米形成反比。他外面看起來文質彬彬,還戴著眼鏡,也許因為是參加的是這次任務,他顯得有些緊張。

    哈塔米放下了報紙,打量了下機艙中的乘客。

    這些白癡,他們還在朦然不知吶。他微笑著帶著殺氣望著坐在過道邊上的那個喋喋不休的英國女人,她還在口沫飛濺在纏著他的白癡老公說話。

    好極了,待會第一個就是殺了你!!一路上大爺受你的聲音也煩透了。

    報紙的放下,是一個信號。

    「你和易卜拉欣留在這裡,我和阿齊茲去招呼機頭的那些笨蛋。」。他慢慢地說,口音很重。還帶了些嘶啞,那是因為車臣作戰時,他肺部曾經受過傷。俄羅斯軍隊的破甲高爆彈在他不遠處炸開,一塊彈片打入了他的心臟中裡面。

    他大步向機頭處走去,阿齊茲跟在他後面。走過了一道門後,一個空姐將他們攔在了:「先生,洗手間在後面!!」。

    「哦,是嗎??」。他從懷中掏出了大口徑手槍,指住了空姐。年輕的空姐臉色一下子變成死灰了。

    「不要開玩笑,先生!!」。她嚥下了一口口水。

    「我清醒得很!!」。哈塔米冷酷地說。「女士,駕駛艙在那裡,帶我去!!」。

    在兩個拿著手槍,指著你說話時,人們一向都明白自已該做些什麼。

    「我帶你們去!!」。

    三個人朝著走道向前行,在旁邊,一個小隔間門打開了。裡面走出一個衣衫有些凌亂,看來剛睡醒過來的機警。他困惑地看著走來的三個人,開口說:「莉莉絲小姐……」。

    然後他就看到了兩支指向他的大口徑手槍,,突突突,口徑的子彈在他身上找到歸宿。他絕望在伸出手去,卻什麼也沒能抓住,然後就直挺挺向後倒了下去,血濺得高高的,如噴泉一樣。屋子中響起沉重的迴響。

    這是第一個,他思索著。

    這時,那一個方向也傳來了轟動聲。那邊也開始啦。他又想著。

    莉莉絲小姐沒有尖叫,她幾乎癱了下來。幾點鮮血濺到她的身上,眼睛中充滿了恐懼。「上帝啊……」。她六神無主,喃喃地道。

    阿齊茲走了進去,對著那具還在抽搐的身體上又補了兩槍。

    而哈塔米則開始與莉莉絲小姐交流:「機上有幾個這樣的警察?」。

    一聽說一共只有兩個,他微笑了起來。「太好了!!繼續帶我去駕駛艙,女士!!」。

    接下來還是那麼順利,利用空姐誆開駕駛艙的門後,眼明手快的哈塔米將意圖反抗的副駕駛員打成了一個蜂窩。副駕駛員的身子從牆上滑下,留了一了大片的深紅色。

    「給我好好開著,不然把你也殺了!!」。駕駛員胸部中了一槍,咳嗽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他繼續駕機。

    留下阿齊茲在駕駛艙監視著駕駛員。哈塔米押著空姐往回走,看到其它的空姐都在呆若木雞從各處跑了出來。於是他將這些小妞全關到那個機警的休息室,讓她們和死屍呆在一想,然後將門反鎖了。

    當他回到機艙裡面,伊本和易卜拉欣已經控制了局面,他們兩個一前一後站在過道,警戒地注視著周圍,而機艙中是擠滿了面如土色,戰戰兢兢的乘客。

    伊本他們把坐在頭等艙和商務艙的乘客全抓來了。這些西裝革靴,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一個個失魂落魄,雙手按在腦後蹲在機艙的走道中。他凶狠在看著這批萬惡的西方資本主義精英。然後又發現伊本他們居然把剩下的那個機警也抓住了。

    那個機警槍已經給抽走了槍,看起來還給了一頓痛揍。額角上破了一個大口,有氣無力在喘息著。一個空姐正扶著他,手忙腳亂地給他止血。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哈塔米得意想大笑起來。行動成功了,終於成功啦,我們一起上天堂去吧!!他眼中交出了陰鷲與凶狠的目光。

    麗人爸爸

    哈塔米大步向人堆走去,所有的人都畏縮地讓開了道路。

    他抓住了那位多嘴的英國婦女,然後就是拖了出來。那個女人尖叫著,不住地掙扎,他的那個丈夫先是呆若木雞,然後就著慘叫起來:茱麗,茱麗……不過也是沒有敢上來搶人。

    哈塔米將茱麗拖到機艙前面,茱麗尖叫著求饒:「你饒了我吧,噢,上帝,不要了我吧!上帝!!」。

    她痛哭起來,發瘋般抱著哈塔米先生的腿部。不過這救不了她自已的命,對於一個經歷過生死關頭的老兵來說,她的哭泣更讓他殺戳的快感升高了幾分。將槍對淮了腳下的女人,然後砰地開槍。

