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裡悠遠,銀漢間之;將子無死,尚能復來。
修仙以來,於為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特別多次眼睜睜看自己親人去世,於為甚至對自己選擇修仙產生了懷疑,過了許久,才自以為看開了。沒有想到,今天在這裡意外見到了區雪,看了看眼前的女子,於為心裡不禁突然想起了上面的詩句,似乎有些無奈,卻又有一絲欣慰。「唉,修仙也還是好啊!」
見兩人的樣子,渺然仙人有些疑惑地道:「玄華先生,區雪是我弟子,你們認識?」
「認識,是認識。」於為連連點頭,區雪也在一邊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渺然仙人也聽得興趣盎然。
待區雪談完後,渺然仙人又大笑起來,「哈哈,有意思,玄華,當時區雪不知道你是仙人吧,哈哈。」
易明華也笑道:「玄華,沒有想到你還這麼有趣。」
於為跟著笑了笑,道:「我當時功力淺,看不出區雪的體質,不敢說我是修仙的,那時我算珠寶商吧。」說完,又好奇地問區雪:「你怎麼到這裡的?」
「是奧凰派的區蘇送來的,她是區蘇的後人,區雪是純火性體質,區蘇就把她送給我當徒弟了。區雪很好,現在已經和玄華先生一樣,到精純期第二層了。怎麼樣,哈哈。」渺然仙人得意得又大笑起來,看來,對區雪很滿意。
原來,說起來,區蘇之所以現區雪適合修仙,還全靠於為。那次於為和區蘇談話後,區蘇特意到鴻霞星暗中瞭解情況,現區蘇是純火性體質後,使神通點化區雪,然後將她送給自己的好友渺然仙人作弟子。只是,這些年兩派關係鬧僵,區蘇已經好久沒有來看區雪了。
弄清關係後,眾人又感慨了一陣。區雪對於為道:「鍾老師,你不是鍾思戚。」
於為道:「那是化名,我不姓鍾。」
「那你就是玄華了?」區雪道。
「唉,玄華是我的道號!」於為幽幽歎了口氣,似乎欲言又止。
「哦,區雪不知道規矩,玄華先生別見外,如果不方便說也罷。不過看你樣子,是有為難的事吧,玄華先生但說無妨,只要幫得上忙,我會盡力的。」渺然仙人見於為與自己的得意弟子熟識,對於為多了一分好感。
「對,玄華兄如果有什麼事,儘管說一聲,只要幫得上忙,我老易願意效勞。」易明華也在一邊道。
「我……」於為望了眾人一眼,又將話嚥了回去,低頭沉思起來。
眾人見於為果然有心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遂都停止了談話,靜待於為下文。良久,於為重新抬起頭來,舒了口長氣,似乎下定了決心,雙眼掃視了一陣眾人,道:「大堂主,易堂主,區雪,你們別有什麼想法,我雖然和你們相處時間短,但我感覺到,你們對我都很好,既然這樣,我也不隱瞞了,我也不願意欺騙你們,我就是於為。」說完後,於為又舒了口氣,心中一陣輕鬆。
「鍾老師,原來你叫於為?」區雪修煉的時間相對短些,雖然早已經聽過於為的大名,但一時也沒有把他和傳說中的於為聯繫起來,因此,只是下意識地問。
這時,易明華突然接話道:「好小子,原來你果然是於為,怪不得眼熟,說,你是不是鴻霞派的於為,當年你真的傷了房玄雍,是不是,哈哈,那時你才避谷期吧,不錯,不錯,厲害啊,厲害!」
區雪這時也反映過來了,突然緊盯於為道:「我想起來了,鍾老師,你就是那個很厲害的於為。」
於為苦笑道:「是,我就是鴻霞派的於為,不過我不厲害,我現在是四處飄萍,已經被鴻霞派開除了。易堂主,當年房玄雍是救過我,不過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時我一直處於昏迷中,我那時才辟榖期,哪裡有能力傷他啊。」
說完後,於為又轉頭對區雪道:「當年我在你們嘉香城深居簡出,實際是為了避難。唉,只是那次歌會後,到底被奧凰派的現了。」接著,於為將自己在鴻霞星被抓之後的一些事擇大慨說了,當然,其中隱瞞了自己的許多秘密。但饒是這樣,眾人也聽得一陣唏噓。
易明華對於為道:「玄華老弟,哦,於為,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但大堂主說過,房玄雍現在擅自組織大同派,又擅自破壞九仙陣是事實,證明房玄雍確實機心深沉,別有用心。當年房玄雍指責你吞噬他的元丹,我就一直不信。」
這時,渺然仙人也插話道:「房玄雍對你的指責也只是一面之詞,而且他說你吞噬元丹也似是而非,無法自圓其說。只是於為,我看你身體中有絲土性氣機,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是修煉仙緣法的,不懂吞噬元丹的功法,大堂主,我聽說你們絕炎派、風禾派和忍情派都有蜜法,可以吞噬元丹,我想,吞噬過別人元丹的,一定有所不同,你看我像嗎。」於為聽渺然問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遂反問渺然仙人。
「不像,還有,吞噬別人的元丹只是一種手段,是徹底消滅對方的一種手段,並不會因此而提高自身的功力,許多人以為吞噬別人能增長功力,是以訛傳訛了。還有,就算吞噬了別人的元丹,也不會留下對方的氣機,奧凰派和鴻霞派都不懂,見你身上有土性氣機,就對房玄雍的說法半信半疑,為此,我還傳訊告訴他們,可惜,他們仍然懷疑。」說到這裡,渺然仙人無奈地搖搖頭。末了又道:「要是你真的吞噬過別人的元丹,不管對方是什麼屬性,你臉色上都會變紅。說起來也是我當年造孽,仙魔大戰時,我就吞噬一個土性體質仙人的元丹,你看我的臉色,這些年雖然沒有以前紅了,但要想變成你這種臉色白裡透紅的俊小伙,卻千難萬難吶。」
「感情是這樣,怪不得絕炎派在黃塵星談論到自己時,並不將厭惡自己,原來是他們有自己的一套。」於為私下想到。
「好了,於為,不說這些事了。你如不嫌棄,暫時就住在我們這裡,鴻霞派把你除名,我看他們也是不得已,你也別在意,你資質上乘,精純期就會飛,又有難得的悟性,他們鴻霞派要後悔的,哈哈,你就安心住在這裡吧。」渺然愉快地道。
「多謝大堂主!」於為雙手一拱,自內心地感謝道。渺然仙人頂住壓力,收留自己,於為心裡一陣感動。
眾人又談論了好久,渺然仙人非常看重於為,還學凡塵世界一般,叫人安排了一頓酒宴,招呼於為,又叫了兩個弟子作陪。兩個弟子知道於為的真實身份後,並沒有大驚小怪,似乎覺得這樣對待於為是理當如此。席間,眾人談些仙界的新聞舊聞,區雪得師傅寵愛,平時就十分活躍,在敬酒的當兒,把於為在嘉香城當歌星的事又繪聲繪色、很誇張地談了一次,眾人聽到於為尷尬的地方,都出會心的微笑。於為曾多年經商,精於應酬,這時見大家活躍,也開始活躍起來。遂聊些地球上的奇聞軼事,手舞足蹈,講了兩個中華大地上流傳的笑話,眾人大笑,一時間,賓主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