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法師 第三卷 陸基堡保衛戰 第七十三章 迷惘森林的傳說
    最先發現他們到來的就是格林,11歲的小傢伙比去年已經長高了不少,他正在和他的朋友們玩耍,當看到楊平一行人的時候,非常地驚訝,甚至馬上擺出了一副警戒姿勢來。

    「嗨,格林,你看是誰來了?」楊平掀開頭上的斗蓬,笑盈盈地招呼道。

    「哦,天吶,你是西斯爾先生!」格林隨手扔掉才從地上抓起來的木棍跑了過來,「西斯爾先生,你是來看我的嗎?這些是你的朋友嗎?」

    「是的,格林,我是來看你的,這些都是我的朋友。」說著就開始給格林介紹起他的朋友來,希拉德一眼就看出格林也是一個劍士,15歲的他並不見得就已經成熟了,他帶著幾分挑釁地對格林說,「嘿,小傢伙,你也是個劍士嗎?」格林一揚下巴,「是的,你懷疑我的實力嗎?」希拉德不屑地一笑,頓時激起了格林心底的傲氣。楊平可不管他們之間的事情,又繼續把希丁克介紹給格林,希丁克卻像見到多年的好朋友一般把住格林的肩膀說,「哥們,待會兒好好給我教訓一下那頭蠻熊,我相信你的本事!」這傢伙煽風點火的本事絕對一流,只這一句話就把格林的戰意給完全激起來了,凶狠地看著比他高一大截的希拉德。

    「格林,你的父親呢?」介紹完後,楊平問道,他已經看到有很多大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不過並沒有看到凱威爾。

    「父親陪著母親去田里摘菜做晚飯了,他們一會兒就會回來的!」格林說著就把楊平他們一大幫人帶回自己的家裡,材子裡的人看到這麼多外來人,雖然很驚駭,不過看到都是楊平帶來的,就沒有多少意外了,都友好地和楊平他們打著招呼。去年楊平在凱威爾帶著他來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這些人有什麼排外的情緒,但現在從他們的眼神中分明看出他們的警戒眼神來,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現象。

    大約20分鐘後,凱威爾背著一大背簍蔬菜,在妻子的陪同下回來了。才一進村就聽說楊平又來了,他非常的高興,匆匆丟下背簍,進屋一看,居然滿滿一屋子人,他很驚愕,楊平站起來,對凱威爾行了個標準的貴族見面禮說,「你好,凱威爾先生,再一次見到你非常的高興!」

    凱威爾馬上還禮,「是的,西斯爾先生,再一次見到你真的是太高興了!」楊平又把他的朋友介紹了一次之後,凱威爾這才釋然,看得出來,他的排外情緒比其他人輕多了,當然,也並不是沒有。格林的母親在莫利雅的幫助之下,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準備出一桌晚餐來,大家都是長年在外的冒險者,並沒有挑剔食物的好壞,不過,從莫拉家三姐弟的神色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還是吃不慣這種山村粗食。

    吃過晚飯之後,他們把談話的場所給搬到了院子裡。這裡地處迷惘森林邊緣的一處山坳裡,氣候相當宜人,外面已經熱得讓人受不了了,這裡一到傍晚還感到涼風沁人,一到晚上,這裡的氣溫堪比初春,直讓楊平感歎這些人簡直太會選擇地方居住了。

    「凱威爾先生,我們這次來是因為有一個冒險計劃要尋求你的幫助!」楊平喝了一口用野花曬乾泡製的茶水,直感覺滿口生津,醇香異常。

    「哦,冒險計劃?西斯爾先生,如果能幫上你,那是我的榮幸!」凱威爾抽著大煙袋子,煙葉燃燒後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幽香,直讓楊平懷疑這是不是罌粟葉來。

    「是的,我們準備去迷惘森林探險,順便搞清楚魔獸進攻的原因!你長年生活在這裡,相信能給予我們相當大的幫助!」楊平對於凱威爾家的這種花茶實在是太喜歡了,三兩口就喝了個乾淨,毫無風度地又拿起水壺給自己倒滿了一杯。

    凱威爾聽了後,先是驚異地看了重騎兵冒險隊的成員們一眼,然後猛抽了兩口煙才說,「說實話,西斯爾先生,也許我並不能給予你們太多的幫助。我們居住的這地方,再往東走兩到三天,才是真正的迷惘森林,那裡面我也只去過兩次,現在我甚至連接近都不敢,作為一個獵人,我的感覺告訴我,那裡面存在著不可知的危險。如果你們要去的話,我可以為你們領路,當然,你們的冒險計劃我沒有興趣參加!」

    楊平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想起去年與凱威爾相遇的地方,大概那裡仍然是迷惘森林的邊緣,而他卻是穿越了整個迷惘森林的中心從東邊走到這裡來的,可是為什麼他一路上什麼發現都沒有呢?