    一槍,又是一槍。第一槍淮確地從茱麗的耳朵中鑽了進去。第二槍則是打中了她的身體。她一聲不響地撲了下來,像一個破碎了的洋娃娃。血從她身體內流了出來,很快流了一大灘。

    人群發瘋地尖叫起來。

    哈塔米將腳從茱麗身下抽了出去,將沾了血的部份在這具失去生命的身體上擦了擦。

    「抱歉!!我討厭上帝,萬物唯有安拉!!」。他低聲說著。

    兩個手下用請求指示的目光向他望來。

    乘客們幾乎全因為茱麗的死亡陷入了情緒失控狀態,每一個人都在全身戰顫,發瘋地尖叫。將頭壓得更低,哈塔米冷笑地觀賞著這一切。他發現也不是所有的乘客在發狂了,還有其它幾個。

    那個機警已經清醒過來,他拖著身子靠上了椅子,血從他面上淋了下來,讓他看來又猙獰了幾分。

    那個空姐,仿不忍看這般的慘相,閉上了眼睛,雖然她也一樣害怕到戰抖,不過還沒有哭出來。

    一個好像剛睡醒的先生,口瞪口呆望著這一切。而另外一個則在拚命嘔吐。

    靠在窗邊有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東方年輕女人,她低下了頭,一手捂著臉,一手拿著個蒸餾水瓶子。(這個女人要吐了吧,不過看側面還是挺漂亮的)。而坐在她身邊的,一個老太太則是一面的鎮定,正在劃十字,閉著眼睛祈禱。(這個看來也知自已活夠了!!)。

    退出已經打完的彈匣,哈塔米重新裝上了一個新的。他向著最近的機窗開了幾槍,玻璃飛濺,人們尖叫著躲閃鋒利的玻璃渣。強烈的高層風流也急急衝了進來。

    「都給我閉嘴!!」。他大聲吼道。

    所有的人一下子全又嚇住,他們現在才重新意識到面前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徒。高空風暴急急衝進來的嗚嗚聲後成了機艙中的唯一聲音。

    「我不喜歡吵吵鬧鬧的地方!!」。他沉了下了臉,「你們為什麼總讓我失望呢??」。隨著他這句殺意森然的話說出。機艙中不少人牙齒打起架來。

    「伊本!!」。他向一面冰冷的手下示意。長得斯文一臉的伊本一臉殺氣地根據他的指示將蹲在過道的公司管理模樣的中年人拉了出來。

    那個中年人哭得像個娘兒一樣,那裡沒有坐在辦公室中的風度。他雙腳發軟,一出來就是跪了下來。

    哈塔米用槍指著他額頭,拉命打著他的臉。在這個可憐的男人身邊來回渡步,一邊吼著:「我記得就是你這個雜種叫得最響,對不對,是你這個雜種,你這個狗娘養的男妓……」。

    「給我叫,你是一個爛屁股的男妓!!」。他猙獰地叫著。

    那個男人滿頭流血,哭得結結巴巴,但為了活命,還是不得不順著哈塔米的心意叫著。

    不過最後他還是沒有逃過一劫。

    「你是那裡的人??」。

    「先生,我是法……法國人。」。

    「法國人??不,你這個狗雜種,我從你身上聞到了猶太佬的味道!!」。哈塔米將槍口壓在他的額頭。

    「不要,看在上帝的份上!!」。那個被戳破身份的男人苦苦哀求:「我雖然是猶太人,但我一直住在歐州,我發誓從來沒有去過中東,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看在上帝的份上……」。

    「猶太佬都是骯髒的豬狗,去你的上帝!!」。殺手面無表情開槍,抵近的射擊讓這個男人的腦漿都飛濺了出來,有些落在不遠處的人群中,不過沒有敢尖叫了。

    面對這三對冷冰冰,充滿殺意的眼睛,所有的人都識事務得很。死亡的氣味已滲透了整個機艙。

    突然飛機一陣顫抖,失去穩定的乘客們你推我擠起一團。

    「伊本,你去駕駛艙看發生了什麼事??」。哈塔米惱怒地吼道。

    剛站定腳跟的伊本匆匆應聲,就是跑了出去。

    「先生,我有話眼你們說!!」。開腔的是一個中年人,他是屬於那種從商務艙中抓出來的人。是一個跨國公司的董事之類,也許是大事見得多了,提心吊膽之餘,不禁問起這幾個劫機匪徒的要求。

