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人爸爸 第一學期 平淡如水 麗人爸爸 [六] 演講
    「現在有請我們新來的同學,林紫紋同學,進來吧」楚笑顏雙手撐在那個小巧的講桌上。她嫣然笑著,在晚間教室那淡藍色的燈光下,顯得比白天更是嫵媚動人。她眼波流轉,揚起左手,如那風中的素紗飄起,朝站在門外的人一招:林紫紋同學,歡迎你成為工商企業管理03班一員。

    林紫紋面色安然走了進去,在講台上講桌右側立定。她微笑著向下面點點頭。但是下面卻是一片平靜,林紫紋只看到一雙雙眼珠子,不禁嚇了一跳。為什麼無聲無息呢。她腦中閃電般想過所有可能露醜出乖的地方:莫非自已穿的白口鞋有問題,應該穿高跟鞋的??還是自已沒套上那真絲長襪,的緣故??抑是,……抑是……她正腦子昏昏亂時。下面卻猛地暴發出雷鳴一般的掌聲了,「嘩嘩嘩」「歡迎,歡迎」叫得滿天飛了。有人還情不自禁站了起來,雙手在空中揮舞著。「林紫紋,噢」「林紫紋」有人則是拚命拍桌子……她這才反應回來,他們在歡迎自已呢。想到剛才的平白無緣故的擔心,也是有點羞怯,現在她就像一初上場就受到極大擁護的演員那樣,站在講台上四下裡不自然地勉強地致意,微笑著。

    楚笑顏也是矜持的笑著,她先不干涉班中已經有些出格了的行為,難得來個新人,這讓他們好好發洩下熱情吧。再說現在還沒開始上晚自習呢。用不上擔心教務處的值班老師到來。她注意到走廊對面的計算機班大門也是開著,不少好奇的目光也紛紛向這兒看來。那笑意就更濃了:自已這個新來的學生魅力還真不低,……不過看著林紫紋那種拘謹的樣子隨著班上那些無法無天的傢伙的吵鬧顯得越發不知所措和緊張。便知火候到了。她將面一扳,拿起那粉擦用力敲了敲,平平平,大聲道「都別吵鬧了,現在都給我靜下來」這下就可看到這個俏麗的班主任對這個班的統冶力了。她一開口,馬上整個教室就齊刷刷肅靜了下來。林紫紋現在就覺得楚笑顏如同說是一個班主任,不如說是管著近百個弟弟妹妹的,威望極高的大姐姐呢。

    「好了」楚笑顏很滿意大家表現。她乾咳一聲,瞧著下面渴求的眼神。從容不迫的一笑,比了個手勢。「林紫紋同學,歡迎你成為我們中的一員,那麼作為新來的,你有話可以和大家說兩句嗎」,這倒是林紫紋有淮備的,現下雖是還有很多人盯著她一舉一動,但是剛才那種狂熱氣氛一過去。她馬上能冷靜下來。「首先,我很感謝大大對我的熱烈歡迎,這使我真的很感動(她說到這話時,腦子中不住閃過的是寧欣,小美,小靜這三個,就仿有個電影機械在她腦中一次次重播),真的很感動(她沒注意到說重複了),其次很感謝楚老師她給我無私的幫助,這是我永遠也忘不了的,還有我也會在今後的日子裡與大家共同學習,共同前進……」她一直說下去。說了許多話,她其實當初也只是想說兩句的,但是當她一站在這裡,望著低下那近百個大學生熱切的目光時。她就仿失去理智控制了般,感情佔了上風。正如她生活的意義就在在這個時刻,向低下的聽眾傾訴自已的理想與熱情、感想而已。她也是記不清當時自已說了多少,總之,最後,她說一句「謝謝大家」躬了個身時。下面的人都是鎮住了,楚笑顏也是以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她。最終爆發出了一場比開始更強烈的風嘯。每個人都是似要將手掌不拍下來不罷休般。在這風暴的中心。她微笑站在那裡「我說多了嗎??」她想。

    「你說的真好啊」楚笑顏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於她的耳邊輕聲說「連我也快要嫉妒你了呢,你從那裡找來這麼有感染力的演講稿子的「她輕聲笑了起來。林紫紋這才醒悟:自已已經是無意中獲得極大的成功了。

    在走下去時,每個人瞧著她的目光都是一種欽佩。「到這裡坐,」「坐這裡啦」「在我這裡」他們(她們)都在叫喊著。林紫紋她一路點頭微笑著走過。最後她在黃盈身邊坐了下來。這個小丫頭激動得滿面通紅。「紫紋姐姐,你是這個」她有些小孩子氣地翹起了大拇指來。林紫紋則是靦腆笑了笑。她的激情現在盡數消去了,腦子地想:自已剛才說了些什麼呀??……

    「就是這樣嗎,爸爸」小美在電話那頭說。林紫紋這時在9點多,地點就是3號公寓3層那條走廊的盡頭處的窗子邊。在這個地方,可以飽覽心願分校大部份精彩的夜景,泛著柔和燈光的綠樹,樹下是三三兩兩走動的人,一桿桿從東排到西的明亮的路燈如一個個肅立衛兵,守衛這個靜夜。在稍遠處便是那些燈火通亮仿在燃燒的龐大建築群,它的一半就沒在黑紗般的夜色中。而天上的群星也分外的明亮,仿有人用清油拭過。明月則是半缺,鑲在天邊。下面是黑黝黝的遠處夜色。她剛才下了晚自習,就打電話給女兒們,用的是黃盈的手機。向她們講述這一天來的遭遇。兩個女兒在電話那頭爭著聽。

    「那麼說爸爸很受歡迎了」小靜急急的說。格格地笑道,笑聲之大,還引起經過附近的女生的注意了。「,可能吧,小聲點啊」林紫紋緊張地看到那個女生走開後才說。「是啊」電話那頭回答說。

    「對了,爸爸,你能看到西安的夜景嗎」小美在那頭急匆匆的說。林紫紋凝視一會,將目光放得更遠。她看到了一片燦爛到如火燒般的,平鋪在那黑色中。周圍是那三三兩兩的點火。「能看到,不過不太清楚」「這麼說爸爸你看不到咱們家了」「嗯,是的」

    「那太可惜了,我們也在向東看呢」「能看到嗎」「不,也只是看一點點燈火,全給附近的樓房擋住視線了」小靜帶著遺憾說。」看不到心願了,不過我看到一架夜班機在天空中飛著,爸爸你看看「

    林紫紋側過頭,向空中遙望,果是在西北方,那一處星疏月淡的地方,在兩個小小燈一紅一綠地閃著,緩緩移動著。「我看到了」

    「那麼說我們都看到了,爸爸」

    「是的,我們都看到了」林紫紋也鄭重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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