    「凱威爾先生,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克倫優雅地說,比起以前,他的動作已經少了很多做作的成份,

    「請教不敢當,克倫威爾先生,你請講吧!」不知道為什麼,凱威爾對貴族的態度並不太好,當然,楊平並不好直接問原因,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隱私。

    「迷惘森林是大陸最著名的幾大凶險地之一,可是為什麼你們可以在這裡平安的生活呢?那些魔獸不攻擊你們嗎?」

    凱威爾苦笑,他抖了一下煙灰才說,「對於這個問題我們也沒有辦法回答,或者是神的保佑吧。」看得出來,他並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

    「凱威爾先生,實不相瞞,我在離這裡400多里外的愛比尼斯江邊建起了一座城市,城市的名稱叫陸基堡。為了城市未來的發展,我不得不搞清楚魔獸進攻真正的原因,要知道,將來我的子民還要在這裡生存和發展,我絕對不能容忍魔獸再這樣肆虐下去!」楊平的話讓凱威爾既震驚又迷惑,他盯著楊平半天沒有說話。

    「西斯爾先生,你的意思是說,你打算在這裡建立一個國家嗎?」凱威爾難以置信地問。

    「國家?不,我只是這裡的領主,只要我願意,杜拉爾山脈以東的土地都將是我的領地!」他這話說出來後,除了他自己,就算是他的朋友們都沒有人相信。至少目前連在這片土地上的立足問題都還沒有真正解決,更何況真正的統治呢?

    「哦,天哪,你真是一個瘋子!」凱威爾跳了起來,「要知道,這是一片受到神詛咒的遺棄之地,誰如果敢到這上面來建立領地或者國家,都將受到神的審判。魔獸,那些魔獸就是神對背棄信仰的人的懲罰!」

    看著凱威爾無比激動的神色,楊平不明白地問,「為什麼會這樣呢?凱威爾先生,我們是朋友對嗎?請你告訴我原因,好嗎?」

    凱威爾想抬腳就走,可在原地踱了幾步之後,又重重地坐下,把面前杯子裡的茶水一氣喝了個乾淨之後,才說,「這只是一個傳說,我也是從祖輩們的口訴裡聽來的。東部大陸以兩千年前的神魔大戰之前,是屬於一個名叫『華族』的種族所統治的,當時的華族異常的強大,可惜他們沒有統一的政權,因為利益和慾望使他們分裂成了無數個國家,可就算是這樣,華族每一個帝國的實力都不是西大陸的國家所能匹敵的,就算是教廷都不得不顧忌華族的力量。整個華族只信奉他們自己的神明和祖先,根本就不信奉光明神,為了傳播神的光輝,教廷曾經發動了三次東征聖戰,無不以慘敗告終。為此,光明神降下神喻,說東大陸是被神遺棄之地,他們會受到詛咒和懲罰,果然,沒過多久,東大陸最東部某處海岸邊出現了一座空間裂縫,從空間裂縫裡湧出了無數的魔族,他們的凶悍不是人類可以匹敵的,就算是強大的華族也一樣。數百萬的魔族湧到華族所統治的土地上,開始了滅絕性的屠殺和毀滅,本來,如果整個華族的力量能夠統一起來的話,別說是小小的魔族,就算是統一整個大陸都沒有問題,可他們太自以為是,太為自己的利益打算,就連這種種族滅絕性戰爭他們都要利用一番.說實話,從整個大陸有歷史記載以來,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一個為了利益和權勢竟然可以置整個民族的生存而不顧的種族,所以,最後他們幾乎被強悍的魔族屠戳怠盡。想想吧,數億華族人,五大帝國、十三個王國、數十個大小的公國,前後幾年之間全部灰飛煙滅……」凱威爾的話讓楊平的臉色發白,背上不斷地湧出冷汗,從凱威爾簡單的語句裡,他可以想像得出,那麼龐大的一種民族是怎麼被毀滅的。可不論怎麼樣,數億人的生死,天哪,那樣是一個多麼淒慘而駭人的場面?

