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一到陸基堡就有大量的工作等著他處理,特別是那些堆積如山的文件,全都需要他親筆批復,搞得他連續忙了65個小時才把手裡的事情給處理完。軍團總部的工作人員對於軍團長如此高強度的工作簡直是驚駭異常,魔法師素以體質弱而著稱,他們可沒有想到自己的軍團長居然可以連續工作65個小時以上,而且還絲毫看不到疲倦之色,就連克拉克這個擁有白銀級實力的劍士先生對於楊平的強悍也是打從心裡的駭然,當楊平忙完之後,他湊上去問的第一件事就是楊平是不是吃了什麼特殊的藥物?
正在洗熱水臉的楊平一聽到克拉克這樣問,腦子裡馬上冒出了一個藥名:偉哥!?原來這些傢伙懷疑自己是不是吃了偉哥才這樣強悍的呀!無奈地笑了一下之後說,「這可不是吃什麼藥就能見效的,我的體質與其他的魔法師不同,打從小老師就是把我當成戰士一樣訓練的……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不過,你們也想擁有我這樣的體質,恐怕就得回到娘胎裡,重新再練個20年了!」
大家聽楊平這樣說,無不都露出了失望之色。現在是六月中旬,天氣是一天熱過一天,因為人口密度過大和勞動強度過重,已經有不少士兵和民夫病倒了,楊平聽到克拉克的匯報,馬上就說,「派人出去多採點草藥回來熬成湯水,可以預防中暑!這種方法省錢省力,而且實用。我差點忘了,回頭我再給你們開張單子,派人出去多多地採集草藥,將來有大用!」
草藥的運用一般都是在煉金術上,平常很少用到。普通人生病了都是找牧師醫治或者醫師治療,醫師所用的藥物全部是礦物提煉出來的,類似於煉金術的一種,在這個大陸上,草藥運用得極少,很多人都以為這些植物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大家都知道楊平是個魔法師,魔法師就是智者的象徵,他們的腦子裡永遠都裝著別人不知道的知識,對於楊平的安排,他們根本就不懷疑,既然他說草藥將來能有大用,那肯定能有大用。
吃過早飯到工地上去視察了一圈之後,發現才過了三天,城牆又長高了一米,對於這樣的進度,楊平已經很滿意了。陸基堡後面有一座300多米高的小山丘,站在這裡,可以俯瞰現在還沒有建成的整個陸基堡。陸基堡以南兩公里外,數里寬的愛比尼斯江靜靜地流淌著,偶爾從江邊吹來一陣涼風,沁人心脾,另一條發源於杜拉爾山脈水量極為充沛的支流從陸基堡以東兩公里處流過,滾滾地匯入愛比尼斯江,為這條安靜的大江憑添了幾分活力。陸基堡所在地比愛比尼斯江面高出約數十米,一般不會遭受洪災之虞,只是與那條才被破日軍團的士兵們取名為東河的支流齊平,值得慶幸的是,這裡的地勢較為平緩,就算發大水,水勢都會向愛比尼斯江湧去,而不會淹沒到陸基堡來。
楊平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地形,指著東河對布朗和克拉克說,「從東河那裡開一條人工河過來,環陸基堡一周,寬50米深10米,這樣有利於整個要塞的防守!」
這個大陸雖然沒有護城河這種概念,但布朗和克拉克都不是一般的軍事人才,他們都擁有非常過人的眼光,布朗把楊平說的話先記到了本子上後說,「這項工程會非常大,恐怕一時之間難以完成!」
克拉克那被曬得黝黑的臉膛上滿是汗水,他皺著眉頭,心裡默默地算計了一下才說,「這會開支一筆相當大的費用,我們的預算並不太多!」
「約翰,軍事開支和基建開支完全分開。我是這裡的領主,基建這筆費用就由我來出,而軍隊的開支無論如何都得由帝國財政部買單,這兩筆賬你不要搞混了!」楊平的話讓克拉克眉頭一剔,一直以來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一點,在他看來,軍隊的建設和要塞的建設都是作為軍事用途的,理所當然地從軍費裡開支,怎麼現在楊平卻要把兩筆賬分開來算呢?這位並不太熟諳政治的軍隊管理者根本猜不到楊平到底在想什麼,他只是點了點頭說,「是的,閣下!如果是這樣,軍費就還有一部分富裕!」