    什麼要求,在哈塔米眼中是完全的玩笑,不過在還沒有飛到華盛頓之前,他有必要穩住這批膽小鬼。免得這批膽小鬼竭斯底裡發起瘋來,可能控制不住。使他的目標功虧一簣。

    「我們屬於真主突擊隊的。我們要美國人釋放關在監獄裡面的兄弟,以色列人從西岸滾出去。並且要求五十億贖金(他胡謅了一個數字)。安拉至上!!」。

    他大吼道。所有人都面如土色,不敢反抗他的淫威。

    伊本從前面跑了回來:「頭,那個駕駛員企圖搞花樣,阿齊茲差點就被他騙了過去。」。

    「哦,結果怎麼樣??」。

    「我們讓他好好清醒了下,在他大腿上多補了兩槍!!」。

    「幹得好,我的兄弟,伊本!!」。哈塔米讚揚他道:「現在你再過去,要他將通訊頻道打開!!」。然後他就是露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讚美安拉!!」。

    現在是2001年9月11日早上7點40分,距離Boeing767-B-223ER撞擊世貿大樓還有一個小時零五分。

    麗人爸爸

    所有的人都在誠惶誠恐時,突然機艙內響起了廣播。

    「女士們,先生們,現在報導一件令人悲痛的事情!!在八點五十左右,一架客機不幸墜落在紐約市世界貿易中心大樓上,造成大火。人員傷亡和各種物資損失現在還不能估計!!上帝保佑美利堅!!這裡是福克斯空中旅行廣播電台,祝你們旅行愉快!!」。

    所有的人都為這個消息感到不和所措,沒有人悲傷。因為現在他們正落入這個處境,實在無瑕為別人分擔他們的痛苦。

    好像才過兩分鐘,廣播又響了。這次更急促。

    「女士們,先生們,又有一份打擊落到了我們頭頂上。就在剛才,又一架客機撞上了世貿中心!!大樓上濃煙滾滾。飛機整個機體已經插入大樓內部,大樓北樓發生了爆炸。紐約市消防局和公共部門在採取緊急行動中,世貿中心大樓周邊的的人群已經開始疏散……」。

    「去你他媽的上帝!!」。哈塔米百密一疏,沒有想到要駕駛室中關閉航空廣播,他向那個廣播源處開了幾槍,碎屑紛飛,不過那個廣播喇叭時深藏在機身內部,一時他還摧毀不了。

    他媽的,這個該死的廣播只怕會讓這些膽小鬼們起了疑心。自已距離華盛頓還有差不多半個小時呢。

    不過那個廣播源沒有被摧毀掉,相反堅持說完了廣播內容。

    不過就在哈塔米差點成功時,廣播中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並且更促更大。

    「請注意,請注意,你們已經駛入華盛頓空中識別區,這裡禁止航班進入。請報上你們的國籍,機號,航向!!請離開這個區域!!這是第一次警告,再次警告後,美利堅空軍將採取合理的手段!!請離開這裡,請離開!!」。

    廣播響了一次,又響了一次。龐大的機身還是毫不遲疑地向前飛去。

    哈塔米獰笑了起來。「安拉萬歲!!」。他狂熱地叫起來,如同狼嗥,讓人毛骨悚然。他停止摧毀那個小廣播。反正時間就快到了。他跑到了駕駛艙,將阿齊茲替換了出來。

    「如有不妥現像,開槍!!」。他凶狠地說。

    阿齊茲狂熱地叫道:「是的,頭!!」。他匆匆跑過去了。

    哈塔米將槍指住駕駛員的頭,大吼道:「開,給我向前開!!」。在下面,他已經看到不遠處層次鱗比的華盛頓市區了。

    「先生,我們不能再前進了!!」。駕駛員氣喘吁吁,血流滿臉。「再向前面開,美國空軍……」。

    「閉嘴!!」。哈塔米尖聲叫道。「你們這批資本主義的走狗,伊斯蘭萬歲!!」。他向駕駛員大腿上又開了一槍。

    「給我向白宮的方向開過去!!」。

    駕駛艙中再次傳來了美國空軍的警告:「請馬上離開華盛頓上空。馬上離開,不然美利堅空軍將不得不將你們擊落!!」。

    哈塔米哈哈大笑,他才不相信美國空軍的鬼話。現在他們已經深入華盛頓市區上空,,美國空軍如果擊落這樣客機,它當然會墜落在市中心的人煙繁密處。美國人不會這麼幹的,這只是虛詞恐嚇罷了。

    「將飛機降低高度!!」,他用槍頂在駕駛員的額角上,眼睛卻死死盯著前方,他要一直看著,一直看到那個小白屋的出現。

    然後……就這麼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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