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酒會是不那麼正式的。其實就是兩家公司達成了合作意向。簽署合同後。雙方為了進一步活躍氣氛才舉行的交際性娛樂。說明了,就是讓雙方彼此熟悉,加深感情。日後也好合作愉快。林紫紋初時還擔心自已沒有經驗。只怕會出糗呢。經過張怡心一番解說。就是放下心了。
用張怡心的話就是。不用想得那麼鄭重其事。說開了。就是雙方達成意向。找個借口來吃喝娛樂而已。跟老外那種電影死板板的裝腔作勢完全是兩碼子事。一句話。隨便吃就成了。
「當然。假如你還不落實處的話。你就是看著我吧。我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張怡心格格笑道。她這句話是在驅車前住時說。當時她還開了車內音樂。放的是一曲古琴。
林紫紋嗤地笑了。「照你這麼說,我是要做木頭公仔了。」。
「誰叫你擔心啊。這樣不就保險了嗎。不過就是我咳嗽,你也別跟著咳嗽好了!!」。張怡心想起林紫紋的外境。跟一個流傳很廣的笑話聯繫了起來。笑著樂不可支。直打跌。
林紫紋聽到她善意的調侃。忍笑道:「好了,我明白,你也別淨拿著我來開涮好麼。咬得這麼緊。不想讓我活了!!」。她生性本來相當沉穩。原來不輕動聲色的。不過在最近也有些變化了。與張怡心交流時。不知不覺地都是覺到輕鬆從容,沒有太多拘束。自在得很。
「行啊,那我就不說你了,想不到你面皮這麼淺。開下玩笑。就當真了啊!!」。張怡心微笑說。將口收了。兩人沉默了一會。只聽到車子在晌午的街道中開過帶起的細細風聲。
只是一會後。林紫紋說話了。她輕聲道。「我本來還認為要換裝的呢,哈。」。
「換裝??」。張怡心道。「那用得上啊。這個酒會本來就是不正式的。還有紫紋你這穿著正好。」。她轉過頭瞟了林紫紋一眼。微微一笑。「其實紫紋你這個人。淡裝最好。淡裝跟你這個人的身形氣質最配了!!」。她目光在林紫紋面上打了個轉。伸手左手纖纖一指點點鼻樑。「告訴你一個秘密,紫紋,你想知道嗎??」。
「如果你說。我當然有興趣知道。」。林紫紋笑笑說。
「好吧。我說了。紫紋……你是我現在為止看過最有氣質的女生。你相信嗎??」。張怡心聲音低了下去。緩緩地說了出來。林紫紋一下子有點怔住了。她對上張怡心正轉首望過來的目光。本來籌思好一句話卻是因為這一句而塞在了嘴中。說不上來了。
張怡心也是沒有再說。車廂中一時就只是有那古琴的錚錚脆響在回漾。
這樣一時異樣的氣氛只持續了一會。林紫紋便是打破了。「謝謝。怡心你過獎了。」。她本想說怡心你是開玩笑吧。想用一種嘻笑的不經意帶過去。不過卻是沒有說出來。
張怡心的眼神又恢復靈動了。她轉過頭去。專心開起車來。又說了幾個笑話來緩解。於是車廂中不久又活潑了。兩人說說笑笑。不過在轉過一個街角後。張怡心指了下前面那一座拔地而起的蔚藍色大廈。
「紫紋。酒會就是在這裡了。」。
「是在這裡。」。車子開近了。林紫紋也能看清那大廈側面幾個金色大字。金莎大廈。
「對。差點忘記提醒你了。」張怡心忽然說。『;;;這件事可是相當重要的……」。她故弄玄虛地拖長了聲音。林紫紋氣定神閒。看她要說些什麼。
「在酒會上與人應酬是要的。不過小心點。別給人纏住了!!」。張怡心笑嘻嘻地道。
「嗯。我這麼一個小人物。也會有人光顧關照麼!!」。林紫紋幽默地說。「只怕我沒有這等榮幸呢!!」
沒想到她這句話卻令張怡心嚴肅起來了。「聽我的,沒錯。紫紋。泛泛談談就成了。要知在這些社會場合,人雜得很的。」。
林紫紋心中輕笑。怡心你把我當成那種普通的女大學生了。其它若論經歷世面。只怕我不比你少。
饒著這樣。她還是為張怡心的關心所感動。口上還是調侃道:「難得有次見見些人物。我見識見識也不錯。怡心。你過慮了吧!!」。
「我是跟說真的。你還嘻嘻哈哈!!」。張怡心好笑好氣。剔起了眉。「是說真的!!」。
「我說的也是真的!!」。林紫紋不動聲色。一面有什麼擔心的樣子。「現在我忍不住馬上想去見到那些有錢人物了!!」。
張怡心盯了她一會。林紫紋面上微波不起。「怡心。咦。你看我什麼??」。
「我越來越覺得你在說假話。」。張怡心咬牙道。「越看越像!!」。