    「接下來,由教廷組織的聖戰軍再次東征,歷時十多年的大戰,終於打退了魔族的進攻……可惜,被喻為天堂般繁華的東大陸全部被毀滅,除了杜拉爾山脈以西的一部分地區以外,整個東大陸就被人稱為遺棄之地,所有的人類在這片地土上都沒有辦法生存!後來,大陸上有流言說,這場曠古絕今的魔族進攻完全是一場陰謀,是誰導演的陰謀呢?沒有人知道!傳說華族死後不屈的靈魂讓整個東大陸的野獸都變成了魔獸,他們絕對不能讓其他種族染指他們的家園。500年前,當時的堪比斯王國就是有意東進,才招致魔獸大舉進攻的……當然,這只是一個傳說!」凱威爾說完之後,臉色已經慘白無比,在晦暗的夜色裡都顯得那樣耀眼。

    所有人都被這個故事給震住了,特別是楊平,雖然是一個傳說,但經過前後的印證,他還是寧願相信這是一個陰謀,可是又是誰策劃了這個陰謀呢?是教廷嗎?非常有可能,他們才是最終的受益者!因為自從神魔大戰之後,教廷對這個大陸的神權統治達到一個從來沒有過的高度。可是楊平也知道,在當初的神魔大戰當中,西大陸和教廷的損失同樣慘重無比,持續十多年的戰爭,憑仗著剛達高原把魔族完全給堵在了東大陸,然後數以億計的人類和異族聯軍花了近20年的時間,犧牲上億人的生命才最終打退了魔族,教廷損失了所有的高級神職人員,西大陸犧牲掉了所有的高手,包括像西斯爾家族的家長那樣級別的亞神級高手。天使軍團損失同樣的慘重的,甚至連雷神巴卡琉斯忒都在最後一戰中身亡,他的雷神之杖現在就在楊平的空間戒指內。如果說這是教廷的陰謀的話,他們犯得著損失如此慘重嗎?

    這個問題楊平想不通,至少在沒有見到華族的遺民之前,他是想不通這些問題的。目前唯一的收穫就是,從凱威爾的嘴中得知魔獸進攻很有可能是被什麼力量所操縱的,華族祖先不屈的靈魂,不能容忍他們世世代代所生活的土地被別人染指,所以驅動了無數的魔獸來進攻東大陸的人們,可是阿拉斯坦人卻是華族的後裔呀?難道他們容忍不下自己的後裔麼?這種說法似乎也不成立!

    大家都沉默了很久之後,凱威爾又才悠悠地說,「先輩們告訴我們,只要不得罪華族先祖的靈魂,不激怒他們,我們就可以安心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永遠沒有憂愁,沒有痛苦,我們的尊嚴和身體也不會被統治和奴役!西斯爾先生,像你們這樣的冒險者實在是太多了,你們去森林裡冒險沒有什麼奇怪的,真的!可是,你不該把你的城市給建到這裡來,如果華族祖先的靈魂一冒發怒,這又會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凱威爾沒有看出楊平是個真正的華族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就連羅德裡格斯和克倫都沒有看出來,不是因為楊平的特徵不明顯,也不是他們不瞭解華族的特徵到底是怎麼樣的,而是楊平那奇特的氣質直接會讓所有人忽略他的外貌特徵,當然,除非他故意讓別人知道他就是華族人……現在,楊平終於知道當初決定把破日軍團的駐地給建到陸基堡是一個多麼倉促和荒謬的決定,他甚至連魔獸進攻這種根本性的大問題都沒有解決就把幾萬人給拉了過來,看來自己的確沒有一個當統帥的潛質和眼光呀。

    對這些沒有經過證明的玄而又玄的東西,楊平並不太相信。他是一個無神論者,可是到了這個時空之後,他才知道,神居然是真正存在的,或者在他的眼中,神有可能是一種比人類更高一級的生命,可不論怎麼說,他們的確是真實存在的.而這種玄而又玄的說法是真的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所以,儘管他不太相信,還是不敢不信。第二天,留下希拉德和希丁克兄弟後,他們在凱威爾的帶領下繼續東進。