楊平嗯了一聲,看著從西邊源源不斷開來的民夫群,楊平感慨地說,「撐過了今年的魔獸進攻,明年無論如何都得花大力氣把陸基堡建成一座真正的大城市!」平時都是自信滿滿的楊平,現在眼裡卻不經意地露出了幾分隱憂。
在翻看了大量的歷史資料後,楊平知道魔獸進攻大約是從500年前開始的,當時,杜拉爾山脈以東遺棄之地的迷惘森林的魔獸繁殖達到了一個峰值,不知道在什麼力量的驅運之下,魔獸穿過杜拉爾山脈的隘口向堪比斯王國的東部進攻。第一次魔獸進攻之下,堪比斯東部廣大的地區損失慘重,人員死傷達數十萬,折合損失金幣計1億5000多萬,那時在東大部還算強大的堪比斯王國經此一役國力大減,冬季擊退魔獸之後,開始在杜拉爾山脈的隘口處修建了簡易的要塞工事,防備來年魔獸進攻。在那時的堪比斯王國看來,這種大規模的魔獸進攻只是偶然性的,基本不可能再發生第二次。哪知道第二年八月底,上百萬隻魔獸突破杜拉爾山脈的簡易要塞,再次光臨堪比斯王國東部,還沒有恢復過來的堪比斯幾乎是遭受了滅頂之災,入冬之後,魔獸退去,而堪比斯也分裂成數十個小公國,大家各求自保,東部的廣大地區基本就被捨棄了。然而,魔獸的進攻仍然不停,每年都會準時在八月底發生,原堪比斯王國東部的廣大地區已經堅壁清野,而魔獸肆虐也有一定的範圍,在人類全部退出原堪比斯東部地區之後,傷亡和損失已經降到了最低。幾年後,當時的教廷聯合東部大陸的各大王國,開始在杜拉爾山脈的隘口修建要塞,並派出了常駐聯軍。最初的幾年,布蘭登堡要塞的駐軍多達50萬左右,完全能夠抵擋得住魔獸的衝擊。得到保護的東部地區再次恢復了活力,不久之後,在教廷的見證之下,一個名叫達利的王國建立起來。其後的十多年中,因為政治的原因,聯軍被撤,布蘭登堡的防禦完全由達利王國所承接。實力並不太強大的達利勉強能夠堅守住布蘭登堡的防線而不崩潰,數十年下來,達利漸漸地聚集起了不小的力量,趁著東大陸腹部地區內亂之際,一舉出兵覆滅了數個王國和數十個大小的公國,成就了帝國大業,隨後集合了東大陸大部分的物資和力量來防禦布蘭登堡的魔獸進攻。隨著達利帝國的統治越來越穩固,布蘭登堡的防線也越來越穩固。在又過了200多年後,已經開始腐朽的達利因為民族政策的原因激化了國內的矛盾,被歧視而聚居於東部地區的阿拉斯坦人在他們的領主的帶領之下發動了起義,向達利皇帝的神聖統治權發出了挑戰。東部大陸歷來被視為蠻荒和罪惡之地,成了低等人和流放的政治罪犯的最終歸宿,偏偏這些低等人和政治罪犯的智商以及戰鬥力異常的強悍,一次又一次地打敗了帝國的主力軍團之後,帝國元老院被迫承認阿拉斯坦的獨立,只是他們必須得服從神聖的達利皇帝陛下的統治。這樣一來,阿拉斯坦就成了達利的附庸,而達利的統治力量開始退出這片土地。接下來的一百多年,布蘭登堡完全由阿拉斯坦人堅守著,除了達利偶爾還支援一點物資以外,其他的東大陸國家根本就視而不見,以至於這個血性十足的公國雖然統治已經十分穩固了,但國力卻難以上去,阿拉斯坦每年的消耗有一半左右都是在布蘭登堡一線,一百多年下來,阿拉斯坦為了守住這條防線,至少付出了上百萬條生命和數不清的金幣。到如今,魔獸的進攻仍然沒有停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象。
當初楊平從死亡之海上岸後,一路走來,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麼魔獸,在他的眼中,杜拉爾山脈以東的廣大地區是一塊真正豐美肥沃的土地,有著無盡的土地資源和寶藏,誰能夠在這塊土地上站穩腳跟的話,絕對擁有爭霸怎麼個大陸的實力。從完整的亞寧大陸地圖上可以看出,杜拉爾山脈以西的廣大地區佔了亞寧大陸的五分之三,而以東的遺棄之地戰了五分之一,至少有2500平方公里的土地,其中至少有五處上百萬平方公里的平原地區,挨著死亡之海的最大一片平原至少都有200萬平方公里左右。楊平看著地圖的時候,就像看到了一塊現存的露天金礦一般,如果自己不拿,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就是對不起偉大的創世神陛下和萬能的光明神殿下。