「咦。我那裡說假話了啊!!」。林紫紋笑說。
「從你眼中看出來的。」。張怡心突然嘿嘿笑了起來。「居然敢在我面玩這一手。是在關公面前弄大刀。是不??」。
林紫紋不作聲了。張怡心安心笑著。「無所謂。你明白就成了。別玩火過頭就行了。萬一你是給人纏住了。別指望我來為你解圍!!」。
心中明曉對方是在說反話呢。林紫紋輕笑不語。
張怡心『悻悻然』瞪了林紫紋一眼。「現在我有點後悔要帶你來參加這個酒會了!!」。
停車場在地下室。不過酒會卻是在這金莎大廈的最高層——三十層。為什麼放在這麼高的地方。因為上面有個小型的花園式廣場。並且今天的天氣又是有些陰沉多雲。沒有日照之虞。
在電梯向上升去時。張怡心趁著只有兩個人在。給林紫紋說些有關社交場合的基本禮儀知識。林紫紋仔細聽著。不過在第十三層。電梯停了下來,張怡心不為人察地剔了下眉。林紫紋知道其中緣故。張怡心是國外歸來的。自然難免會沾上西方式的思維。在西方。這十三數字可是不詳的呢。
從十三層上來的一對中年男女。男的衣冠楚楚。長相不俗。很有些玉樹臨風的風範。女的也是珠光寶氣。觀之可親。無論如何看來。這都是一對相對適當的伴侶。唯一一點美中不足是:那個女的身上噴的香水太多太濃了。小小電梯間中香氣氤氳。倒要使人要昏昏然了。
張怡心皺了皺了眉。和林紫紋退到了角落處去。現在在電梯中就是只剩下那對伴侶的濃情蜜語了。似乎他們也自動將林張兩人忽略掉了。
聽著兩人的你儂我儂。柔情蜜意。兩人相對苦笑。幸好是在電梯。不然換了其它地方。她們可是受了這等語詞騷擾的。再說這對男女總不會也坐到最頂層上去的吧。
後來發現那種擔心是真的。這一對伴侶果然也是到頂層去的。等到電梯一停下。兩人就是依偎在一起出去了。從他們神情看來。他們只怕是真的在一路上沒有注意到電梯間中還有其它人。張怡心直咋舌。林紫紋則是笑而不語。
好一會。等到香風消散後。她們才跟著向上走。從一個藍色的樓梯口出來。一個小型的花園式廣場就是出現在面前了。奢華到令林紫紋大吃一驚。她這次是第一次才發現在樓頂上也是有草地。並且是大片的草地。
不止有草地。還有花樹。分佈在草地四周。有幾株說不上名字。但是看起來極熟眼的樹已是滿樹繽紛。草地上也片片鮮艷落英。在這花樹圍護的草地之間。已是一個宴會所要必備的全全備了。
衣冠楚楚,一絲不苟的男士。娉娉婷婷,巧笑倩兮的女士。滿頭華髮。端莊自重的老年人。稚氣未脫,花枝招展的孩子們。自助餐桌分佈在幾處。餐巾潔白。葡萄酒紅。幾個待者正彬彬有禮站在場中。而人群則是分成了好些小團體。各各聚首說著些彼此感興趣的話題。在微風吹過。傳來了杯觥的碰盞聲。還有格格女性的掩口細笑。
張怡心對林紫紋一笑。大大方方走了上去。踏上了那綠茵草毯。林紫紋則一時也有點恍惚了,不是說只是不正式的酒會麼,不過看起來卻是找不到那裡與從螢光屏看到的有不同之處。
從迎上來的。笑容可掬的待者手中托盤中順手拿起一杯色彩鮮艷的雞尾酒。淺呷一口後。張怡心容光煥發。「紫紋。你不要點什麼嗎??」。她看到林紫紋揮手讓待者走開了。
「我不喝酒的。」。林紫紋心情大好。看到了眼前這一景象。並因為自已也成了其中一員而舒暢。她笑著說。
「那就喝其它飲料吧!!」。張怡心輕鬆笑著。將林紫紋拉過一處自助餐桌前。林紫紋從那一堆琳琅滿目的各種飲料中選了新搾的檸橡汁。因為那裡的非酒精性飲料除了果汁,礦泉水。便是只有薑汁啤酒了。林紫紋有意興地打量著白衣的調酒師用冰塊和礦泉水和其它不同酒類飛快調成各種色絢麗斑瀾的美酒。當那個中年調酒師很客氣地請她
來一杯低酒精的美酒時。她搖頭婉拒了。
「那太感謝了,不過我不喝酒的」。自從經歷過某件事後。她就是滴酒不沾了。
而在這時。張怡心則是向一個老年的紳士打招呼。聲音很是清響:「柳伯伯!!」。
那個穿著寶藍色西裝。端莊凝穩。看起來很有風度的老者。當時正在幾個人的包圍下。聽到了這邊的招呼。他和身邊的人客氣說了幾句後。便是擺脫了包圍。以一種緩慢的步伐向這邊走來。
兩個女性迎了上去。他們相逢在一起了。
「哈。是小怡啊。你好像來遲了嘛!!」。老人說道。然後他迅速地打量了身邊的林紫紋一眼。然後定住了。林紫紋在這一瞬間發現這位老者目光敏銳明亮得很,一點也不同他外表的滄桑老敗。「你身邊這位小姐是誰啊。我怎麼沒有見過呢??」。