    當初,在楊平看到了整個東大陸的地圖後,發現死亡之海距離布蘭登堡居然有五六千里之遙,而他從死亡之海上岸後,居然只花了20多天的時間就走到了布蘭登堡,這中間還有無數的平原、沼澤、丘陵和森林,這種速度委實讓他有些驚訝,不過隨後想來也很正常。現在和重騎兵成員們一起,他才知道自己當初有多麼的快,一整天下來,整個隊伍最多走了他以前在森林裡行走的五分之一的路程,在這座直徑上千公里的迷惘森林裡,照這種一天行走一百多里路的速度,真不知道哪天才能走到真正的中心去。

    這一路上,他們果然沒有遇到什麼魔獸。也不知道是這裡的魔獸比外面的魔獸還聰明還是因為這裡的魔獸的確比較少,真像楊平當初說的那樣,連兔子都難得見到一隻。凱威爾的話解開了他們心中的疑團:魔獸對於危險的感知相當的敏銳,一旦發現自己對付不了的敵人存在,就會以最快的方式逃跑。楊平聽了後也才恍然而悟,難怪他當初連個屁都沒有看到,還魔獸呢。

    眼看還有半天路程就要到真正的迷惘森林的範圍了,湯姆笑嘻嘻地問凱威爾,「凱威爾先生,你平常都來森林裡打獵,你就不怕魔獸攻擊你嗎?」

    凱威爾經常在森林裡行走,他的神態就像在平地上行走那樣輕鬆,連衣衫都是整齊的,他聳聳肩說,「獵人的感覺同樣敏銳,再說,這一片區並沒有什麼厲害得魔獸。要知道,生活在森林邊緣的魔獸和森林內的魔獸有著本質的區別,不論是感知能力還是攻擊性,都不可同日而語。有一年我進入過迷惘森林,那時我還很年青,就像你們一樣,不幸的是,我遇到了一隻疾風之狼,這是一種六級魔獸,本來我以為能戰勝它的,可是在戰鬥了半小時之後,我不得不選擇逃命。還好我非常幸運,最終逃脫了,要不然你們現在也不會看到我了!」

    「疾風之狼!」湯姆的嘴巴張得老大,一種會魔法的狼,比之於森林邊緣生活的魔狼王都厲害幾分,「哦,天哪,真不知道那裡面還有什麼厲害的東西!」

    凱威爾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據祖輩上的人說,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更厲害的魔獸,甚至連八級的魔獸都很少見到。每年向布蘭登堡發起瘋狂進攻的魔獸都是從森林內部湧出來的,要知道生長在邊緣地帶的這些傢伙還沒有那個膽量和智慧!」

    來到真正的迷惘森林面前時,楊平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把迷惘森林邊緣和迷惘森林給分辨得這麼清楚。森林邊緣生長著各種雜樹和灌木叢,樹木也並不高大,地上沉積的腐葉也不多。而迷惘森林全都是生長著一種不知名的樹木,高大異常,把整個大地都給覆蓋了,在它的下面,別說灌木叢,除了菌類以外,其他的值物根本就看不到,這一點在他以前穿越森林的時候可沒有注意到的。

    「好了,前面就是迷惘森林了,祝你們旅途愉快!」凱威爾微笑說著,看得出來,他並不太擔心楊平他們的安危。畢竟迷惘森林雖然是大陸上著名的凶險之地,可這都是因為魔獸進攻而帶來的,平常的冒險者很少有失陷在這裡面把命丟掉的。

    「謝謝你,凱威爾先生!」克倫對凱威爾行了個禮,楊平也笑著說,「是的,凱威爾先生,非常地感謝你。或許我們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當時候我真希望還能在你家喝到那種花茶!」

    「芥米花!好的,西斯爾先生,我會為你準備好的!在這裡,我以一個老獵人的身份向你們提出建議,如果遇到什麼未知的困難,最好不要強行挑戰,應該退出來想辦法,下次再去。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只有活著才能繼續冒險下去!」

    「謝謝你的忠告!」大家都躬身對他行禮。

    目送著凱威爾回去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楊平看了看日頭說,「怎麼樣,現在就進去嗎?」他是無所謂,不過集體行動可以徵求大家的意見。

    克倫搖頭說,「不,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過了,我們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進去!」說完就指揮大家開始清出一片空地,開始紮營和打獵食物,楊平的工作就是佈置魔法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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