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任(上)
歷史的改變往往是因由一點點小小的原因,這也同現代社會中的「蝴蝶效應」有著驚人的相似,任意一處的一人蝴蝶輕輕拍了一下翅膀,可能就會在別處形成風暴。
當易天行跟在竺楨後面走進大堂的那一刻,整個大堂陷入了短暫的沉靜之中。除了風無痕、鐵木清、許世傑三個長老知道易天行將會參加這個族長選定會之外,就連負責接待易天行的商譜生都不知道。
當大家還在有些不知所措時,風無痕上前打破了這個冷場的局面。「請族長和易兄弟就坐!」
已經琢磨出一絲味道的靈機族人也立刻大聲附和著,竺楨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特別親自從前排拿過一把椅子,放在自己的邊上,並且故意放大聲音說道:「來,我的乖孫兒,就坐奶奶邊上吧。」
到了這裡,易天行也不再考慮其它人的感受,很是大方地坐在竺楨的邊上,靜靜地看著眾人。易天行這麼平靜表現,倒讓那些木族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竺楨看了一眼面前的族人,還沒有等其它人再提出反對的意見,站起來說道:「現在,我們木族的精英分子都算到場了,想必大家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考量,心中應該都有合適的人選。」
竺楨的話音一落,倒還沒有哪一族人站出來。誰都清楚,第一個站出來的人將最先成為別人攻擊的靶子,自然成功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一看這種態式,竺楨對大家的這種心思很是瞭解,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樣吧,十位長老自動成為族長候選人,每名長老可以推薦一個候選人,也就是說,下一任的族長將在這二十人中產生,大家看這樣有沒有什麼問題?」
能發表見解的長老都成為了候選人之一,這倒讓每個長老一下子少了很多競爭對象,這些長老自然對這種推薦方式沒有反對意見。
十個長老裝模作樣地與手下議論了一氣,然後各自推出了自己門人的子弟。
就在大家對每一名備選對像議論紛紛的時候,風無痕、鐵木清、許世傑三名長老上前一步,齊聲說道:「竺族長,我們有話要說!」
見三名長老並沒有推選出系下弟子,其它幾位長老心中倒也有些暗自得意,怎麼說也算是給自己減少了競爭對手。而其它所有族人,顯然也意識到了有什麼要發生,整個大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三位長老,有什麼話等你們選好弟子再說吧。」竺楨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
「族長,我們所要說的,正是關於這些族長的事情。」三名長老同時一臉堅決地說道。
竺楨似乎有些不樂意似的,沉聲說道,「好吧,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畢竟木族是大家的。」
「是這樣,我們三個決定,放棄這次族長的競選,同時,系下的弟子我們認為也沒有人達到參與族長競選的資格。」
三位長老的話音剛落,整個大堂一下被議論聲充斥。
「怎麼回事,這個三長老應該還是很有競爭力的,而他們門下也不乏實力強勁的弟子,怎麼說放棄就放棄呢。」
「應該有什麼原因吧,我覺得這次族長選取肯定有一場好戲看。」
「那倒也是,你看孟長老,商長老他們,哪個都有資格成為下一任的長老,難道說是這三位長老自知不是兩大長老的對手,甘願放棄。」
一些弟子在大堂中輕聲議論了起來,而風無痕、鐵木清與許世傑三人的表情很是坦然,看不出三人到底下面想做什麼,而三個系下的弟子也很是平靜,彷彿早就意料了這樣。
在三位長老話音剛落的時候,商譜生和孟農心中一下翻騰起來,按理說這三個自成一局,在平日中對兩位長老的爭鬥也是不聞不問,難道這一次族長選取三位還是持同樣的態度。商譜生和孟農都狠狠地盯著風無痕、鐵木清和許世傑不放,努力想從三位長老的臉上發現一絲端倪,讓兩人失望的是,三人臉上非常平靜,要不是瞭解三位長老在木族中擔任長老數年之久,兩人還以為這三位長老準備置身度外了。
等大堂中的聲音平靜下來之後,竺楨打斷了正在議論的族人,陰沉著臉說道:「三位長老能否給老身一個原因,為何放棄族長之位的競選?」
竺楨說完,一股強大的氣勢瞬間充斥著整個大堂,所有長老和弟子在這種威壓之下,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好幾步。好在竺楨並無傷害之意,氣勢外放之後立刻收住。
商譜生和孟農等長老不禁心下駭然,竺楨幾年不管族中的事,大家都以為這是一個女子好欺負,想不到剛才竺楨的那股外放的氣勢,恐怕兩人也不是竺楨一招之敵。
同時被竺楨氣勢所壓而後退的三位長老又向前走了幾步,一臉為族中著想的神態,對竺楨說道:「族長啊,下一任族長的人選關係到木族今後的生死,我們三個老骨頭恐怕也不能活那麼長的歲數,就算我們三個中有一人有幸獲得下任長老之位,恐怕也帶不了木族人以後的發展。木族的現狀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下一任族長一定要能與我們族人一起成長,一起發展才行啊。」
聽到這裡,商譜生和孟農心裡都在滴血,風無痕等人這麼一說,無疑也把他們這些長老都包括了進去。然而,對於三位長老的言詞,商譜生和孟農又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不願意站出來辯解。
看到兩位長老的樣子,竺楨心中都有一種想要發笑的感覺,但還不得不保持族長的威嚴。「三位長老一心為木族著想,這也是木族之幸,但今天總得有個人選吧,難道等我老去了,木族就沒有族長?」
「族長不用擔心,我們三個已經找到了族長的最佳人選!」三人又同時說道。
一聽三人要共同推選族人候選人,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商譜生和孟農臉上表情不由得變了數變,正準備上前打斷三長老的話語,三位長老同時上前,一把拉起站在竺楨邊上的易天行,大聲說道:「我們三人共同舉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