「她叫紫紋。紫紋。這是我的伯伯,雖說不是親的。不過比親的還親!!」。張怡心笑逐顏開。
「說得這麼好!!」。老年人機智的道:「比親的還親。過了這麼久了,你來看過我和伯母了沒有!!你好。紫紋!!」。他前半句是對張怡心說的。後半句卻是對林紫紋。這倒不是什麼無禮。林紫紋能從他對張怡心那簡潔一句話,聽得出有濃濃的關切之情。她趕緊作了自我介紹。
「哎。你老人家可是住在成都的耶,再說上個月我不是去過了嗎。這個月過兩天我正想請假去成都呢,沒想到你老人家居然先大駕光臨西安了。」。張怡心笑道。
「總是這巧嘴」。老者掀起了白眉。「紫紋。怡心是不是總是這樣的呢。說話小嘴甜。不過就是只說得好聽!!」。
對於這兩人的事。林紫紋可是不知其情。自好含糊過去了。柳老者說了張怡心幾句後。然後說到了林紫紋身上。「林紫紋是嗎。好名字!!」。
「謝謝前輩了。」。林紫紋斯斯文文的說。
「你是怡心的秘書?」。
「是的。」林紫紋答道。柳老者笑了起來:「什麼時候小怡你這個丫頭也要有秘書了。以前你挺逞強的麼。說秘書也沒什麼用。你事事能包攬的嗎??」。
「咳。伯伯。這是什麼時候的舊事了。你還要拿出來笑我。」。張怡心說道:「伯伯你老人家總不是心像鵝眼兒的吧!!」。她笑說。
「鵝眼兒。這丫頭居然敢說我心狹!!聽聽,紫紋。你這個上司不敬老的耶!!」。柳老者看起來很好說。現在才幾句。他就是直稱紫紋了。
「不愛幼,老也不敬的。相比於伯伯來說。我可是幼的了。伯伯不給我留情。小怡也沒法啊!!」。張怡心挺得意的。
「行了,我說不過你!!」。柳老者一笑。「小怡過來。我有點話要跟你說,紫紋。麻煩你等等!!」。
「沒事的。請吧」。林紫紋說道。
「又有什麼話了。」。張怡心沖林紫紋一笑。「紫紋。你先到處走走吧,等會我找你!!」。現在她是給柳老者拉到天牆邊那兩株樹之下去了。林紫紋點點頭。不知柳老者有什麼話對張怡心說呢。她站在原地看見柳老者才對張怡心說了一句。張怡心那張淡定從容的玉面就是起了桃花潮。她向林紫紋這邊看了一眼。林紫紋舉起杯子,笑笑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檸橡汁。站了一會後。發現柳張兩人還在那邊說著呢。
那個調酒師卻是挺好心的。找到張小椅子來。林紫紋也不推辭,說了聲謝謝後。就是坐了下來。
她坐在那裡。看著柳張兩人說話。雖說不聽到。但從兩人口型和神情看來。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呢。柳老者是一面的笑咪咪,心平氣和。而張怡心則是面紅得很了。不住說話。十句倒是有九句半是她說的。不過對於柳老者一點影響都是沒有。住住是張怡心說了一通後。他笑咪咪的輕輕一句。就令張怡心又開始一輪長說了。
林紫紋不得不在心中笑吟吟地想。畢竟年輕人吶。小狐狸鬥不過老狐狸的啊。
她正在那裡欣賞著對面的兩個狐狸舌戰時。身邊忽然感到了一陣淡淡的陰影。她抬頭望去。發現來了一個男士。那個人相當年輕。穿著打份一絲不苟。棕色西裝。銀色的領帶。高拔的個子。容貌幾乎可及一個大明星了。他看起很像一類人。那些人家財萬貫。年紀輕輕就是席豐履厚。於是無憂無慮。無所顧忌。於是大部份時間他們就是用在衣著風度方面了。
林紫紋毫不懷疑身邊就是這麼一個人。事實他也是。林紫紋也能聞得出他那高貴衣著下面的某種頹廢的氣味了。雖說他現在笑得雲淡風清。迷人無比。眼睛也在熠熠發亮。
(狂汗。看來某位龍套要出場了。這是在書評區中某位大大要求的。不過青衫惶恐了。因為青衫筆下的男人,總是不能給大大們好印象的。只要一對紫紋動心思,在大大眼中就是蒼蠅一屬了,汗。青衫掙扎著為男生們說句公平話。紫紋這麼優秀。那個男生不動心呢,不動心的很少罷。就算動心了。也未必是壞人啊!不過想來是青衫筆法差吧。怨不得大家。誰叫青衫差嘛。寫人刻畫個人物都不成功。青衫抽筋中。頂牆去了。)
小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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