可他自己也知道,神魔大戰兩千年後,人類莫名其妙地捨棄了這塊土地,都甘願擠在杜拉爾山脈以西的貧瘠之地而不求東進,這裡面肯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危機。他想要在這裡站住腳,絕對不是容易的事情。至於危機是什麼呢?是單純的魔獸進攻嗎?肯定不是!楊平相信,只要給了三年的時間,就憑著手裡的十10破日軍團,基本可以將這危害了東大陸500年的禍害給降到最低,甚至讓這些魔獸沒有能力再瘋狂地進攻布蘭拿堡要塞。可冥冥中主宰魔獸進攻的人?或者神?會給他三年時間嗎?此時站在這座小山上,看著那忙忙碌碌的人海,楊平才知道一直以來自己忽略了太多的東西,拉著數萬人跑到這裡來修要塞,無疑是在送死。
現在已經是六月中旬了,要塞的建設工程無疑能按時完成,可這麼小一個要塞,甚至連布蘭登堡的五分之一都沒有,更沒有布蘭登堡那天險般的屏障,能抵擋得住魔獸的進攻嗎?雖然每年的魔獸進攻裡都沒有九級以上的魔獸,就連八級的都很少,可是數量太過龐大了,龐大到不倚仗堅城,不靠人海戰術根本無法取勝的地步。目前軍隊缺乏訓練,編製不完整,10萬人現在只有6萬左右,後續招收的如魔法師、刺客一類的職業應者寥寥,而傳說中的異族根本就一個都沒有來,他設想中的軍團根本就不可能在今年建設起來。憑著手裡所擁有的力量,想守住陸基堡除非是祈求光明神降下一整支天使軍團來幫忙才有可能。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到頭來恐怕也只有退回布蘭登堡,那樣的話,現在忙忙碌碌建成的陸基堡就完全白費了,誰都知道魔獸對於建築的攻擊性同樣是強大的。
沉思了良久之後,見太陽已經漸到了正中的天空,楊平抹了一把額上因為擔憂而滲出的細汗說,「這裡,這裡要建一座衛城,還要建一座法師塔。這是陸基堡附近唯一的制高點,絕對要控制在我們的手中!」布朗和克拉克拉拿起筆記著,他們的側重點不同,所以在本子上書寫的內容也不一樣。楊平看著大家都是熱得一身臭汗,才說,「今天的視察到此為止吧,都回去吃飯了!」
回到總部,他才知道,不但卡洛斯到了,就連完成了第二次冒險任務的重騎兵小隊也回來了。
大家聚在一桌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在楊平加持的冰系魔法的維持之下,這頓午飯是所有人感到這段時間以來最為輕鬆愉快的一頓午飯了。
卡洛斯押運而來的有大批的魔晶礦和建造魔法陣的材料,還有許多的軍事物資,這些可都得需要達利軍部批准財政部買單的東西,楊平讓克拉克接收了之後,馬上就打報告向軍部、財政部要錢。用於軍隊建設的錢,可不能由他自己來出,畢竟這支軍隊將來不可能完全聽命於他,就算他把軍隊控制得再好,只要神聖的威斯特二十八世登高一呼,他就只是一個屁,到最後必然只剩一個光桿司令,這也是威斯特二十八世為什麼那麼放心地把10萬人交給他的原因!當然,他現在要利用這10萬人來干自己的事,沒有這點基礎,那他什麼也幹不好,了不得只有先用著這10萬根本不會最終聽命於他的軍隊了,等將來有了好的底子,自然是要把這些達利人都給換完的,他可不想永遠都置身於地雷陣當中,一個不慎就把自己炸得飛上了天,雖然死不了,但也要難受一陣子。
吃過飯後的卡洛斯又要厚著臉皮去糾纏克麗蒂娜,卻被不懂風月的布朗給拖走了,氣得完全失去貴族風度的卡洛斯直罵娘,而布朗只當沒有聽到。
重騎兵小隊來到楊平的書房後,大家說了一點別後的事情,特別重點說了科特報仇的事情後,楊平看著那個興奮得臉頰通紅的戰士,忍不住笑道,「科特,你現在是貴族,記住,要矜持!你看你,天吶,克倫,你難道就沒有教一教他嗎?」
克倫一跺腳,恨恨地說,「我寧願去教一頭班古馬!」自從當上了隊長之後,克倫也變了很多,較之以前的沉默和故作矜持,已經開朗和坦誠了不少,在得到所有隊員的尊重和信任的同時,在出了兩次任務之後,也得到了大家的尊敬,較之羅德裡格斯那個合格的前任隊長,克倫同樣非常的合格。
科特摸著頭憨憨地笑著說,「哦,不,我想我寧願多殺幾隻魔獸也不願去記那些要人命的禮儀。里昂,你不知道,我從小就不愛學習,從上初級學院開始,我的成績就是最差的,當然,除了打架!」
楊平笑得非常的輕鬆,甚至把腳都放到堆滿文件的書桌上了,「是的,尊敬的霍絲子爵閣下,我們應該學習一下你光榮的歷史!」科特的封地就在圖特郡的霍絲小鎮,也就是他的家鄉。
大家的笑聲越發的大,甚至連整個總部都聽得見,那些正在工作的屬吏和值勤的士兵聽到這陣笑聲,心情都為之一鬆。
大家閒扯了半天之後,湯姆見楊平的目光總是不經意地瞟向克麗蒂娜,嘿嘿一笑便叫道,「哦,里昂,快兩個月沒見了,你是不是非常的想念我們的騎士小姐?天哪,我們怎麼這麼不懂風情,該死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陣洶湧的拳風給逼了回去,若不是因為他的盜賊,身手相當的敏捷,絕對會被克麗蒂娜這羞憤的一拳給打趴下。
「湯姆,你這只該死的多嘴鳥,我詛咒你!」克麗蒂娜完全像一個發怒的母獅子,她的臉通紅,緊繃的騎士裝下身體不停地起伏,特別是胸前那碩大的兩團,楊平已經完全看得呆住了,甚至又開始下意識地吞起了口水。都已經是軍團長的他,還是改不了一副豬哥相。
克麗蒂娜是騎士,騎士並不以敏捷見長,無論她怎麼發誓,怎麼詛咒,就是追不上湯姆,而湯姆也被追得一臉的緊張,他可清楚被這位發怒的騎士小姐追上的後果,所以繞著屋子裡不停地亂躥,讓克麗蒂娜完全拿他沒有辦法。大家的轟笑聲越來越大,在克倫曖昧的眼神當中,大家陸續退了出去,連希丁克那被曬得像非洲雞的小子臨走時也不忘對楊平做了一個淫猥的表情,最後跑出去的是湯姆,他可是從窗戶裡跳出去的,要不然肯定會被堵在門邊的克麗蒂娜給逮個正著。看著湯姆也逃了出去,克麗蒂娜趴在窗沿上大聲地咒罵著,整個總部的人聽得清清楚楚,還有不少人跟出來看個究竟,但當他們看到克麗蒂娜那凶樣的時候,全部都明智地躲了回去。
屋裡就只剩下楊平和克麗蒂娜了,罵累了的克麗蒂娜倒了一杯楊平用魔法凍出來的冰水,美美地喝下之後,才偷偷地瞟了一眼看上去越發成熟和富有魅力的楊平,臉竟然紅了。
楊平完全注意到了克麗蒂娜的變化,他的心跳得越發的快,甚至連元嬰都感覺要蹦出紫府了一般。被加持了冰系魔法的書房竟是越來越燥熱,他拉了拉領,站起來不好意思地說,「哎,天氣可真熱呀,把窗戶開大點!」說著,又把另一邊的窗戶給推了開來,頓時一股熱氣湧了進來,他反而還做出一副享受涼風的樣子。
「是呀,真有點熱!」克麗蒂娜不停地喝著冰水,臉上的紅暈卻是越來越濃。
「哦,你……你和他們還相處得好吧?」楊平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麼,沒有談過戀愛的他甚至不知道與女孩子相處的時候該撿什麼樣的話題,如果是以前的克麗蒂娜,他甚至可以不經思考挑出一百個話題來,可現在,他發覺自己眼中的克麗蒂娜似乎不同了,不知道是克麗蒂娜變了還是自己的的心變了,反而他覺得看到克同麗蒂娜的時候,自己的想法竟然是混亂無比。
「嗯,還……還可以!他們對我都很好!」克麗蒂娜罕見地作出一副小女兒的溫柔之態,輕輕地咬著嘴唇,放下杯子的手還擺弄著騎士裝的花邊來。
「呃……」楊平又找不到話說了,他發覺現在克麗蒂娜就像塊磁石,完全吸引住了他的眼光,想移都移不開,那種罪惡的慾望又開始從小腹漫延開來,若不是有寬大的法師為為掩飾,他的醜惡行徑就會大白於天下,但他心下還是忍不住咒罵自己:難怪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他們根本不知道,在對面的樓上,希丁克那傢伙正用法師之眼把書房裡的一切都映射在一座屏幕之上,重騎兵的成員們都非常清楚地看著楊平和克麗蒂娜的表現,而湯姆、傑克和希丁克三個傢伙則低聲地叫道,「上呀,里昂……上呀,老師……你個白癡,上呀……」其他的人都是傻呆呆地看著書房裡的一切,根本就不知道這三個傢伙在幹什麼,特別是神聖的牧師先生,居然也說著如此下流的話!